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栗商卻一下跳了出來,張開臂膀擋在了雪飲的身前。


    “商兒,你幹什麽,快閃開……愛滾糞球的蟑螂,有種你讓你的四條狗鬆開我,我們單挑!”


    雪飲見栗商如此傻乎乎地跑了出來,他怕章無炎會對栗商有不測。當下,心急之下,他也破口罵了起來,目的是有意激怒章無炎,讓他衝著自己來。


    果然章無炎的牙根咬的更緊了,他隨後就吩咐家奴道:“一個連雞都不敢殺的小鱉孫,還用的著你們四個人按著嗎,快來兩個人把我娘子拉開……小鱉孫,還敢罵我是蟑螂,還想跟我單挑是吧,小爺我像那傻帽嗎!”


    兩位家奴上去把栗商拉開了。


    章無炎走到雪飲麵前,剛準備活動一下筋骨,可是小腹又痛了起來,不得不又捂住了。看來剛才被雪飲踹的那一腳著實不輕。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飲哥哥,雪飲,你快向章少爺道個歉啊!”


    栗商被兩位家奴死死地抓著,想掙脫,卻怎麽也掙脫不動。眼看雪飲這就要吃虧,不禁又氣又急,都哭了出來。


    章無炎轉頭看去,看到栗商此時已哭的跟個淚人似得,仿佛是憐香惜玉之心大發。他賤笑著走了過去,伸手想幫栗商擦一擦臉上的淚珠,卻被栗商一轉頭躲了開去。


    “對呀,我娘子說的極是。小鱉孫,小爺我被你踢了一腳,你連個道歉的話也沒有……不知道我有沒有被你踢壞什麽東西,今天正好拿娘子試一試,看看還能不能生出娃娃來,嘿嘿……”


    章無炎說著,伸手就在栗商的下巴上勾了一下,然後反手就要解栗商的上衣扣子。


    幾位家奴都把眼珠子瞪的老大,個個直咽口水,齊聲起哄道:“好啊好啊,這辦法好!”


    “誰是你娘子,呸!”


    栗商惱怒成羞,朝著章無炎yin賤的麵孔上就是一口唾沫。


    章無炎回手擦掉臉上的唾沫。然後,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放在鼻尖上聞了聞,喜笑顏開地淫笑道:“嘿嘿,香!比蜂蜜還香,嘿嘿……”


    這邊的雪飲也實在是忍無可忍,大罵道:“章無炎,你他娘的畜生,今天你要對商兒不敬,我殺你全家!”


    “切切,雪飲,你就別逞能了,誰不知道,你連雞都不敢殺,還敢殺人?給我打!”


    聽到章無炎的命令,兩位抓著雪飲的大漢把雪飲扔到地上,緊接著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你們別打了,別打了。飲哥哥,你快道歉啊……你們別打了,那邊來人了。”栗商哭喊著。“是雪伯伯,雪伯伯您快來救雪飲啊!”


    章無炎回過頭看時,果然看到遠處跑過來五個人。


    等他們跑到麵前時,章無炎才認出為首的那位黑瘦的老者,正是雪飲的大伯雪文河。至於其他幾位,章無炎眼熟,但都叫不出名字,他知道哪些也都是雪飲的鄰居。


    “章少爺,這是怎麽了,怎麽還抓人、打人啊?”雪文河略顯恭敬地詢問著章無炎道。


    然而,跟隨雪文河一起來的幾位鄰居卻顧不得那麽多,他們上去就先把章家的兩位家奴拉了開,然後扶起了雪飲。


    此時的雪飲已是鼻青臉腫,鬢角冒血,衣衫破爛。但表情卻出奇地平淡,沒哭也沒叫,嘴角似乎還掛著一絲冷笑。


    “嗨,誰讓你們扶起那小鱉孫了,也想找打是吧?”章無炎見有人竟敢這麽對他不恭,仗著他地主爹的權勢,說話時對著村裏比他年長的人,也是一點都不講禮貌。


    “章少爺,雪飲的爺爺病的厲害,得讓雪飲趕快回去,他爺爺想再見他最後一麵。你們小孩家,今天打完架,明天和的。眼下,生死離別的關頭,章少爺你就別鬧了!”其中的一位高胖的鄰居說道。


    “哈哈,要死了啊!死了好,哈哈……”章無炎在那拍手叫好道。


    “爺爺。”雪飲聽到這個噩耗後,一直很少流淚的他,此刻立即就淚如泉湧了。他現在也無心理會章無炎的風涼話了,拉起還在被其他兩位家奴抓著的栗商,就想往村裏跑。但卻被章無炎阻攔住。


    章無炎又吩咐四名家奴再次把雪飲和栗商重新抓住了,道:“這小鱉孫打了我,還說要殺我全家。這筆賬我還沒給他算清楚呢。”


    雪文河和其他幾位鄰居聽到後,都露出一副打死也不相信的表情,全擺著手掌道:“章少爺,你可真會說謊。雪飲平時連隻雞也不敢殺,不可能有膽量說要殺你全家。再說,你們雖然同歲不假,但是他比你瘦弱那麽多,怎麽會能打得了你!”


    “不信,你們問他們。”章無炎指著他的四名家奴道,一副大有被冤枉的神情。


    四位家奴連連點頭。


    可雪文河等五人哪裏會相信。“他們都是你家的人,當然聽你的。”


    “那你們問栗商我說謊了嗎。”


    “是你動手在先。”栗商憤憤不平地道。


    雪文河幾人現在信了,但卻都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因為雪飲從小就膽小,這是在村裏被公認的事實。


    起因是,在雪飲十歲的那年,雪爺爺農閑的時候去章地主家做短工,就已經經常也把雪飲帶上了。


    章本善見雪飲年幼瘦弱且力氣小,幹不了田地裏的重活,就安排他去廚房幫忙。


    當時,廚師吩咐雪飲去殺雞。


    當雪飲一手抓著雞脖子,一手拿著菜刀的時候,他看見那隻老母雞卻一直斜著眼,盯著雞窩裏的一群小雞哀鳴,眼眶裏似乎還有淚水閃動。雪飲心想這也是一個活生生的生靈啊,如若我這一刀下去,它和它的孩子就永遠也見不著麵了吧。


    越這樣想,雪飲卻怎麽也下不去手了。


    從此後,雪飲把在廚房裏的輕鬆工作也丟掉了。而且還在村裏落了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名稱。


    一時被傳為笑柄。


    當雪文河他們聽到章無炎說的,全都難以置信那也是自然的。


    “雪飲,這是真的?”雪文河試探著問雪飲。


    雪飲現在卻平靜不下來了,因為他正在兩名家奴的手中掙紮著,他想回家看雪爺爺。


    情急之下,雪飲又對著章無炎大吼道:“章無炎,我不但要殺你全家,還要把你祖宗八輩的墳墓都掘出來,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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