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璿樓今日的架勢不小,比往前都要濃重,而老鴇把杜荷二人的位置安排妥當後,又開始向樓上端茶倒水了。


    畢竟杜荷二人的身份本就無關緊要,盡管他們的父親都是當朝首輔,但是爵位是與他們無緣的了,最多皇室就是下嫁公主作為表示,而後來,曆史的確是這樣發展的。


    城陽公主嫁給了杜荷,高陽公主嫁給了房俊。


    但杜荷這時的目光卻是緊緊的盯著五樓的一間房間。


    一旁的房俊當然納悶了,急忙問道:


    “杜郎,你為何一直盯著那間房間!”


    杜荷笑而不語,而房俊就更加的疑惑,好奇心增大了,這時才見杜荷說道:“遺愛,你說,我們以後大多數會有怎樣的下場?”


    “下場?”


    房俊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沒想到杜荷隻是在想他們以後的下場,而房俊則是鬱悶而又理所當然的答道:“還能咋樣,無非就是當個駙馬唄,大哥他們肯定是不會娶公主的,但是又必須和聖上拉近關係,那麽也就隻有我們這樣的次子去娶公主啊,然在這皇城逍遙一輩子就這樣唄。”


    房俊的答案倒是沒有出乎杜荷的意料,不過事與願違,後來兩人都謀反了,不僅沒有活到一百歲,連五十歲都沒有活到,正是因為這樣,杜荷必須做出改變,那就是在這唐朝闖出一番天地。


    “哎!”


    於是杜荷故意的哀歎一聲,緊接著他有一次的引起了房俊的注意,房俊又詢問道:“怎麽?你有什麽好的方法嗎?”


    杜荷一笑,手指著那五樓的房間低聲說道:“有,就在那房間內!”說罷,房俊就更加不相信杜荷的話了,可杜荷又道:“今日你我二人都算來的早了,為何老鴇說是客滿了呢?”


    這時房俊才疑惑起來了,的確,以往學姑娘彈奏的時候這個時候也絕對還有空房的。


    而杜荷又點了一下:“剛剛柴令武不也退去了嗎?試問一下,遺愛,你平日與柴令武關係如何?”


    “還不錯。”


    房俊越來越搞不懂杜荷心底裏的打算了。


    而杜荷又笑道:“那遺愛你覺得平常柴令武會不會和你一起吃飯呢?”


    “當然會啊。”。


    房俊懂了,同樣是次子,盡管柴家的那位比他們的名聲好,可又能好到哪裏去?


    無非就是四人占據了最壞的名聲罷了。


    但又一想,他柴令武需要在何人麵前顯的自己名聲好呢?


    房俊越想越後怕,這是他也餘光撇到了那房間,他就想明白了。看向杜荷的目光更是崇拜問道:“杜郎,難道你有什麽辦法讓我出彩嗎?”


    “當然有,取文房四寶來。”


    房遺愛現在是緊張到嗓子眼裏了,今天這讀書人不少,而且演奏後總會有人題詩的。


    而杜荷問自己以後怎麽辦,房俊就知道這杜荷是想幫他了。


    更是高興說道:“杜郎,你真是太義氣了,為兄弟著想啊。”


    杜荷一笑,房俊借花獻佛而已,借自己的花獻李世民的佛,但若處理不好,那就成為了欺君罔上啊,而杜荷當然不會坑房俊,隻好說道:“遺愛,你待會隻有按照你平常的狀態上去念詩即可,其他的你不用管,更不用在乎別人的評論。”


    房俊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就沒有後悔的決定呢,下了決心點頭道:“可杜郎你的文采。。。。”


    搞了半天,原來這小子是擔心自己的文采不過關啊。


    確實,原本的杜荷當然是不行的啊,但是現在的杜荷卻是滿腹經綸,曹植七步作詩又如何,他杜荷也可以,甚至三步作詩也毫無疑問!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敢如此篤定,又道:“遺愛,我啥時候騙過你嗎?”當文房四寶被丫鬟送過來時,杜荷立馬把宣紙鋪到了桌麵上,對房俊說道:“遺愛,替我磨墨。”


    “好。”


    他就沒有猶豫,立馬站在杜荷的身邊開始磨墨,而杜荷則是拿著毛筆開始在宣紙上筆走遊龍,速度十分的快。


    而幾分鍾後,一篇完整的《愛蓮說》就出爐了,而杜荷也覺得自己十分對不起劉禹錫啊,隻能怪他晚了幾年出生,寫完後,杜荷便拿著這《愛蓮說》對房俊道:“遺愛,不是我不幫你啊,就看你有沒有能力抓住這個機會了啊。”


    而房俊看著這首詩陷入了無限的遐想,尤其是那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實乃點睛之筆啊。


    立馬激動到:“多謝杜郎了,這首詩簡直就是雪姑娘的寫照啊,不僅能引來那位的注意,還能入雪姑娘的青睞,不愧是親兄弟。”


    杜荷看著房俊小心翼翼的捧著那副畫時,杜荷總是有一種想笑的感覺,一個壯漢抱著一副詩緊緊不放手,不僅是杜荷看著想笑,就連旁邊其他人也都想笑。


    好在那老鴇子終於站到了那一樓的正中央,環顧著四周,說道:“感謝各位過來捧場,今日乃是本樓頭牌雪姑娘的最後一次演奏....”


    “什麽?你這老鴇什麽意思?難不成雪姑娘以後不在這呢?”


    見有人毫不客氣的問道,老鴇也很為難,隻好說道:“雪姑娘本是清倌人,現如今有人出了高價贖買她,我們這些做生意的當然不會阻攔啊。”


    別看老鴇說的痛苦,但心中何嚐不是在滴血呢?一時的痛快和長久的利益那個更重要?那肯定是長久的利益更重要啊,而老鴇現在也是有苦說不出,啞巴吃黃連啊,不過老鴇子能這麽年輕當上老鴇,當然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隻好道:“我知道各位等著急了,現在,雪姑娘就要出了彈奏了,希望各大才子在最後都能獻詩一曲啊!”


    除了四樓五樓,其他樓都是鬧哄哄的,但老鴇也隻有苦笑啊,這青倌人是被他惹不起的人給買了啊。


    而五樓那房間中,一個英俊青年對著旁邊侍衛說道:“去查查。”


    “是。”


    待老鴇下台的一瞬間,雪姑娘抱著吉他一襲白衣從三樓的那房間緩緩走出,絕世傾城的容貌,修長的手指,白褶的皮膚,緩緩坐在了椅子上,雙手開始在琴弦上舞動,奈何今日過後他就不是這青璿樓的人了,估計連青倌人都算不上了。


    這樣的人誰不愛,就連杜荷都生出我見猶憐那種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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