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某一刻刺裂的空氣鼓動了耳膜,下意識從原處移動開,抬手的瞬間,苦無已經抵擋住了沒有辦法躲閃開的手裏劍,激烈的風壓一瞬間吹低了火焰。


    “小鬼們,大晚上在森林裏點火可不是一個好選擇哦!不小心發生火災可是不行的哦!”從黑暗之中邁步而出,踏足粉碎了幹枯的掉落在地的樹枝,發出“碎骨”一般刺耳聲音。


    “雖然這樣說不好,但是,請抓緊時間把你們的卷軸交出來,不然,嘿嘿。”說到後麵,突然冒出的笑聲反倒成為了對他最大的印象,還未見麵就能想象那是一個變態的家夥!


    “山下,別說這麽恐怖的話,搞得我們像是壞人一樣!你看他們都害怕的忘記逃跑了。”


    伴隨著越來越近的聲音,走入火光的範圍之內,視野終於看清了三人的麵容。


    平凡的麵容,不超過三十歲的年長一類的對方,存在感普遍偏低的一堆人。


    “那麽,你們打算怎麽辦?”


    看著警戒著自己,卻沒有立刻動手的打算的“小鬼”,為首的下忍露出了笑容,他們同樣不著急動手,而是很自然的以“強者”的身份,施予“弱者”一點點的思考時間。


    “我看你們還是乖乖的把卷軸交給我吧,是單數的吧。”


    聲音顯得陰柔而尖銳的男人,眼眸一閉一合之間,散逸著笑意。


    “為什麽?”


    “為什麽你們會知道?”


    對方為什麽會知道?


    這樣的疑惑下意識產生的時候,在這個孤單於黑暗之中的小隊成員之間,立刻彌漫開了的是驚慌失措。


    “看起來我們的運氣不錯!”


    最後開口說話的家夥,踏步前行,對立於火堆兩側的距離,下一刻就被完全的跨越了。


    “死吧!”


    瞬間前衝到三個“小鬼”眼前的對方,高大的身軀,下意識的壓低了視線,然後揮斬出的是一把中長的橫刀。


    苦無?


    早已經消失在了手中,雖然看不起眼前的家夥,但是對於平時的戰鬥習慣,他還是第一時間使出了自己真正強大的武器。


    從一開始就是幌子的苦無,隻為了眼前的這一擊吸引少許的目光。


    然後,足夠了!


    伴隨著揮舞的刀鋒,恰時近距離炸裂開來的煙霧瞬間的充滿。


    煙霧彈!


    如果說自己的速度還不夠快!


    還能夠讓對方有反應過來的時間的話!


    那麽那種在眼前突然綻放的煙霧,又如何?足夠徹底的遮蔽視線,足夠的引發騷亂了吧!


    忍者的戰鬥會是什麽樣的?


    他的回答會是不擇手段,因為他就是這樣一次次,依靠這樣相似的方式,在任務中的第一次見麵就斬殺敵人的。


    因此!


    開始!


    他揮出了自豪的一擊!


    然後!


    沒有擊中目標?


    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判斷?


    因為,刀刃沒有砍中的實感!


    一瞬間,從極致的自豪到迷茫!


    最後!


    他!


    才是那一個最為慌亂的家夥。


    血管被撕裂的痛苦的感覺,對應著的是他一次次斬殺敵人的快感,隻不過,這一次獵物和獵人搞錯了角色。


    煙霧,雖然是麻痹敵人視覺最好的方式,但是對於隊友而言卻同樣是一種遮掩,因此當熟悉的哀嚎聲剛剛呼出,隊友的他們的神情還有些呆滯的時候。


    超過二十把手裏劍以閃電一般的速度向著兩人飛射過去。手裏劍劃破空氣的時候還帶出了斯斯的聲音。


    黑夜之中唯一的火光,僅僅在越過火焰的那一瞬間,沾染在黝黑色的體表之上。


    下意識的行動起來,長時間的行走於生死之間的危機感拯救了他們,各自竭力揮舞著自己的苦無,為自己抵擋飛射而來的手裏劍。


    但是因為手裏劍是在三人的手中,以移動著的不同角度飛射而來,即便兩人的反應速度極其的迅速,依舊有兩隻手裏劍突破了兩人的防守,狠狠的刺入進其中一人的大腿。


    鋒利的手裏劍刺破皮膚進入大腿內部,鋒利的刃口迅速的切斷了腿部股四頭肌的肌肉纖維,造成了非常嚴重的割裂傷害。


    同時另外一隻手裏劍攻擊的部位更加要害。那是他大腿內側接近於大腿根部的位置。手裏劍刺入的地方正是腿部的大動脈位置。


    這裏是人體血管中血壓最高的位置。在手裏劍刺破血管的瞬間,對方的鮮血就像是卸了閥門的水龍頭一樣,控製不住的往外噴射。


    血液一瞬間產生的衝力阻礙了手裏劍,從傷口墜落在地。


    狂飆的鮮血瞬間的飛濺,遠遠的幾滴血液穿到了燃燒不止的火焰之上,瞬間蒸發的水汽之後,遺留下少許暗紅色灰燼。


    巨大的痛苦令他腳步踉蹌,他忍著疼痛想要拔出殘留的一把手裏劍,而這一刻,他忘記了他其實並沒有擺脫困境的這一現實。


    另一人還在為眼前突發的變故訝異的同時,他的身側湧現了不正常的流風,撲麵而來的風壓讓他的眼角斜視的時候,他看到了的是一張沾染了血液,卻瘋狂的笑著的麵容。


    對於禦手洗而言這並不是第一次殺人了,但是當第一個男人的血液濺落在臉上的時候。


    他沒有想到的是,某種感覺,那是來自於身體血液之中某種隱約的因素在暴動,他那一瞬間開始瘋狂的渴望鮮血,也渴望著殺人。


    “這就是今夜的收獲嗎?”


    對於虐屍,禦手洗並沒有興趣,麵對著癱軟的倒在身前的兩具身軀,已經徹底失去反抗能力的他們的屍體,隻會讓他感覺無趣,手臂將徹底浸染了濕潤的血紅的苦無垂落,然後自然的抵達地麵。


    眼前的三個人,應該並不是本來最初的隊伍,而是之後組成的,最初那個家夥一個人單打獨鬥的戰法卻沒有受到任何的支援,從這一點也能看出一些頭緒來。


    “真是的,能來點靠譜一點的嗎?這樣不三不四的家夥,隻會讓身體冷下來。”


    “別這麽說呀!畢竟是我們第一次的獵物,雖然足夠愚蠢,但是對於獵人而言,意義非凡不是嗎?”


    從黑暗的樹木之上墜落的身影,靠近火堆走近,火光將日向淩華的麵孔呈現,而對於禦手洗的抱怨,日向淩華表現出了安撫的意思。


    “真的可以嗎?同村的忍者廝殺什麽的。”


    女聲來自於兩個小隊,總共六人之中唯一的日向雪,跟在日向淩華身後的她,之前也是隱藏於暗處,用白眼查看著周圍的情況,隻有在徹底結束戰鬥之後,她才走了出來。


    “這是中忍考核,並不是什麽女孩子的過家家,他們既然堅持參加下去,那麽也早就應該做好準備了。”


    日向淩華依舊對日向雪的疑惑做出了回答,但是他話語之中不經意的男女性別的歧視,依舊讓日向雪側目,隱隱露出了憤懣的情緒。


    “但是,不是很奇怪嗎?”


    是女性的感性還在阻礙著她嗎?或許吧!


    跟在日向淩華小隊的另外兩人,很安靜,之前扮演著禦手洗一隊的他們。


    自始至終,他們也沒有說過一次話,甚至於在禦手洗心目中以沉默著稱的流川冬夜,在此時此刻竟然也比不上他們。


    “沒有被殺的覺悟,就沒有殺戮的權力,我們是忍者。”


    同樣從黑暗走向光明的參與到了談話之中,冬夜沒有直接的明確的劃分可以或者不可以,他隻是平淡的說明著,然後間接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罷了。


    “那麽接下來怎麽辦?”


    日向雪企事業並不打算繼續糾纏在,一個已經沒有意義的問題上了,他看著和禦手洗在一起的另外兩人,他們從屍體上搜查到了的卷軸遞到了日向淩華的手上。


    “獵物少了一個,這個事實可以確定了。”


    日向淩華按照曾經的方式將一切完全的展露,順著重力鋪展開來的卷軸上,書寫著“卯”字。


    “雖然不是最好的獵物,不過,這樣的方式能夠成功一次,已經很讓人驚訝了,就不要求更多的吧。”


    “看樣子,其他小隊比我想象的還要能夠沉得住氣!”


    日向淩華對結果並不算太滿意,他展露出的白眼,環視了周圍的黑暗。


    “畢竟稍微聰明一點的人,都能意識到的吧,這隻是個誘餌!”


    “換句話,愚蠢的人已經死掉了。”


    日向雪的感慨來自於本心,她一方麵會去介意同村忍者廝殺的事情,另一方麵卻不會因為對方的愚蠢赴死,而感到同情和後悔。


    她有句話,或許並沒有,也不需要她說出來哦!


    誘餌是相對的!


    暗中隱藏著觀看這一切的演出的可不止冬夜他們,用漏洞百出的陷阱吸引著愚蠢的人,而所謂愚蠢的人何嚐不是對方拋出的誘餌?為誘餌而迷戀可不是好事情哦!


    “聞到了血肉的狼群開始圍上來了,這可並不是繼續狩獵的好時機,我們還是先撤退吧。”


    對於有白眼這樣變態的血繼,日向淩華和日向雪完全可以,做到在對方追趕過來的時候提前離開。


    不得不說,兩雙白眼的存在保證了,兩個小隊在請報上存在必要的優勢。


    在黑夜之中,有著兩個指向標的他們,完全可以全力移動,比起需要謹慎的在意路上是否存在偷襲的其他人,要快了不知道多少。


    至死的那三個人或許也不清楚,他們相比於這六個孩子在忍者這個職業上,能夠做到的到底有多麽大的差距。


    燃燒的火焰終會停歇,黑暗之後終將迎來黎明,但是這一夜,第一滴血已經爆發,接下來的時間,殺戮也還將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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