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離開,我就趕緊給鄧副省長打電話,鄧副省長聽說東平四中發生了學生中毒事件,很驚訝,也生氣,話還沒有說完就掛了我的電話。


    四中中毒是事情我既然給鄧省長匯報了,該怎麽處理,那就讓省裏的領導自己動腦經去。既然四中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都被隱瞞了下來,恐怕省裏也有領導在幫著壓這道消息,不然的話,光是四中的領導還沒有這麽大的膽子。高處長說得對,反正這事情也和我沒有多大關係,那我何必給自己找些麻煩事情出來,弄得不好,還會得罪一些官員。


    老高提醒我不要把這消息漏出去,也是不想得罪一些想要隱瞞這個消息的人,隻是,一個學校二十多人食物中毒,這不是小事,我作為政府副秘書長,必須得這麽重要的事情及時的上報,省裏怎麽處理是省裏領導的事情。


    四中學生中毒事件當天中午就被媒體報道了出來,這可能是省政府有了指示,學生中毒的事件是沒法隱瞞,也迫於壓力無法隱瞞這次學生中毒事件,媒體隻好參與調查。有了媒體的介入,四中學生中毒事件成為了當天新聞報道的重點,省電視台,平南市電視台都作為焦點新聞進行了報道,四中學校食堂的負責人當天就被帶走接受調查。我從側麵打聽的消息說,這位學校食堂的負責人和溫麗的溫家是親戚,難怪四中發生中毒事件之後,並沒有馬上上報,而是在想辦法把這個消息給壓下來。


    這背後要是沒有一個靠山在撐腰,四中的領導也不敢有這樣的膽子。我聽到四中學校食堂的負責人是和溫麗有親戚關係,總算是明白了學校為什麽有膽量敢隱瞞學生中毒的這起事件,原來是真有強硬的背景做靠山。


    現在學校的中毒事件涉及到了溫麗的家人,真要調查起來可要麵對著強大的壓力,誰接手這件事情都會惹出麻煩,也會遭遇到很大的阻力,我暗中慶幸這次省裏沒讓我負責調查這件事情,不然的話,又要和溫麗正麵交鋒了。


    溫麗這次攪合到了東鋼集團的股權上麵還沒有抽身出來,現在可好,又有可能要被牽連到學校的這次中毒風波中,除非溫麗對四中這起事件一點不過問,撇清楚她和這位食堂負責人的親戚關係。我清楚溫麗的做事風格,做任何事情都不會給自己落下把柄,既然省政府對這次學校中毒的事件開始關注,媒體已經介入了調查,溫麗肯定是在這個時候不會出麵去幫著說話,這才是溫麗的做事作風。


    我給溫麗打電話過去。


    “溫總,我聽到一個消息,說這次四中食堂的負責人是你的親戚,有這事兒嗎?”


    “秘書長從哪裏知道的這個消息啊,他姓什麽?”


    “姓溫啊,我聽說是你的親戚,溫總,你不擔心有閑言碎語嗎。”


    “姓溫就是我的親戚啊,再說了,就算是這位姓溫的是我的親戚,那又能說明什麽呢,能說這起中毒事件和我有關係嗎。”


    “溫總,既然有人在議論這事,說這位食堂承包人和你有親戚關係,可能會有人拿這件事情來做文章,我建議你最好還是有個心理準備,把自己和學校中毒事件撇清楚關係。”


    “謝謝秘書長的關心,我也沒什麽好擔心的,本來這學校食堂是誰承包的,如何承包,這些我都不清楚,談何扯得上這件案子。”


    “你說得也對,隻是人多口雜的,總會有人抓著機會做文章,我也是提醒一下溫總。”


    “秘書長,那我就感謝你了,你說得也有道理,我會注意的。”


    溫麗是在防範著我,盡力的在撇清楚自己和食堂負責人的關係,不想讓我去猜疑。她知道我在暗中收集一些對她不利的證據,從我們開始正麵的利益博弈之後,溫麗對我的防備之心就更強了,從不在我的麵前提任何工作中的事情。


    我給溫麗打這個電話,其實也並非是有心要去提醒溫麗,故意要給溫麗一個提醒,要讓溫麗在這次四中學生中毒的事情上自亂起來,露出一些破綻,好讓我們從中可以找到一點線索出來。


    我和溫麗談了學生中毒的這件事情後,又提到了東鋼集團的事情,問溫總有沒有興趣投資東鋼集團,說東鋼集團現在的股價合理,正是投資東鋼集團的大好機遇。


    溫麗笑了笑,問:“怎麽,秘書長也有興趣要投資東鋼集團?”


    “我拿什麽投資東鋼集團啊,難道你忘記了我是國家公務員,國家規定公務員是不能參與經商的。再說了,我還沒有錢去投資東鋼集團呢。”


    “秘書長如果有興趣投資東鋼集團的話,那我倒是可以幫秘書長想點辦法。”


    我笑了笑,問道:“溫總,你想要怎麽幫我呢?”


    “辦法多呢,隻要秘書長有心想要投資東鋼集團,剩下的工作就交給我來做吧,保證給秘書長一個想要的結果。”


    “溫總,謝謝你的這個好意,我這人對金錢沒有什麽大的追求,夠用就可以。我給你說東鋼集團的事情呢,覺得這次是投資機會,溫總難道不想抓住這次投資機遇嗎。”


    “其實我已經在前段時間買了一些東鋼集團的股份,隻是東鋼集團的股價最近波幅比較大,我的資金現在都被套在裏麵了。”


    “哦,溫總什麽時候開始投資東鋼集團的,沒想到溫總在商業上海真是有獨到的眼光啊,從不放過任何一次有利的投資機會。溫總現在開始關注東鋼集團,那一定是看好東鋼集團的今後的發展前景,對吧。”


    “秘書長那你覺得東鋼集團的發展前景如何呢?”


    “很好啊,我聽東鋼集團的胡總說,他要打在一艘鋼鐵航母呢,照這麽說來,東鋼集團的前景還是很好的。”


    “是啊,秘書長都這麽看好東鋼集團,那我們是選對了投資目標,謝謝秘書長給我這麽好的建議。秘書長,我聽說省政府要接管東鋼集團,那省政府對東鋼集團下一步有什麽投資計劃嗎?”


    “溫總是個出色的商人,在政界也有很多的貼心朋友,消息應該比我要靈通吧。溫總都不知道的消息,那我就更不清楚了。”


    “秘書長這是要對我保密啊,那也好,秘書長有你做事的原則,那我也就不為難秘書長了,秘書長還有其他工作需要交代的嗎。”


    “我能有什麽交代你的啊,溫總在東平省那是了不起的人物,我還沒有資格給溫總安排工作呢。溫總,我祝賀你啊,這次你投資東鋼集團算是找到了一個好的投資渠道啊。”


    “但願是這樣吧,秘書長都能看好東鋼集團的未來發展前景,那說明我決定投資東鋼集團的策略還是正確的。秘書長,謝謝你給我的這些指點,改天我請秘書長吃飯啊。”


    “那我就先謝謝溫總了。”


    溫麗笑了笑,掛了電話,不過,我感覺出來溫麗對我有些不滿,心裏對我有意見,隻是,我們兩人之間不能明著鬥,暗中相鬥是一直都沒有停止過。我本來是想借助梁珊珊和溫麗有過多年共事的機會,想從梁珊珊的身上找到點線索,可我從梁珊珊的身上是沒有問到一點有價值的事情,看來,要把溫麗和她身後的靠山一塊扳倒,還需要下一定的功夫。


    前任江漢市的汪市長從調任作協主席之後,一直是悶悶不樂,突然從市長這樣一個權重的位置上調到了作協,心裏十分的不平衡,他到了作協以後的幾個星期都四處訴苦,希望有領導看到他的失落會動惻隱之心,把他從作協的位置上挪走,另外讓他去一個權重一點的位置。像老汪這樣的人,習慣了在權重位置上享受被人尊重的心態,突然被調動到作協這種沒有含金量的地方,對汪市長真的是落差太大,心裏有很多的委屈。汪市長四處跑了一陣子關係,就連最開始提攜他的彭副省長都躲著他,其他的官員看到彭副省長的這個舉動,也都不敢和汪副市長來往,這讓汪市長非常的失望。


    他在作協的位置上坐了快一個月的時間,好像實在是有些不適應,不光是一天沒事幹,也沒有人給他拍馬屁送禮物,這種生活對他來說就是一種災難。最近這兩天,我聽到有人說汪市長、也就是現在的汪主席開始有動靜了,他要帶著一幫作協的作家到江漢市去尋找寫作題材。這看上去隻是作協的正常工作,他這位新上任的作協主席是要帶著一班作家搞創作,但我清楚汪市長是一個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事情他不會去做,這次帶著一班作家到江漢市去搞創作,不會隻是搞創作這麽簡單,老汪的心裏一定有其他的主意,他這是想來一個釜底抽薪。


    老汪在江漢市做市長多年,對江漢市的情況是最清楚不過了,汪市長帶著這些作家過去,是想給彭副省長弄點麻煩出來。


    老汪知道彭副省長一直把自己政績的一部分寄托在了江漢市這個地方,彭副省長在江漢市也有一些見不得光的秘密,這些情況老汪的心裏最清楚,他這是想要在彭副省長的屁股後麵點燃一把火。既然彭副省長這次對他落井下石,不顧跟了他多年的情分,老汪也灰心了,他也不想給彭副省長繼續留麵子,而是有意帶著這一幫作家到江漢市去給彭副省長添堵了,不是要給彭副省長爭麵子,相反是要給彭副省長掃麵子。


    我聽到薑秘書長說到這事兒,忍不住笑了起來,覺得汪市長這人是真的有點意思。薑秘書長看到我笑,就問道。


    “老宋,這事情你還笑得出來啊,要是老汪真的到江漢市捅出一些簍子來,那他這不是在自己找死嗎,他這是有心要和彭副省長慪氣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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