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城”就在眼麵,零星的照明晶石點綴在二十丈高的城頭,宛若一群瑩火蟲於空中圍成一圈嬉戲,閃爍尾部光華。頂點 23S.更新最快


    二百丈、一百丈……“天星城”愈來愈近,仿佛一座巍峨的大山壓在心頭,弟子們個個小心翼翼,貼著地麵飛行,屏息凝神,大氣不出。


    因為是乘夜偷襲,在沒有得到命令之前,弟子們不允許打開護身光罩,淩雲心情緊張地飛在隊伍中間。


    “撲通”一聲,忽地,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極是突兀,倏地打破寂靜的夜色。原來,一位年青弟子承受不了緊張壓抑的氣氛,心慌意亂中操控出錯,被腳下一叢矮灌林使拌,一個倒栽蔥,頭上腳下摔個狗啃屎。


    立時,遠處城牆傳來警覺的驚呼聲:“誰?誰在那裝神弄鬼?”


    “篷”的一聲,城牆上驀地騰起一個巨大光團,雪白光華宛若水銀泄地,把方圓五十丈景物照得纖毫畢現。


    密密匝匝的身影,四麵八方,潮水般湧動,悄無聲息漸漸靠近。


    城牆上那位值勤弟子先是一愣,接著,雙目奪眶,透出極度的驚恐,扯開嗓門,歇斯底裏大喊起來:“啊敵襲!敵襲!”


    “篷”,“篷”,“篷”


    一個個巨大光團在城牆上依次升起,把整片區域照得雪亮。緊接著,一個巨大五色光牆,憑空出現,流光溢彩,直插雲霄。


    “亮起護身光罩!”


    任護法回頭打了個手勢,沉聲喝道。接著,這道指令依次遞傳,一個個光點亮起,五光十色,由近及遠綿綿蕩漾,匯成璀璨炫爛的光環,粼光閃閃,好似九天銀河墜入凡間。


    “籲”,淩雲同其他弟子一樣,長呼一口濁氣,惴惴不安的心情因為局勢的明朗化,稍稍平複。


    戰鬥一觸即,淩雲腦筋飛快運轉,各種保命的想法猶如鮮蹦活跳的魚蝦,躍入腦海。


    接著,金光一閃,淩雲毫不猶豫穿上金甲鱗衣。危難時刻,多一重防護,就是對生命的關愛,對生命的負責。向來貪生怕死的淩雲不再顧忌暴露什麽,隻要確保生命無虞就好,管別人如何看待。


    “咦?”


    範憐花關心新近掘的得力幹將,惦念地回頭一看,隻覺眼前一亮。身披金甲鱗衣的淩雲顯得那樣突兀,俊麵嚴肅,威風凜凜,煞有介事模樣,不禁莞爾。


    “噗哧”,範憐花輕笑出聲,抬起皓腕,朝淩雲招了招手,柔聲喚道:“淩雲過來,到我這兒來。”


    天下好不容易送給範憐花一位聰慧、能幹的屬下,自然不想淩雲出師未捷身先死,頓生憐愛之心,想要把他護在雙翼下。


    “啊”全身神經緊繃的淩雲先是一愣,異訝出聲,偏轉麵頰,愣頭愣腦朝範憐花看去。


    話音剛出,範憐花就對自己的率性後悔了,玉靨微微泛起紅潮,好在夜色昏暗,沒有人察覺。


    畢竟此乃廣庭大眾,不是治下的“立宗堂”,眾目睽睽之下,近萬雙眼睛盯著,實在太過唐突。


    不過,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無法收回。範憐花故作鎮靜,雙瞳翦水,顧盼神飛,目光若有若無在淩雲身上遊離。


    見淩雲呆頭呆腦兀自傻、**,範憐花又氣又惱,卻又不敢表露,隻好強忍衝動情緒,表現得更加氣定神閑。


    “唉,晦氣!”


    淩雲回過神來,低垂腦袋,心情進入低潮。獲得美人上司垂青固然是好事,可大庭廣眾下,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堂堂男子漢大丈夫的顏麵如何罷放。


    不過,對於頂頭上司的命令是不容推脫的,淩雲在一道道羨慕的目光中,低下高傲的腦袋。一時間,心情紛繁複雜,宛若打翻百味瓶,五味雜陳。


    俄而,淩雲越眾而出,模樣乖巧地飛至範憐花身後,束手而立,隻覺渾身不自在。


    “等下進攻時,緊緊跟在我身後,不要四處瞎竄。”範憐花微微昂,星眸凝視前方,漫不經心低聲叮囑。


    淩雲沒有回應,抬起腦袋,目光從那段刀削般潔白如玉的脖頸開始向上緩移,落在宛若凝脂的麵靨上。


    “你們是什麽人?膽敢圍攻‘天星門’,還不快快退去,否則後果自負!”


    就在這時,高大的城牆上出現一位三、四十歲中年人,一身藍衫,麵露威嚴之色,在“天星門”中至少是執事。


    水若蘭冷哼一笑,偏頭衝任仁煥微微一笑,柔聲說道:“仁護法有勞大駕了,這等對仗叫陣的事情我們女流之輩可無法勝任。”


    “你是誰?快快把你們掌門烏正英喚來!”


    聞言,任仁煥微微點頭,運足法力,凝練聲音,高聲喝道。


    “我乃‘天星門’內務堂堂主胡天寒,有事直說,如果我做不了主的逢然會稟報掌門,你們先報上名來。”


    胡天寒目光向下一掃,黑壓壓一片湧動人頭,不禁暗暗吃驚,隨即調整情緒,不卑不亢應道。


    “不要和他費話,先攻一陣,給他們厲害瞧瞧。”水若蘭目光一閃,低聲喝道。


    “是!”任仁煥輕聲應道,打個手勢,回頭大聲喝道:“弟子們動手,攻!”


    話畢,率先出手,兩道黃芒疾射出,迎風暴漲,化作兩條威風凜凜的黃色蛟龍,氣勢洶洶轟去。


    緊接著,四麵八方,十幾條湛藍色的水龍從四麵八方射出,分列四方的黑衣護法出手了。


    “轟呀!”,不知那位弟子帶頭大喊一聲。成千上萬道光芒,五光十色,密集如雨,鋪天蓋地疾射而去。


    “轟!”,地動山搖,幾萬道光雨箭芒一齊擊在厚實的護城光牆上,激去無數光點星芒,猶如億萬煙花綻花,絢爛奪目。


    “嗡嗡嗡”,隨著嘈雜的蜂鳴聲響起,幾十隻極旋轉的“五星太白飛陣”揚起漫天砂塵,化作一道道白色閃電,貼著地麵射去。


    “嘖嘖!水若蘭的‘落星門’實力不容小覷呀,隨隨便便,結丹期高手就有十幾位。而且,財大氣粗,六十幾萬晶石的‘五星太白飛陣’,出手就是幾十隻。”


    淩雲一麵買力地出水係法術“四重疊浪術”,一麵流轉目光,四下觀察形勢的變化。


    猝不及防,“天星門”被攻個措手不及,許多弟子或是在睡夢中,或是打坐入定,沒能反應過來。


    “當當當……”


    宏亮的警鍾在天星城裏響起,震耳欲聾,粉碎往日的安寧,帶著急促、不安、躁動的呼喊直闖弟子們的心中。


    “怎麽回事?”一些弟子驚慌失措跑出屋子,失神地遠眺四周燦爛的光華。


    “敵襲!敵襲!”歇斯底裏的叫聲此起彼伏,更添惶恐氣氛,巨大陰霾籠罩每個弟子心裏,悶得慌。


    “不要驚慌,大家按照之前演習的,各就各位,各司其責,共同禦敵。”其中,夾雜著執法人員急促的呼喊一、指揮聲。


    “轟隆隆!”


    經過一個盞茶時間的強攻,尺許厚的護城光牆暗淡下來。不過,仍未到岌岌可危地步,看情形,仍可支撐很長時間。


    “在下‘天星門’掌門烏正英,不知得罪哪路英豪,還請賜教。請英豪們暫且住手,有話好說,何必兵戎相見,鬧得不死不休的局麵。”


    驀地,一道中氣十足、宏亮威嚴的低沉聲音響起,宛若鍾鳴磬響,瞬間蓋過如雷鳴般震天動地的鬥法聲。


    “停,弟子們暫且住手,讓我和‘天星門’掌門烏正英說清楚。”


    緊接著,任仁煥清越的聲間響起,清晰傳入每位弟子的耳畔,法力絲毫不弱烏正英。


    聽到指令後,淩雲二話不說,立即收工,服下基礎五行丹藥,靜靜調養,以彌補損耗的法力。


    “我是‘落星門’內務堂堂主任仁煥,這是我們水門主。”任仁煥麵色一正,畢恭畢敬地介紹水若蘭。


    “失敬,失敬,原來是名動大6的‘落星門’門主駕臨!”


    閃爍不停的千萬光箭漸漸退去,現出烏正英的身形,個頭不高,麵色微黑,方正的國子臉,目光平穩,鎮定從容站在城牆邊,沒有一絲大敵當前的緊迫感,不愧為名門正派掌門,氣勢不凡。


    烏正英寒暄完畢,而後眼中暴出一團精光,義正詞嚴喝道:“請問水門主,‘天星門’和‘落星門’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互不侵犯。無緣無故,你為何率眾偷襲我宗,那難就不怕觸犯眾怒,引來天下英雄群起攻之,慘遭滅門大禍。”


    “烏門主不要把話說滿了,無緣無故,我們會勞師動眾,長途奔襲來此。放心,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我們是不會做的。”


    水若蘭麵色一繃,寒聲說道。


    “你們的太上長老烏木銀是一個喪盡天良、人神共怒的采花y賊,才會遭到天遣,為天下英豪唾棄。”


    “隻要烏門主把這個y賊交出來,任由我宗處置,還我弟子靳彤香被其玷汙的奇恥大辱,我宗便善罷甘休,立即轍退。否則,別怪我宗不客氣,自己動手取其項上人頭。”


    烏正英心中咯噔一下,麵色微變,隨即恢複如常,朗聲應道:“你們不要血口噴人,抓人要講證據的,否則,我告你汙蔑,請天下英豪為我宗評理。”


    “識相的話,乖乖交出y賊烏木銀,否則,嘿嘿……”水若蘭,冷哼一聲,目光一寒,麵露殺機。


    “現在給你一分鍾考慮,如若還是拒交y賊烏木銀,我宗便全力攻擊,造成雙方的傷亡的後果,將由你宗獨自承受。”


    說完,水若蘭緘口不言,隻餘烏正英孤寂地站立城牆,臉上陰晴不定。


    一切掌握,水若蘭知道烏正英極是護短,愛惜麵子,眾目睽睽之下,定然不會承認本門的太上長老是天下人唾棄的采花y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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