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友哈巴赫與太初之光碎片的融合，兩個次元的聯手

    對生來便擁有奇特能力的虛進行捕獲作業之類的，作為技術開局幕後的雜工而度過的日子。</p>


    雖然最近工作以外的時間已經不必被施加拘束了，但那也隻是單純的因為涅繭利的監視係統已經趨於完美的緣故吧。由繭利的性格來看，自己等人的身體裏設置有自爆用的炸彈也不奇怪這種事露比當然理解。</p>


    然而，就算不提這個——舉例來說就算被涅繭利說『去和日番穀冬獅郎戰鬥吧』，恐怕內心也仍舊不會感到雀躍吧。</p>


    ——幹渴。</p>


    ——幹渴在，不斷擴張。</p>


    一邊完成被賦予的指示，一邊感受著無法滿足的幹渴的日子。</p>


    但是，並沒有隨之產生的欲望。沒有能夠填滿虛空空如也的空洞的什麽東西。</p>


    幹枯掉的，難道不正是作為虛根源之一的欲望本身嗎？</p>


    盡管腦海中會浮現出這樣的疑問，但這對露比來說也已是怎樣都好的事情了。</p>


    這樣下去，自己隻是作為死神們的道具而被使用，直至心與身體都漸漸幹裂消失吧。甚至還產生了這種死心的念頭。</p>


    ——啊啊，不過我也不想就這樣幹渴著，幹枯著，虛無著（三個詞的注音都是kawa），最終化為虛圈的白砂啊—。</p>


    就這樣持續著幹渴的每一日而活下去又有什麽意義，就在他思索著這對以前的自己而言無法想象程度的消極思考的這一天——</p>


    在看到葛力姆喬那副姿態的瞬間，一切的『幹渴』都消失了。</p>


    那是，對於殺死自己之人的恐懼。</p>


    那是，對於小覷自己之人的憎恨。</p>


    那是，覓得應當『破壞』之物的喜悅。</p>


    此前都理應幹涸才對的感情，自身體的最深處以猛烈的勢頭噴湧而出。</p>


    就好像，自理應空空如也的身體的一部分——自『洞』的深處溢出了水源一般。</p>


    由於葛力姆喬所釋放的『王虛的閃光』，觸腕中有數根產生了激烈的損傷。</p>


    露比本身的身體也在流著血，但他卻沒有絲毫畏懼的神情。</p>


    不如說，就像是負傷的怒氣使得靈壓進一步增幅一般，每一根觸腕活動的速度也提升了。</p>


    持續承受著其連擊的葛力姆喬，在攻擊頻率處於劣勢的這一狀態下仍舊無畏地吐出了挑釁的話語。</p>


    被強力地劈砍彈開的觸腕中飛散著鮮血，飛濺回來的血沾在了葛力姆喬的麵頰上。</p>


    才察覺到露比就那樣將八根觸腕各自化為針山或鋒利的刀刃，那便像直升飛機的螺旋槳一般高速回轉著向葛力姆喬襲來。</p>


    「別給我淨做些……溫吞的蠢事啊！」</p>


    另一邊葛力姆喬他，縱身躍起硬是突入了那不間斷的連擊的空隙中。</p>


    就這樣將露比的本體踢飛，本打算為了追擊而再度擊出『王虛的閃光』時——</p>


    「！」</p>


    傾倒的露比身上那八根觸腕的前端，接連不斷地釋放出了虛閃。</p>


    不管怎麽說也不會具有能夠一一匹敵『王虛的閃光』程度的威力，但是模彷了葛力姆喬混入自己的血而提升靈壓的手法麽，比起通常的虛閃要更加濃密的閃光以虛彈一般的氣勢向著敵方的破麵襲去。</p>


    葛力姆喬停止了擊散這些連擊的行為，以承受傷害也無妨的姿態解放了那份話語。</p>


    「——吱嘎作響吧，『豹王』！」</p>


    =</p>


    虛圈</p>


    「赫麗貝爾當真也要同行嗎？不留守虛圈沒關係？」</p>


    「……隻是去試探屍魂界的真意罷了。帶回葛力姆喬的任務還要交給你了」</p>


    如此回應著妮莉艾露的詢問，赫麗貝爾於虛夜宮的天蓋之下開啟了黑腔。</p>


    作為在那之後也繼續推進調查的結果，葛力姆喬的靈壓殘渣是向著屍魂界的方向消失的這一事實得到了確認。</p>


    盡管有在引發大規模爭端之前將其帶回的必要，但多人行動這件事本身，便足以被視作針對屍魂界的敵對行為了。</p>


    理解到以現存戰力而言無謂地引起爭端並無意義的赫麗貝爾，做出了以最低限度，即自己單身前往屍魂界『交涉』這一判斷。</p>


    雖然從屬官的阿帕奇、孫孫及羅茲三人糾纏不休地要求同行，但結果而言她們作為自己不在期間的防衛主力而留了下來。</p>


    「留守就請交給我們吧。赫麗貝爾大人也，請務必不要勉強行事……」</p>


    聽起來很冷靜的孫孫的話語深處搖曳著的不安，是由自己曾被友哈巴赫捕獲這一過往而起的吧。</p>


    如此判斷的赫麗貝爾於心中為自己的不成熟致以歉意，為了讓孫孫等人安心而開口了。</p>


    「……抱歉。為了那種事態不會再度發生，現在有所行動是必要的」</p>


    赫麗貝爾在從屬官們的麵前，將自己心中堆積的推測的一角傾吐出口。</p>


    「因為那個死神的孩童……若是置之不理，終有一日會成為與友哈巴赫同等的『敵人』的吧」</p>


    赫麗貝爾與妮莉艾露消失於黑腔中的同時，在稍微遠離一些的場所觀測著那份靈壓動向的少女，以澹澹的語氣低語道。</p>


    「……終於有所行動了」</p>


    麵對語氣認真的少女——莉托托·蘭帕朵，在其身後與僵屍化的邦比愛塔·芭絲塔拜姻嬉戲著的吉賽爾·朱艾爾發出了沒有緊張感的聲音。</p>


    「誒—？真的？」</p>


    「唔唔……嘉蒂……米妮……在哪裏？」</p>


    聽到呢喃著些夢話般含湖不清的邦比愛塔的話語，莉莉說出了連係著這份囈語答複的推測。</p>


    「目的地是現世，還是屍魂界呢……。如果與那個奇怪的死神有所關聯的話，就是後者了吧。若是如此，那這或許是個與嘉蒂她們會和的機會也說不定」</p>


    「那，要怎麽做？總之先跟過去看看？」</p>


    「是啊，但是大鬧一番要等到之後了。要趁著那群虛把死神的視線引開的空隙，先掌握住嘉蒂和米妮的所在地才行」</p>


    然後，滅卻師的殘黨們也行動了。</p>


    在無從知曉身為救助對象的嘉蒂等人，早已被卷入『那群虛』所引發的爭端之中的情況下。</p>


    =</p>


    屍魂界一番隊舍</p>


    「那麽，我也要稍微出去一下了，留守能拜托給你嗎，小七緒」</p>


    麵對說著就要戴上草笠的京樂，七緒有些不可思議似的問道。</p>


    「……？是要前往哪裏嗎？今日並沒有類似的預定……」</p>


    「稍微有點事要去趟中央四十六室，和金印貴族會議喔」</p>


    「……！」</p>


    察覺到了這個目的地所具有的意義的七緒，以緊張的神情看向京樂。</p>


    「別露出那麽可怕的表情啊。我又不是去赴死的」</p>


    「但是、……準備還尚未完全不是嗎？」</p>


    「啊啊，是打算再做一些事前疏通來著。但是聽到桃子的報告後，稍微有了點不安的感覺呢」</p>


    京樂靜靜地垂下視線，像是要讓七緒安心一樣地笑了。</p>


    「不過嘛，是浮竹他，在生我的氣也說不定呢」（指京樂為了讓七緒安心，把自己不安的理由由將要發生不好的事情更換為死去的浮竹在生他的氣）</p>


    「浮竹先生……是嗎？」</p>


    麵對七緒的話語，京樂苦笑著繼續說道。</p>


    「因為那家夥是個濫好人啊。嘛，我是覺得這也是我所不具備的浮竹的優點就是了」</p>


    懷念著故人，京樂抬眼望向了更加久遠的過去。</p>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和浮竹和時灘那家夥，曾是靈術院的同期。時灘是個不怎麽起眼的家夥，被山老頭誇獎也好責備也好都沒有過，像是影子一般地度日……但浮竹，對那樣的他也能夠普通的上前搭話呢。浮竹那邊會認為他們是朋友也說不定吧。直到畢業之後，發生那種事為止。……不，或許就連發生之後，也是如此吧」</p>


    </p>


    『那種事』，是在指時灘將妻子與同僚殘忍殺害的事件吧。</p>


    察覺到這點的七緒並沒有深入地詢問，隻是靜靜地等待著京樂繼續述說。</p>


    「隻是同期之櫻（同期的桜，指在同一批櫻花綻放的時期在校讀書的關係，就是同級生的意思）這種理由，浮竹就會去信任時灘那家夥的吧。環境改變的話，出現什麽契機的話，終有一日一定會洗心革麵的。一定會發自內心地直麵自己犯下的過錯的」</p>


    「這……」</p>


    「我的話，則沒能做到這樣的信任。話雖如此，但在當時斬殺時灘一事卻也同樣沒能做到。將曾經沒能做出的選擇做個了結的時刻來了。事情就隻是這樣而已喔」</p>


    盡管從『當時』這樣的話語中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七緒也並沒有就那簡短的詞語中隱藏著的京樂那飽含覺悟的意圖作出詢問。</p>


    「考慮到不但推給他討厭的工作，還有可能會讓他白跑一趟……我說不定對檜左木君做了很對不起他的事情呢」</p>


    在說出這句話後，前往二番隊作出指示的衝牙回來了。</p>


    「呀，衝牙先生。我要稍微出……發生什麽了？」</p>


    麵對注意到衝牙的表情變得十分嚴峻的京樂，第二副隊長以緊張的神色呈上報告。</p>


    「去往空座町的檜左木修兵那裏，似乎提出了限定解除的申請」</p>


    「……限定解除？那裏不是很平靜嗎」</p>


    「似乎是以出現身份不明的敵對勢力這一理由提出的……但據觀測班所說，在作出需要出示許可的回信時，通信便徹底中斷了。更有，對空座町進行觀測的機械全體都遭受到通信遮斷，現階段而言空座町已進入了孤立狀態……」</p>


    麵對這遠超想象之上的嚴重事態的報告，京樂以即便麵色沉了下來，也沒有絲毫慌亂的語氣回話道。</p>


    「……派遣到空座町的行木龍之介隊員與斑目誌乃隊員呢？」</p>


    「是，同樣的，處於信號遮斷無法聯絡的狀態」</p>


    「請去與周邊城鎮的死神們取得聯絡並下達報告現狀的指示。……小七緒，雖然很抱歉，因為必須同時處理的事情增加了的緣故，能請你也一起來嗎？」</p>


    「是！」</p>


    在目送用力頷首的七緒與衝牙為了準備而離開房間之後，京樂以比以往更加認真的神情低語道。</p>


    「這下事情可糟糕了……」</p>


    「……說不定，被時灘那家夥先發製人了」</p>


    第十章</p>


    空座町，絕非是那種寂寥的鄉下城鎮。</p>


    那是位於東京的都心近郊，城鎮中心部有通鐵路的相對而言人口較多的城市。</p>


    坐擁超越十萬的人口，空座本町站旁有著即便在臨近的城鎮中也算大型的綜合醫院坐鎮。</p>


    因此，車站會同時受到城鎮內外的人們使用，出入城鎮的人類為數眾多。</p>


    以前死神們為了從藍染的手中保護城鎮，使用了連同10萬人一同將城鎮轉移至屍魂界的黑科技，為此付出的勞力，常人自不必說，就算對眾多的死神而言也是不可估量的。</p>


    將憑借電車與交通的出入進行了暫時性的完全封鎖，對周邊地區的電力與上下水道也為了不引發異常而進行處理，在這之上更是對與空座町接壤的龐大數量的住民進行了記憶操作，是死神的技術人員全體出動的重大作業。</p>


    結果而言，死神們在欺騙了世界的同時達成了將空座町在兩重意義上進行隔絕的作弊技。</p>


    盡管出現了犧牲者，但靜靈廷方麵認為考慮到藍染和破麵等人的目的的話這已是將數量控製在最低限度了。</p>


    然後時間來到現在，空座町再度於世間遭到隔離。</p>


    隔離者的目的不明。</p>


    若說那稱得上是分隔開現實與假想現實的次元之壁是物理上存在著的東西的話，恐怕『那個』會給人一種並非如此的感覺——那是普通人類甚至連以肉眼認知一事都無法做到的，混雜著雜音的微暗的天幕。</p>


    但是，或許也可稱其為緩和的隔離也說不定。</p>


    電車並沒有停止。</p>


    車輛也在城市的邊界線上普通的行來駛去，行人也是同樣。</p>


    空中鳥雀交錯紛飛，河川的流動也沒有停滯。</p>


    一如往日的日常，但小鎮確實是被隔離了。</p>


    「啊咧？電視，沒有畫麵了？」</p>


    「喂，喂喂—？咦，斷線了……」</p>


    「收不到信號了啊」「我也是—」</p>


    「服了，這可是工作上的郵件……」</p>


    「真的假的啊，差一點就贏了居然給我掉線了啊！」</p>


    空座町的四處，都可以聽到類似的聲音。</p>


    連接著小鎮外側的各種通信機械以及電波的收發機械都停止了工作，與外部的一切電子聯絡都中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