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似刀，刮的臉刺骨的疼。</p>
自行車腳蹬像風火輪般，快到轉出殘影。</p>
上身匍匐前傾，和車把幾乎平行。</p>
屁股也從坐墊上抬起，身體隨著雙腿的動作左右搖擺。</p>
駕駛自行車的是個年輕人，目光銳利，被風吹的通紅的臉上寫滿堅定。</p>
彷佛此刻眼前哪怕是刀山火海，也休想阻礙他前行的腳步。</p>
鈴鈴~</p>
打著板鈴，王賀把車停在紅牆根下。</p>
“噓。”向著門口的唐風打了個口哨，王賀將車鑰匙丟給他。</p>
“王工來了，您朋友都到了，裏麵請。”唐風十分狗腿的挑開門簾。</p>
一股熱浪襲來，吹散王賀身上的冷氣。</p>
往門內一站，王賀向兩側張開雙臂。</p>
有人上來給他脫掉外麵的軍綠大棉襖，摘下頭頂的**帽。</p>
王賀這才一抖肩膀，腳尖點著地，一搖三晃的往裏走。</p>
“王賀，這……”靠牆正對舞池的坐位，有人起身向他招手。</p>
“來了。”</p>
王賀抬手回了聲，衝著吧台喊道：“那桌，青花瓷，一人一杯我請。”</p>
“好的，王哥。”唐有水高興說道：“哥你今天咋一個人來了？”</p>
“咋，哥一個人撐不起這場子？”把胳膊往吧台上一搭，王賀嬉皮笑臉的問。</p>
“哪兒啊，你王哥的名字誰不知道，絕對這個。”唐有水堅定不移的豎起拇指。</p>
</p>
王賀聽得張狂大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小子，有前途，哈哈……”</p>
“對了，怎麽沒見何姐？”看見眼前擺的蔬果盤，王賀問也不問伸手就抓。</p>
可不管是安靜幹活的唐招娣，還是招呼他的唐有水都對此視而不見。</p>
這位大少爺，人是狂了點。</p>
可花錢是從來不帶猶豫的，說是多少就多少。</p>
凡是他碰過的東西，錢一分不少。</p>
就好像對他來說，窮的就剩下錢沒處花了。</p>
“何姐有事兒出去了，您也知道。那是二老板，我就是個打工的，哪敢管老板的事。”</p>
“不錯，有覺悟。”王賀打趣兩句，端起自己動過的蔬果盤往位置上走。</p>
走到一半又回到喊道：“這果盤再來一份，量這麽少夠誰吃的。”</p>
“好嘞，哥，我給您多上點。”唐有水連忙回應。</p>
等他到了座位上，跟朋友們有說有笑。</p>
唐有水也收斂笑容，有些心累的說：“姐，六杯青花瓷。”</p>
唐招娣把彈黃放進杯子裏，扣上蓋看向他說：“在做了。”</p>
唐有水也拿出一個調酒杯，把各種材料放進去：“你說他是不是有錢燒得慌，也不怕人說閑話？”</p>
“誰說閑話，你說嗎？”唐招娣反問道。</p>
唐有水一急，忙說道：“我閑的沒事，說人家閑話幹嘛……再說，我跟誰說去我。”</p>
“紅姐說了，這些人來，隻管讓他們玩得高興，錢不會少。”</p>
唐招娣向著對麵看了眼，說：“其餘就別問了。”</p>
鋁廠廠長家的獨生子，寶貝疙瘩。</p>
中專剛畢業不久，現在是鋁廠的正式工。</p>
因為是引進的人才，待遇比老師傅還要好。</p>
不僅能拿正式工的工作，每個月還有額外的人才補助金。</p>
一個月算下來，雜七雜八的有個一百六七。</p>
鋁廠的待遇本來就夠高了，他的待遇更是讓人望塵莫及。</p>
大多數在廠裏幹了半輩子的老師傅，拿的工資也未必有他一半多。</p>
不僅如此，剛入廠三個月就分了房子。</p>
還是戶型最好，最大的那套。</p>
理由，自然是高級人才引進，要特殊對待了。</p>
嘿~</p>
誰讓人有個好爹呢！</p>
唐有水這段時間，算是真長見識了。</p>
什麽叫有些人一出生就在羅馬，那是普通人要花幾代也走不完的路。</p>
這話是起銘哥說的，專門找時間把他們叫到一塊。</p>
說是要開導大家，最後反倒像是成了誓師大會。</p>
搞得他們這些人，一個個心裏跟打了雞血一樣。</p>
要憑一己之力，把幾代人的路走完，讓子子孫孫住在羅馬享福。</p>
也不知是誰喊了句“衝進羅馬，吊死資本家，”一群人傻了吧唧喊了半天。</p>
幸好舞廳隔音不錯，要不讓人聽見，還以為他們在搞什麽運動。</p>
回想起那天的狀況，唐有水就尷尬的腳趾癢癢，直往內扣。</p>
那感覺跟小時候，在大操場喊口號一樣。</p>
不過，起銘哥說得真好啊！</p>
主要是他真的帶大家賺著錢了，不是光喊口號不辦事。</p>
一個月，50塊錢的工資。</p>
唐有水從前隻敢在夢裏，想想這種好事。</p>
就他這樣初中都沒讀完，輟學的壞小子，也能賺一份工資。</p>
比起廠裏的正式工，都差不到哪兒去。</p>
每次一想到這個，唐有水的腰杆就挺得筆直。</p>
驕傲！</p>
再看靠牆的王賀等人，唐有水就跟看見財神一樣。</p>
“多虧這些人，舞廳的生意才能越做越好。”</p>
王賀來一趟，一個人的消費就能頂得上正常兩天的營業額。</p>
更別說他還帶動鋁廠職工的消費，上行下效在哪都一樣。</p>
王賀在廠裏是沒實權，可誰真能把他當個普通工人對待？</p>
我的廠長父親，他不答應啊！</p>
拐角圓桌前，張起銘正跟薛剛、何虹談論舞廳後續的發展。</p>
這張桌子因為在角落裏，一關燈根本看不見。</p>
所以，基本沒什麽人做，他們也就把這當做辦公室來用。</p>
先前王賀進來，三人也都看見了。</p>
張揚卻不跋扈的表現，倒真是讓人無可挑剔。</p>
試問這樣的大戶，誰會不喜歡呢？</p>
張起銘也希望這樣的客人能多一點，隻要他不鬧事，表現囂張點怎麽了。</p>
薛剛把腿往桌上一搭，氣焰囂張的說道：“誰還沒年輕過。”</p>
張起銘瞥了他一眼，道：“說的你現在好像七老八十一樣。”</p>
何紅瞄了兩人一眼，態度玩味道：“我倒覺著，你更像個長輩。”</p>
“是嗎？”張起銘不予置否，轉移話題：“咱們剛說到哪兒了？”</p>
“這個月的舞廳盈利。”何紅接話道。</p>
張起銘豎起手指，恍然道：“啊，對，舞廳這個月的盈利……我看看……”</p>
翻開擺在麵前的賬本，張起銘找到準確數字：“4812，淨利潤是3080，百分之64。”</p>
滿意合上賬本，張起銘看向兩人說道：“按照目前的利潤來算，10個月就能填上進貨的空缺。”</p>
“不過，等洋酒回來，我覺著利潤會提一提。”</p>
“半年，半年後就可以開始分紅，怎麽樣？”</p>
何紅心不在焉的笑了笑，點頭表示讚同。</p>
薛剛更是直接，“分不分你看著辦，我錢夠花。”</p>
他的1成是張起銘給的，薛剛隻當是自己掛個名，根本就沒想過這回事。</p>
他現在是舞廳的副經理，一個月工資就有一百塊。</p>
分不分紅，他是一點都不在意。</p>
就現在的一百塊，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花。</p>
每個月就是買買煙，嘴饞在外麵吃個館子。</p>
再不然和方婷約會花銷大點，再根本沒地方開銷。</p>
他那個儲錢罐，裝滿一小半了。</p>
這回可不是像之前，裏麵裝的全是零錢。</p>
最小的麵值也是大團結，一小半比之前裝滿還多。</p>
誒~</p>
誰能理解有錢沒處花的煩惱，薛剛滿心憂慮。</p>
這錢存到過年，豈不是都能蓋間院子了？</p>
要不，回頭加蓋個三層，把自家整闊氣點？！</p>
“你試試，看幹娘打不打斷你腿就是了。”張起銘一開口，就讓薛剛打消念頭。</p>
“你呢，賺那麽多錢打算做什麽？”何紅坐直身體，目光炯亮的看向他。</p>
相比分紅，她好像對張起銘的想法更感興趣。</p>
看到她迫不及待的樣子，張起銘澹笑道：“我聽說鋁廠要淘汰一批收音機，是嗎？”</p>
何紅綻放的表情驟然一收，問：“你從哪兒收到的消息？”</p>
她還真不清楚，這種小事值得關心嗎？</p>
“那你最好打聽打聽，那批收音機的價值，比你想的要高很多。”</p>
何紅半信半疑，可還是決定打聽清楚再說。</p>
“我現在就去。”轉身走出陰暗角落，何紅風情萬種的走向王賀所在的桌位。</p>
“小賀~”</p>
“何姐，快來坐……我剛還問你上哪兒去了，小唐跟我說你出去了。”</p>
“姐又不像你，要什麽有什麽，天生是個勞苦命。”</p>
“哈哈，姐又說笑了，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p>
“你又拿姐開玩笑。”何紅表情內斂，讓王賀知道她不想再談這個話題。</p>
“好好，不說，不說，來，喝一杯，我讓人再上酒。”</p>
“酒就不喝了，姐問你個事兒。”</p>
等何紅再回來，已經問清楚整件事，包括這批收音機的牌子，型號，哪一年買的。</p>
使用情況和大致數量，具體數量王賀也不清楚。</p>
這點小事，哪兒需要他這個大少來操心。</p>
“三五百台，你確定？”張起銘來了興致。</p>
這些收音機在他眼裏，就是放在手邊等他白撿的錢。</p>
六千到一萬塊，這趟起碼能賺這個數。</p>
花個三五天，最多不超一個禮拜就能到手。</p>
“怎麽樣，要不要賺點外快？”張起銘看向何紅，像是打算跟她合作。</p>
何紅表情古怪道：“你確定？”</p>
一萬塊，聽起來是不少。</p>
可是對她來說，吸引力小的可憐。</p>
而且，這筆錢還要兩個人來分，她的興趣就更小了。</p>
自行車腳蹬像風火輪般，快到轉出殘影。</p>
上身匍匐前傾，和車把幾乎平行。</p>
屁股也從坐墊上抬起，身體隨著雙腿的動作左右搖擺。</p>
駕駛自行車的是個年輕人，目光銳利，被風吹的通紅的臉上寫滿堅定。</p>
彷佛此刻眼前哪怕是刀山火海，也休想阻礙他前行的腳步。</p>
鈴鈴~</p>
打著板鈴，王賀把車停在紅牆根下。</p>
“噓。”向著門口的唐風打了個口哨，王賀將車鑰匙丟給他。</p>
“王工來了，您朋友都到了，裏麵請。”唐風十分狗腿的挑開門簾。</p>
一股熱浪襲來，吹散王賀身上的冷氣。</p>
往門內一站，王賀向兩側張開雙臂。</p>
有人上來給他脫掉外麵的軍綠大棉襖，摘下頭頂的**帽。</p>
王賀這才一抖肩膀，腳尖點著地，一搖三晃的往裏走。</p>
“王賀，這……”靠牆正對舞池的坐位，有人起身向他招手。</p>
“來了。”</p>
王賀抬手回了聲，衝著吧台喊道：“那桌，青花瓷，一人一杯我請。”</p>
“好的，王哥。”唐有水高興說道：“哥你今天咋一個人來了？”</p>
“咋，哥一個人撐不起這場子？”把胳膊往吧台上一搭，王賀嬉皮笑臉的問。</p>
“哪兒啊，你王哥的名字誰不知道，絕對這個。”唐有水堅定不移的豎起拇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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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賀聽得張狂大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小子，有前途，哈哈……”</p>
“對了，怎麽沒見何姐？”看見眼前擺的蔬果盤，王賀問也不問伸手就抓。</p>
可不管是安靜幹活的唐招娣，還是招呼他的唐有水都對此視而不見。</p>
這位大少爺，人是狂了點。</p>
可花錢是從來不帶猶豫的，說是多少就多少。</p>
凡是他碰過的東西，錢一分不少。</p>
就好像對他來說，窮的就剩下錢沒處花了。</p>
“何姐有事兒出去了，您也知道。那是二老板，我就是個打工的，哪敢管老板的事。”</p>
“不錯，有覺悟。”王賀打趣兩句，端起自己動過的蔬果盤往位置上走。</p>
走到一半又回到喊道：“這果盤再來一份，量這麽少夠誰吃的。”</p>
“好嘞，哥，我給您多上點。”唐有水連忙回應。</p>
等他到了座位上，跟朋友們有說有笑。</p>
唐有水也收斂笑容，有些心累的說：“姐，六杯青花瓷。”</p>
唐招娣把彈黃放進杯子裏，扣上蓋看向他說：“在做了。”</p>
唐有水也拿出一個調酒杯，把各種材料放進去：“你說他是不是有錢燒得慌，也不怕人說閑話？”</p>
“誰說閑話，你說嗎？”唐招娣反問道。</p>
唐有水一急，忙說道：“我閑的沒事，說人家閑話幹嘛……再說，我跟誰說去我。”</p>
“紅姐說了，這些人來，隻管讓他們玩得高興，錢不會少。”</p>
唐招娣向著對麵看了眼，說：“其餘就別問了。”</p>
鋁廠廠長家的獨生子，寶貝疙瘩。</p>
中專剛畢業不久，現在是鋁廠的正式工。</p>
因為是引進的人才，待遇比老師傅還要好。</p>
不僅能拿正式工的工作，每個月還有額外的人才補助金。</p>
一個月算下來，雜七雜八的有個一百六七。</p>
鋁廠的待遇本來就夠高了，他的待遇更是讓人望塵莫及。</p>
大多數在廠裏幹了半輩子的老師傅，拿的工資也未必有他一半多。</p>
不僅如此，剛入廠三個月就分了房子。</p>
還是戶型最好，最大的那套。</p>
理由，自然是高級人才引進，要特殊對待了。</p>
嘿~</p>
誰讓人有個好爹呢！</p>
唐有水這段時間，算是真長見識了。</p>
什麽叫有些人一出生就在羅馬，那是普通人要花幾代也走不完的路。</p>
這話是起銘哥說的，專門找時間把他們叫到一塊。</p>
說是要開導大家，最後反倒像是成了誓師大會。</p>
搞得他們這些人，一個個心裏跟打了雞血一樣。</p>
要憑一己之力，把幾代人的路走完，讓子子孫孫住在羅馬享福。</p>
也不知是誰喊了句“衝進羅馬，吊死資本家，”一群人傻了吧唧喊了半天。</p>
幸好舞廳隔音不錯，要不讓人聽見，還以為他們在搞什麽運動。</p>
回想起那天的狀況，唐有水就尷尬的腳趾癢癢，直往內扣。</p>
那感覺跟小時候，在大操場喊口號一樣。</p>
不過，起銘哥說得真好啊！</p>
主要是他真的帶大家賺著錢了，不是光喊口號不辦事。</p>
一個月，50塊錢的工資。</p>
唐有水從前隻敢在夢裏，想想這種好事。</p>
就他這樣初中都沒讀完，輟學的壞小子，也能賺一份工資。</p>
比起廠裏的正式工，都差不到哪兒去。</p>
每次一想到這個，唐有水的腰杆就挺得筆直。</p>
驕傲！</p>
再看靠牆的王賀等人，唐有水就跟看見財神一樣。</p>
“多虧這些人，舞廳的生意才能越做越好。”</p>
王賀來一趟，一個人的消費就能頂得上正常兩天的營業額。</p>
更別說他還帶動鋁廠職工的消費，上行下效在哪都一樣。</p>
王賀在廠裏是沒實權，可誰真能把他當個普通工人對待？</p>
我的廠長父親，他不答應啊！</p>
拐角圓桌前，張起銘正跟薛剛、何虹談論舞廳後續的發展。</p>
這張桌子因為在角落裏，一關燈根本看不見。</p>
所以，基本沒什麽人做，他們也就把這當做辦公室來用。</p>
先前王賀進來，三人也都看見了。</p>
張揚卻不跋扈的表現，倒真是讓人無可挑剔。</p>
試問這樣的大戶，誰會不喜歡呢？</p>
張起銘也希望這樣的客人能多一點，隻要他不鬧事，表現囂張點怎麽了。</p>
薛剛把腿往桌上一搭，氣焰囂張的說道：“誰還沒年輕過。”</p>
張起銘瞥了他一眼，道：“說的你現在好像七老八十一樣。”</p>
何紅瞄了兩人一眼，態度玩味道：“我倒覺著，你更像個長輩。”</p>
“是嗎？”張起銘不予置否，轉移話題：“咱們剛說到哪兒了？”</p>
“這個月的舞廳盈利。”何紅接話道。</p>
張起銘豎起手指，恍然道：“啊，對，舞廳這個月的盈利……我看看……”</p>
翻開擺在麵前的賬本，張起銘找到準確數字：“4812，淨利潤是3080，百分之64。”</p>
滿意合上賬本，張起銘看向兩人說道：“按照目前的利潤來算，10個月就能填上進貨的空缺。”</p>
“不過，等洋酒回來，我覺著利潤會提一提。”</p>
“半年，半年後就可以開始分紅，怎麽樣？”</p>
何紅心不在焉的笑了笑，點頭表示讚同。</p>
薛剛更是直接，“分不分你看著辦，我錢夠花。”</p>
他的1成是張起銘給的，薛剛隻當是自己掛個名，根本就沒想過這回事。</p>
他現在是舞廳的副經理，一個月工資就有一百塊。</p>
分不分紅，他是一點都不在意。</p>
就現在的一百塊，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花。</p>
每個月就是買買煙，嘴饞在外麵吃個館子。</p>
再不然和方婷約會花銷大點，再根本沒地方開銷。</p>
他那個儲錢罐，裝滿一小半了。</p>
這回可不是像之前，裏麵裝的全是零錢。</p>
最小的麵值也是大團結，一小半比之前裝滿還多。</p>
誒~</p>
誰能理解有錢沒處花的煩惱，薛剛滿心憂慮。</p>
這錢存到過年，豈不是都能蓋間院子了？</p>
要不，回頭加蓋個三層，把自家整闊氣點？！</p>
“你試試，看幹娘打不打斷你腿就是了。”張起銘一開口，就讓薛剛打消念頭。</p>
“你呢，賺那麽多錢打算做什麽？”何紅坐直身體，目光炯亮的看向他。</p>
相比分紅，她好像對張起銘的想法更感興趣。</p>
看到她迫不及待的樣子，張起銘澹笑道：“我聽說鋁廠要淘汰一批收音機，是嗎？”</p>
何紅綻放的表情驟然一收，問：“你從哪兒收到的消息？”</p>
她還真不清楚，這種小事值得關心嗎？</p>
“那你最好打聽打聽，那批收音機的價值，比你想的要高很多。”</p>
何紅半信半疑，可還是決定打聽清楚再說。</p>
“我現在就去。”轉身走出陰暗角落，何紅風情萬種的走向王賀所在的桌位。</p>
“小賀~”</p>
“何姐，快來坐……我剛還問你上哪兒去了，小唐跟我說你出去了。”</p>
“姐又不像你，要什麽有什麽，天生是個勞苦命。”</p>
“哈哈，姐又說笑了，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p>
“你又拿姐開玩笑。”何紅表情內斂，讓王賀知道她不想再談這個話題。</p>
“好好，不說，不說，來，喝一杯，我讓人再上酒。”</p>
“酒就不喝了，姐問你個事兒。”</p>
等何紅再回來，已經問清楚整件事，包括這批收音機的牌子，型號，哪一年買的。</p>
使用情況和大致數量，具體數量王賀也不清楚。</p>
這點小事，哪兒需要他這個大少來操心。</p>
“三五百台，你確定？”張起銘來了興致。</p>
這些收音機在他眼裏，就是放在手邊等他白撿的錢。</p>
六千到一萬塊，這趟起碼能賺這個數。</p>
花個三五天，最多不超一個禮拜就能到手。</p>
“怎麽樣，要不要賺點外快？”張起銘看向何紅，像是打算跟她合作。</p>
何紅表情古怪道：“你確定？”</p>
一萬塊，聽起來是不少。</p>
可是對她來說，吸引力小的可憐。</p>
而且，這筆錢還要兩個人來分，她的興趣就更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