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四十幾位修士個個表情肅穆,紛紛放出神識查探。


    “威遠號”在風暴的襲擊下,防禦能力大減,因此被歹徒用高級玉符在牆壁上轟出一個大洞,接著陣法艙在爆炸中受損,船上的陣法威力大不如前。即使這樣,“威遠號”的隔斷陣法僅憑原來功能的十分之一,就阻止了所有築基期修士的神識,令它們如撞南牆,無功而返。


    桓詠寧本能的反應與其他修士一樣,然而結丹的神識強大太多,擰成一根鋼針,很快穿過薄薄一層阻礙,看到船艙中層悲慘的人間煉獄。


    甫一察看,桓詠寧也被垂死掙紮人群的瘋狂與暴戾驚嚇一跳,見他們宛若野獸,失去良知與理性,心存不忍,沉默片刻,取出古琴。


    “中038”房間內,八位女子個個麵容慘白,大氣不敢出,目不轉睛盯著房門,靜靜聽著門外嘈雜慌亂的腳步聲、絕望的咒罵聲和悲慘欲絕的哀號聲,麵麵相覷,束手無策。


    八位女子年紀看起來都不大,最大的不過二十八、九,頭發高高盤起,身穿素雅的羅裙,婦人打扮,容貌豔麗,氣質雍容華貴。一位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偎依在她的懷裏,粉雕玉琢般的臉蛋,明亮的大眼眼滿是驚恐,稚嫩的小手用力的抓著美婦的衣料,柔軟青澀的嬌軀因害怕而簌簌發抖。


    晚秋與一位相貌柔美、長著櫻桃小嘴的年青女子對望一眼,用眼神交換著彼此的信息。年青女子看了女孩一眼,紅唇輕啟,發出悅耳的銀鈴聲:“不管外麵發生何事,即使天塌下來,我們也不能打開房門。”


    晚秋補充道:“蘇姝說得對,為了大家的安全,咱們不能輕舉妄動,靜觀其變。”


    “碰,碰碰。”屋外來刺耳的拍門聲,一個淒慘的少女哭喊著,哀求道:“求求你們,讓我進去吧,行行好,求你了。”


    拍門聲愈來愈急,顯然外麵的形勢危急更加惡化,惶惶中少女孤單無助,開始語無倫次,痛哭流涕:“求你了,求你了,開開門吧,我不想死,我還年青不想死呀,救救我吧,我給你們磕頭了。”


    說完,房門上響起“咚咚咚”的磕頭聲,急如搗蒜。


    少女的哀求聲淒涼婉轉,一字一句如杜鵑泣血,慘不忍聞,令人立生側隱之心。房中八女聞之,人人心如刀絞,淚眼花花,而小女孩則早已淚流滿麵,泣不成聲。


    還有三位女子鼻子酸紅,聳著雙肩低聲抽搐,其中一位模樣清純的二八少女哽咽道:“蘇姝姐,你聽,她哭得多可憐,咱們就為她開門吧。”


    聞言,其他二女和曉月紅著眼睛看著蘇姝。


    蘇姝詞嚴聲厲:“沒我的充許,誰也不許開門,外麵的具體情形誰都不了解,也許一打開門,我們就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救人不成反而害了己自,懂嗎?”


    “啊”,曉月驚呼一聲,指著門縫地板尖聲叫道:“水,水,有水流進來了。”


    藍芒一閃,晚秋發出一道水屬性靈力,霎時,門前一小灘水漬凍成冰塊,與房門粘在一起。


    晚秋大聲問道:“還有誰會水係法術?”


    “我會”,曉月一擦眼淚,自告奮勇。“我也會”,清純少女與另一位唇角有一顆黑痣的少女淚眼蒙蒙,弱弱應道。


    晚秋認真安排道:“聽傳音陣裏說,他們要過半個時辰才會派人下來營救我們,所以我們還需支持很久。不知後麵還會有什麽危險,我們四人輪換出手,一人用水靈力把海水凍住,其餘二人用中晶石恢複法力,盡量保持充沛的精神,以防不測。”


    “好”,另外三人心甘情願答應道。


    屋內八人,隻有貴婦人和小女孩是武者,修為最弱。其他六人皆為修士,其中又以晚秋和蘇姝修為最高,都是築基中期,剩餘四人修為則處在煉氣期,所以她們都以二人為馬首是瞻。


    門外少女哀聲依舊,可屋內八人經海水一事打斷,人人開始思索,怎麽樣才能齊心協力渡過難關,不再一門心思牽掛於她,以至於失心散魂,漸漸地精神有了起色。


    海水上升的速度極快,不一會兒,門縫那道冰線已經高達兩尺。


    “啊”,門外少女發出一聲痛苦慘叫,被一腳踢開,飛得遠遠。


    一個中年男子惡狠狠怒罵道:“沒用的東西,這麽久都沒有敲開門,看我們怎麽把它轟開。”


    “鐺”,房門如遭重錘,門體凹進一個拳印,好好一扇門登時變形扭曲,門縫裏凍結的冰塊立刻化為冰屑,四處飛濺。事起突然,晚秋沒能及時加大水靈力的輸送,霎時,海水如泉水般湧得一地。


    晚秋柳眉一豎,雙手一推,兩道更粗的藍芒射出,它們一觸房門,瞬間把整扇門凍成寒鐵,激濺的海水沒來及落下,就成為一根根要尖尖冰棱,牢牢紮在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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