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景墨,因為腿上的傷口,他走路很不方便,在走了幾步很吃力的情況下,他隨地坐在了地上。</p>


    如今任何通訊設備都沒有,他們想要聯係外界,是絕對不可能的。</p>


    此時的天,已經徹底的黑下來。</p>


    夏天的天,八點多鍾,天才能徹底黑。</p>


    現在已經將近9:00左右了。</p>


    平常人家,9:00不回家,家裏的人也許會打電話詢問。</p>


    電話如果一直打不通,也許會起疑。</p>


    但他不一樣。</p>


    他甚至一晚上不回去,家裏人也會認為他在忙工作。</p>


    並且,他並沒有跟父母住在一個別墅裏,家裏發覺他出事的可能性,隻能是0。</p>


    “嗡嗡嗡~~~”</p>


    “嗡嗡嗡~~~”</p>


    “嗡嗡嗡~~~”</p>


    在這種雜草遍地的郊外,蚊蟲不在少數。</p>


    郊區的月光很明亮,沒有汙染籠罩在天空上方,可以看到,滿天的晨星如同散落的棋盤。</p>


    </p>


    遠處有蛙鳴,時不時還可以聽到蛐蛐的叫聲。</p>


    借著慘淡的月光還可以看到-----顧景墨的頭頂上,一群小飛蟲嗡嗡嗡的在他頭頂上方盤旋著。</p>


    白諾:……</p>


    他不咬的慌嗎?</p>


    那些蚊蟲都不叮他嗎?</p>


    她身上已經被叮出了好幾個包,胳膊上、臉上癢的不行。</p>


    雖然夜晚的郊區相對來說很涼爽,但現在到底是炎熱的夏季,半米多高的草攔截住迎麵吹來的風兒,白諾整個人又熱又癢。</p>


    好難受,好不舒服。</p>


    她伸手去抓那些包,雖然看不到,但是觸摸到,那些包都已經腫得很高。</p>


    “啪嘰!”借著月光,她拍死了一隻蚊子,蚊子喝的飽飽的,拍了她滿手的血。</p>


    在這種荒郊野嶺,說實話,白諾不敢一個人走掉。</p>


    並且顧景墨已經受傷了,出於人道主義,她也沒辦法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裏的。</p>


    白諾也在他的旁邊坐下。</p>


    於是很快,白諾頭頂上也嗡嗡嗡的,聚攏起一堆的小飛蟲。</p>


    但是沒有辦法啊。</p>


    這種地方,小飛蟲本就非常多。</p>


    炎熱的夏季裏,其實有時候坐在家門口乘涼,也會有小飛蟲在頭頂上盤旋。</p>


    白諾伸手揮舞了幾下子,想要把它們驅趕走,但怎麽可能驅趕得掉?</p>


    她索性不再白費力氣。</p>


    她身上穿著的是件裙子,裙子早已經髒汙不堪,也有劃破的地方。</p>


    她把裙子往下扯了扯,盡可能遮蓋住自己在外裸露的肌膚。</p>


    並不是怕顧景墨看。</p>


    而是怕蚊子看。</p>


    旁邊的顧景墨見到她這個動作,低低的笑了一聲,覺得有點可笑。</p>


    “你在遮什麽?這大晚上的我能看到什麽?再有,還怕我看?如果我真想做什麽,你真的能躲得掉嗎?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p>


    白諾:……</p>


    顯然顧景墨是誤會了。</p>


    以為她防的是他。</p>


    “自作多情,”白諾告訴他真實的情況是什麽,“沒有覺得咬的話?我現在倒不怕你,我更怕這些虎視眈眈的蚊子。”</p>


    說完,她抓手臂上被咬紅的包。</p>


    顧景墨喟歎了一聲,“幸好我並不怕被蚊子叮。”</p>


    白諾從他的話裏聽到了一點洋洋得意的味道。</p>


    所以他是不是有毛病?</p>


    他們現在都被困在這,誰又比誰好到哪去?</p>


    不過白諾還是忍不住的懟了他一句,“幸好我沒有受傷,現在並不覺得哪兒疼。”</p>


    可誰知道,顧景墨也說了一聲,“我也並不覺得疼啊。”</p>


    “???”真的?</p>


    白諾伸出了手指頭,作勢要去戳他腿上的傷口。</p>


    顧景墨挑了挑眉,有些挑釁,“來呀。”</p>


    這可真就有點兒激白諾了,就像如果她不戳,就沒種似的。</p>


    她的手指靠近了顧景墨的腿上。</p>


    顧景墨卻畫風一轉,威脅她,“白諾你如果敢碰我一下,你別看我受傷,我照樣輕而易舉的就能把你丟出去。”</p>


    “………………”白諾。</p>


    她自然是相信的。</p>


    男女的力量懸殊。</p>


    何況看顧景墨現在確實沒什麽事。</p>


    所以她還是乖乖閉嘴吧。</p>


    兩人靜靜的坐著,顧景墨不走,在這黑漆麻乎,對於她這種方向感路癡的人來說,她就算是想走,也應該也會迷路。</p>


    所以她也隻能乖乖的在這。</p>


    “翁~”但蚊子太多了吧。</p>


    一直在她耳邊嗡嗡的叫著,飛來飛去的真煩人。</p>


    她又開始揮舞起來,在心裏詛咒這些蚊子,咬她,馬上就死翹翹!</p>


    這時候,顧景墨從手邊拽下來一片很大的樹葉遞給了她。</p>


    她看顧景墨。</p>


    顧景墨:“傻看著幹什麽?給你,拿住她啊。”</p>


    “哦。”白諾這才伸手接過。</p>


    顧景墨這是在幫她,她自然是懂得的。</p>


    看人家在示好的份上,幹坐著也挺無聊,白諾開口,“那啥,有沒有覺得我們特幸運,從那麽高的坡上滾下來,竟然沒有摔出毛病,車子爆炸,我們又從車裏九死一生的逃了出來,哈哈哈也許我們去買彩票的話會中獎。”</p>


    “……”顧景墨看她的眼神……有點在像看一個傻子。</p>


    雖然光線很暗,但兩人的距離很近,嗯,白諾確定顧景墨,看她的眼神就是有毛病!</p>


    所以為什麽這麽看她?</p>


    好端端的是想要吵架嗎?</p>


    她聽到了顧景墨的解答,“你覺得這兩者之間有一毛錢的關係?我們從車上滾下來沒有危及到生命危險,和抓彩票,之間有任何關係嗎?你這種思維根本不對。”</p>


    “………………”他就是打個比方好嗎?</p>


    白鷺看到顧景墨仍舊是那副說教的模樣,似乎還想要說什麽。</p>


    果然她又聽到,“並且今天這件事我們怎麽能被稱為幸運呢?我們被追殺,被綁架,被那樣的羞辱折磨,哪一點能被稱為幸運了?”</p>


    “…………………”白諾的腦子裏漫過一條直線。</p>


    顧景墨他這是什麽意思?</p>


    是想要吵架嗎?</p>


    白諾真覺得他腦回路有點可笑。</p>


    奇葩!</p>


    他大概就適合當霸道總裁了,其他的……啥都不是!</p>


    白諾沒再繼續這個話題。</p>


    這簡直是沒法聊嘛。</p>


    她拿著樹葉扇風,從左手換到右手。</p>


    (剛才用左手扇,也可以給顧景墨送一些涼風,換到右手之後,顧景墨他熱著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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