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劇團演出的成員們看著喬陽精神飽滿,比他們那些沒病的人還有活力,到底是老演員敬業程度就是讓人敬佩,隻是演的嘛效果卻不是和他的年齡成正比,要想喬陽以前演的角色那可都是不入流愛美色的小混混,和喬陽真是的個性簡直是渾然天成。


    所以回回演戲喬陽都是本色出演,也就這樣取巧得演技倒退,十多年沒好好演戲的他對羅切斯特這種陰鬱冷酷的性格很難駕馭,每次不是演得太誇張,就是演得太清湯寡水,總之讓人看了很尷尬。


    台坐在台下點評的老師對於喬陽這種老演員沒有正麵說破,就隻用了‘還行’這倆字來輕描淡寫,要想想曾經年輕時的喬陽在演戲上可謂是天賦異稟,就連部長也不知道喬陽退步的怎麽會這麽厲害。


    部長撇過頭看了看了一眼陳邱硯是她讓喬陽演這個角色,現在麵對演員駕馭不了,一些領導也勸過陳邱硯,但是這女子骨子裏卻是強,對要求替補演員上場她就從頭到腳說了一個‘不’字。


    喬陽演得怎麽樣自己心裏有數,他演得差心裏也琢磨過,也難受,同樣的心裏的不適加上生理的不適雙重夾擊差點讓他在台上演戲的時候昏倒,但是演員最忌諱的一個是笑場一個是在演戲的時候暈倒。


    他回到吳欣怡那邊要來兩劑藥,猛地給自己灌下去又繼續演,他將台詞反複記到滾瓜爛熟,又去揣摩一遍又接著上台演,同時領導都佩服的耐性和勇氣,但所有人都累了,沒人願意陪著他演,他就一個人回家對著鏡子,對著喬夏、喬安、吳欣怡都演一遍,他們都是他的簡愛,而他才是真正的羅切斯特。


    喬夏將今天買回來的彩票給喬陽對號碼,結果還是一個也沒中,喬夏似乎也對彩票表示心灰意冷,可看著喬陽目光緊定著劇本,手上繼續將明天買彩票的錢給她,也沒有讓她放棄的意思,喬夏自從回國和喬陽之下之後難道見到喬陽認真一回。


    她不懂演戲,更不懂喬陽手中已經讓他翻爛的劇本為什麽在他麵前還是那樣愛不釋手,不解的問:“我記得有一本書叫《演員的自我修養》,你是怎麽對不起它了,要用這種方法來彌補”。


    喬陽頓了頓,手邊的黑筆也停止了在劇本上的寫寫畫畫,抬頭一臉沉默的看著喬夏:“小屁孩懂什麽,你老爸我這是在創作藝術懂嗎,走走走一邊呆著去”。


    說完又一頭紮進劇本的藝術裏,可剛紮進去好像又忘記了什麽,於是又抬起頭來,對喬夏提醒道:“明天別忘了買彩票啊”!


    每天都讓喬夏買彩票,回家的時候,喬夏的同班同學看到喬夏從彩票店門口出來總會報以異樣的眼光,有的同學甚至當麵勸喬夏清醒一點,別這樣沉迷,甚至還有的勸法是錢財乃身外之物的看透理論。


    獨獨有一個同學不同,罵罵咧咧的將一群同學都支開,大言不慚的替喬夏主持道:“買彩票怎麽啦,花你家錢還是買你家彩票啦,人家愛怎麽著就怎麽著學習沒人家好,還一個勁的管人家長短,一個個跟個老娘舅似的”。


    幫她說話的人叫徐餘,人送外號‘徐哥’,之所以能得此名多虧她仗義兩個字,別看她豎著高高一馬尾,穿著小裙子弱不經風的模樣,在學校照樣能坐收一群小弟。


    就拿著幫喬夏說話這件事,她身後的跟屁蟲一個叫錢琛一個叫曹岩,也都站在身後跟著她起哄,喬夏看著她們禮貌的說了句謝謝,不是平常高嶺之花的態度,而是古代書生模樣做足了謙遜有禮。


    徐餘擺擺手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其實自從喬夏進學校開始就一直關注她,起先在校門口喬夏對著老師那一鞠躬就深深的吸引住了她。


    後來一打聽是怎麽回事,原來是那老師訓學生訓得太臭,讓喬夏的爸爸看不下去,於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就把老師鎖在廁所,等老師反應過來不知道喬夏是不是被逼的當麵給老師賠禮道歉。


    徐餘一聽倒覺得這個女孩有趣,他老爹更是江湖一俠士,連老師都敢鎖,興許還能認識一下回頭拜個把子,於是就在和喬夏進他們班時不分好賴的對著全班的麵說這個女孩我罩了。


    徐餘性格大大咧咧,也根本沒把喬夏像瓷娃娃的事放在心上,不就是拍一下就差點摔倒嗎,不就是經常噴哮喘藥不能跑步嘛,不就是碰不得灰,吃什麽都有禁忌,東西必須整齊嗎。


    列出種種看來喬夏簡直就是一個怪胎,但是沒關係徐餘就是喜歡,她也期望能和怪胎交朋友,於是在全班都覺得喬夏怪病太多的情況下也隻有徐餘他們願意和喬夏。


    以前喬夏在班上也沒人朋友,除了教她彈吉他的小青年外沒人願意理她,但那小青年是被他舅舅禁忌過的,所以也不算什麽朋友。現在有了徐餘他們也就上學有了說話的對象,也沒那麽孤單了。


    但喬夏也不太愛說話,一般都撿著關鍵字說剩下的都交給徐餘他們。


    徐餘一驚一乍的,臉上泛著欣喜:“什麽你爸話劇團要演出了,什麽時候我們能去嗎”。


    錢琛和曹岩也都紛紛探出頭滿臉期望的看著喬夏,喬夏點點頭,自然是肯定的,徐餘他們早就將敬佩喬陽的真實情感表現得淋漓盡致,就差一張話劇票當場親臨和喬陽直接表態了。


    喬陽也無時不刻不跟喬安喬夏說著他當年風華絕代的台上風采,現在舊人回歸,也依舊能豔驚四座,別說劇院的進場票了,直接定了頭等座位的票,方便他演完好送鮮花。


    喬夏便接著他一味誇自己的興頭也插了一句:“我同學也想看,您能再多送兩張嗎”?


    喬陽引吭高歌似的搖搖頭,不是不答應而是在以一種英國伯爵似的姿態對喬夏打了一個ok的手勢,連帶的補了一句:“給他們打八折”。


    答應完喬夏,有對喬安說:“怎麽樣,我要不要也給楚然來一張,讓她看看我的風采”。


    喬安喝了一口吳欣怡端來的茶,對喬陽搖搖頭:“她最近工作忙,也很累,脾氣火爆的很,我算過你演出那天她剛好來例假,我是不敢把她帶出來”。


    喬安說著楚然嘴上說的楚然凶神惡煞,其實他嘴上帶著笑,不自覺的會回憶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女朋友就是楚然似的。


    剛大病初愈的喬陽身上也好久美沾葷腥,看著喬安在隔空秀恩愛,心裏也不時有些躁動。在看著吳欣怡更是內心聽到喬安的言論之後小疙瘩接起的一陣一陣,還要陪著喬安一起笑,不會笑也要硬擠不能讓別人看出她真實的難過,還沒暗戀夠就失戀了。


    吳欣怡在喬陽身邊照顧他,沒事的時候就是頭鑽進書本,沒人能知道她對喬安心裏泛起的那點漣漪。當初答應她等喬陽病好了就幫她找房子,現在在喬陽激烈的演出建議之下先讓她繼續在他們家住幾天,直到喬陽演出結束再搬走。


    可是一直讓一個姑娘住帳篷難免有些不合適,喬陽更是以一種為社會做貢獻的精神捐出了自己的房間,讓吳欣怡暫時睡在他的房間,而他睡在客廳的沙發上剛好滿足了什麽時候睡覺什麽時候關電視的好處。


    就這樣吳欣怡習慣試的照顧喬陽,不管病有沒有好,都要跟著他去劇院。劇團的人基本上都認識她,他覺得自己就像喬陽的助理一樣,給他端茶倒水,雖說在外麵喬陽自稱是她遠方表哥,差了十幾歲的表哥,喬陽說的臉不紅心不跳,還特別光榮。


    劇團裏有個年輕貌美的領導,看著也比吳欣怡大幾歲,可是她似乎喜歡往即將成為提籠掛鳥的老大爺喬陽身上瞥,喬陽喜歡美女但似乎對陳邱硯這種標準美女沒什麽意思。


    但聽說喬陽能有這樣當主演的機會完完全全都是陳邱硯拉的後繩,陳邱硯遠看就看都像富人家裏的大家閨秀,腦洞大開的吳欣怡不經開始了神構思:喬陽以前被陳邱硯這樣的富婆包養過,但是女方感情深為了喬陽來到了劇團當領導,而男方不想回到過去,一直拒絕女方的熱情態度。


    吳欣怡這樣想著,可想法到了下午又有了新的進展,排練室裏眾人解散,喬陽也沒有回去繼續揣摩角色的想法,先叫陳邱硯回去,自己往僅剩陳邱硯的座位席上走。剛走出門的吳欣怡便發現有些不對了,難道是兩人開始表態了,這個她可要好好聽一聽,於是做著假裝要走的趨勢,靠著門縫準備偷聽,屋內說話聲很小,隻能零星傳來似有若無的聲音。


    他們聊的無非是表演上要注意的幾個細節,以及語態這個時候該有什麽動作,如何將其表現得更自然。他們說話的語調關係都停留在上司和下屬之間,包括陳邱硯的幾句對喬陽的寬慰及鼓勵,也做足了她領導人的麵子。


    一場談論下來,吳欣怡覺得他們聊得好沒勁,正想要走時,演小簡愛的黃詩沄過來,她看到吳欣怡再偷聽也不說破,對著吳欣怡給出的‘當我沒來過’的手勢點點頭,便大膽的進去了。


    黃詩沄是個膽小的女孩她的戲演不好,這個大家都知道但是有一點是個秘密:黃詩沄是陳邱硯的表妹,所以她的這個小簡愛也是陳邱硯上任之後給她開的一個後門。


    喬陽看著她們在他麵前挑明關係不覺得一驚,指著陳邱硯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一樣:“原來陳副團長喜歡護犢子呀”。


    陳邱硯看著喬陽,也笑了笑坦然:“我就是喜歡護犢子怎麽樣”。


    喬陽也迎合的笑了幾聲但是腦筋一轉過來,陳邱硯護犢子,那他也包括進來,也成了陳邱硯的‘犢子’,想到這裏的厲害連忙閉上嘴。


    陳邱硯指了指黃詩沄,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了她一眼,對喬陽說道:“我這個表妹被父母慣得不太愛與世界接觸,所以有時候有點膽小內向,可我不知道這對她的表演造成影響,我是沒辦法了,您要不給看看她能不能提升,這不是要快開演了嗎,我也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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