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魏延,龍傾在盛京最好的客棧悅來客棧要了兩間上房,公孫雨和喬吉一向廝混慣了,兩人自然而然勾肩搭背的進了天字一號房,而天字二號房便留給了魏延和龍傾。


    等龍傾反應過來想多要一間房時,悅來客棧已經客滿了,隻有柴房還能將就住一晚,魏延知道龍傾潔癖成狂,怎麽可能讓他住在那麽肮髒的地方,大方道:“龍傾,你睡床我今晚在椅子上將就一晚就行了,不用擔心。”


    龍傾躊躇,見魏延完全不會多想,而自己卻扭扭捏捏的,既然女扮男裝就要把自己完全當成男人,那麽,和魏延同床共枕也沒什麽:“不用,更深露重,小心著了涼,還是到床上來睡吧,在外麵沒那麽多講究!”


    魏延聽了他的話,心裏一股甜蜜湧了上來,這是第一次龍傾肯讓自己近他的身,心裏頓時如吃了蜜一樣甘甜,但轉念一想,龍傾是男子,自己也是男子,他怎麽能對龍傾想象這麽齷齪的事,連忙敲敲腦袋,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一時,臉部表情控製不善,又興奮又苦惱,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龍傾不管魏延呆呆地站在桌邊玩什麽變臉遊戲,既然決定一起睡,便不去胡思亂想,跟小二要了熱水,將自己清洗幹淨,便翻身上床,擁著被子獨自睡去,而寬大的床鋪另一邊是留給魏延的。


    一直到龍傾平穩的呼吸聲傳來,魏延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見床上俊美的男子沉沉睡去,睡容安詳而恬靜,魏延突然有一種幸福的感覺盈滿全身;雖然不能真正的跟他在一起,但是就這麽守著他看著他,魏延就滿足了,就算默默無聞地守護他一輩子,也值得!


    同樣跟小二要了水,將全身的汗臭味都洗了去,魏延不想自己身上不存在的味道汙了眼前俊美男子的身,宛如膜拜般,魏延慢慢躺到龍傾的身邊,看他睡著睡著,突然不安穩地轉過身來麵對自己;龍傾臉上的肌膚吹彈可破,不知道他是用什麽洗臉的,不僅白嫩,還透出喜人的紅色,魏延近的連龍傾的睫毛都看的清清楚楚。


    龍傾的睫毛又密又長,仿佛一把小扇子輕輕地在魏延的心上撩著,小巧的鼻頭可愛不已,嫣紅的嘴唇更是鮮豔欲滴,突然一陣熱流閃過,魏延腦袋一昏,熱流便一個勁地往下腹聚集,那個難以啟齒的地方居然起了反應,魏延一驚,嚇得手忙腳亂地爬了起來,低頭瞧瞧那個不聽話的地方,頓時欲哭無淚,一股罪惡感迎上心頭。


    他居然看著一個男人的睡顏有了反應,這個人還是宛如天仙似的龍傾,宛如背後有魔鬼追他,魏延迅速翻身下床,快步走到桌邊,胡亂抓起水杯,灌了滿滿一大壺的冷水。


    隻是惱人的是,熱度不僅沒散去,反而有越燒越旺的趨勢,魏延剛準備出去找井水衝涼,就聽見床上突然傳來了龍傾的呻吟聲。


    “嗚......”龍傾睡的迷迷糊糊,突然眉頭皺起,嘴角緊抿,十分不安的樣子,身子在床上也慢慢扭動起來,魏延貼近去聽,隻見龍傾嘴裏念念有詞,說什麽:“不要!放開我,娘,救我......”


    聲音慢慢由恐懼帶上了哭腔,手在空中胡亂地揮舞著,似乎想抓住什麽;魏延想都沒想,伸出了自己寬厚的手掌,緊緊握住他的,剛剛的旖旎情動早已無影無蹤,看著龍傾痛苦的模樣,頓時心疼不已,巴不得自己代他難過,代他傷心。


    龍傾手裏抓住了人,感受到了掌心的溫暖,天大地大,再也不是他一個人在痛苦的支撐,一直有個人在背後默默地支持他,愛護他;龍傾漸漸眉頭舒展,嘴角輕揚,蹭了蹭柔軟的錦枕,再次沉入黑甜的夢鄉。


    魏延緊緊抓住他的手,見他終於擺脫夢魘,眉頭舒展,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龍傾太堅強太倔強,什麽事都喜歡自己一個人扛,從來不跟他們講楚國的種種,也不說自己的身世;他隻知道龍傾是楚國人,赫赫將軍王龍騰是他的父親,龍騰是他少有欽佩的將軍之一,此人長的身形魁梧,驍勇善戰,當年在楚國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楚國大片的江山都是龍騰打下來的;但是龍騰自小受聖賢書影響,又極講義氣,一直奉行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從來沒有自立為王的想法。


    龍騰是敵國的將軍,曾經也是越國最大的對手,魏延對他是又敬又畏,因為如果當年龍騰領軍來犯,就是自己親自上陣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到那時越國危矣,天下危矣!


    隻是沒想到,龍騰居然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被打入大牢,整個將軍府被滿門抄斬,沒有一個人留下,而龍傾也是幾年之後突然出現的;這幾年他經曆了什麽,在哪裏,沒有人知道,隻得知四年前他和奎兩人,單槍匹馬衝入皇宮,斬殺了楚國先皇,血洗了皇宮,當時這件事楚國舉國震驚,其他各國也聽說了龍傾的名聲;從此,龍傾便被楚國列為了頭號通緝犯,隻要龍傾在楚國出現,一經發現,立即處死!


    這也是為什麽魏延說什麽也不準他重回楚國的原因,楚國危機重重,殺機四伏,太危險了!


    魏延重新回到床上,將龍傾額頭掉下的碎發向耳後攏了攏,想抽回手掌,讓他睡得舒服些,卻見他將自己的手掌抓的緊緊的,怎麽抽也抽不出來;魏延放棄,用另一隻手彈出一陣指風,燭火應聲而滅,房間頓時陷入一陣黑暗中。魏延將龍傾的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胸前,閉著眼睛睡了過去。


    “啊!”第二天,魏延是在一陣驚叫聲中驚醒的,隻見窗外的天已經大亮,鳥兒在枝頭歡快的唱著歌,客棧院子裏的海棠花散發出宜人的香氣。


    房間內,他和龍傾的手緊緊相握,龍傾修長的腿還搭在他的腿上,兩人挨的極近,近到可以感受到身上散發出的溫柔氣息;有幾秒的僵硬,薄紅慢慢爬上臉頰,龍傾突然尖叫一聲,迅速抽回手坐了起來,緊緊地護住胸前,一副良家少女被欺負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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