第25章滅門算什麽？恨不得滅族
諸天：從射雕開始無敵 作者：你們說了算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顧朝辭看著郭靖一臉憨厚的樣子，那是眼皮跳轉，嘴唇直抖，長歎一聲：“未來的郭大俠，你要不要這麽聽話？</p>
你這什麽朋友啊？</p>
莫非人以後讓你跳崖，拿棒子抽你，你也聽嗎？</p>
再說了，我倒是沒什麽麵子！</p>
可你這樣，未免太不給道長麵子了吧？”</p>
王處一見顧朝辭打趣郭靖，心下已明，對方肯定猜到那人是個女子了，哈哈一笑，當先便行。</p>
隻是他也在尋思，剛才那女子身法快捷靈敏，頗為難能，但又好生古怪，透著一股子邪氣，好像又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來，什麽時候見過？</p>
不禁拍了拍自己腦袋，一日之內，看見兩小姑娘，竟然都認不出來對方家數？</p>
莫非我已經老了？</p>
嗯，不對，那位穆姑娘是九指神丐武學家數，我認出來了！</p>
郭靖聽了顧朝辭這番調笑之言，隻是他生性豁達，也不以為意，當下也明白過來，自己剛才那樣，好似有些得罪人，不由一笑，盡顯憨厚。</p>
眼見顧朝辭，已然跟著王道長拔步而行，也知二人沒有真生氣，自是施展輕功，緊隨其後。</p>
三人身法快捷，不到盞茶功夫，就到了西城大街，高升客棧。</p>
……</p>
片刻後，楊鐵心，穆念慈見到顧朝辭，那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隻是對他帶著一道人與一年輕人，很是不解，眼神中滿是疑問。</p>
不過這年輕人濃眉大眼，身材雄健，那會遇到小王爺橫行霸道時，也曾仗義執言，端的一副俠義心腸，也是可交之人。</p>
這道人更是仙風道骨，一臉正氣，想也不是壞人。</p>
顧朝辭朗然一笑道：“嶽丈、念慈，這兩位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今日我能脫困，全憑二位相助！”</p>
穆念慈直接就給二人，行了一個萬福禮，楊鐵心也是拱手致謝。</p>
王郭二人自是回禮，連稱不敢。</p>
顧朝辭笑道：“嶽丈、念慈，我先來介紹一下吧。威震江湖的‘全真七子’想必你們都有耳聞，這位道長正是‘玉陽子’王處一道長。”</p>
王處一對著穆家父女，行了一個揖禮。</p>
楊鐵心聽得對方，竟是丘處機師弟，不由想起了，當年在牛家村與丘處機雪地動武、把酒言歡的一幕幕，一時間思緒萬千、紛至遝來。</p>
穆念慈見爹爹都忘了回禮，自是滿腹疑惑。</p>
“這位兄台名叫郭靖，也是師出名門，師承江南七俠，端的英雄了得！”</p>
顧朝辭一誇郭靖。</p>
郭靖一臉訕然，在他心裏，自己師出名門不假，可英雄了得，實在擔不起啊！</p>
立朝楊鐵心抱拳道：“晚輩郭靖見過穆大叔！”</p>
又轉向穆念慈，“見過穆……”</p>
楊鐵心本還在回味以往，陡然間“郭靖”兩字送入耳鼓，真好似晴天霹靂一般，顫聲道：“什麽？郭靖？你……你……姓郭？你叫郭靖？”</p>
楊鐵心語無倫次，除了顧朝辭一切皆明，其他人都是茫然未解。</p>
可郭靖多實在啊，還是鄭重回道：“是，晚輩就叫郭靖！”</p>
楊鐵心直接走近幾步，再次追問道：“你父親叫什麽名字？”</p>
郭靖道：“先父名叫嘯天。”</p>
楊鐵心一得確定，早已熱淚盈眶，抬頭叫道：“天哪，天哪！”伸出手來，緊緊抓住郭靖手腕，將他一擁入懷。</p>
郭靖感受到這位穆大叔，對自己太過熱情，就好像抓住了什麽稀世珍寶一般，牢牢不願放手，可也不好掙脫。</p>
好在楊鐵心沒有賣什麽關子，直接表明自己身份，與郭靖成功相認。</p>
說了他當年被官兵追殺，掉崖沒死，又怎麽在臨安荷塘村，將穆念慈收為義女，如何尋訪妻兒與義兄家人，可找了十多年，也杳無音訊。</p>
比武招親，之所以提出山東兩浙人氏，二十歲左右，也是為了找尋郭靖，想在有生之年，能完成與義兄之約。</p>
可比武招親半年，也是沒有任何消息，心中做了最壞打算，也就盼著，能為女兒找個托付終生的英雄好漢。</p>
叔侄倆執手相敘，淚眼滂沱，顧朝辭、王處一、穆念慈都都成了看客。</p>
敘話中，郭靖自然說了自己母子二人情況，也說了楊家母子，被丘處機找到。</p>
王處一從丘處機口中，也知道郭楊兩家之事，隻是不知趙王世子就是楊康。</p>
當即言說，他與師兄約定在中都相會。</p>
楊鐵心聞聽丘處機不日即到，自是興奮不已。他為了找自己與義兄家人，十幾年來可謂走遍大江南北。</p>
今日卻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一朝心願得償，自是喜出望外，心病盡除，高興的渾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p>
穆念慈聽兩人敘舊，出去要了一桌酒菜。還在尋思：“義父找到義母與楊大哥，真為他高興，可他若要遵守約定，讓我與郭世兄完婚，那該如何是好？”</p>
又轉念一想，這事或許也不可能，畢竟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已經許了人了，父親總是知道的。</p>
……</p>
顧朝辭見楊鐵心如此高興，內心滋味也是無以言表。</p>
隻有他知道，楊康是個什麽人。</p>
他此時越高興，最後知道楊康選擇，就會越痛苦！</p>
唉，這些話卻是不能說。</p>
因為他改變不了，也更不願嚐試改變！</p>
這楊康若是年紀幼小，一切還好辦。</p>
可他已經十八歲了，三觀已然定型，非人力所能扭轉。</p>
就是現在殺了完顏洪烈，讓他失去一切，也來不及了。</p>
試問，誰又敢去賭楊康這種人的品行？</p>
他隻有悄悄的、靜靜地死在一個地方，才是最讓人安心的選擇，這樣對誰都好。</p>
……</p>
此時酒菜已然上桌，楊鐵心與郭靖激動的心情，自也平複了下來。</p>
“諸位請！”</p>
顧朝辭斟滿了一杯酒，朝幾人團團一舉，當先飲了此杯。</p>
王處一見到楊鐵心郭靖叔侄相認，自替他們高興，可也滿腹思慮，根本沒有心情喝酒。</p>
可也不好駁了顧朝辭麵子，隻得抓起酒杯一口灌下，沉聲道：“顧公子，你戲耍的那個什麽小王爺，你也看出他的武學家數，是我全真教嫡傳？</p>
對嗎？”</p>
“道長，在下對全真教一向心存敬仰，叫我顧朝辭就行了，公子之說就見外了。”</p>
顧朝辭笑了笑，剛要給自己斟酒，穆念慈就接了過去，他也就順勢鬆了手，朗然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想要問個清楚明白。</p>
那小王爺隻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罷了，倒也無關緊要，且先不提他。</p>
可我顧朝辭當著我嶽丈，未婚妻的麵，在此對天發誓！</p>
我從始至終，沒有殺過全真教任何人！</p>
前幾天，我在山西，倒還見過你兩位徒弟，一個姓崔，一個姓王，對我喊打喊殺的，雖未成功。</p>
不過兩人，人品還是很過硬的，直接碾壓少林寺中人，不愧是全真高徒！”</p>
王處一聞言，麵色頓時一紅，這話意思，不就說自己徒兒，除了人品，武功就是稀鬆平常了嗎？</p>
可他見顧朝辭神情儼然，沒有嘲諷之意，想著自己可能有些太敏感了。</p>
顧朝辭之所以將王處一、郭靖都叫到這裏來，就是想當著幾位，現在乃至以後在武林中，大有威望之人，將自己盡量洗白，好位下步計劃開路。</p>
遂接著道：“至於江湖傳聞，多數都是一些妄人瞎傳，不能盡信的道理，想必也無需我再饒舌吧？”</p>
王處一眉頭緊鎖，略一思忖，正色道：“那你做事狠辣，殺人如麻，滅門之事樁樁件件，又怎麽說？</p>
還有殘殺少林門人，又逼迫少林武學之事，江湖上傳的也是沸沸揚揚，莫非也假！？”</p>
這時間，王處一、楊鐵心、穆念慈、郭靖八隻眼睛，齊刷刷都盯在了顧朝辭臉上。</p>
穆念慈更是一臉潮紅，置於桌下的雙手掌心中，滿是冷汗。</p>
一襲素衣，麵容俊逸，劍眉星目，神采飛揚，自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瀟灑脫俗。</p>
穆念慈一雙美麗的眸子，不知不覺被顧朝辭所吸引，心中浮現出了各種疑問：“顧郎，這江湖傳聞不可信，對嗎？”</p>
“你也不是那樣卑鄙無恥，仗技逞凶，殺人如麻，無惡不作，對嗎？</p>
“雖說我們有了夫妻之約，可我穆念慈的夫君，應該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p>
你若真的是那種不齒之人，我與你有了終生之約，此生肯定不能負你，但我也無顏苟活於世了！”</p>
</p>
顧朝辭再次拿起酒壺，為自己斟酒。</p>
這次穆念慈卻沒管他了。</p>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很是坦然道：“這些事，多數是真，殺人滅門樁樁具有！”</p>
幾人聞言頓時心跳加速，思緒萬千。</p>
穆念慈粉拳緊握，眼眶中已然蓄滿淚水。</p>
顧朝辭直好似沒有看見，仍然自顧自的“可什麽逼迫、偷學少林武學之事，那就純屬子虛烏有了！”</p>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p>
王處一神色儼然，顯然沒有被他言語打動。</p>
顧朝辭曬然一笑道：“道長，今日你也見識了我的武功，你覺得憑我的內力，若要偷學少林武功，難道不該對少林寺，賴以成名的七十二絕技下手嗎？</p>
焉能隻會一些爛大街的普通拳腳？</p>
其實這些江湖流言，究竟是怎麽來的，我也能猜到一二。</p>
我在殺一些少林敗類時，還是想著不出差錯，畢竟不能錯殺好人不是？</p>
就親口問過他們武功，從何而來！</p>
唉，也不知是我殺人時，沒殺幹淨，被人逃出去了。</p>
他們為了報仇，故意宣揚，我拷問少林武學，無非就是敗壞我的名聲，想讓我成為武林公敵，人人殺之而後快！</p>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我男子漢大丈夫，自問行事無愧於心，也就不屑多做遮掩，反被一些別有用心之人看到，從而嫁禍於我。</p>
如今反倒弄的自己聲名狼籍，人人喊打，也為我長了一個教訓！</p>
就從“辣手書生”這麽土的一個外號，就能知道江湖人，對我誤會有多深，惡意有多大了？”</p>
“唉，我們不說這個了，提起這個，顧某也就越是，羞慚無地，就越想殺人！”</p>
說著直接拿過一個大碗，接連牛飲了數碗，彷佛氣才順了些，隻是他連接大口喝酒，酒意上湧，他那本來白皙的臉龐，也紅撲撲的了。</p>
郭靖聽了他最後一句話，腦袋直是嗡嗡的，讓你羞慚了，你就想殺人？</p>
這又是什麽道理？</p>
可王處一微一尋思，內力流轉，雙目精光閃動，淩厲如刀，直直攝向顧朝辭，沉聲道：“貧道比較好奇，你如此作為，真的就沒想過後果？</p>
須知有些事、有些名，縱然是假的，但你如此行事，終究會變成真的！</p>
以你的見識，也不難看出來這種形勢吧？”</p>
王處一乃是江湖一流高手，內功已然練到了陰陽維脈，武林中能與他過招之人，真沒幾個。</p>
常人若被他目光逼視，必會產生巨大壓迫感，失態乃至目光躲閃，都是正常反應。</p>
但顧朝辭已將九陽神功，修煉到了陰陽蹺脈，內力之深，當今世上能勝他者，也隻寥寥數人耳，自然應付自如。</p>
除了大量飲酒，麵色微紅之外，目光仍是神光逼人，他也看著王處一，不答反問道：“敢問王道長，我輩習武之人最重要的是什麽？或者說，又該做什麽？”</p>
王處一不加思索道：“人生在世，最重要就是品行德性。</p>
習武之人要求更高，自當以行俠仗義，鋤強扶弱，扶危濟困為己任，這是人人均知，莫非你師父沒教過你？！”</p>
顧朝辭聞言，心中一震，暗忖：“老道想盤我的底啊！”</p>
又端起一碗酒，再次下了肚，一放下酒碗，朗然道：“道長所言有理！</p>
容顧某放肆一回，我認為再加上一句除惡務盡，那就更完美了。</p>
我顧朝辭，雖不以什麽仁人誌士自居，但我出身清白，也知是非、大義之所在！</p>
故而我雖殺人無算，可所殺之人，俱是該死之人，至於滅門之事，那些人在當地都做了什麽，道長又可曾知曉？”</p>
他壓根就不接王處一的話茬，今天如果如果搞不定全真教，那就退而求其次，搞定郭靖、穆念慈。</p>
隻要丐幫不來收拾他，應付其他人，就沒多大問題。</p>
再者自己現在也沒師父可說，如果以後能拜個牛逼師父，再亮招牌也不遲嘛！</p>
王處一自然知曉，被辣手書生滅門之人，基本都是金人走狗，或是什麽惡貫滿盈之徒，風評都很差。</p>
倒沒有什麽深有俠名之人，被他滅門。</p>
可想起滅門這等慘絕人寰之事，與自己所受教導一碰撞，還是眉頭一蹙，不以為然道：“他們那些人，縱然罪大惡極，但禍不及家人……”</p>
顧朝辭直接一擺手，插口道：“王道長，恕我無理！</p>
我對什麽禍不及家人的狗屁說法，一向嗤之以鼻。</p>
試問，惡人做惡時，可曾考慮這些？</p>
那些被殘害的人，就沒有家人嗎？</p>
他們會遭遇何種下場？</p>
我來告訴你，要不就是當場被人斬草除根，若能幸存下來，也是終日以淚洗麵，活在痛苦中，生活淒慘至極。</p>
而這些做惡之人的家人們，不管他們是否知情，卻都是心安理得，享受所得一切。</p>
縱然有一天，有人行俠仗義，可惡人伏誅時，隻死一人，就彷佛償還了一切！</p>
更甚者，他們的家人，還能利用，這惡霸偷藏下來的財富，依然可以生活的很好！</p>
這種事何其可笑？”</p>
說到這，又拿起酒壺，倒了一碗酒，厲色道：“可在我顧朝辭眼裏，這天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p>
無論是律法還是道義，我都不認可！”</p>
說著一碗酒下肚，感覺不過癮，直接又“咕冬咕冬”到了一碗，再次一飲而盡，接著道：“試想想，這世道若都是這般論調，豈非都為好人套上了枷鎖？</p>
惡人殺人害命時，可以毫無顧忌，而我等正義之士，在行俠仗義、鏟奸除惡時，卻要遵守種種道義！</p>
這所謂道義種種，都是上位者提出來的。</p>
他們想讓人人，都聽這種所謂正確思想，可如此一來，到底是為惡人服務，還是在保護普羅大眾？</p>
在我看來，這就是再給他們自己做惡，先留下餘地！</p>
隻要不講他們口中所謂道義，就不是英雄好漢了？</p>
嗬嗬，可我認為，那本就狗屁不通！</p>
我顧朝辭闖蕩江湖以來，隻信一點，在懲奸除惡這方麵。</p>
我的規矩才是規矩！</p>
那就是斬草除根，一個不留！</p>
滅門又算什麽？</p>
我若有功夫，恨不得滅了他的族！”</p>
你這什麽朋友啊？</p>
莫非人以後讓你跳崖，拿棒子抽你，你也聽嗎？</p>
再說了，我倒是沒什麽麵子！</p>
可你這樣，未免太不給道長麵子了吧？”</p>
王處一見顧朝辭打趣郭靖，心下已明，對方肯定猜到那人是個女子了，哈哈一笑，當先便行。</p>
隻是他也在尋思，剛才那女子身法快捷靈敏，頗為難能，但又好生古怪，透著一股子邪氣，好像又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來，什麽時候見過？</p>
不禁拍了拍自己腦袋，一日之內，看見兩小姑娘，竟然都認不出來對方家數？</p>
莫非我已經老了？</p>
嗯，不對，那位穆姑娘是九指神丐武學家數，我認出來了！</p>
郭靖聽了顧朝辭這番調笑之言，隻是他生性豁達，也不以為意，當下也明白過來，自己剛才那樣，好似有些得罪人，不由一笑，盡顯憨厚。</p>
眼見顧朝辭，已然跟著王道長拔步而行，也知二人沒有真生氣，自是施展輕功，緊隨其後。</p>
三人身法快捷，不到盞茶功夫，就到了西城大街，高升客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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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楊鐵心，穆念慈見到顧朝辭，那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隻是對他帶著一道人與一年輕人，很是不解，眼神中滿是疑問。</p>
不過這年輕人濃眉大眼，身材雄健，那會遇到小王爺橫行霸道時，也曾仗義執言，端的一副俠義心腸，也是可交之人。</p>
這道人更是仙風道骨，一臉正氣，想也不是壞人。</p>
顧朝辭朗然一笑道：“嶽丈、念慈，這兩位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今日我能脫困，全憑二位相助！”</p>
穆念慈直接就給二人，行了一個萬福禮，楊鐵心也是拱手致謝。</p>
王郭二人自是回禮，連稱不敢。</p>
顧朝辭笑道：“嶽丈、念慈，我先來介紹一下吧。威震江湖的‘全真七子’想必你們都有耳聞，這位道長正是‘玉陽子’王處一道長。”</p>
王處一對著穆家父女，行了一個揖禮。</p>
楊鐵心聽得對方，竟是丘處機師弟，不由想起了，當年在牛家村與丘處機雪地動武、把酒言歡的一幕幕，一時間思緒萬千、紛至遝來。</p>
穆念慈見爹爹都忘了回禮，自是滿腹疑惑。</p>
“這位兄台名叫郭靖，也是師出名門，師承江南七俠，端的英雄了得！”</p>
顧朝辭一誇郭靖。</p>
郭靖一臉訕然，在他心裏，自己師出名門不假，可英雄了得，實在擔不起啊！</p>
立朝楊鐵心抱拳道：“晚輩郭靖見過穆大叔！”</p>
又轉向穆念慈，“見過穆……”</p>
楊鐵心本還在回味以往，陡然間“郭靖”兩字送入耳鼓，真好似晴天霹靂一般，顫聲道：“什麽？郭靖？你……你……姓郭？你叫郭靖？”</p>
楊鐵心語無倫次，除了顧朝辭一切皆明，其他人都是茫然未解。</p>
可郭靖多實在啊，還是鄭重回道：“是，晚輩就叫郭靖！”</p>
楊鐵心直接走近幾步，再次追問道：“你父親叫什麽名字？”</p>
郭靖道：“先父名叫嘯天。”</p>
楊鐵心一得確定，早已熱淚盈眶，抬頭叫道：“天哪，天哪！”伸出手來，緊緊抓住郭靖手腕，將他一擁入懷。</p>
郭靖感受到這位穆大叔，對自己太過熱情，就好像抓住了什麽稀世珍寶一般，牢牢不願放手，可也不好掙脫。</p>
好在楊鐵心沒有賣什麽關子，直接表明自己身份，與郭靖成功相認。</p>
說了他當年被官兵追殺，掉崖沒死，又怎麽在臨安荷塘村，將穆念慈收為義女，如何尋訪妻兒與義兄家人，可找了十多年，也杳無音訊。</p>
比武招親，之所以提出山東兩浙人氏，二十歲左右，也是為了找尋郭靖，想在有生之年，能完成與義兄之約。</p>
可比武招親半年，也是沒有任何消息，心中做了最壞打算，也就盼著，能為女兒找個托付終生的英雄好漢。</p>
叔侄倆執手相敘，淚眼滂沱，顧朝辭、王處一、穆念慈都都成了看客。</p>
敘話中，郭靖自然說了自己母子二人情況，也說了楊家母子，被丘處機找到。</p>
王處一從丘處機口中，也知道郭楊兩家之事，隻是不知趙王世子就是楊康。</p>
當即言說，他與師兄約定在中都相會。</p>
楊鐵心聞聽丘處機不日即到，自是興奮不已。他為了找自己與義兄家人，十幾年來可謂走遍大江南北。</p>
今日卻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一朝心願得償，自是喜出望外，心病盡除，高興的渾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p>
穆念慈聽兩人敘舊，出去要了一桌酒菜。還在尋思：“義父找到義母與楊大哥，真為他高興，可他若要遵守約定，讓我與郭世兄完婚，那該如何是好？”</p>
又轉念一想，這事或許也不可能，畢竟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已經許了人了，父親總是知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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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朝辭見楊鐵心如此高興，內心滋味也是無以言表。</p>
隻有他知道，楊康是個什麽人。</p>
他此時越高興，最後知道楊康選擇，就會越痛苦！</p>
唉，這些話卻是不能說。</p>
因為他改變不了，也更不願嚐試改變！</p>
這楊康若是年紀幼小，一切還好辦。</p>
可他已經十八歲了，三觀已然定型，非人力所能扭轉。</p>
就是現在殺了完顏洪烈，讓他失去一切，也來不及了。</p>
試問，誰又敢去賭楊康這種人的品行？</p>
他隻有悄悄的、靜靜地死在一個地方，才是最讓人安心的選擇，這樣對誰都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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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酒菜已然上桌，楊鐵心與郭靖激動的心情，自也平複了下來。</p>
“諸位請！”</p>
顧朝辭斟滿了一杯酒，朝幾人團團一舉，當先飲了此杯。</p>
王處一見到楊鐵心郭靖叔侄相認，自替他們高興，可也滿腹思慮，根本沒有心情喝酒。</p>
可也不好駁了顧朝辭麵子，隻得抓起酒杯一口灌下，沉聲道：“顧公子，你戲耍的那個什麽小王爺，你也看出他的武學家數，是我全真教嫡傳？</p>
對嗎？”</p>
“道長，在下對全真教一向心存敬仰，叫我顧朝辭就行了，公子之說就見外了。”</p>
顧朝辭笑了笑，剛要給自己斟酒，穆念慈就接了過去，他也就順勢鬆了手，朗然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想要問個清楚明白。</p>
那小王爺隻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罷了，倒也無關緊要，且先不提他。</p>
可我顧朝辭當著我嶽丈，未婚妻的麵，在此對天發誓！</p>
我從始至終，沒有殺過全真教任何人！</p>
前幾天，我在山西，倒還見過你兩位徒弟，一個姓崔，一個姓王，對我喊打喊殺的，雖未成功。</p>
不過兩人，人品還是很過硬的，直接碾壓少林寺中人，不愧是全真高徒！”</p>
王處一聞言，麵色頓時一紅，這話意思，不就說自己徒兒，除了人品，武功就是稀鬆平常了嗎？</p>
可他見顧朝辭神情儼然，沒有嘲諷之意，想著自己可能有些太敏感了。</p>
顧朝辭之所以將王處一、郭靖都叫到這裏來，就是想當著幾位，現在乃至以後在武林中，大有威望之人，將自己盡量洗白，好位下步計劃開路。</p>
遂接著道：“至於江湖傳聞，多數都是一些妄人瞎傳，不能盡信的道理，想必也無需我再饒舌吧？”</p>
王處一眉頭緊鎖，略一思忖，正色道：“那你做事狠辣，殺人如麻，滅門之事樁樁件件，又怎麽說？</p>
還有殘殺少林門人，又逼迫少林武學之事，江湖上傳的也是沸沸揚揚，莫非也假！？”</p>
這時間，王處一、楊鐵心、穆念慈、郭靖八隻眼睛，齊刷刷都盯在了顧朝辭臉上。</p>
穆念慈更是一臉潮紅，置於桌下的雙手掌心中，滿是冷汗。</p>
一襲素衣，麵容俊逸，劍眉星目，神采飛揚，自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瀟灑脫俗。</p>
穆念慈一雙美麗的眸子，不知不覺被顧朝辭所吸引，心中浮現出了各種疑問：“顧郎，這江湖傳聞不可信，對嗎？”</p>
“你也不是那樣卑鄙無恥，仗技逞凶，殺人如麻，無惡不作，對嗎？</p>
“雖說我們有了夫妻之約，可我穆念慈的夫君，應該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p>
你若真的是那種不齒之人，我與你有了終生之約，此生肯定不能負你，但我也無顏苟活於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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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朝辭再次拿起酒壺，為自己斟酒。</p>
這次穆念慈卻沒管他了。</p>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很是坦然道：“這些事，多數是真，殺人滅門樁樁具有！”</p>
幾人聞言頓時心跳加速，思緒萬千。</p>
穆念慈粉拳緊握，眼眶中已然蓄滿淚水。</p>
顧朝辭直好似沒有看見，仍然自顧自的“可什麽逼迫、偷學少林武學之事，那就純屬子虛烏有了！”</p>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p>
王處一神色儼然，顯然沒有被他言語打動。</p>
顧朝辭曬然一笑道：“道長，今日你也見識了我的武功，你覺得憑我的內力，若要偷學少林武功，難道不該對少林寺，賴以成名的七十二絕技下手嗎？</p>
焉能隻會一些爛大街的普通拳腳？</p>
其實這些江湖流言，究竟是怎麽來的，我也能猜到一二。</p>
我在殺一些少林敗類時，還是想著不出差錯，畢竟不能錯殺好人不是？</p>
就親口問過他們武功，從何而來！</p>
唉，也不知是我殺人時，沒殺幹淨，被人逃出去了。</p>
他們為了報仇，故意宣揚，我拷問少林武學，無非就是敗壞我的名聲，想讓我成為武林公敵，人人殺之而後快！</p>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我男子漢大丈夫，自問行事無愧於心，也就不屑多做遮掩，反被一些別有用心之人看到，從而嫁禍於我。</p>
如今反倒弄的自己聲名狼籍，人人喊打，也為我長了一個教訓！</p>
就從“辣手書生”這麽土的一個外號，就能知道江湖人，對我誤會有多深，惡意有多大了？”</p>
“唉，我們不說這個了，提起這個，顧某也就越是，羞慚無地，就越想殺人！”</p>
說著直接拿過一個大碗，接連牛飲了數碗，彷佛氣才順了些，隻是他連接大口喝酒，酒意上湧，他那本來白皙的臉龐，也紅撲撲的了。</p>
郭靖聽了他最後一句話，腦袋直是嗡嗡的，讓你羞慚了，你就想殺人？</p>
這又是什麽道理？</p>
可王處一微一尋思，內力流轉，雙目精光閃動，淩厲如刀，直直攝向顧朝辭，沉聲道：“貧道比較好奇，你如此作為，真的就沒想過後果？</p>
須知有些事、有些名，縱然是假的，但你如此行事，終究會變成真的！</p>
以你的見識，也不難看出來這種形勢吧？”</p>
王處一乃是江湖一流高手，內功已然練到了陰陽維脈，武林中能與他過招之人，真沒幾個。</p>
常人若被他目光逼視，必會產生巨大壓迫感，失態乃至目光躲閃，都是正常反應。</p>
但顧朝辭已將九陽神功，修煉到了陰陽蹺脈，內力之深，當今世上能勝他者，也隻寥寥數人耳，自然應付自如。</p>
除了大量飲酒，麵色微紅之外，目光仍是神光逼人，他也看著王處一，不答反問道：“敢問王道長，我輩習武之人最重要的是什麽？或者說，又該做什麽？”</p>
王處一不加思索道：“人生在世，最重要就是品行德性。</p>
習武之人要求更高，自當以行俠仗義，鋤強扶弱，扶危濟困為己任，這是人人均知，莫非你師父沒教過你？！”</p>
顧朝辭聞言，心中一震，暗忖：“老道想盤我的底啊！”</p>
又端起一碗酒，再次下了肚，一放下酒碗，朗然道：“道長所言有理！</p>
容顧某放肆一回，我認為再加上一句除惡務盡，那就更完美了。</p>
我顧朝辭，雖不以什麽仁人誌士自居，但我出身清白，也知是非、大義之所在！</p>
故而我雖殺人無算，可所殺之人，俱是該死之人，至於滅門之事，那些人在當地都做了什麽，道長又可曾知曉？”</p>
他壓根就不接王處一的話茬，今天如果如果搞不定全真教，那就退而求其次，搞定郭靖、穆念慈。</p>
隻要丐幫不來收拾他，應付其他人，就沒多大問題。</p>
再者自己現在也沒師父可說，如果以後能拜個牛逼師父，再亮招牌也不遲嘛！</p>
王處一自然知曉，被辣手書生滅門之人，基本都是金人走狗，或是什麽惡貫滿盈之徒，風評都很差。</p>
倒沒有什麽深有俠名之人，被他滅門。</p>
可想起滅門這等慘絕人寰之事，與自己所受教導一碰撞，還是眉頭一蹙，不以為然道：“他們那些人，縱然罪大惡極，但禍不及家人……”</p>
顧朝辭直接一擺手，插口道：“王道長，恕我無理！</p>
我對什麽禍不及家人的狗屁說法，一向嗤之以鼻。</p>
試問，惡人做惡時，可曾考慮這些？</p>
那些被殘害的人，就沒有家人嗎？</p>
他們會遭遇何種下場？</p>
我來告訴你，要不就是當場被人斬草除根，若能幸存下來，也是終日以淚洗麵，活在痛苦中，生活淒慘至極。</p>
而這些做惡之人的家人們，不管他們是否知情，卻都是心安理得，享受所得一切。</p>
縱然有一天，有人行俠仗義，可惡人伏誅時，隻死一人，就彷佛償還了一切！</p>
更甚者，他們的家人，還能利用，這惡霸偷藏下來的財富，依然可以生活的很好！</p>
這種事何其可笑？”</p>
說到這，又拿起酒壺，倒了一碗酒，厲色道：“可在我顧朝辭眼裏，這天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p>
無論是律法還是道義，我都不認可！”</p>
說著一碗酒下肚，感覺不過癮，直接又“咕冬咕冬”到了一碗，再次一飲而盡，接著道：“試想想，這世道若都是這般論調，豈非都為好人套上了枷鎖？</p>
惡人殺人害命時，可以毫無顧忌，而我等正義之士，在行俠仗義、鏟奸除惡時，卻要遵守種種道義！</p>
這所謂道義種種，都是上位者提出來的。</p>
他們想讓人人，都聽這種所謂正確思想，可如此一來，到底是為惡人服務，還是在保護普羅大眾？</p>
在我看來，這就是再給他們自己做惡，先留下餘地！</p>
隻要不講他們口中所謂道義，就不是英雄好漢了？</p>
嗬嗬，可我認為，那本就狗屁不通！</p>
我顧朝辭闖蕩江湖以來，隻信一點，在懲奸除惡這方麵。</p>
我的規矩才是規矩！</p>
那就是斬草除根，一個不留！</p>
滅門又算什麽？</p>
我若有功夫，恨不得滅了他的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