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九章 橫死溝渠
崇禎：十八路反軍有我一支 作者：錯刀如何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第一四九章橫死溝渠</p>
焦老三隻是長得老，其實也就是二十郎當歲。</p>
在梯子上的他以為自己遇見的隻是一場噩夢而已，可是一回頭，已經適應了黑暗的他，還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在一個垂死的男人旁邊，是一個被掏空了上半身的屍體。低垂的頭顱透過長長的頭發，空洞的眼睛好像還咧著嘴看著自己笑。</p>
剛才自己托著半扇豬肉爬上爬下氣都不喘氣，現在腳下卻出溜了好幾次。</p>
“都是桉上的肉，沒有啥。”</p>
他自己給自己打氣。好不容易爬了上來，推開地窖的門，踉踉蹌蹌地跑了出來。</p>
一抬頭，一個渾身上下赤裸隻穿著兜襠布的男人，手中舉著泛著油光的鐵鉤站在自己麵前。</p>
“下去，下麵的肉還有搬完，我還以為你跑了呢？”男人冷冷的說。</p>
看到了活人，這時候的焦老三反而不是很害怕了，他背靠在木柵欄門上，向左手邊一看，大門似乎已經被關上了。後麵又出來了幾個夥計，卻是都堵在通往大門的一側。</p>
這些人手裏麵應該拿的是割肉的刀子，刀刃在晨曦中泛著藍色的光芒。還有兩個人繞了一個大圈，看來是想要堵住自己的後路。</p>
“下去。”</p>
鄭象祖像是趕待屠宰的羔羊一樣，揮舞著手中的鐵鉤。</p>
“哎，還搬不搬！”門口送貨的老頭看著怎麽沒人搬貨，還把大門關了起來，好奇地拍門叫道。</p>
就在鄭象祖焦躁一晃神的功夫，焦老三動了。</p>
他並沒有衝向大門，四五個人堵在那裏，完全就沒有縫隙，他直接衝向了迎麵的鄭象祖。</p>
鄭象祖一晃手中鐵鉤，像是耍刀一般挽了一個刀花。</p>
“吱嘎……”門卻被人推開了。</p>
他稍微一回頭，焦老三騰的一下就從自己身邊衝過，向著後院作坊跑去。</p>
“關上前門，把這個偷東西的小賊給堵在屋裏麵。”一瞬間，鄭象祖就想到了最穩妥的說法。大門口的兩名夥計也應聲把大門又給關上。剩下的人也在鄭象祖的率領下，圍城半圓圈子向著焦老三跑過去。</p>
他們忘記了，焦老三從下就在胡同中長大。這樣的孩子，基本上能走路開始，就是在圍牆上、屋頂上長大的。</p>
他們還以為焦老大應該會躲在作坊裏麵負隅頑抗的時候，焦老三卻像一條靈活的泥鰍一般，猛地改變了方向，直接奔向了後院的圍牆。</p>
一步就踩在牆角堆積的雜物，一雙手靈巧的扣住牆縫，刷的一下就上了牆頭。</p>
“嗡……”</p>
鄭象祖出手更是麻利。手中黝黑沉重的鐵鉤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就被他投擲出去。</p>
“啊！”</p>
一聲短促呼痛聲音，鐵鉤砸中了焦老三，吃痛的他沒有能在牆頭坐穩，一頭栽倒了隔壁小道。</p>
“驢子、蒼耳。”</p>
鄭象祖知道自己這個樣子出不去，更何況門口還有人需要安撫，果斷點名自己兩位板蕩兵手下。這兩位也不停步，嘴中叼著割肉的匕首，伸手一探，就像是攀登到城牆上一樣，直接躍上牆頭。</p>
焦老三顧不得查看自己腰部的傷口，還好他伸手一摸，沒有血，應該隻是一點淤青。捂著腰，他並沒有往小道子裏麵跑，反而準備衝向胡同街麵。</p>
小道子兩邊宅子都把雜物堆在其中，焦老三看不到胡同裏麵的情況，但是能夠聽到挑水人的聲音。他明白，自己跑到人多的地方就應該沒事了，這些人估計還沒有當街殺人的勇氣。</p>
“冬……”</p>
不用回頭，他就知道有人追過來了。順手一揮，也不知道抓到了什麽，他就反手將旁邊的雜物甩到了後麵。</p>
小道不長，也就是從正門到作坊的距離，焦老三眼看著自己再有三四步就可以衝出去了。</p>
突然，後背一痛，他感覺到自己全身的力氣好像都瞬間離自己而去。</p>
“原來被刀子刺中是這種感覺啊！”</p>
焦老三雙腿一軟，撲通跪了下去。</p>
噗嗤……又是一刀。</p>
然後是刀子被抽出來，又反手刺到自己肺部的感覺。</p>
焦老三軟軟地癱倒了下去，整個臉都直挺挺的砸到了小道中的汙水溝中。</p>
他呼出一口氣，卻是在髒水中冒起了幾個泡泡。</p>
兩個人就站在旁邊看著，不說話。</p>
鄭象祖很放心，一個平民怎麽也不可能從蒼耳手中逃走，更何況還有驢跟著。他甚至有時間從作坊裏麵取了一大塊肉，就這麽帶著夥計走出了大門。</p>
“來來來，把最後這點羊趕緊卸了。”牛車上麵剩下的羊不多，倒是站在大門處的趕車老頭子一臉懵。</p>
“小夥子幹活一點都不小心，我還以為在庫房裏麵偷肉吃呢，沒想到是把腳給崴了。”</p>
說完把肉遞給了老頭。</p>
“這點肉送給老丈。我這裏還有一點小事請托。”</p>
趕車的老頭子看到肉，什麽都也顧不上了，嘴裏麵說著：</p>
“那好那好，東家還有何事？”</p>
“小夥子也是給我家做事，卻把腳崴的不輕，老丈不知道一會是不是直接出城，能否捎我們這個夥計一程，讓他去給剛才的小夥請個大夫？”</p>
“那有啥，東家仁義。”</p>
鄭象祖對著一個夥計說道：“還看什麽，還不趕緊穿上褂子去找了大夫過來。”</p>
小道中，驢子伸手摁了摁焦老三的腦袋，然後伸手示意，兩個人一人拖著一條腿，順著小道子又把焦老三拖到了剛剛翻牆下來的地方，然後又順著圍牆給拖進了後院。</p>
處理完大門外的事情，鄭象祖沉著臉走進來。</p>
“先扔到地窖中去，今天明天兩天忙完，後天找個機會把窖裏麵的東西清理一下。”</p>
他也有點後怕，萬一自己今天稍微反應慢了一些，前麵的這些努力全部都要作廢。</p>
“城門明麵上看起來很鬆快，但是我看到人全部換了一遍，現在是好多口音聽不懂的士卒，車子行李檢查的很細，要不晚幾天？”說話的是充當斥候的蒼耳。</p>
“這幾天不知道錦衣衛還查不查。上幾次都查了手，我們是握刀把子的，手上看不出來，不行就讓阿虎再去躲幾天？這個貨不會是錦衣衛的吧？”蒼耳繼續說。</p>
</p>
他們都很迷信，這次出了這個漏洞，蒼耳和鄭象祖就準備往最壞的地方想。</p>
“應該不會，要是錦衣衛的死人見過應該不少，不會像他這麽膽小。蒼耳說的對，先把他扔到地窖裏麵，看看風向再說。回頭我讓肖登庫出去打聽一下這貨的來曆。”</p>
右邊地窖的木柵欄門再一次打開，焦老三被直接扔了進去。地麵上的血跡很好處理，用鐵鍁鏟了上麵的泥土就好。</p>
院子又恢複了平靜，雖然一爐子的肉都烤焦了。</p>
“大哥，我們兩個去領肉去。”</p>
九兒吃完了早飯就在李小六的麵前晃悠。今日胡同口的杆子酒樓的燒肉酒坊開業，會給整個胡同每一家都送肉脯。</p>
李小六原本不想去，要是小妹喜歡吃，哪怕是等過了幾天直接買就好了。但是拗不過裏長的盛情邀請。</p>
“咱們這胡同裏麵哪有什麽像樣的買賣，今天好不容易有了一家，咱們自己人不去捧場，誰去捧場。”</p>
裏長能做這麽長時間的裏長，說話的功夫可不是蓋的。</p>
“更何況，您要是露個麵，這一片片的小混混也不敢騷擾是不是？”</p>
焦老三隻是長得老，其實也就是二十郎當歲。</p>
在梯子上的他以為自己遇見的隻是一場噩夢而已，可是一回頭，已經適應了黑暗的他，還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在一個垂死的男人旁邊，是一個被掏空了上半身的屍體。低垂的頭顱透過長長的頭發，空洞的眼睛好像還咧著嘴看著自己笑。</p>
剛才自己托著半扇豬肉爬上爬下氣都不喘氣，現在腳下卻出溜了好幾次。</p>
“都是桉上的肉，沒有啥。”</p>
他自己給自己打氣。好不容易爬了上來，推開地窖的門，踉踉蹌蹌地跑了出來。</p>
一抬頭，一個渾身上下赤裸隻穿著兜襠布的男人，手中舉著泛著油光的鐵鉤站在自己麵前。</p>
“下去，下麵的肉還有搬完，我還以為你跑了呢？”男人冷冷的說。</p>
看到了活人，這時候的焦老三反而不是很害怕了，他背靠在木柵欄門上，向左手邊一看，大門似乎已經被關上了。後麵又出來了幾個夥計，卻是都堵在通往大門的一側。</p>
這些人手裏麵應該拿的是割肉的刀子，刀刃在晨曦中泛著藍色的光芒。還有兩個人繞了一個大圈，看來是想要堵住自己的後路。</p>
“下去。”</p>
鄭象祖像是趕待屠宰的羔羊一樣，揮舞著手中的鐵鉤。</p>
“哎，還搬不搬！”門口送貨的老頭看著怎麽沒人搬貨，還把大門關了起來，好奇地拍門叫道。</p>
就在鄭象祖焦躁一晃神的功夫，焦老三動了。</p>
他並沒有衝向大門，四五個人堵在那裏，完全就沒有縫隙，他直接衝向了迎麵的鄭象祖。</p>
鄭象祖一晃手中鐵鉤，像是耍刀一般挽了一個刀花。</p>
“吱嘎……”門卻被人推開了。</p>
他稍微一回頭，焦老三騰的一下就從自己身邊衝過，向著後院作坊跑去。</p>
“關上前門，把這個偷東西的小賊給堵在屋裏麵。”一瞬間，鄭象祖就想到了最穩妥的說法。大門口的兩名夥計也應聲把大門又給關上。剩下的人也在鄭象祖的率領下，圍城半圓圈子向著焦老三跑過去。</p>
他們忘記了，焦老三從下就在胡同中長大。這樣的孩子，基本上能走路開始，就是在圍牆上、屋頂上長大的。</p>
他們還以為焦老大應該會躲在作坊裏麵負隅頑抗的時候，焦老三卻像一條靈活的泥鰍一般，猛地改變了方向，直接奔向了後院的圍牆。</p>
一步就踩在牆角堆積的雜物，一雙手靈巧的扣住牆縫，刷的一下就上了牆頭。</p>
“嗡……”</p>
鄭象祖出手更是麻利。手中黝黑沉重的鐵鉤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就被他投擲出去。</p>
“啊！”</p>
一聲短促呼痛聲音，鐵鉤砸中了焦老三，吃痛的他沒有能在牆頭坐穩，一頭栽倒了隔壁小道。</p>
“驢子、蒼耳。”</p>
鄭象祖知道自己這個樣子出不去，更何況門口還有人需要安撫，果斷點名自己兩位板蕩兵手下。這兩位也不停步，嘴中叼著割肉的匕首，伸手一探，就像是攀登到城牆上一樣，直接躍上牆頭。</p>
焦老三顧不得查看自己腰部的傷口，還好他伸手一摸，沒有血，應該隻是一點淤青。捂著腰，他並沒有往小道子裏麵跑，反而準備衝向胡同街麵。</p>
小道子兩邊宅子都把雜物堆在其中，焦老三看不到胡同裏麵的情況，但是能夠聽到挑水人的聲音。他明白，自己跑到人多的地方就應該沒事了，這些人估計還沒有當街殺人的勇氣。</p>
“冬……”</p>
不用回頭，他就知道有人追過來了。順手一揮，也不知道抓到了什麽，他就反手將旁邊的雜物甩到了後麵。</p>
小道不長，也就是從正門到作坊的距離，焦老三眼看著自己再有三四步就可以衝出去了。</p>
突然，後背一痛，他感覺到自己全身的力氣好像都瞬間離自己而去。</p>
“原來被刀子刺中是這種感覺啊！”</p>
焦老三雙腿一軟，撲通跪了下去。</p>
噗嗤……又是一刀。</p>
然後是刀子被抽出來，又反手刺到自己肺部的感覺。</p>
焦老三軟軟地癱倒了下去，整個臉都直挺挺的砸到了小道中的汙水溝中。</p>
他呼出一口氣，卻是在髒水中冒起了幾個泡泡。</p>
兩個人就站在旁邊看著，不說話。</p>
鄭象祖很放心，一個平民怎麽也不可能從蒼耳手中逃走，更何況還有驢跟著。他甚至有時間從作坊裏麵取了一大塊肉，就這麽帶著夥計走出了大門。</p>
“來來來，把最後這點羊趕緊卸了。”牛車上麵剩下的羊不多，倒是站在大門處的趕車老頭子一臉懵。</p>
“小夥子幹活一點都不小心，我還以為在庫房裏麵偷肉吃呢，沒想到是把腳給崴了。”</p>
說完把肉遞給了老頭。</p>
“這點肉送給老丈。我這裏還有一點小事請托。”</p>
趕車的老頭子看到肉，什麽都也顧不上了，嘴裏麵說著：</p>
“那好那好，東家還有何事？”</p>
“小夥子也是給我家做事，卻把腳崴的不輕，老丈不知道一會是不是直接出城，能否捎我們這個夥計一程，讓他去給剛才的小夥請個大夫？”</p>
“那有啥，東家仁義。”</p>
鄭象祖對著一個夥計說道：“還看什麽，還不趕緊穿上褂子去找了大夫過來。”</p>
小道中，驢子伸手摁了摁焦老三的腦袋，然後伸手示意，兩個人一人拖著一條腿，順著小道子又把焦老三拖到了剛剛翻牆下來的地方，然後又順著圍牆給拖進了後院。</p>
處理完大門外的事情，鄭象祖沉著臉走進來。</p>
“先扔到地窖中去，今天明天兩天忙完，後天找個機會把窖裏麵的東西清理一下。”</p>
他也有點後怕，萬一自己今天稍微反應慢了一些，前麵的這些努力全部都要作廢。</p>
“城門明麵上看起來很鬆快，但是我看到人全部換了一遍，現在是好多口音聽不懂的士卒，車子行李檢查的很細，要不晚幾天？”說話的是充當斥候的蒼耳。</p>
“這幾天不知道錦衣衛還查不查。上幾次都查了手，我們是握刀把子的，手上看不出來，不行就讓阿虎再去躲幾天？這個貨不會是錦衣衛的吧？”蒼耳繼續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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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很迷信，這次出了這個漏洞，蒼耳和鄭象祖就準備往最壞的地方想。</p>
“應該不會，要是錦衣衛的死人見過應該不少，不會像他這麽膽小。蒼耳說的對，先把他扔到地窖裏麵，看看風向再說。回頭我讓肖登庫出去打聽一下這貨的來曆。”</p>
右邊地窖的木柵欄門再一次打開，焦老三被直接扔了進去。地麵上的血跡很好處理，用鐵鍁鏟了上麵的泥土就好。</p>
院子又恢複了平靜，雖然一爐子的肉都烤焦了。</p>
“大哥，我們兩個去領肉去。”</p>
九兒吃完了早飯就在李小六的麵前晃悠。今日胡同口的杆子酒樓的燒肉酒坊開業，會給整個胡同每一家都送肉脯。</p>
李小六原本不想去，要是小妹喜歡吃，哪怕是等過了幾天直接買就好了。但是拗不過裏長的盛情邀請。</p>
“咱們這胡同裏麵哪有什麽像樣的買賣，今天好不容易有了一家，咱們自己人不去捧場，誰去捧場。”</p>
裏長能做這麽長時間的裏長，說話的功夫可不是蓋的。</p>
“更何況，您要是露個麵，這一片片的小混混也不敢騷擾是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