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徐夢和方婷在，張起銘幹脆當起甩手掌櫃。</p>
反正該教的動作，倆人都學完了。</p>
在場的也都不是第一天來，帶著他們跳完全沒問題。</p>
坐在噴泉旁，張起銘突然有點困惑。</p>
自己不就賣個健美褲，怎麽還拉起一支隊伍來了。</p>
等磁帶放過一輪，大家各自找地方休息。</p>
大姐搶先一步到他身邊，說：“小張老師，你剛說的是什麽事兒啊？”</p>
其他人聽見了，也湊過來七嘴八舌的問他到底什麽事。</p>
看大家都在，張起銘也不等解散了。</p>
“以後，我可能沒那麽多時間來帶大家跳操了。”</p>
“小張老師，你以後不帶我們了，那我們跟誰學動作啊？”</p>
“是啊，我還有好幾個動作沒學會呢！”</p>
“我也不熟練。”</p>
“我也是，還有好多人動作都不熟練呢！”</p>
一聽熟悉的領隊要走，大家都著急了。</p>
不是因為他們真的沒了張起銘不行，而是‘習慣’被改變了。</p>
因為，從開始就是張起銘帶他們跳操。</p>
也是他最先把健美操帶到這座小城裏來，大家心裏都認定了這個事實。</p>
並習慣跟著他這個‘傳播者’來學習，也能滿足自己的虛榮心。</p>
老同誌，也是一種優勢嘛！</p>
可現在，張起銘毫無征兆的要走，說不帶他們了。</p>
這種突然的變化，才是大家不適應的根源。</p>
看大家有些激動，張起銘笑道：“大家別著急，別著急，聽我說。”</p>
“雖然我不帶了，但你們可以重新推選新的領隊啊！”</p>
推選出新的領隊，按照各自住的地方遠近，在就近的廣場、空地組成新的健美體操隊。</p>
“可我們的動作還沒學完呢！”</p>
先前張起銘就說了，還有一套動作他還沒完成。</p>
等完成了再交給所有人，這套動作到現在也沒拿出來。</p>
跳操就是這樣，少幾個動作。</p>
就跟吃飯的時候，明知鍋裏還有幾個菜就要散席一樣。</p>
不是說差那一口，可心裏總覺著別扭。</p>
“過兩天……周六，周六我到這兒來把動作教給領隊們，領隊再回去帶著大夥兒跳。”</p>
張起銘沉思片刻，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p>
實際上，這些是他在想到要用領隊來帶貨後，就已經想好的。</p>
最後一套動作，就是誘惑領隊回來的誘餌。</p>
至於誘惑他們回來做什麽，自然是幫自己發展下線……</p>
呸呸呸~</p>
兼職，兼職帶貨。</p>
既娛樂自己，強健體魄，又能和鄰居好友聚在一起打發時間。</p>
不僅如此，還能順便賺點工資。</p>
就問你，這種好事兒上哪兒找？</p>
張起銘能保證，這種好事肯定不會有人拒絕。</p>
到那個時候，他手裏的貨可能一兩天就要被清空。</p>
‘得卡好時間，周五賣完，周六正好去進貨。’</p>
把情況跟他們講清楚，知道以後也有地方跳操。</p>
還不用特意趕來文化宮，習慣被打破的抗拒感也就漸漸消失。</p>
調完最後一組音樂，今天的活動到此結束。</p>
張起銘提著收音機，要給它綁後座上。</p>
誰知方婷率先一把給搶過去，往自己自行車後座上一放，說：“你帶夢夢，收音機我幫你帶著。”</p>
張起銘回頭看了眼徐夢，發現她安靜的站在原地，像個沒事人一樣。</p>
隻是不停的用手撩撥鬢角的碎發，這些碎頭發也太煩人了。</p>
“小張。”</p>
聽見有人叫，張起銘揚起笑臉道：“誒，大姐。”</p>
大姐往前兩步，到跟前貼著他耳朵說：“街對麵的攤子，你認識吧！”</p>
張起銘心裏一跳，神色自然的說道：“真不認識，您要不說我都不知道還有人賣這個。”</p>
</p>
“是嗎？”大姐眯著眼，樂嗬嗬道：“不知道就算了，大姐我已經約好了人，回頭我們石牌的領隊就是我了。”</p>
“那太好了，周六我在這等您。”</p>
“行，我先回去了。”</p>
大姐笑容不減，繞過噴泉走遠還不忘朝他揮手。</p>
不知道的，還以為倆人有多親呢！</p>
“起銘兒，你跟剛才的大姐很熟？”</p>
方婷有點好奇，她怎麽覺著這倆人之間的關係不太對勁。</p>
張起銘想了兩秒，說：“還行吧！”</p>
大姐想跟他喝湯，還想弄清他這生意到底有多大利潤。</p>
張起銘也需要這麽個熱誠，自來熟的大姐幫他打開銷量。</p>
還需要對方將健美操這股風，吹到她身邊的圈子裏。</p>
相互利用……</p>
也談不上，最多算是小市民間的市儈算計。</p>
以大姐的消費能力，不敢說她身邊全是這樣的。</p>
可怎麽也不會像道口一樣，十家有九家都是窮光蛋。</p>
張起銘、薛剛兩家要不是外來戶，剛落腳的時候人生地不熟，沒個長輩幫襯。</p>
父母也是因為下鄉返城政策，到城裏來工作的。</p>
也不會把戶落在道口，一住就是十幾年。</p>
後來住習慣了，再讓搬也就懶的搬了。</p>
“起銘兒，想什麽呢？時候不早了，再不走不安全。”</p>
聽見方婷的催促，張起銘回過神澹笑道：“好，這就走。”</p>
騎著車猛地站起，用力踩著腳踏加速。</p>
自行車從坡下衝上來，到達主街一馬路。</p>
往對麵看了眼，發現亮著手電的攤位前圍著兩三個人。</p>
張起銘心頭暗笑，坐下踩著腳踏往北出發。</p>
這回他沒有再來回甩頭，走S形彎道。</p>
可徐夢從一上車，就自然的伸手摟住他的腰。</p>
張起銘心說‘還挺主動，可姑娘你難道不知道，太過容易得來的都不值得啊！’</p>
不過，她要坐自己車是誰的主意？</p>
方婷，那就沒事。</p>
可要是徐夢的主意，讓方婷來跟他說。</p>
張起銘懷疑等會停車，還得有驚喜等著自己。</p>
不緊不慢的踩著腳蹬，過了熱鬧的火車廣場，正好倒數第二班車入站。</p>
冒著黑煙的月台旁，唐招娣一定正舉著木箱衝窗口叫賣吧！</p>
供電局家屬院門前，張起銘把收音機換到自家車後座上：“沒事我先走了，你倆要想跳槽的話也可以自己拉個隊伍。”</p>
“供電局那麽多家屬，肯定不愁找不到人。”張起銘到這會也沒忘了擴張，增加健美操的覆蓋人數。</p>
“嗯，我會幫你多拉人的。”</p>
一直沒說話的徐夢站出來，表示會幫他在家屬院拉一支隊伍出來。</p>
還特意跟他說，電廠家屬院的職工都挺有錢。</p>
對追時髦的人來說，就算要花50塊，咬咬牙也舍得。</p>
看來，徐夢也知道他要幹什麽了。</p>
還要主動幫他帶貨，張起銘玩笑打趣道：“這麽好，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p>
徐夢愣了下，低著頭沉默幾秒。</p>
就在張起銘以為姑娘害羞，不會再跟他說什麽。</p>
踩著腳蹬得瑟揮揮手，騎行幾米後。</p>
身後突然傳來徐夢比往常高聲的呼喚：“對啊，我喜歡你。”</p>
車把一抖，歪歪扭扭的畫著S闖入一片黑暗當中。</p>
反正該教的動作，倆人都學完了。</p>
在場的也都不是第一天來，帶著他們跳完全沒問題。</p>
坐在噴泉旁，張起銘突然有點困惑。</p>
自己不就賣個健美褲，怎麽還拉起一支隊伍來了。</p>
等磁帶放過一輪，大家各自找地方休息。</p>
大姐搶先一步到他身邊，說：“小張老師，你剛說的是什麽事兒啊？”</p>
其他人聽見了，也湊過來七嘴八舌的問他到底什麽事。</p>
看大家都在，張起銘也不等解散了。</p>
“以後，我可能沒那麽多時間來帶大家跳操了。”</p>
“小張老師，你以後不帶我們了，那我們跟誰學動作啊？”</p>
“是啊，我還有好幾個動作沒學會呢！”</p>
“我也不熟練。”</p>
“我也是，還有好多人動作都不熟練呢！”</p>
一聽熟悉的領隊要走，大家都著急了。</p>
不是因為他們真的沒了張起銘不行，而是‘習慣’被改變了。</p>
因為，從開始就是張起銘帶他們跳操。</p>
也是他最先把健美操帶到這座小城裏來，大家心裏都認定了這個事實。</p>
並習慣跟著他這個‘傳播者’來學習，也能滿足自己的虛榮心。</p>
老同誌，也是一種優勢嘛！</p>
可現在，張起銘毫無征兆的要走，說不帶他們了。</p>
這種突然的變化，才是大家不適應的根源。</p>
看大家有些激動，張起銘笑道：“大家別著急，別著急，聽我說。”</p>
“雖然我不帶了，但你們可以重新推選新的領隊啊！”</p>
推選出新的領隊，按照各自住的地方遠近，在就近的廣場、空地組成新的健美體操隊。</p>
“可我們的動作還沒學完呢！”</p>
先前張起銘就說了，還有一套動作他還沒完成。</p>
等完成了再交給所有人，這套動作到現在也沒拿出來。</p>
跳操就是這樣，少幾個動作。</p>
就跟吃飯的時候，明知鍋裏還有幾個菜就要散席一樣。</p>
不是說差那一口，可心裏總覺著別扭。</p>
“過兩天……周六，周六我到這兒來把動作教給領隊們，領隊再回去帶著大夥兒跳。”</p>
張起銘沉思片刻，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p>
實際上，這些是他在想到要用領隊來帶貨後，就已經想好的。</p>
最後一套動作，就是誘惑領隊回來的誘餌。</p>
至於誘惑他們回來做什麽，自然是幫自己發展下線……</p>
呸呸呸~</p>
兼職，兼職帶貨。</p>
既娛樂自己，強健體魄，又能和鄰居好友聚在一起打發時間。</p>
不僅如此，還能順便賺點工資。</p>
就問你，這種好事兒上哪兒找？</p>
張起銘能保證，這種好事肯定不會有人拒絕。</p>
到那個時候，他手裏的貨可能一兩天就要被清空。</p>
‘得卡好時間，周五賣完，周六正好去進貨。’</p>
把情況跟他們講清楚，知道以後也有地方跳操。</p>
還不用特意趕來文化宮，習慣被打破的抗拒感也就漸漸消失。</p>
調完最後一組音樂，今天的活動到此結束。</p>
張起銘提著收音機，要給它綁後座上。</p>
誰知方婷率先一把給搶過去，往自己自行車後座上一放，說：“你帶夢夢，收音機我幫你帶著。”</p>
張起銘回頭看了眼徐夢，發現她安靜的站在原地，像個沒事人一樣。</p>
隻是不停的用手撩撥鬢角的碎發，這些碎頭發也太煩人了。</p>
“小張。”</p>
聽見有人叫，張起銘揚起笑臉道：“誒，大姐。”</p>
大姐往前兩步，到跟前貼著他耳朵說：“街對麵的攤子，你認識吧！”</p>
張起銘心裏一跳，神色自然的說道：“真不認識，您要不說我都不知道還有人賣這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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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大姐眯著眼，樂嗬嗬道：“不知道就算了，大姐我已經約好了人，回頭我們石牌的領隊就是我了。”</p>
“那太好了，周六我在這等您。”</p>
“行，我先回去了。”</p>
大姐笑容不減，繞過噴泉走遠還不忘朝他揮手。</p>
不知道的，還以為倆人有多親呢！</p>
“起銘兒，你跟剛才的大姐很熟？”</p>
方婷有點好奇，她怎麽覺著這倆人之間的關係不太對勁。</p>
張起銘想了兩秒，說：“還行吧！”</p>
大姐想跟他喝湯，還想弄清他這生意到底有多大利潤。</p>
張起銘也需要這麽個熱誠，自來熟的大姐幫他打開銷量。</p>
還需要對方將健美操這股風，吹到她身邊的圈子裏。</p>
相互利用……</p>
也談不上，最多算是小市民間的市儈算計。</p>
以大姐的消費能力，不敢說她身邊全是這樣的。</p>
可怎麽也不會像道口一樣，十家有九家都是窮光蛋。</p>
張起銘、薛剛兩家要不是外來戶，剛落腳的時候人生地不熟，沒個長輩幫襯。</p>
父母也是因為下鄉返城政策，到城裏來工作的。</p>
也不會把戶落在道口，一住就是十幾年。</p>
後來住習慣了，再讓搬也就懶的搬了。</p>
“起銘兒，想什麽呢？時候不早了，再不走不安全。”</p>
聽見方婷的催促，張起銘回過神澹笑道：“好，這就走。”</p>
騎著車猛地站起，用力踩著腳踏加速。</p>
自行車從坡下衝上來，到達主街一馬路。</p>
往對麵看了眼，發現亮著手電的攤位前圍著兩三個人。</p>
張起銘心頭暗笑，坐下踩著腳踏往北出發。</p>
這回他沒有再來回甩頭，走S形彎道。</p>
可徐夢從一上車，就自然的伸手摟住他的腰。</p>
張起銘心說‘還挺主動，可姑娘你難道不知道，太過容易得來的都不值得啊！’</p>
不過，她要坐自己車是誰的主意？</p>
方婷，那就沒事。</p>
可要是徐夢的主意，讓方婷來跟他說。</p>
張起銘懷疑等會停車，還得有驚喜等著自己。</p>
不緊不慢的踩著腳蹬，過了熱鬧的火車廣場，正好倒數第二班車入站。</p>
冒著黑煙的月台旁，唐招娣一定正舉著木箱衝窗口叫賣吧！</p>
供電局家屬院門前，張起銘把收音機換到自家車後座上：“沒事我先走了，你倆要想跳槽的話也可以自己拉個隊伍。”</p>
“供電局那麽多家屬，肯定不愁找不到人。”張起銘到這會也沒忘了擴張，增加健美操的覆蓋人數。</p>
“嗯，我會幫你多拉人的。”</p>
一直沒說話的徐夢站出來，表示會幫他在家屬院拉一支隊伍出來。</p>
還特意跟他說，電廠家屬院的職工都挺有錢。</p>
對追時髦的人來說，就算要花50塊，咬咬牙也舍得。</p>
看來，徐夢也知道他要幹什麽了。</p>
還要主動幫他帶貨，張起銘玩笑打趣道：“這麽好，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p>
徐夢愣了下，低著頭沉默幾秒。</p>
就在張起銘以為姑娘害羞，不會再跟他說什麽。</p>
踩著腳蹬得瑟揮揮手，騎行幾米後。</p>
身後突然傳來徐夢比往常高聲的呼喚：“對啊，我喜歡你。”</p>
車把一抖，歪歪扭扭的畫著S闖入一片黑暗當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