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


    傾盆大雨連續下了兩天,整個東京城裏河水都慢慢漲了起來。


    “什麽情況,怎麽突然這麽大的雨?”


    孫立看著外麵的瓢潑大雨直皺眉,現在濮州戰事正憨,這場大雨可是把戰火給澆滅了。


    “你這傷還沒好全,別受涼了。”


    樂氏遞上熱茶開口道。


    “都差不多了!”


    孫立笑著揮了揮包著繃帶的手,養了這麽久的傷,他早就好得差不多了,現在下地慢慢走路都沒問題,不過他得裝病。


    就在這時候,樂和穿著蓑衣進了院子。


    “姐、姐夫!”


    樂和笑著看著孫立和姐姐。


    “樂和來了,這麽大雨淋濕了吧,我去拿身幹淨來!再弄點酒菜,你們先聊!”


    樂氏見是樂和來了,笑著上前幫樂和解下蓑衣,見樂和身上衣服濕了,又去後堂拿衣服。


    “這麽大雨怎麽過來了?”


    孫立看著樂和問道,樂和冒著大雨過來肯定是有要事。


    “東京要發大水了!”


    樂和開門見山的說道。


    “大水?一場大雨不至於吧!”


    孫立坐起身疑惑的開口道,這雨雖然大,但不至於發大水啊,東京自建成開始就在防著大水,那幾條流經東京的河流就是東京最大的保證。


    “不光是雨水……”


    樂和將杜充掘開黃河,梁山泊蓄滿水,五丈河倒灌回東京的消息告訴了孫立。


    “啊!”


    孫立嚇得直接站了起來,雖然他雙腿都綁著繃帶,看似重傷,但站得是四平八穩。


    “你這……怎麽站起來了?”


    端著餐盤拿著幹衣服的樂氏正走過來,見孫立站起來,那是一臉的驚訝。


    “姐,姐夫沒事的!”


    樂和笑著接過滿是下酒菜的餐盤。


    “你這裝的?”


    樂氏也反應了過來,這段時間她伺候孫立也感覺有些怪,明明傷得很重,但她幫孫立換藥的時候卻不見孫立會感覺痛。


    “你別管了!你去休息吧,我和樂和說說話!”


    孫立這才意識到了不妥,立刻坐下,並且揮手讓樂氏下去,有些事情他不能告訴樂氏。


    “算了,我不管了!”


    樂氏把幹衣服遞給樂和,自己則是離開了,她也知道孫立和樂和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怎麽回事?他們怎麽敢這麽大膽!掘開黃河,他們就不怕被萬世唾罵嗎?”


    孫立壓低聲音說道。


    “他們管什麽?惡事做盡的東西罷了!”


    樂和不屑的說道。


    “那我怎麽辦?”


    孫立看著樂和問道。


    “我隻是來通知你一聲,東京如今已經被封鎖,輕易出不了城,陛下擔心你慌張,這才讓我來。”


    樂和開口道。


    東京街道上已經沒有行人了,傾盆大雨讓所有人都待在家裏。


    普利水門,也是東京城東北水門,是五丈河在東京城的出水門。


    “這該死的大雨?”


    守城官躲在城樓裏喝著酒罵著天氣。


    “漲水了!漲水了!”


    軍卒們跑進城樓驚恐的說道。


    “下雨漲水很正常,慌什麽?”


    守城官喝了口酒吼道,這兩樣雨很大,據說整個中原都在下雨,這種情況下不漲水才奇怪。


    “不是的,水是從城外進來的!”


    軍卒指著城外顫聲說道。


    “什麽?外麵進來的?你沒看錯?”


    守城官臉色一變,立刻站了起來,然後往城下走去。


    “怎麽回事?怎麽水往城內流?”


    守城官看著不斷往城內灌的水嚇得臉色慘白,這已經不是雨水灌流了,整個五丈河的水都反過來了,他當了十年的守城官,從沒見過這種情況。


    “從昨夜開始,五丈河的水就長得很快,比往常快太多了!就在剛才,一陣水浪自東而來,直接衝入水門。”


    軍卒們開口道。


    “你們去童津門、上善水門、普濟水門、廣利水門、宣澤水門、大通水門、鹹豐水門、永順水門問問。”


    守城官也是老資曆了,一瞬間就想到了去去他幾個水門看看情況。


    軍卒們立刻跑上城牆,騎著馬自城牆之上向其他門而去。


    “不對勁!不對勁!這不是一般的雨水倒灌,這是洪水呀!”


    守城官站在城牆上看著東麵,平時平靜的五丈河如同發怒了一般,洶湧的河水已經漫過了河堤,洶湧的向城內衝來。


    沒過半個時辰,軍卒們陸續騎馬回來,結果是除了永順水門,其餘幾個水門並沒有倒灌和水流異常的情況,永順水門則是水往城外流。


    “快,備馬,我要去城防司!”


    城門官慌忙吼道,很快就騎著馬去了城防司,這事必須稟報上去。


    五丈河的水很快經由支流進入金水河,再又匯入汴河、蔡河,但五丈河水流太大,三條河有點分擔不急,洪水直接漫過了河道,衝入了東京的街道上。


    僅僅一會兒,整個東京都亂了起來,洪水已經匯聚在了一些低窪地帶,水流已經沒過了腳脖子。


    “怎麽回事?”


    趙佶慌忙走進大殿,他剛才還在後宮飲酒作樂,忽然聽得五丈河倒灌東京,城裏發洪水了。


    “陛下,五丈河倒流,城裏發洪水了!”


    一名官員跪地大哭起來。


    “河水倒流,此乃天降不祥!”


    司天監監正也是跪地大哭起來,並且直勾勾的盯著趙佶。


    “你什麽意思?”


    趙佶見司天監監正看著自己,頓時大怒,司天監這意思是責任在他?


    “陛下,這是天降不祥,是上天降下的懲罰,也是對陛下的懲罰!”


    司天監監正義正言辭的說道,一點都不怕趙佶把他砍了。


    “你的意思朕是昏君,上天要懲罰朕?”


    趙佶一揮衣袖,把麵前桌上的奏章、筆墨、燭台掃到了地上。


    “是的,臣建議陛下齋戒沐浴,焚表祭天,以平天意!”


    司天監監正說出了解決辦法。


    “陛下,此言不可聽!”


    大殿外李剛披著蓑衣走了進來,他身上的官袍已經濕透了。


    “你什麽意思!”


    司天監監正怒目而視。


    “什麽意思?你以為隻是單純的河水倒流?我剛去看了,並且騎馬出城十裏查看,是洪水,五丈河發洪水了,倒流的洪水!”


    李綱開口道。


    “什麽?洪水?五丈河下遊怎麽會有洪水?還往東京來?”


    李綱的話讓百官慌了神,他們隻知道五丈河倒灌入城,隻以為是什麽古怪天象,但沒想到真是洪水。(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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