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擊聲之中交相輝映的是兩枚質樸黝黑色的苦無,彼此相對的是麵色陰柔的男人與野獸般躁動起來的小鬼。


    無數次的衝殺,無數次的敗退,眼前的這個男人此刻展露出的實力,對比於曾經,提升了不止一個層次,果然,他一直在藏拙嗎?


    麵對著這樣強大的他,憧憬,渴望,不甘,所擁有的一切情感都注入了苦無之中,燃燒著的火焰似乎浸染了苦無,振奮起全身的氣力,麵對一步又一步地往自己走來的大蛇丸,流川冬夜再一次衝了過去。


    “還不夠!”陳述了一個現實,然後麵對著那一瞬間似乎有些許緋紅色火焰閃耀的攻擊。


    飛出去了,堅持不到數秒就被逼退的身體,強擺著姿勢落地。


    當鮮明強烈的風切聲傳進耳裏的瞬間,流川冬夜整個人往側麵一翻,與石板來了個熱情的擁抱。


    側腹部非比尋常地痛,沉重的攻擊是踢腿!


    “控製自己的情緒,忍者的戰鬥不需要冷靜之外的任何感情!”


    大蛇丸陰冷而仔細的說明,此刻的自己,幾乎沒聽進去。


    被擊倒了。


    抬腿以超乎想像的速度橫向一閃,惡狠狠槌進揮動武器,而變得毫無防備的側腹。


    眼睛隻看見一道晃動的斜線。而且還是勉強看見。


    知道。自己早就知道。


    雖然,早就知道了……


    可是大蛇丸,動作快得離譜……!


    “你好像並不擅長防禦!”刻薄的評價,與其說讓冬夜傷感,還不如說讓他化為了吸收著的養分,不斷的茁壯自身。


    連打連打連打連打。


    縱橫交錯地飛過的無數斬閃。冬夜無路可逃,越快,越重的攻擊,連續不斷的,然後被那苦無打得落花流水。一陣特別大聲的打擊聲之後,石板再次發出咚唰一聲。


    “看清我的動作,解讀,然後嚐試著預判!”深邃的目光刺破了冬夜所塑造出來的強大,弱小!隻顧著單方麵強健自身的冬夜,在戰鬥方麵的經驗對比於身經百戰的大蛇丸,要遠遠來的稚嫩!


    理解這一點的他,才會不顧一切的追求著,尋索著時刻和對方戰鬥的可能!


    “站不起來了嗎?”那高高俯視的目光,以及他冷淡的麵孔,嘴裏惡劣的傳達出了這樣的言辭。


    “還能夠站起來,所以還真是抱歉呀!”將手撐在地麵上,以緩慢的動作爬起來。


    呼吸紊亂。腹部的陣陣抽痛使得自己差點彎下腰去。那一刻,控製不住的好想哭。但我絕對不能哭。我以門牙用力咬緊了嘴唇,再度與麵前的大蛇丸對峙。


    “身體的反應已經勉強跟得上了,現在不用看都能夠做出反應了……”


    “那可真是謝謝你了。”


    開始鍛煉以來已經過了五天,相比於受虐之後開始控製自己的日向雪和禦手洗,也隻有沒有天賦的冬夜一次又一次重複著向大蛇丸挑戰的日常。


    “休息時間已經過了,站得起來嗎?”溫柔又無慈悲的話語。得到的隻有那個依舊勉強身體站起來的無聲的回應。


    “你難道不會放棄嗎?”


    “會,但不想死是一定的!”


    ······


    必死的宣言,讓伊藤思轉頭準備離開,然後他將要邁出步伐的腳停滯了。


    鏘!


    清脆的聲音,隻存在一個可能!


    那個敵人(男人)還活著。感受到身後那瞬間刺穿自己的戰意,他確定了這點。


    下意識的回轉身體,原本癱軟的遭受了無數次猛擊的軀體,消失了,而擊飛的苦無落在不遠的地麵之上。


    心髒狂跳不止、全身不斷冒汗。一切如同那之前必殺的一幕,消失的他是否正在想要伺機卸下伊藤思的頭顱?


    對於這一點感到莫名的不安,不自覺之間的他並沒有發現!


    好幾次轉動的身體、欠缺冷靜的思維。他此時此刻正在空闊的場地裏四處張望,出於一絲誕生的恐懼。


    “逃跑了?”久久沒有變動的場景,讓伊藤思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太情緒化的下一刻。


    猛然激烈的太陽光刺向了眼睛,一瞬間自然的閉眼——就在這個時候。


    ------


    空氣淩亂地流動。


    在他的背後綻露的,深紅的眼光正炯炯發亮。


    那陣氣息有如渾身是血的雪域獨狼(野獸),雪白世界之中唯一的一朵血紅之花!令他全身發抖。


    下個瞬間,伊藤思一個轉身,揮刀一掃,擋住突破空間距離來襲的冬夜。


    迸發火花的短刀、苦無激烈衝突。


    施展而出的斬擊,兩挺黝黑色的苦無。


    迅速而銳利的攻擊通過眼前,防禦一次,緊接著又有三道斬擊閃光逼迫而來。正麵相對的瞬間,一縷赤紅曆芒疾速而過,往懷裏、往側麵、往死角,還繞到視野之外,連續不停使出有如狂浪般的連續亂斬。


    快速!敏捷!節奏感!展現在眼前!完美的挑不出毛病。


    他被迫一味防禦,沒有反擊餘地。


    武器傳來明確的衝擊力道(重量)震穿了手、使其麻痹。


    兩手裝備同種苦無斬向自己的冬夜讓伊藤思的碧眼為之顫動。


    誰?


    苦無與短刀激烈撞擊,自己的反應開始變慢。


    力量是自己比較強。然而,隻差那麽一點,對方的速度此時此刻,竟然完全在自己之上。


    是誰?


    即使用上渾身解數也無法完全彈開敵人的攻擊,對手又以倏瞬間的應戰方式攻己不備。


    非同尋常的速度,甚至讓過去剛剛殘留的交戰的記憶相形失色。


    到底是誰!


    眼前的這個家夥!


    用成長還不足以形容這個落差。


    目睹少年脫胎換骨,這讓伊藤思不禁懷疑起自己的眼睛,並扯開嗓門嘶吼說:


    你到底是誰!?


    能力、技巧、戰場上的應戰方式,一切的一切都與過去不可同日而語。


    攻擊的威力、身手的矯健程度、老練到固執的技巧、一瞬間的靈光乍現。僅僅上一刻之前,那隻能單方麵被自己痛打一頓的少年已經不見蹤影。


    隨時散逸的紅色的殺機,更尖銳,更接近的真正的步入,生死搏殺!


    “開什麽玩笑!像你這樣的小鬼!”


    麵對掠過肌膚、切割著貼合著的忍者衣物的攻擊,伊藤思發出咆哮,同時舉起短刀往腳下一揮。


    衝擊與風壓頓時產生。威力驚人的一擊連同瓦礫在地上挖出一個洞,塵土隨之飛揚。身體屈從的迅速向後跳開,這個時候伊藤思也全力一躍、像是飛箭般退向後方。


    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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