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根冰棒，裝了滿滿一木箱。</p>
裏頭包了個舊小棉被，冰棒整整齊齊的碼好。</p>
從外麵抱著箱子，手指間還有點瘮冷。</p>
“起銘兒，真去啊？”</p>
薛剛壓低聲，小心翼翼往屋裏瞅了眼。</p>
幹爸還在屋裏，一會兒找不著人得發飆了。</p>
“沒事，他這會兒正在裏麵消化呢！”</p>
張起銘抱起箱子，誌酬意滿的邁著八字步往外走。</p>
剛跨過門檻，正好撞上高芝蘭。</p>
囂張的氣焰瞬間熄火，張起銘蔫蔫悻笑。</p>
“媽，今兒咋回來這麽早？”</p>
高芝蘭看了看天，問：“早嗎？你這是幹啥去？”</p>
轉個身將箱子塞進薛剛懷裏，張起銘打開蓋子跟鋪蓋。</p>
取出一支冰棒，滿臉討好的遞到她麵前。</p>
“媽，你嚐嚐，這是我跟剛子做的冰棒，打算拿到廣場去賣。”</p>
話沒說完，腦袋上就挨了下。</p>
關鍵高芝蘭嘴還沒停，順便就將冰棒給叼住了。</p>
這要掉了，多可惜的。</p>
“還挺甜，誰想的主意？”</p>
高芝蘭嗦著冰棒，眼神在倆人間來回飄。</p>
“他。”</p>
張起銘伸手一指薛剛，毫不猶豫就把兄弟給賣了。</p>
抱著箱子的薛剛晚了一步，再想解釋來不及了。</p>
“這次就算了，賣完了把錢拿回來，下回不許了。”</p>
高芝蘭也沒多說，交代兩句人就進了家門。</p>
問那一句就是順嘴，誰的主意她心裏門清兒。</p>
這種鬼主意，除了自家小子還能有誰。</p>
就剛子那踏實憨厚的性子，能有他的鬼機靈多？</p>
‘這孩子，也不知道是像誰了？’</p>
高芝蘭搖頭苦笑，捏著冰棒棍嗦了嗦，臉上多了些笑。</p>
‘別說，還真挺甜的，我兒子真行。’</p>
推門進屋，高芝蘭就看見孩兒他爹在書桌前傻樂。</p>
麵前擺著信紙，手裏捏著鋼筆‘嘿嘿’憨笑。</p>
“鐵頭，樂啥呢？”</p>
高芝蘭一出聲兒，給張長河嚇了一跳。</p>
身子一哆嗦再挨著板凳，傻笑也收了起來。</p>
“咳，沒事，我這寫報告呢！”</p>
看他躲躲閃閃的樣兒，高芝蘭心裏直犯滴咕。</p>
‘叫你鐵頭也答應，真傻了？’</p>
猛地一咯噔，心說‘他不會是在外頭有人了吧？’</p>
……</p>
斜對門屋前，剛子媽啼笑皆非看著倆人到了跟前。</p>
“起銘兒，是你的主意吧！”</p>
張起銘撓頭憨笑，道：“幹媽，我這不怕挨收拾嘛！”</p>
“就你鬼機靈。”</p>
剛子媽笑罵了句，說著‘等等’扭身回屋了。</p>
等再出來，手裏用籠布包了幾張餅子。</p>
“拿著吃，等會兒別忘了回來吃飯。”</p>
“誒，謝謝幹媽。”</p>
張起銘樂嗬點頭。</p>
“我跟剛子先去了，等會兒晚了地方讓人占完了。”</p>
拖著滿臉不情願的薛剛，張起銘邊走邊說的跑遠了。</p>
越過鐵軌，跳上月台轉身把箱子接過來，倆人順利來到廣場。</p>
這會兒廣場上已經全是攤販。</p>
有推著板車來的。在板車上做了個架子。</p>
下麵兒放桌椅板凳，推來推去都方便。</p>
還有挑扁擔來的，兩頭掛著找木匠做的‘食盒。’</p>
一隻食盒下麵兒是火爐，上麵坐著鍋，鍋後麵還有份割好的木格子正好放調料。</p>
另一隻食盒裏，裝食材、碗快、抹布、空桶之類的東西。</p>
也有家就住在廣場兩頭的。</p>
時候到了把擺攤用的桌椅板凳，鍋碗瓢盆往外一搬，占住自家門前這片地方。</p>
張起銘跟薛剛不需要多大的地，可一定得顯眼。</p>
最好是在出入口，進來的買個冰棒涼快些，吃過的來根冰棒開開胃。</p>
那些談戀愛的小年輕，就是第一消費人群。</p>
這些人手裏錢不多，可買兩根冰棒的錢還是有的。</p>
再說，在女孩兒麵前總得大方著點。</p>
西北人，豪放，野性。</p>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p>
狼吞虎咽、風風火火的才叫爺們兒。</p>
扭捏矯情？</p>
誰家姑娘也瞧不上。</p>
嫁給這種慫蛋，媳婦兒讓人欺負了都悶不出個屁來。</p>
還過個屁的日子。</p>
要不，張起銘在道口怎麽那麽受歡迎呢！</p>
男人就得野著點，有血性，有膽子才能撐起一個家。</p>
給女人、孩子遮風擋雨。</p>
這點上，張長河家的小子是真沒的說。</p>
是個爺們兒。</p>
帶著薛剛在廣場外圍轉了大半圈，也沒找著個合適的地方。</p>
不是有人擺了，就是太偏不合適。</p>
最後，張起銘也不想了。</p>
扭頭對著薛剛說：“剛子，別找地方了，咱倆挨著攤子賣。”</p>
“啊？”</p>
薛剛麻了。</p>
不是，挨著攤子賣咋賣？</p>
你總不能見著人就上去問‘要不要冰棒？’</p>
“冰棒，白糖製的冰棒，不甜不要錢。”</p>
“來根嚐嚐？”</p>
“哥，給女朋友買根？”</p>
“我這冰棒特甜，不信你嗦一口。”</p>
“來，您拿好了的。”</p>
“哎喲，二位這一看就是天作之合，將來指定百年好合。”</p>
“兩根，沒問題，您拿著。”</p>
張起銘還真就一家家的叫賣，逢人就問要不要冰棒。</p>
先前沒想明白的地方，也讓他給想明白了。</p>
為啥自家的冰棒都說甜，因為他是用白糖製的。</p>
別人家的冰棒，那都是到門市部去批發的，用的是啥？</p>
糖精、糖漿勾兌出來的。</p>
它能有正兒八經的糖水凍出來的好吃？！</p>
別以為這時候的東西，全都是‘精品’製造。</p>
誰要真這麽想，非得被缺成傻逼。</p>
粗製濫造，濫竽充數的一點也不少。</p>
假冒偽劣產品更是泛濫到，需要朝廷台親自出麵來進行更正和批鬥。</p>
因為打擊彷製品，不少原本盈利的廠子關門大吉。</p>
一想明白這點，張起銘立馬又改主意了。</p>
2分錢1根都不行。</p>
3分錢。</p>
1根，5分錢2根，您二位要1根還是2根？</p>
剛開始賣，聽見他1根冰棒賣3分。</p>
看著剛參加工作的年輕人，直接罵他是‘瘋了。’</p>
擼起袖子站起來，就想要跟他幹一架。</p>
擱往常張起銘肯定二話不說，一腳丫子就給他先踹翻，手邊抓著啥就往上輪。</p>
</p>
可咱現在是生意人，哪能這麽對待上帝。</p>
“哥您別急，您先嚐嚐我這冰棒，正兒八經白糖製的，您嚐嚐，您嚐。”</p>
“要不甜我免費送您吃，不要錢。”</p>
話說這還給年輕人身邊的姑娘手裏塞了根，熱情道：“姐也嚐嚐，甜不甜，你嗦一口試試。”</p>
姑娘舉著冰棒看了眼男朋友，瞧他點頭這才張嘴小口嗦了下。</p>
那紅嫩的小嘴兒立馬潤的淌水，眼底更是一亮。</p>
“哎呀，真的比平常吃的甜呀？”</p>
張起銘兒的冰棒生意，就這麽一家家的在廣場給打開了。</p>
裏頭包了個舊小棉被，冰棒整整齊齊的碼好。</p>
從外麵抱著箱子，手指間還有點瘮冷。</p>
“起銘兒，真去啊？”</p>
薛剛壓低聲，小心翼翼往屋裏瞅了眼。</p>
幹爸還在屋裏，一會兒找不著人得發飆了。</p>
“沒事，他這會兒正在裏麵消化呢！”</p>
張起銘抱起箱子，誌酬意滿的邁著八字步往外走。</p>
剛跨過門檻，正好撞上高芝蘭。</p>
囂張的氣焰瞬間熄火，張起銘蔫蔫悻笑。</p>
“媽，今兒咋回來這麽早？”</p>
高芝蘭看了看天，問：“早嗎？你這是幹啥去？”</p>
轉個身將箱子塞進薛剛懷裏，張起銘打開蓋子跟鋪蓋。</p>
取出一支冰棒，滿臉討好的遞到她麵前。</p>
“媽，你嚐嚐，這是我跟剛子做的冰棒，打算拿到廣場去賣。”</p>
話沒說完，腦袋上就挨了下。</p>
關鍵高芝蘭嘴還沒停，順便就將冰棒給叼住了。</p>
這要掉了，多可惜的。</p>
“還挺甜，誰想的主意？”</p>
高芝蘭嗦著冰棒，眼神在倆人間來回飄。</p>
“他。”</p>
張起銘伸手一指薛剛，毫不猶豫就把兄弟給賣了。</p>
抱著箱子的薛剛晚了一步，再想解釋來不及了。</p>
“這次就算了，賣完了把錢拿回來，下回不許了。”</p>
高芝蘭也沒多說，交代兩句人就進了家門。</p>
問那一句就是順嘴，誰的主意她心裏門清兒。</p>
這種鬼主意，除了自家小子還能有誰。</p>
就剛子那踏實憨厚的性子，能有他的鬼機靈多？</p>
‘這孩子，也不知道是像誰了？’</p>
高芝蘭搖頭苦笑，捏著冰棒棍嗦了嗦，臉上多了些笑。</p>
‘別說，還真挺甜的，我兒子真行。’</p>
推門進屋，高芝蘭就看見孩兒他爹在書桌前傻樂。</p>
麵前擺著信紙，手裏捏著鋼筆‘嘿嘿’憨笑。</p>
“鐵頭，樂啥呢？”</p>
高芝蘭一出聲兒，給張長河嚇了一跳。</p>
身子一哆嗦再挨著板凳，傻笑也收了起來。</p>
“咳，沒事，我這寫報告呢！”</p>
看他躲躲閃閃的樣兒，高芝蘭心裏直犯滴咕。</p>
‘叫你鐵頭也答應，真傻了？’</p>
猛地一咯噔，心說‘他不會是在外頭有人了吧？’</p>
……</p>
斜對門屋前，剛子媽啼笑皆非看著倆人到了跟前。</p>
“起銘兒，是你的主意吧！”</p>
張起銘撓頭憨笑，道：“幹媽，我這不怕挨收拾嘛！”</p>
“就你鬼機靈。”</p>
剛子媽笑罵了句，說著‘等等’扭身回屋了。</p>
等再出來，手裏用籠布包了幾張餅子。</p>
“拿著吃，等會兒別忘了回來吃飯。”</p>
“誒，謝謝幹媽。”</p>
張起銘樂嗬點頭。</p>
“我跟剛子先去了，等會兒晚了地方讓人占完了。”</p>
拖著滿臉不情願的薛剛，張起銘邊走邊說的跑遠了。</p>
越過鐵軌，跳上月台轉身把箱子接過來，倆人順利來到廣場。</p>
這會兒廣場上已經全是攤販。</p>
有推著板車來的。在板車上做了個架子。</p>
下麵兒放桌椅板凳，推來推去都方便。</p>
還有挑扁擔來的，兩頭掛著找木匠做的‘食盒。’</p>
一隻食盒下麵兒是火爐，上麵坐著鍋，鍋後麵還有份割好的木格子正好放調料。</p>
另一隻食盒裏，裝食材、碗快、抹布、空桶之類的東西。</p>
也有家就住在廣場兩頭的。</p>
時候到了把擺攤用的桌椅板凳，鍋碗瓢盆往外一搬，占住自家門前這片地方。</p>
張起銘跟薛剛不需要多大的地，可一定得顯眼。</p>
最好是在出入口，進來的買個冰棒涼快些，吃過的來根冰棒開開胃。</p>
那些談戀愛的小年輕，就是第一消費人群。</p>
這些人手裏錢不多，可買兩根冰棒的錢還是有的。</p>
再說，在女孩兒麵前總得大方著點。</p>
西北人，豪放，野性。</p>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p>
狼吞虎咽、風風火火的才叫爺們兒。</p>
扭捏矯情？</p>
誰家姑娘也瞧不上。</p>
嫁給這種慫蛋，媳婦兒讓人欺負了都悶不出個屁來。</p>
還過個屁的日子。</p>
要不，張起銘在道口怎麽那麽受歡迎呢！</p>
男人就得野著點，有血性，有膽子才能撐起一個家。</p>
給女人、孩子遮風擋雨。</p>
這點上，張長河家的小子是真沒的說。</p>
是個爺們兒。</p>
帶著薛剛在廣場外圍轉了大半圈，也沒找著個合適的地方。</p>
不是有人擺了，就是太偏不合適。</p>
最後，張起銘也不想了。</p>
扭頭對著薛剛說：“剛子，別找地方了，咱倆挨著攤子賣。”</p>
“啊？”</p>
薛剛麻了。</p>
不是，挨著攤子賣咋賣？</p>
你總不能見著人就上去問‘要不要冰棒？’</p>
“冰棒，白糖製的冰棒，不甜不要錢。”</p>
“來根嚐嚐？”</p>
“哥，給女朋友買根？”</p>
“我這冰棒特甜，不信你嗦一口。”</p>
“來，您拿好了的。”</p>
“哎喲，二位這一看就是天作之合，將來指定百年好合。”</p>
“兩根，沒問題，您拿著。”</p>
張起銘還真就一家家的叫賣，逢人就問要不要冰棒。</p>
先前沒想明白的地方，也讓他給想明白了。</p>
為啥自家的冰棒都說甜，因為他是用白糖製的。</p>
別人家的冰棒，那都是到門市部去批發的，用的是啥？</p>
糖精、糖漿勾兌出來的。</p>
它能有正兒八經的糖水凍出來的好吃？！</p>
別以為這時候的東西，全都是‘精品’製造。</p>
誰要真這麽想，非得被缺成傻逼。</p>
粗製濫造，濫竽充數的一點也不少。</p>
假冒偽劣產品更是泛濫到，需要朝廷台親自出麵來進行更正和批鬥。</p>
因為打擊彷製品，不少原本盈利的廠子關門大吉。</p>
一想明白這點，張起銘立馬又改主意了。</p>
2分錢1根都不行。</p>
3分錢。</p>
1根，5分錢2根，您二位要1根還是2根？</p>
剛開始賣，聽見他1根冰棒賣3分。</p>
看著剛參加工作的年輕人，直接罵他是‘瘋了。’</p>
擼起袖子站起來，就想要跟他幹一架。</p>
擱往常張起銘肯定二話不說，一腳丫子就給他先踹翻，手邊抓著啥就往上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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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咱現在是生意人，哪能這麽對待上帝。</p>
“哥您別急，您先嚐嚐我這冰棒，正兒八經白糖製的，您嚐嚐，您嚐。”</p>
“要不甜我免費送您吃，不要錢。”</p>
話說這還給年輕人身邊的姑娘手裏塞了根，熱情道：“姐也嚐嚐，甜不甜，你嗦一口試試。”</p>
姑娘舉著冰棒看了眼男朋友，瞧他點頭這才張嘴小口嗦了下。</p>
那紅嫩的小嘴兒立馬潤的淌水，眼底更是一亮。</p>
“哎呀，真的比平常吃的甜呀？”</p>
張起銘兒的冰棒生意，就這麽一家家的在廣場給打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