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楚越不知道如今這外甥女住的就是她惠陽本人,但她聽著楚越說話怎麽就那麽煩人呢!


    說就說,幹嘛總要貶損她?


    席晚神輸了一口氣,斜睨了一眼楚越,控製著內心裏翻湧著的不愉快:“遲早都會撞見。”她說完,抬頭看了一眼楚越:“提議送我去和親的人是崇禮,沈瑜會不知道?”


    楚越無話可說。


    席晚舒了一口氣,斂了斂眉目,才接著道:“沈瑜又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阻止了這場和親,與其背地裏過招,倒不如直接麵對麵,大家都站在明處,許多事兒,也會看的更明白一些,都遮遮掩掩的,倒不好防範了。”


    兵行險招,楚越是征戰過沙場的人,他怎麽可能會不明白?


    而楚越,顯然也沒想到席晚會這麽說,他沉默了好一會兒,俊朗的眉頭微挑,輕笑裏壓著一抹淡笑,原本冷硬的言語也變得有些柔和:“你是真的什麽都不怕,還是不知者無畏?”


    無知?


    嗬,老娘我知道的可多了!


    席晚壓著心裏的不悅,不甘心的斜了一眼楚越,但語氣到底和善了一點:“反正都已經好這樣了,怕能解決問題嗎?”


    借著親外甥女的身體活過來,這是她完全沒想到的,雖然做惠陽的時候她的日子並不好過,她的確心有不甘,但還算坦然,死,她也是心甘情願去死的,隻是她自己死,她便沒什麽要改變的。


    更何況,她也沒死,造了孽的老天爺,終究是待他不薄。


    但,和親她是絕對不會去的,她自認沒有改天換地的能力,但和親的事情還沒有成為定局,加之又有這麽多人幫著她,她不過是順應情勢,連改變都算不上。


    “既然害怕沒用,我就不會想其他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崇禮我尚且沒放在心上,更別說沈瑜了。”比著還要艱難千萬倍的事情她都經曆過,也一步步走過來了,眼前這點事兒,真的算不得什麽。


    楚越雙眸微垂,臉上看不出有什麽表情,隻是湛鉞有些吃驚:“晚妹妹,你……”他猶豫了好久,擰著眉心好一會兒才說:“以前至多當你是個有點小聰明,與嬌弱的女孩子比起來多了些英氣嫵媚罷了,倒真沒看出來,你這是,這是……”


    湛鉞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個叫她刮目相看的小表妹了:“意外,太叫人意外了。”


    說完有些不開心的斜了一眼楚越,不是很樂意道:“楚侯你也真是,晚妹妹還小,要是有什麽做得不對的,你提醒幾句不就行了嗎?那麽凶做什麽?我可聽說了,晚妹妹病著的時候,你可沒少折騰她,把我晚妹妹嚇壞了,就算我皇姑母跟皇叔不計較,我都要跟您好好清算清算的。”


    湛鉞畢竟與當今皇上是血親,楚越功勳再高那也是個外臣,湛鉞這樣敲打他,也沒什麽不可以的。


    隻是楚越脾氣不好人盡皆知,席晚還真怕他一個不高興,又仗著湛鉞打不過他,現在也沒人敢攔,先把湛鉞揍一頓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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