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靜,人已寐。


    兩人在客廳沉默中,耗費掉的時間,似乎已經足夠讓某個暴躁的小鬼,冷靜下來然後步入睡眠。


    “然後,是有什麽事要找我的嗎?冬夜。”主動推進話題的他。


    “我想知道最近村子裏,發生了什麽?或者說和您有什麽關係?”麵對主動打開局麵的旗木朔茂,冬夜同樣不打算廢話。


    “既然你特意過來,難道是因為擔心我。”他的臉上擠出的笑容並不是虛假,又或者說冬夜分辨不了?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過來,這樣的回答,您會相信嗎?”


    “既然這樣,你想知道什麽?”直視冬夜的目光,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看到對方內心的真實。


    “我聽到的,與我想要聽到的!”


    “你覺得他們有什麽不同嗎?”


    “或許有,或許沒有,至少在聽到之前,我並不知道結果是兩者中的任一。”對方微弱的歎息並沒有製止冬夜繼續說下去的作用。


    “你沒有變,和四年前的那一次一樣。”


    “如果是誇獎我的固執的話,大可不必。”


    “那可真是抱歉。”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正因為如此,固執這樣的性格出現在你身上,總感覺······”


    “很違和?”替想不出確切的形容詞的白牙,冬夜補充到。


    “沒錯,很恰當吧!”


    “請不要一副您想出這個形容的表情。”


    “抱歉!真的很抱歉。”


    麵對著冬夜言辭之間的反抗和不爽,正是孩子氣的表現,才能讓人由衷的湧現出笑容吧。


    “不過,總感覺很奇怪!”


    “什麽?”察覺到冬夜那雙並沒有笑意的眼睛,明明是小孩子很平淡的注視,但是即便是木葉白牙,似乎也一瞬間產生了無名的惡意。


    “像您這樣的人,會向我道歉什麽的,一直沒有想過。”


    “說什麽沒有想過,倒不如說,你一直以來,到底是怎麽看我的?”


    對冬夜的說法極為不滿,與此同時,自然的提及了對方對自己的看法。


    “嘛,很厲害的人,很聰明·····或者很·····”


    “總感覺你在想些奇怪的事情。”


    麵對冬夜那張糾結著的,似乎在很努力的撒謊的表情,旗木朔茂做出了很正確的感歎。


    “英雄!”


    無視了對方給予自己下台的台階,某一刻真實的心意穿透了謊言,真實的說了出口。


    “木葉白牙,木葉的英雄!”


    “不止我一個人,木葉村子之中有很多人也是同樣的想法!”


    麵對著明顯沉默下來的氣氛,詭異的氣流都被冬夜唯一的發言所牽引著。


    即便如此,麵對這由冬夜一手營造的環境,旗木朔茂卻表現出了過分的安靜,麵無表情的麵孔,流露出的笑容卻明顯並不是因為誇讚。


    “雖然很感激你的誇獎,但是你不也是嗎?木葉的小英雄!”


    “戚!”下意識的表現,原本以為不會用那個難聽的稱呼,喊自己的會隻有眼前的白牙一個人,但顯然他也是背叛了冬夜的想法。


    “很討厭嗎?英雄?”他果然是看透了嗎?在那個人的眼裏已經看到了冬夜的抗拒甚至於厭惡!


    “討厭?並不算哦!隻是單純的不喜歡!”說謊!意識到這一點的冬夜卻依舊自顧自的說出了拙劣的謊言。


    “被惡名纏上的英雄?還是纏繞著惡名而成為英雄?對這兩者的討厭有不同?”


    麵對沉默下來的冬夜,善用讀心術的對話步步推進,但是一直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之前的任務順利嗎?”


    “很順利,不如說厄運都花費在上一次了吧。”


    簡單的聊天,不同的話題。


    “所以,你能夠接受哦!”


    “什麽?”


    再一次神轉折的話題。


    “所謂的英雄,至少在我看來,就是能夠為村子付出價值的人。”


    “所以,你有著作為英雄的做法,也有著接受被稱作英雄的資格。”


    回歸正題的對話,將冬夜逼至了絕地,他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別把人變成英雄!”壓抑的吼叫,最終一字一字的吐出。


    “英雄並不存在!就算存在,我也不在此列!”


    “這就是你的答案嗎?”麵對冬夜的無禮,對方卻沒有計較的想法,目光之中閃爍著意誌,此時此刻,和冬夜同樣的意誌。


    “沒錯!”


    “那我,同樣也不是英雄,就算是英雄存在著,我也並不在此列!”


    同樣的話語,兩人之間看似相同的意誌,一大一小,二十餘歲的年齡差的兩個人在此刻做到了所謂真心的回應。


    “切,別說謊了!”


    明明兩臉和諧的樣子,但是冬夜確鑿說出的話語卻衝破了這一個刻意營造出的氛圍。


    或許僅僅隻是因為被對方牽著鼻子走的不甘,又或者是某種未知的厭惡情緒的爆發,總之,此刻的冬夜有些可怕,泛濫著異樣的不詳氣息。


    “我說過,我至今可從來沒有說過謊,小鬼!”


    “這一句就已經是謊言了吧?”


    年齡歲月的增加,四年之前的對話,在某一刻出現了訝異的重合。


    “為什麽你會認為我在說謊?”


    “任何一種麵具,隻須略為留心一點,就能夠辨別出它的真麵目。一個壞人的笑法和一個正派人的不同,一個偽善者的哭法也和一個心地忠厚者的不同。任何作假的手段是一種麵具,而且無論麵具製作得怎樣好,因此隻須略為留心一點,就能夠辨得出它和真麵目究竟是兩樣的。”


    麵對著微笑之中蔓延著危險的旗木朔茂,冬夜卻比四年前能夠做到冷靜的揭穿對方的謊言了。


    “······”


    “這算是你自己的生活心得嗎?”沉默了很久,盯著冬夜的麵孔仔細看了很久,卻依舊沒有意識到區別的旗木朔茂,才做出了這樣的回應!而這,代表了的就是放棄了抵賴。


    一勝一負,這是冬夜對於目前的爭鬥的結果的判定。


    “你們和我們不同,英雄也應該是不同的!”


    “人與人之間重複了多少年的”互相殘殺“?你知道嗎?”


    最後的是迎來自爆嗎?麵對著對方的侃侃而談,冬夜卻並沒有絲毫的不耐,因為,這一刻的他,將要拜訪名為”旗木朔茂“這一英雄的內心世界。


    “我隻知道,從我出生開始,旗木一族都在廝殺著,明明彼此都是能夠”談話“的存在,明明最初麵對殺戮都應該是懷有迷茫,或者厭惡的吧!”


    “但是,時間所帶來的結果,忍者屠戮著彼此的存在的刀刃隻會越發的鋒銳!”


    “懂得對話?或者說能夠交談?!”


    “對於忍者而言,對於我而言,這些都隻是小事!”堅定的語氣,並不因為之前的內容而產生絲毫的猶豫!


    “敵人”就是要“殺掉”!


    他所表現的這份意誌,此時此刻依舊沒有一絲的陰影!而正是因為如此,那位普通的父親,普通的在交談著的存在,此刻展露出了他身為“木葉白牙”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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