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生懂得多,所以失去的也多,可唯獨你我想給的是最好的。


    這江山,我替你守。


    ——林霂樊


    琴瑟琵琶聲從幽竹的林中傳來,那一日我第一次踏入了這片林子,林中是一白衣少女翩翩起舞的身影。


    很美,我第一次萌生了,成婚的念頭。


    我想上前接近,誤踩了地上的竹葉,男人的聲音響起,一把劍橫在了我的脖子上,我認得這人是我國太子,葉無痕。


    他在看到我時,愣了愣收回了劍,有些奇怪我為什麽會來此,於是問道:“霂樊你不該在家舞文弄墨的,怎麽還有閑情雅致,出來遊玩?”


    “我閑人一個,在院子裏待悶了,初來透透氣倒是你帶的哪家的姑娘,在這兒……”


    我見那女子望過來的眼神,哽塞了嗓音,就像是忽然被人卡住了喉嚨一般,竟不知該說些什麽。


    “這是我家皇妹,葉筱。”葉無痕對著我介紹了一聲,又對著葉筱說道,“筱筱,這就是巧舌如簧,能言善辯的太傅之子,林霂樊。”


    “巧舌如簧,能言善辯?”我看著她朝著我看了一眼,微微哼了一聲,卻不信服。


    隻是雙手一攤,朝著他行了一禮,道:“草民林霂樊,見過長公主。”


    “平日裏也不見你對我這般恭敬,怎得對著我皇妹倒是乖的如同貓一般,真是令人感傷。”葉無痕在旁打趣道。


    我承認我確實偏心,誰讓葉無痕這廝,雖是太子卻混的厲害?


    隻是一想到這廝是葉筱的兄長,我琢磨著是不是該給他一些好臉麵?不然以後如何再見葉筱?


    於是我對著葉無痕道:“男子為鋼,女子為水,莫不是太子是想做了女子?”


    嘶,這張嘴怎開口就懟!?


    “皇兄,聽著點平日裏就瞧著你,算計我這妹妹,還不快與這……林大才子學學!”


    我聞著她與葉無痕的話,不由勾了勾唇角,這約莫不算是太壞的印象,可葉筱下一句卻將我從天堂拋向了地麵,摔得生疼。


    她說,“算了還是別學了,若是用在女子身上,隻怕我未來的皇嫂要有一籮筐了。”


    嗯?!


    這是說我拈花惹草?我……心生悶氣,卻又無可奈何,隻得提醒著自己,葉筱她如今還與我不熟。


    卻不得還是開口解釋道:“公主是覺得草民拈花惹草?花言巧語?實不相瞞,草民平日最愛擺弄的便是花草,就是不知公主這朵花,可否為草民開?”


    “登徒子!”葉筱怒瞪了我一眼,甩袖就要離開。


    我也不知哪兒來的膽子,抓住了她的手將人拉入了懷中,挑著她的下巴道:“草民一向喜歡話與所做的事對上,既然公主說草民是登徒子,那……”


    我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了我與她的唇瓣上,對著她的眸子,雖兩人皆吻在了手指上,但我知曉葉筱這輩子逃不了了。


    “你……混蛋!”她一把推開了我,抽出了葉無痕的劍,架在了我的脖子上,雙眸有些泛紅。


    我這才知曉,似乎事情鬧大了,我竟忘了自己方才孟浪的行為,會將葉筱推上風尖浪口上。


    我連忙道:“公主若不嫌棄,草民願娶公主!公主可放心……”


    “你……你這人好生過分,我……我不與你說了。”我見她將劍丟在了地上,轉身就跑卻遺落了帕子。


    我拾起了帕子,有些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葉筱是故意丟下的,還是當真遺留下的。


    一側的葉無痕笑的沒心沒肺,他道:“我說難怪這妮子為何非要跟著我出來,竟不想這是思春了,你這小子哪兒來的魅力,讓我那心氣高傲的妹妹動了心?”


    我也不知!隻是這話我怎會說。


    我十分謙虛地勾了勾唇角,道:“許是魅力無邊吧。”


    “你倒是半點不謙虛。”葉無痕捶了我胸口一擊,接著道,“那我就等著喝你二人的喜酒。”


    我挑了挑眉,接著回了府與父親說了此事,父親豁了這張老臉,為我求得了與葉筱的婚約,而後的日子我二人時常與太子府相遇。


    兩年光景轉眼即逝,就在我即將與葉筱成婚之際,邊關吃緊敵國的大軍兵臨城下,我披上了戰甲出軍為國。


    明知此去凶多吉少,可為了能給葉筱以及水國百姓一個安逸的生活,我與其它學子一般,抱著保家衛國的想法從了軍。


    可我無法忘卻,在我出發之際,葉筱策馬追來的身影,那是她第一次穿紅衣,是一件半成的嫁衣,她馬技不好我一直知道。


    看著她從馬上跌下的身影,我毫不猶豫飛身上前接住了她,她在我懷中哭成了淚人,那一刻我心開始抽搐。


    我說:“公主,待我歸來,我們成婚可好?”


    “你若騙我,我便他嫁將你忘得一幹二淨,我葉筱說到做到!”我看著她故作凶狠的模樣,隻是將她抱在了懷中,享受著我與她最後的一段時間。


    許久後我放開了她,她也擦幹了淚水,扯了扯自己身上半成的嫁衣,她說:“本來到下月就可以穿與你看了,都是你……害我隻得穿著還未成的嫁衣,讓人笑話!”


    “是我不是,以後任你責罰!”我揉著葉筱的腦袋,望著她寵溺道。


    我見她麵上終於染上了幾分喜色,這才舒了一口氣,接著道:“我不在的日子,待自己好些。”


    “嗯……”她應了一聲,接著解下了馬上的包袱,她一股腦地放在了我的手上,道,“聽人說行軍打仗極苦,旁人都有妻子,母親為男子準備,我……我算你未過門的妻子,自是不能落了人話柄,所以準備了一些……你帶好。”


    “好。”我應答道,心頭溫暖,這時將軍在旁催促,我隻得對著葉筱道,“等我回來,娶你。”


    便背著包袱跟上了隊伍,我回過頭看到她依舊在那兒看著我走,對著她揮了揮手便離開了。


    可我不知,我以為還能回來,卻成了這輩子與她的最後一麵。


    敵國來勢洶洶,整座城池被敵國包圍,糧食斷了半月,直至敵方攻破城門之時,我與士兵一同衝向了人群。


    一路殺了過去,隻為衝破重圍,直至萬箭穿心之時,我仍然朝著前頭走去,靠著最後一絲意誌,跪倒在水國國都的方向,捂住了胸口那裏藏著葉筱的帕子。


    血水順著劍留了下來,一滴淚從眼角落了下來。


    對不起,葉筱,我……食言了。


    下輩子,我必不負你!


    你,可還願……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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