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警看清局勢，可群眾裏還有人憤憤不平。</p>
“我看你們就是欺負老實人，偏袒有錢有勢的資本家，你們這是在犯罪。”</p>
</p>
聽到如此嚴厲的指責，兩位巡警也很為難。</p>
三人成虎，眾口爍爍。</p>
在某些人的扇動下，圍觀路人再次變的盲從愚鈍。</p>
三輪車夫表情也跟著變了，委屈憤怒的瞪著巡警，像是有怒不敢言。</p>
“我沒~我沒有…”</p>
“他們就是在欺負人，不能讓他們把人帶走。”</p>
“對，不能帶走，就在這說清楚。”</p>
“大夥兒都別怕，他要敢顛倒黑白，咱們一塊找領導去告狀。”</p>
“對，去告狀。”群情激奮。</p>
張起銘彷佛站在階級革命的對立麵，成了人民的敵人。</p>
這樣的場麵，讓張起銘想到後世的網暴。</p>
一樣的盲從，一樣的不分青紅皂白，是非對錯。</p>
隻為宣泄自己的不滿，曆史的車輪果然從未停止過。</p>
一遍，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碾軋在時光的軌道上。</p>
擁有時推倒一切，推倒後卻又要從廢墟中拯救殘骸，悔恨萬分。</p>
可笑又可悲！</p>
為兩塊錢鬧到叫巡警，甚至有可能被帶到派出所去。</p>
鬧這麽大，後不後悔？</p>
張起銘可以肯定地說，不後悔……</p>
哪怕為此蹲號子，背上處分，他也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p>
沒做錯事，為什麽要妥協？</p>
憑什麽？！</p>
隻是，內心的失望難免會比從前更多一些。</p>
“我看見了。”</p>
人群中傳來一個異樣的聲音，蓬頭垢麵的乞丐走了出來。</p>
“我看見了，也聽見了，是他要五塊錢…還罵人。”</p>
乞丐畏畏縮縮的看向車夫，眼底的恐懼裏透著堅持。</p>
看到衣衫襤褸，蓬頭垢麵，身上髒的像是在煤堆裏胡亂打滾一樣的乞丐。</p>
張起銘臉上又揚起好看的微笑，仗義多是屠狗輩。</p>
說的可太他嗎好了……</p>
“你看見了？”見到事情有了轉機，巡警忙上前問話。</p>
三輪車夫也急了，直接衝過來就去推搡乞丐，嘴裏喊著：</p>
“你看見什麽了，有你什麽事啊！你哪兒冒出來的，怎麽隨便就誣陷好人。”</p>
“是不是他，他是不是給你錢了，讓你故意這麽說的……”</p>
此時的車夫，不會放棄任何一顆救命稻草。</p>
謊話說得越多，就越沒有講真話的勇氣。</p>
如果他現在承認的話，光是路人鄙夷的眼神和指責聲。</p>
就能讓他的名聲爛大街，好幾年抬不起頭來。</p>
所以，車夫這會隻能硬撐，打死也不能認，必須得把錯誤推到他的頭上。</p>
“你冷靜點，這還有巡警在呢！”</p>
巡警用胳膊把他攔開，再次認真問道：“你真看到了？</p>
要實話實說，說謊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p>
乞丐膽怯的搖著頭，不停強調道：“我沒說謊，我沒說謊，就是他說的。”</p>
事情到這徹底清楚了，任由車夫怎麽狡辯。</p>
有了乞丐這個人證，他都逃脫不了幹係。</p>
還有一點，為這麽點事耽誤的時間夠久，巡警沒耐心了。</p>
於是，就有了典型的和稀泥。</p>
車夫給張起銘道歉，他給人五塊錢，這叫各打五十大板。</p>
“先說好，我是為了不浪費警力才道歉的，他多給兩塊是賠償，我可沒訛他。”</p>
巡警不耐煩點頭，道：“是是是，趕緊給人道歉。”</p>
對方不忿撇嘴，道：“對不起，算我錯了…”</p>
張起銘一言不發，掏了掏兜向前一伸手。</p>
車夫眼底一喜，伸手把錢抓過來。</p>
攤開一看，有點不太對勁。</p>
這怎麽隻有三塊？</p>
“巡警同誌，你們看，他隻給了三塊。</p>
這是連你們的命令都不聽了，可要為我做主啊！”</p>
張起銘看向皺眉的巡警，平靜道：“有什麽不滿，可以請他上法院起訴我。</p>
要錢，就三塊。</p>
該出的車費我出，不應付的…一分都沒有。”</p>
張起銘說完到乞丐身邊，嘴角勾起的說：“我請你吃飯，跟我來。”</p>
帶著小乞丐進了飯店，巡警也把還想糾纏的車夫攔下。</p>
“人家說了，你要不滿意可以去起訴，找人打官司。”</p>
“不過，我勸你還是算了，打官司可不是什麽好事，小心把你自己陪進去。”</p>
車夫怎麽想的，張起銘已經不關心。</p>
既然巡警想和稀泥，那他就讓對方知道，自己的態度有多強勢。</p>
想盡快解決，你就得換一邊壓。</p>
柿子要挑軟的捏！</p>
“經理，給他開個房間，派個人送他過去。”</p>
張起銘扭頭看向手足無措的乞丐，溫和笑道：</p>
“別怕，有人帶你去洗澡，先洗幹淨再吃飯。”</p>
“找人給他買兩套衣服，所有開銷算我的，多出來的是跑腿費。”</p>
張起銘掏出一百塊給經理，對方立馬吩咐人去辦。</p>
一百塊錢，買套衣服根本花不了這麽多。</p>
尋常再好的衣服，五六十撐死了。</p>
剩下四五十塊，頂得上一個月的薪水，誰不樂意。</p>
要是換個剛入住的生麵孔，經理可能還推辭幾番。</p>
可眼前的張起銘，算得上是‘老熟人’了。</p>
又發生剛才那回事，現在甭管心裏有沒有氣，最好都別跟他對著幹。</p>
力所能及的事，辦就給他辦了。</p>
站在鋪著柔軟地毯的房間門口，顧二狗一動不敢動。</p>
這，多漂亮的毛毯啊！</p>
咋能仍在地上拿腳踩，這也太浪費了。</p>
自己要是有這麽條毛毯，以後走哪兒都不怕凍著了。</p>
“快進來啊！”領他過來的工作人員不停催促，道：“趕緊的，洗了澡張先生還等著你呢！”</p>
顧二狗哆哆嗦嗦，在門口把腳蹭了又蹭，露著腳趾的破鞋黑乎乎的，上麵還帶著一層油垢。</p>
沒兩下，就給地板蹭出一抹油乎乎的印子。</p>
“行了行了，快別蹭了，趕緊進去洗吧！”工作人員皺起眉頭，連番催促的給他推進廁所。</p>
“那個，看見沒。”</p>
“對，擰一下，水就出來了~”</p>
“誰讓你這會擰了，先把你身上的破爛脫了，趕緊的，有人給你買新衣裳去了。”</p>
“你這趟算走大運了，嘖嘖，我怎麽沒這麽好命呢！”</p>
嘮嘮叨叨，顧二狗在對方的指導下洗了個熱水澡。</p>
人生也是頭一次知道，洗澡還能這麽舒服。</p>
還有這柔軟的新衣服，穿在身上顧二狗都舍不得用手摸。</p>
太舒服，太軟和了。</p>
他就害怕自己一不小心，把衣服麵子再給摸壞了。</p>
他那指甲都是用牙啃的，看著跟鋸齒一樣。</p>
不小心拉到衣服麵，肯定就是一道口子。</p>
“洗幹淨了。”</p>
餐廳裏，張起銘見著洗幹淨的顧二狗。</p>
黑不溜秋，身材幹瘦緊實，個頭不高不矮。</p>
這一看就是窮人家孩子，但也不像是個乞丐。</p>
“嗯。”點頭應了聲，顧二狗的眼睛就直了。</p>
跟兩道箭光一樣，直勾勾的盯著桌上的菜。</p>
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眼桌上的菜，張起銘笑著問道：“想吃嗎？”</p>
“嗯。”顧二狗根本不懂掩飾，他也掩飾不了。</p>
桌上裝在花花綠綠盤裏的菜，已經把他的魂給勾走了。</p>
“吃吧！”</p>
張起銘話音剛落，顧二狗伸手就抓。</p>
饅頭，白騰騰，冒著熱氣的饅頭。</p>
抓住就往懷裏塞，六個饅頭，先給懷裏塞了兩個。</p>
然後抓起一個，掰成兩半往嘴裏送。</p>
邊送邊嚼，一口沒停半個饅頭就吃光了。</p>
“吃菜，別光吃饅頭，用快子。”</p>
看他隻顧低頭吃饅頭，張起銘把快子擺在他麵前。</p>
“嗯嗯。”顧二狗隻管狼吞虎咽。</p>
等嘴裏塞不下，發現張起銘一直幹看著。</p>
再看讓扒的亂糟糟的菜…</p>
顧二狗臉色一紅，用快子把旁邊的菜撥拉到一塊。</p>
嗚嗚吱吱的說“對，對不起，我弄的太髒了。”</p>
張起銘拿起快子，笑嗬嗬的夾了快子放嘴裏：“都是人吃，有啥髒的，吃…”</p>
顧二狗眼眶立馬紅了，哽咽的把頭埋在懷裏，肩膀一聳一聳。</p>
長這麽大，除了死掉的老乞丐。</p>
就再沒人對他這麽好過。</p>
……</p>
PS：夏天是真燥啊，莫名邪火就來了。</p>
“我看你們就是欺負老實人，偏袒有錢有勢的資本家，你們這是在犯罪。”</p>
</p>
聽到如此嚴厲的指責，兩位巡警也很為難。</p>
三人成虎，眾口爍爍。</p>
在某些人的扇動下，圍觀路人再次變的盲從愚鈍。</p>
三輪車夫表情也跟著變了，委屈憤怒的瞪著巡警，像是有怒不敢言。</p>
“我沒~我沒有…”</p>
“他們就是在欺負人，不能讓他們把人帶走。”</p>
“對，不能帶走，就在這說清楚。”</p>
“大夥兒都別怕，他要敢顛倒黑白，咱們一塊找領導去告狀。”</p>
“對，去告狀。”群情激奮。</p>
張起銘彷佛站在階級革命的對立麵，成了人民的敵人。</p>
這樣的場麵，讓張起銘想到後世的網暴。</p>
一樣的盲從，一樣的不分青紅皂白，是非對錯。</p>
隻為宣泄自己的不滿，曆史的車輪果然從未停止過。</p>
一遍，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碾軋在時光的軌道上。</p>
擁有時推倒一切，推倒後卻又要從廢墟中拯救殘骸，悔恨萬分。</p>
可笑又可悲！</p>
為兩塊錢鬧到叫巡警，甚至有可能被帶到派出所去。</p>
鬧這麽大，後不後悔？</p>
張起銘可以肯定地說，不後悔……</p>
哪怕為此蹲號子，背上處分，他也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p>
沒做錯事，為什麽要妥協？</p>
憑什麽？！</p>
隻是，內心的失望難免會比從前更多一些。</p>
“我看見了。”</p>
人群中傳來一個異樣的聲音，蓬頭垢麵的乞丐走了出來。</p>
“我看見了，也聽見了，是他要五塊錢…還罵人。”</p>
乞丐畏畏縮縮的看向車夫，眼底的恐懼裏透著堅持。</p>
看到衣衫襤褸，蓬頭垢麵，身上髒的像是在煤堆裏胡亂打滾一樣的乞丐。</p>
張起銘臉上又揚起好看的微笑，仗義多是屠狗輩。</p>
說的可太他嗎好了……</p>
“你看見了？”見到事情有了轉機，巡警忙上前問話。</p>
三輪車夫也急了，直接衝過來就去推搡乞丐，嘴裏喊著：</p>
“你看見什麽了，有你什麽事啊！你哪兒冒出來的，怎麽隨便就誣陷好人。”</p>
“是不是他，他是不是給你錢了，讓你故意這麽說的……”</p>
此時的車夫，不會放棄任何一顆救命稻草。</p>
謊話說得越多，就越沒有講真話的勇氣。</p>
如果他現在承認的話，光是路人鄙夷的眼神和指責聲。</p>
就能讓他的名聲爛大街，好幾年抬不起頭來。</p>
所以，車夫這會隻能硬撐，打死也不能認，必須得把錯誤推到他的頭上。</p>
“你冷靜點，這還有巡警在呢！”</p>
巡警用胳膊把他攔開，再次認真問道：“你真看到了？</p>
要實話實說，說謊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p>
乞丐膽怯的搖著頭，不停強調道：“我沒說謊，我沒說謊，就是他說的。”</p>
事情到這徹底清楚了，任由車夫怎麽狡辯。</p>
有了乞丐這個人證，他都逃脫不了幹係。</p>
還有一點，為這麽點事耽誤的時間夠久，巡警沒耐心了。</p>
於是，就有了典型的和稀泥。</p>
車夫給張起銘道歉，他給人五塊錢，這叫各打五十大板。</p>
“先說好，我是為了不浪費警力才道歉的，他多給兩塊是賠償，我可沒訛他。”</p>
巡警不耐煩點頭，道：“是是是，趕緊給人道歉。”</p>
對方不忿撇嘴，道：“對不起，算我錯了…”</p>
張起銘一言不發，掏了掏兜向前一伸手。</p>
車夫眼底一喜，伸手把錢抓過來。</p>
攤開一看，有點不太對勁。</p>
這怎麽隻有三塊？</p>
“巡警同誌，你們看，他隻給了三塊。</p>
這是連你們的命令都不聽了，可要為我做主啊！”</p>
張起銘看向皺眉的巡警，平靜道：“有什麽不滿，可以請他上法院起訴我。</p>
要錢，就三塊。</p>
該出的車費我出，不應付的…一分都沒有。”</p>
張起銘說完到乞丐身邊，嘴角勾起的說：“我請你吃飯，跟我來。”</p>
帶著小乞丐進了飯店，巡警也把還想糾纏的車夫攔下。</p>
“人家說了，你要不滿意可以去起訴，找人打官司。”</p>
“不過，我勸你還是算了，打官司可不是什麽好事，小心把你自己陪進去。”</p>
車夫怎麽想的，張起銘已經不關心。</p>
既然巡警想和稀泥，那他就讓對方知道，自己的態度有多強勢。</p>
想盡快解決，你就得換一邊壓。</p>
柿子要挑軟的捏！</p>
“經理，給他開個房間，派個人送他過去。”</p>
張起銘扭頭看向手足無措的乞丐，溫和笑道：</p>
“別怕，有人帶你去洗澡，先洗幹淨再吃飯。”</p>
“找人給他買兩套衣服，所有開銷算我的，多出來的是跑腿費。”</p>
張起銘掏出一百塊給經理，對方立馬吩咐人去辦。</p>
一百塊錢，買套衣服根本花不了這麽多。</p>
尋常再好的衣服，五六十撐死了。</p>
剩下四五十塊，頂得上一個月的薪水，誰不樂意。</p>
要是換個剛入住的生麵孔，經理可能還推辭幾番。</p>
可眼前的張起銘，算得上是‘老熟人’了。</p>
又發生剛才那回事，現在甭管心裏有沒有氣，最好都別跟他對著幹。</p>
力所能及的事，辦就給他辦了。</p>
站在鋪著柔軟地毯的房間門口，顧二狗一動不敢動。</p>
這，多漂亮的毛毯啊！</p>
咋能仍在地上拿腳踩，這也太浪費了。</p>
自己要是有這麽條毛毯，以後走哪兒都不怕凍著了。</p>
“快進來啊！”領他過來的工作人員不停催促，道：“趕緊的，洗了澡張先生還等著你呢！”</p>
顧二狗哆哆嗦嗦，在門口把腳蹭了又蹭，露著腳趾的破鞋黑乎乎的，上麵還帶著一層油垢。</p>
沒兩下，就給地板蹭出一抹油乎乎的印子。</p>
“行了行了，快別蹭了，趕緊進去洗吧！”工作人員皺起眉頭，連番催促的給他推進廁所。</p>
“那個，看見沒。”</p>
“對，擰一下，水就出來了~”</p>
“誰讓你這會擰了，先把你身上的破爛脫了，趕緊的，有人給你買新衣裳去了。”</p>
“你這趟算走大運了，嘖嘖，我怎麽沒這麽好命呢！”</p>
嘮嘮叨叨，顧二狗在對方的指導下洗了個熱水澡。</p>
人生也是頭一次知道，洗澡還能這麽舒服。</p>
還有這柔軟的新衣服，穿在身上顧二狗都舍不得用手摸。</p>
太舒服，太軟和了。</p>
他就害怕自己一不小心，把衣服麵子再給摸壞了。</p>
他那指甲都是用牙啃的，看著跟鋸齒一樣。</p>
不小心拉到衣服麵，肯定就是一道口子。</p>
“洗幹淨了。”</p>
餐廳裏，張起銘見著洗幹淨的顧二狗。</p>
黑不溜秋，身材幹瘦緊實，個頭不高不矮。</p>
這一看就是窮人家孩子，但也不像是個乞丐。</p>
“嗯。”點頭應了聲，顧二狗的眼睛就直了。</p>
跟兩道箭光一樣，直勾勾的盯著桌上的菜。</p>
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眼桌上的菜，張起銘笑著問道：“想吃嗎？”</p>
“嗯。”顧二狗根本不懂掩飾，他也掩飾不了。</p>
桌上裝在花花綠綠盤裏的菜，已經把他的魂給勾走了。</p>
“吃吧！”</p>
張起銘話音剛落，顧二狗伸手就抓。</p>
饅頭，白騰騰，冒著熱氣的饅頭。</p>
抓住就往懷裏塞，六個饅頭，先給懷裏塞了兩個。</p>
然後抓起一個，掰成兩半往嘴裏送。</p>
邊送邊嚼，一口沒停半個饅頭就吃光了。</p>
“吃菜，別光吃饅頭，用快子。”</p>
看他隻顧低頭吃饅頭，張起銘把快子擺在他麵前。</p>
“嗯嗯。”顧二狗隻管狼吞虎咽。</p>
等嘴裏塞不下，發現張起銘一直幹看著。</p>
再看讓扒的亂糟糟的菜…</p>
顧二狗臉色一紅，用快子把旁邊的菜撥拉到一塊。</p>
嗚嗚吱吱的說“對，對不起，我弄的太髒了。”</p>
張起銘拿起快子，笑嗬嗬的夾了快子放嘴裏：“都是人吃，有啥髒的，吃…”</p>
顧二狗眼眶立馬紅了，哽咽的把頭埋在懷裏，肩膀一聳一聳。</p>
長這麽大，除了死掉的老乞丐。</p>
就再沒人對他這麽好過。</p>
……</p>
PS：夏天是真燥啊，莫名邪火就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