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樂雖然喝止了錦繡,但原本極力忍著的眼淚也瞬間落了下來。


    錦繡的眼眶也是紅的。


    成樂抬手擦掉自己臉上的淚水,穩了穩心神,顫抖著聲音:“我聽說,今天皇後請了晚晚過去?”


    錦繡:“是。”


    此刻,成樂眼中的恨意越發濃烈,聲音也透著幾分冷意:“她還有臉請晚晚?”說這話的時候,成樂幾乎氣的咬牙切齒了。


    錦繡稍稍抬頭,看了一眼成樂,繼而又低頭道:“今兒茹煙提及以前惠陽公主領著郡主與韻華公主一種小孩玩樂的事情,提了一句,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韻華公主身份尊貴還是別的……”


    她還沒說完,成樂就已經氣得拍桌子了:“還真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怎麽?這次他們準備編排個什麽黨派?先太子餘孽?”


    錦繡看成樂動氣,趕緊道:“正是這個意思呢。”


    成樂的確是很生氣,但,也僅僅隻能是生氣,她努力克製著自己的脾氣,繼而轉移話題:“那後來呢,與皇後一起用膳的時候,她可有為難晚晚?”


    錦繡笑了笑:“正是這件事奇怪呢,郡主進去也不知道與皇後娘娘說了什麽,請了安就出來了,早膳都是在自己的院子用的。”


    “哦?”成樂來了興趣。


    錦繡眼珠子轉了轉:“大概是……郡主猜中了皇後娘娘的心思吧。”


    回來時,席晚說的那句,她哪兒事為了我,錦繡到底是進到心裏去了。


    成樂眉頭微蹙,沉默著。


    蔣德音的心思不難猜,可,席晚知道嗎?


    至少在此刻,成樂不認為席晚能知曉蔣德音的心思。


    猜中了,許是湊巧?


    錦繡頓了頓,繼續道:“長公主,有句話,奴婢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成樂深吸了一口氣:“說吧。”


    錦繡猶豫了一下,才道:“奴婢總覺得,進來郡主與以往的惠陽公主越來越像了。”


    成樂還以為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呢,原來就是這個啊:“晚晚是小九從小帶到大的,像也很正常。”


    錦繡補充了一句:“奴婢的意思是,脾氣,以及行事的做派。”


    成樂笑了:“那就更不奇怪了,晚晚小時候就愛學小九,三歲的時候偷喝小九的酒,五歲跟著小九一起偷人家的杏兒,八歲就敢學著小九打別人家孩子了,你說說看,這有什麽可奇怪的?”


    錦繡:“可以前郡主也隻是跟惠陽公主在一起的時候才這樣,旁的時候,她不敢的。”


    這倒是句實話。


    成樂從來就心大想得開,這點小事她從來都不留意的。


    錦繡是有心提醒,因為,早上的時候,席晚的冷靜都篤定,真的讓她好意外。


    她從未覺得席晚知曉進退,以為她隻是一味的任性不懂事,可……


    然而,那也隻是一瞬間。


    的確是很奇怪,但就如同成樂說的那樣,畢竟郡主是以前惠陽公主從小帶到大的,脾氣秉性像,好像也是情理之中的。


    錦繡猶豫了。


    成樂倒挺開心的,一掃之前的陰霾:“真沒想到,晚晚能之身從蔣德音哪裏全身而退,哎呀,放心了放心了,不愧是小九帶大的,就是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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