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麽原因,安言的父母最後同意了這樁婚事。


    但這件事也要安言願意才成。


    不忍讓父母擔憂的她或者是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她答應了沈墨的求婚。


    暗裏她與沈墨有一個約定,就是她的腿隻要一直站不起來,他就不能碰她。


    開始的一年裏,沈墨遍尋醫生,但是得到的結果都是站起來的幾率為零。他開始煩躁了加上林林的出現,更令他心煩意亂。


    隻因為‘林林’兩個字她叫著是‘寧寧’。


    沈墨無法容忍安言的心裏有人。心理有疾病的他開始了對安言的打罵,又拚命地挽回。


    早已千瘡百孔的安言默默的承受著一切。


    她隻要能看著林林平安長大就好,因為他是她的心靈慰藉啊!


    “隻要能站起來就和你......”


    方心然從古堡回來後就一直憂慮不安,她三番四次想從師傅許天明那裏得到消息結果都是無功而返。


    她第一次覺得男人一旦嘴硬起來真的很難撬開。


    方心然想再見到那個滿身傷痕的女人,問問她再幫幫她。


    方心然沒想到能這麽快見到,而且還是和g市最有風頭的人一起。


    方心然在檢查安言身體時明顯感受到了她的顫抖,再看到她對沈墨的排斥,心裏不禁疑竇叢生。


    “沈先生,請你回避。”方心然一把拉上簾子,表情嚴肅不容置喙。


    沈墨看了眼簾子後的安言,不甘心的退了出去。


    他就在門外料想也不會發生意外。


    方心然例行公事的檢查安言的雙腿,安言別過臉清冷說道:“方醫生,我的腿看過很多醫生,他們都說我不能再站起來了,你不用費心了。”


    方心然放下聽診器,一針見血道:“顧小姐,你的腿不是不能站起來,而是你......不想站起來。”


    方心然簡直氣到吐血,上次檢查的時候,她太大意了,她太關注安言身體上其他的傷口,對於她的雙腿她隻是簡單的憑借經驗就認定了她是一個雙腿有疾的人。


    她忘記表麵上的東西是可以造假的。


    “顧小姐,你知不知道你再這樣下去,真的會變成一個殘廢。”方心然有種想揍人的衝動,她沒有想到還有人不願站起來的,是受了極大的刺激不成?


    安言勾唇一笑,這一笑是悲痛過後的決絕與毫不在乎的冷情。


    “希望方醫生能為我隱瞞。”


    “為什麽?”方心然不能理解,“顧小姐就算你再悲慘淒涼,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啊!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父母,你的朋友,他們知道後會怎麽樣?你就算不為自己好好活,也要為他們啊!你究竟是有多不如意,你......”


    方心然說到動情處,聲音有幾分哽咽,她對眼前的安言產生了同情以及對她消極麵對人生態度的不滿。


    “顧小姐,我不是第一次見到你。”方心然斂了下語氣道。


    安言不解,她接著說道:“那個像中世紀古堡的房子,不知身份的高冷主人還有個古板教條的管家。”


    一時間安然明白了她說的是誰。


    寧予白,勾起了她無數不想憶起的心事的人。


    安言眼中一閃而過柔情,方心然捕捉到她眼神的變化。


    想到她被沈墨抱進診室後的第一反應,方心然覺得安言身上肯定又很多故事。


    業餘看小說的她開始了腦補過程。


    “我不告訴外麵那個男人,你雙腿的事,”方心然直視安言漆黑的眼眸,“我有幾個問題,你必須回答我?”


    安言不知道方心然有什麽目的,目前她也隻好聽聽方心然的問題。


    “你和外麵那個男人是夫妻關係?”


    安言點頭。


    “你和中世紀古堡裏的那個男人是情人關係?”


    搖頭。


    “你身上留下的痕跡是不是家暴造成的。”方心然肯定的質問。


    安言沉默了,她害怕!


    眼前的方心然充滿了正義,安言能想到她故意把沈墨支開就是知道了她身上的秘密。


    方心然一開始就是幫她隱瞞的。


    令安言沒有想到的是她見過寧予白。


    方心然見狀,林林總總也明白了些什麽,她氣得一拳打在了床上。


    “那些該死的男人,對女人家暴算什麽本事,就該把他們的下麵給閹割了。”


    沈墨在外麵等了許久,有些不耐煩了,碰巧他聽到裏麵有什麽動靜,他猛然將門推開。


    地上的玻璃碎片,安言濕潤的掌心。


    他慌張的上前,執起安言的手,“有沒有被傷到。”


    安言了無痕跡的抽離手掌,眸子輕斂,“我沒事。”


    沈墨隻當她是因為有外人在場,不願意過度親昵。實則他知道她是在排斥他。


    不過他不在乎,他堅信安言隻會是他的。


    就算是囚禁,他也不在乎。


    方心然能看出沈墨對安言的緊張,但這種緊張是變態的扭曲的。


    這是所謂的愛嗎,在她看來完全不是。


    “她的雙腿有治愈的可能。”方心然一句落下,沈墨在下一瞬就抓住安言的手,動了動唇,炙熱的吻落在了安言的額際。


    安言抓緊了被單,在沈墨抽離身體後,她幾乎是同時抹上額頭,擦去那濕濡的痕跡。


    滿目的白,安言厭極了的醫院的味道,她直視著一步步將她推入病房的人,等待著對方給她一個解釋。


    “你別拿這樣的目光看著我,”方心然攤攤手,“我要治好你的雙腿,同時也要救你出牢籠。”


    她繼續說道:“由於你長久的假裝,你雙腿的肌能也在退化,所以你要積極的做物理治療。最重要的是你要跨過你的心魔。”


    安言低眸逃避,“我沒有病,我不需要治療。”


    “你拿自己的身體賭,你想過你家人嗎?”方心然無奈歎氣,“女人的懦弱不是表現在這一刻的。”


    安言別過臉無聲的淚水劃過麵龐,這樣的淚她許久沒有掉過了。她要逃離牢籠的,她提出了離婚這是她努力的一步。


    但如果這份努力是要她揭開自己的過往,她無法邁出。


    方心然的話就像當頭一棒,讓她再次正視自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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