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作甚?通行文書呢?”


    李綱看著要進城的大隊車馬直皺眉,立刻讓軍卒攔下了那些人。


    “李留守,我們是秦檜大人府上,這些都是陛下欽點的貨物。”


    帶隊的官員對著李綱行禮道。


    “陛下欽點的貨物?查一查!”


    李綱對著身邊的軍卒下令道。


    軍卒立刻蜂擁而上,伸手就要把蓋住貨物的油布扯掉查看貨物。


    “住手,這可是陛下欽點的貨物!”


    領頭的官員嗬斥住了那些要動手的軍卒,對著李綱就強調道。


    “這麽多貨物,不查如何能進城?”


    李綱卻是一副鐵麵無私的說道,這些貨物明顯是從梁山運來的,這麽多車馬,貨物還被油布蓋著,他如何能放心讓進城。


    “李留守,你非要檢查那就拿出陛下的手諭!”


    領頭的官員看著李綱說道。


    “手諭?你們要運貨物進城可曾有手諭?本官身為東京留守,有權檢查任何進城之物!查!”


    李綱直接下令道,軍卒們聽令不再遲疑,掀開油布就檢查了起來。


    一車車美酒,一車車香料,軍卒們仔細檢查之後並沒有什麽發現。


    城門口正是人多的時候,此時被馬車擋住進城的路都是圍了起來,看著那些美酒香料都是嘖嘖稱奇,如今正是年節,美酒和香料那是供不應求。


    “行了,你們可以走了!”


    李綱見沒有異常,揮了揮手下令道。


    “李留守……今日之事我定會稟報給秦大人!”


    那官員看著李綱丟下這麽一句話就帶隊離開了,他官卑職小不敢得罪李綱,可秦檜不一樣,那是皇帝的寵臣。


    李綱卻是不在意,秦檜如今幫著皇帝斂財,好壞他並不好評論,但他身為東京留守,職責之類的事他必須做。


    車隊離開,城門再次暢通,進出城的人群再次暢通起來。


    李綱疲憊的回到城樓之上,躺在了椅子上,他有些累了,這段時間東京進出的人太多,雖然他已經下令外鬆內緊。


    但年節期間的人流量實在是太大了,各個城門都是手忙腳亂,他擔心出問題,就在各個城門間不斷巡視。


    “李綱這是累了!”


    張三正躲在人群裏偷看城牆之上,他看到了李綱斑白的鬢角還有滿臉的疲憊。


    “也對,整日待在城牆之上,直到後半夜才眯一會兒,天亮就繼續在各城門之間巡視,別說他個文人,就是鐵打漢子也熬不住啊!”


    張三在心裏默默想道,他這幾天他就在外城閑逛,已經不止在一座城樓之上看到李綱的身影。


    真在城樓之上正在微眯的李綱忽然感覺到不對,似乎有人窺視,他立刻四下觀察起來,可城樓之下都是進進出出的人,哪裏能找到窺探之人。


    “李留守,可是有什麽事?”


    王稟看著李綱問道,最近李綱的留守府缺人,他被調來負責東京的防務。


    “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窺探!”


    李綱搖了搖頭道。


    “梁山那群人不簡單,城中肯定有他們的眼線,不過東京人口太多,咱們根本無從尋找!”


    王稟看了眼城內開口道,他身為守將自然知道守城最怕什麽,可東京不是一般的城池,他們不可能全城戒嚴然後一一搜查。


    “碼頭那邊怎麽那麽多人?”


    李綱掃視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了五丈河上,碼頭處船隻比前幾天多了不少,人員也多了不少。


    “如今正值年節,怎麽船隻多了起來?”


    王稟也是有些意外,按道理過年了,各行各業都放假了,碼頭那邊也該是如此。


    “不對,那些船不是咱們的樣式!”


    李綱眺望了一會兒,臉色變得陰寒,梁山的造船業發達,款式也是獨樹一幟,和大宋這邊的有很大的區別。


    “梁山的船隻!”


    王稟也是認出了那些船隻,臉色也是不好看。


    “走!”


    李綱招呼著軍卒下城而去,他要去碼頭看看。


    一行人走到了碼頭附近,碼頭的工人此時正熱火朝天的工作著,搬卸著船隻上的貨物。


    “都輕點,小心點,這些東西可精貴著!”


    碼頭的管事對著那些工人大喊著。


    “停下,這些船怎麽來的碼頭!”


    李綱大喝一聲,叫住了碼頭上的眾人。


    “這位大人,船隻運貨來碼頭,這有什麽不對?”


    管事看著李綱行禮問道。


    “這些船隻不是我大宋的船隻!”


    李綱指著梁山的船隻說道。


    “咱們的船隻不夠用,這些船是租來的,卸完貨就走。”


    管事對著李綱說道。


    “本官三令五申,所以進入東京的船隻都要嚴格檢查,這些船隻是怎麽進來的!”


    李綱卻不聽解釋,直接嗬斥起來。


    “是有文書的!不然這些船隻到不了碼頭!”


    管事被李綱的臉色嚇到了,連忙說道,他隻是個碼頭管事,負責貨物完好無損的卸下,哪裏知道那麽多?不過船隻能通過層層檢查到達東京碼頭,那肯定是有文書的。


    “什麽文書?”


    李綱追問起來。


    “聖旨!”


    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秦檜騎著馬衝了過來,手裏還舉著一卷黃緞子,赫然是聖旨。


    “聖旨?”


    李綱眉頭微皺,看著那卷黃緞子。


    “李留守,聽說你對我戶部的貨物有異議?為了避免誤會,我特意拿來讓你看看!”


    秦檜看著李綱說道。


    “這些船隻也是你允許進入東京的?”


    李綱看著秦檜問道。


    “不是我,我隻是戶部尚書,無權管這些,這是陛下允許的!”


    秦檜打開聖旨,便宜行事,四個大字躍然於聖旨之上。


    “便宜行事?”


    李綱眉頭皺得更緊了,這種聖旨也是能隨便下的?


    “李留守,你莫不是要抗旨?”


    秦檜見李綱沒有反應,立刻舉高了聖旨。


    “我要去見陛下!”


    李綱留下這麽一句話便離開了,他要去問問皇帝為何要下這麽一道聖旨,難道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麽。


    “哼,不識抬舉!”


    秦檜守好聖旨冷哼一聲把聖旨收好。


    “都別閑著!繼續卸貨!”


    秦檜對著碼頭的管事和工人們大吼道,他不在乎李綱去見皇帝,皇帝也不會和錢過不去,肯定是站在他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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