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知道的全部,沒錯吧,冬夜?”


    “是的,火影大人,這就是全部的了。”


    一問一答的情況很快就結束了,在和岩忍村的上忍戰鬥之後,頻臨死亡狀態的冬夜逃亡回村,這就是冬夜所知道的一切,也是他講述給猿飛日斬的全部。


    “還有沒有能夠回憶起來的細節的問題?”


    “應該沒有了,火影大人,您一定要找到他們,拜托您了!”


    沒有意識到,三代目刻意眯細的眼睛,以及他換了表達方式持續追問的問題。冬夜隻是單純的請求眼前這個木葉村最強大,最偉大的人,請求他不要放棄冬夜的同伴們。


    “嗯,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你最近好好養傷,如果有消息,我會讓人告訴你的。”


    他站起身,拿過火影鬥笠,居高臨下的身體微微低著頭,那雙溫柔呈現老態的目光和冬夜注視在一起。


    “別太擔心,或許他們已經逃脫了岩忍的追擊,隻是還沒有回村。”


    “嗯,我也希望是這樣,不,應該一定是這樣的。”


    不知道在生誰的氣,明明身體渾身無力但是拳頭卻握撰的很緊,那雙眼睛似乎閃爍著猩紅色的凶光。


    “那今天就到這裏吧,我也該離開了。”


    “謝謝火影大人,再見。”


    說話的時候已經繞過病床,在冬夜的注視下,那個背影站立在房門處,稍微停頓了一會兒。


    “再見。”


    轉頭露出了笑容,是他進入病房至今的第二個笑容。


    不過!


    很虛偽哦!


    冬夜在注視了那個笑容之後,不留痕跡的引向窗戶的實現,遲鈍的用那雙多情的眼睛這樣的說著。


    虛偽的可怕!


    ~~~~~~


    結束了探視流川冬夜的行程,直接打算回歸火影辦公室的猿飛日斬,此刻卻站立在門口。


    稍微遲疑了一會兒的他,下一刻推門,然後發現視野內出現了的預料之中的人物。


    “你今天怎麽有時間來找我?”


    不緊不慢的將火影鬥笠放好之後,猿飛日斬繞過了沙發,以及坐在沙發上正單手平穩的喝茶的団藏。


    “我聽說,流川冬夜醒了?”


    因為坐在沙發上,身高拉開了的差距,在他眼角上挑的那一刻,反倒充斥了更鋒銳一般的感觸,像是自下而上頂在脖頸處的斬擊。


    “這一次也是這麽快就知道了嗎?消息還真是靈通。”


    “已經泡好茶了嗎?還真是受寵若驚呀。”


    充斥感慨的在団藏相對的沙發前坐下,身前的桌麵上擺著一點點上浮著白汽的熱茶,擺放的位置像是特意為自己準備的,那就不客氣的接受了吧。


    “沒錯,他已經蘇醒了,然後,我剛才也去見過他了。”


    “同時,我也從他那裏又一次了解到了,他們這一次任務的具體情況。”


    就算是說謊也會被拆穿吧,而且也不是需要撒謊的事情,所以全盤托出也沒有關係。


    “結果?”


    “你還真是著急。”


    不慌不忙的喝茶的猿飛日斬,似乎想要讓自己的老友理解忍耐。


    “我隻是很好奇,一個重傷回歸的忍者會如何為任務的失敗推脫。”


    “你還真是冷酷呀。”


    “忍者如果不能付出性命來保證任務的成功,那一切就毫無意義。”


    “你還真是老樣子。”


    從以前開始就這樣!


    臉上浮現出自然的困擾的神情,好像又陷入了對過往的眷戀之中,言辭強硬的団藏,還真是說出了似乎很符合他性格的話語。


    但是,即便這樣,也並不足以讓猿飛日斬內心保留的困惑徹底消除。


    “嘛,總感覺他不像是在說謊,那個孩子應該什麽都不知道吧。”


    “你是說他會不知道!明明整個商隊都被剿滅一空,沒有一個人存活,貨物卻遺留在現場,不可能是盜匪所為的情況下,至今為止就連凶手是誰都毫無頭緒。”


    “這種情況下,單純的任務失敗還不算什麽,更重要的是這件事帶來的惡劣影響,要知道這到底會給木葉村帶來多麽負麵的影響?!”


    從団藏口中說出的,是讓人難以接受的真相,與忍者隊伍脫離的商隊,他們所有人迎來的結果是死亡。


    “他遭受到了岩忍村的上忍的追擊,激戰過後已經身受重傷,那個時候已經顧不上任務了吧。”


    “隻想著逃命,所以連任務都不顧,這樣的家夥真的能夠稱為木葉的忍者嗎?”


    想要緩解団藏氣憤的借口,卻被單方麵的曲解為了貪生怕死的證明,這樣的發展倒是讓猿飛日斬都不由苦笑起來。


    “不過這一點他倒是沒有說謊,我們也確實在附近,發現了被殺死了的岩忍村上忍的屍體。”


    “不過,也隻有這一點就是了。你應該明白的吧,猿飛,不,三代目火影大人。”


    “如果我們一切以他沒有說謊為前提的話,他一名中忍能夠殺死岩忍村的上忍,這不僅不是什麽恥辱,更該說是榮耀,他本人或許會是木葉村的英雄也說不定。”


    “但是,那是他沒有撒謊的情況吧。”


    這場無意義的爭辯卻是以団藏主動的退避而結束了,他突然變換的口氣顯得有些戲謔。


    “因為,我們都知道的吧。”


    “事實上,他隻是在撒謊,這是不需要辨識的真相。”


    對団藏突然改換的話題,猿飛日斬隻是單方麵的沉默,但是他沒有否定就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根部抵達的時候,發現的隻有被岩忍追擊的日向雪一個人。”


    談話之中突然出現的名字,是猿飛日斬告訴冬夜的還處在失蹤狀態的日向雪。


    “據她口述的真相,是禦手洗潔和冬夜主動提出,由他們兩個人一起行動,並且引開了大部分的岩忍部隊。”


    “不是很有紳士風度嗎?兩個小鬼為了一個女孩子,特意的下定了拋棄生命的決定也說不定。你說這樣的兩個小鬼,他們當時到底是懷著什麽樣的心情呀,猿飛?”


    団藏不知何時掛上了的笑容,充斥了譏諷,而這樣的表情還在持續的深化,伴隨著逐步揭露的【真相】!


    “但是呐,兩個小鬼裏麵,現在隻剩下一個拖著重傷的身體回到村子,剩下的另一個卻依舊不知所蹤。”


    “在這樣的情況下,活下來的家夥,卻斷然的說自己是一個人獨自戰勝了一名上忍?!”


    譏笑已經滿足不了団藏惡意的揣測了,厭惡感,明確的針對某一個人的厭惡,那雙很少會笑的眼睛也彌漫了殺氣。


    “根部確實在附近發現了數具岩忍村忍者的屍體,其中包括一名上忍,但是同樣的,他們當時也沒有發現任何一具屍體是屬於流川冬夜和禦手洗潔的。”


    “另一個小鬼在哪兒?明明是和他一起行動流川冬夜本人,他又是為什麽要撒謊?”


    那雙眼睛像是嗅到血腥味的狼,正因為是這樣,他才能持續不斷尖銳的窺視真相。


    “另一個小鬼,禦手洗潔已經死亡了!他知道這一點,或者說,他還可能是造成這個死亡的本人吧。”


    “如果沒有人知道真相,那麽真相就算是謊言也無所謂了吧!他應該,不,一定是這樣想的吧,他在重塑真相,這就是事實。”


    団藏好像帶入了某種黑暗色彩的思緒,快速而準確的邏輯,一點點的引導出了真相。


    “日向雪死了,立刻確認到這點的他,會是多麽的複雜,但是在複雜的情緒過後,他是欣喜若狂吧!”


    “沒有人知道了,沒有人知道真相了,原本還需要想其他理由解釋禦手洗潔的死亡,現在不需要了,因為沒有人知道。”


    “他究竟是什麽時候想好了謊言?他又是如何巧妙的欺騙了來看望自己的火影大人?”


    他在說謊,一直在說謊,一切都是謊言!


    那雙眼睛直到此刻好像才從看到了更遠方的場景之中收回,注視到的是眼前平靜的看不出想些什麽的猿飛日斬,木葉村的三代目火影。


    “這隻是你的猜測!”


    他這樣說。


    “這就是真相!而且也可能是唯一的真相。”


    他這樣回答。


    ~~~~~~


    “我先走了。”


    他這樣說著,已經站起身搖晃著身體的離開,雷厲風行的性格讓送別的話語都來不及說出。


    即便他已經離開了很久,即便剩下一半的熱茶已經變冷,即便如此,猿飛日斬還是久久的坐立在沙發之上。


    突然想抽煙了。


    他或許突然這樣想到。


    迷霧同時也是白色的開始上升,噴吐著煙霧的他,眯細著眼睛。


    “唯一的真相嗎?”


    “我知道的哦,団藏,這就是真相。”


    他笑著,是因為久違的抽煙的享受嗎?還是說。


    那個倒映在結霜的窗戶上麵的比任何一刻都要虛假的笑容。


    ~~~~~~


    為什麽發笑?因為笑容?


    為什麽會有笑容?因為想笑?


    矛盾的循環,卻似乎是同樣唯一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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