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醞釀一下情緒,從明天開始連爆一萬兩千字,暉亡之林篇感覺分開了情緒會有點不夠。【無彈窗.】


    所以今天依然是請假。)


    “你都學會了?”怪物,一定是怪物,我不可置信。


    “有些很難的啊,很傷腦筋的。”月帶著淡淡的靦腆,但依舊平淡。“不過父親讓我學了,就自然不能讓他失望的。”


    “哪怕多費些功夫,也要讓父親高興的。”


    我微訥了一下,望著眼前被純白火焰包裹神祗般的少女,那般遙遠與生疏。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服從,月。”彷佛又回到了那個夜晚,麵對著麵無表情的木訥少女,“為什麽不去反抗,那時是這樣,當他讓你來這裏送死時還是這樣。”


    我痛苦地低下頭,“你想過沒有,你在自己的分歲前夕受這樣的傷。”


    “假如,假如你當時沒有閃過去……”我抬頭遙望灰暗的天空,“你想過沒有。”


    “我會在你分歲當天親手為你收斂屍體。”


    一時激動,竟抓住了月的雙肩,或許是距離太近,月未來得及躲開,雙手徑直穿過白色的火焰,溫熱的觸感,依舊沒有被灼傷。那個精致的白色木盒也掉落在地,各種糕點在雪地上滾落散開。


    “這樣的木偶,你究竟要做到什麽時候!”


    月被我抓得微微後傾,臉色蒼白,夜色的發絲在雙頰向後散落,雪花靜靜飄落於我們之間,但沒有表情,純黑的眸中平靜地映出我的光影,“我不是妹妹,為什麽要像她那樣,父親的命令,為什麽不去執行。”


    或許是傷勢未複,唯美的麵孔流露著微微的憔悴,但它的主人卻是那般的不在乎,心痛得有些憤怒,“那樣重的課程,怎麽可能都學完,你父親根本沒有把你當作他的女兒,你隻是一個工具。”


    “我的事情,似乎與你無關。”單薄的唇淺淺抖動,吐出安靜的音節,月不為所動,淡白色的火焰靜靜跳躍。“能不能把手放開。”


    “你父親根本就不是個……”


    “啪!”


    月高抬右手,雪色的冰絲手套上猶燃燒著純白的光焰,麵色冰冷如霜,第一次,見月臉上毫不掩飾的怒意。“你無權評價我的父親。”


    臉上是灼燒的痛感,剛才月突然出手,那速度竟快得驚人,明明看清了來勢,卻根本沒有時間去躲避,那樣大的力道,隻一記耳光,便令我倒退三步,跌倒在地。


    “東西。”我冷冷地吐出剩下的兩個字,抬頭看月的反應。


    四周依舊不斷綻開著火焰的花朵,雪已大了許多,卻不融化,覆蓋在碧草之上,也有些被火焰托起,華美得不似人境。


    月的臉色突然緩和下來,愣愣看了一眼右手,微咬下唇,慢慢走到我的麵前,用牙齒褪下右手上精美的冰絲手套,露出她純白的纖細手掌。


    安靜歉意的容顏。


    “抱歉,昕。”緩慢而真誠。


    “我錯了,請原諒。”


    看著眼前素白的手掌,那是我在夢中曾無數次期許的手,但我此時卻隻是冷笑,掙紮著站起,左臉已腫了起來,火辣辣的灼痛感。“我不會原諒,亦不會怪罪一個木偶的。”


    月收回右手,表情沒有變化,寧靜的麵孔。“不談這個好嗎?昕,不喜歡的。”


    我沒有回答,或者說,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但月卻輕輕蹲了下來,捧起剛才被我打翻的點心盒,卻有幾個已滾出木匣,微微顰眉,月小心地一一拾起,吹落上麵的雪花和塵埃,重新碼好,我怔怔的看著月的舉動,不知為何,有些愧疚。


    捧著點心的少女拈起灑落的最後一塊,竟微微失神,那是一塊圓瓣雪花狀糕點,沒有花紋,平平淡淡,但伊人的臉上卻突然露出暖暖的笑意,仿佛比周圍的火焰還要溫暖,“阿星,謝謝。”


    “這是什麽啊?月。”


    忍不住好奇,輕輕發問。


    月卻似乎沒有聽到,眼神微微迷離,嘴角猶帶著笑意,低低呢喃。“好像還很久以前啊,那天父親剛教了雪蓉糕,便讓我們幾個比賽,大家便一起選料、配心,真的好開心。最後還是小星最快,可她貪了巧,怎麽蒸都化不開,隻有父親能咬下來,阿星還不服,自己去咬,結果呲牙咧嘴半天沒下一個白印。還是羽清姐做得最好吃,清清軟軟的,味道在口中能留好久,記得我還是最後一個,罩籠一掀,小軼便搶了一個,雖然燙得幾乎拿住不住手,但他還是死活不肯等,結果差點燙了舌頭。本來以為當初都分光了,不想妹妹竟私留了一個,現在才還我。”


    夢囈般地低吟,敘述的往事,卻是那般的溫馨與美妙,是一個我從未接觸過的世界,帶著微微的遲疑,詢問:“月,這個,我可以吃嗎?”


    月彷佛已忘記了方才的不快,微咬著下唇,將那塊點心輕輕從中掰開,臉上帶著淺淺的紅暈,遞了一半與我,“當然了,昕。”


    帶著微微的笑意,將那半塊點心送入口中,口感與方才的那塊已差了不少,但依舊香甜可口,除了月慣有的那種清冷氣息外,還有一種清涼如水的感覺自口中散開,全身為之一清。


    睜開眼睛,月正微笑著將木匣合起,我微微失神,不知為何。“能不能給我講一些你以前的事,月。”


    月靜靜的坐了下來,雙手抱著膝,勾著頭看我,純黑的發絲垂下格外美妙,“坐下來吧,昕,當然可以的。”


    雪花依舊靜靜地飄落,地麵上已覆雪一指來深,和月席地坐在雪上,卻沒有感到絲毫寒意。絢爛的焰之花朵依舊在身側作著無休止的輪回,銀裝素裹的世界同時也是火所統治的領域,無法想象的寧靜與華美,宛如,夢境一般。


    不時有幾片六角的冰晶落在對麵的女子上方,卻被綻開的白焰阻隔,順著邊緣輕盈地滑下,白衣的女子全身籠罩著白色的火焰,蜷成純白的繭,隻有純黑色的發絲格外顯眼,靜靜地垂落在臉側,微微勾住下頦,安靜唯美。


    “那時大家都在啊,小琅,血希,羽清姐,雁兒,小烈,阿雅,還有我們三個,我,阿星,小軼。大家都住在天意居,那時可沒現在這麽冷清。葉雅阿姨每月都會來看我們,隻是她和父親還是從來不說一句話,那麽好的阿姨,父親卻那麽怕她,很好玩的。”說到這裏,微微露出笑意,宛如孩童般促狹。


    “父親在那也比平時更常笑了,他笑的時候很好看,就好像花開了一樣,看得人心裏暖暖的。很多時候爸爸都會帶我們到海上,讓我們練習武技和魔法,或者用模擬器對戰,累了便躺在海上,看著浮雲變換,飛鳥回環,大家聊一些好玩的事,真的好舒服。”


    或許月的父親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可惡,但他讓自己的女兒來這裏送死的決定依舊不可原諒。隻是,月的父親竟然可以讓他們在海上自由活動,當真是恐怖的實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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