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湛鉞這話,席晚抬眼看向昭陽殿旁邊的走廊,奈何陽光太刺眼,才看了一眼,就覺得眼睛被太陽光晃的眼睛疼。


    不過也看清楚那人了。


    伸手揉了揉眼睛,嘴角微動,笑了笑,但卻沒說話。


    那正殿門口旁走廊站著的人她認識,隻不過,小外甥女席晚可不認識。


    剛下車的時候就說錯了話,現在可不敢多說什麽了。


    隻是沈瑜,聽到湛鉞的話看了過去,笑笑的應了一聲:“興許是湊巧。”


    席晚不由得笑了。


    平白惹得幾個人把視線移到了她的身上。


    湛鉞想提她遮掩過去的,可沈瑜卻直接了當的開口了:“無妨。”


    沈瑜的話十分值得琢磨。


    湛鉞與席晚自然是不想在這時候碰見皇後的,不止是皇後,崇禮與韻華也在期內,而沈瑜,自然是明白這其中的關鍵的。


    但,皇後這個時候出現在昭陽殿,就真的合情合理嗎?


    這個時辰,皇帝的確不再見大臣了,可離用晚膳還有一個時辰,他自然是在看奏章。


    後宮的嬪妃的確會趁著這個時候獻殷勤,然而皇後在今天這麽做,著實有些不應該。


    別的她不知道,可這個皇後舅每月十五不都是要在法華殿呆一天的嗎?


    今兒這例外,實在來的太突然了。


    沈瑜從來都玲瓏剔透,他會不明白這有些突兀的例外有多不合時宜?甚至,他應該比誰都清楚,皇後為什麽要這麽做。


    可是他卻輕描淡寫的一句,興許是湊巧。


    放在別的人身上,席晚也就不跟他計較了。


    可這話竟是有沈瑜說出來的。


    你自持聰慧國人不要緊,可再聰慧,也不能把別人都當傻子蒙蔽啊!


    湛鉞又怎麽可能會不明白,隻是,他與席晚不同,他更傾向於讓人把他當做傻子。


    在南齊這盤棋局上,仿佛他越是微不足道,就越安全。


    可,席晚從來都不願意做那個被人輕視的棋子,甚至不願意做任何人的棋子。


    她不甘於被人擺布,有時候退讓是一種手段,鋒芒畢露,也是。


    而沈瑜,席晚那一聲冷笑也叫他明白,方才那隨口而出的一句話是有愚蠢,而湛鉞的小心謹慎,更叫他難堪。隻因身處的陣營不同,他說話做事都由不得自己。


    而崇禮……


    沈瑜暗自舒了一口氣,再看向席晚他們的時候已經一臉清朗的笑,看了一眼從昭陽殿出來的傳旨公公,道:“許是皇上傳召了。”


    那傳旨的公公走過來,滿臉堆笑:“湛鉞世子,沈公子,郡主,李公子,皇上召見。”


    說完,便引著他們去了昭陽殿。


    席晚的皇帝舅舅一般在正殿召見大臣,看奏章則是在昭陽殿的偏殿書房裏。


    傳旨的公公先一步進了書房,繼而伏著身子引他們進去,席晚走得靠後一些,人還沒進去,聲音卻傳到耳朵裏了。


    “皇上,韻華那丫頭不懂事,得罪了郡主,一會兒您可要替韻華說說情,這為人父母的,咱們可要替他們多擔待點……”


    這話啊,怎麽聽怎麽折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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