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陽茶喝多了。


    徐晨在自己的草窩裏麵輾轉反側。


    大半夜都瞪大兩個眼珠子看著洞口,直到天色開始微微發白,才終於迷迷糊糊睡著。


    一覺醒來,洞外已經是鳥語啾啾陽光明媚。


    葉蹲在自己的草窩旁邊,雙眼泛紅,微微有些腫。


    看來她昨夜也沒睡好。


    徐晨趕緊扯著皮草小短裙蓋住下身,略有些尷尬的坐起來伸個懶腰,“嘎哈”


    “陶!”葉並沒有對他性騷擾,而是指著洞外輕聲說。


    “陶怎麽了”


    徐晨一驚趕緊起來,走到洞口發現外麵一切平靜,成年男女早就吃完早飯開始幹活,大部分人都已經離開山洞下山去了。


    “窯!”葉跟著出來,指著山下的窯廠位置。


    徐晨這才明白過來,她還想一起跟著去窯廠幫忙。


    不過窯廠眼下已經走上正軌,已經不需要他天天去看著,也不需要一群孩子跟著去搗亂了,因此徐晨搖搖頭,指著水坑的位置說:“學習!”


    葉傷心扭頭,不想跟他說話。


    雖然一夜過去,壯陽茶帶來的負麵效果已經消退,但昨晚的傷心經曆還是讓她不太高興。


    徐晨也沒理她,而是去小樹林噓噓,然後去水坑邊洗臉漱口,弄完回來,葉已經從煨在火塘的陶罐之中,為他倒出來大半碗稀飯,另外還加了一些煮爛的肉湯和野菜。


    端著陶碗拿著木筷,徐晨蹲在山洞口稀裏嘩啦大口吞咽。


    這是他穿越之後吃到的最熱乎最舒心的一頓早餐。


    空地上,一群男人嘻嘻哈哈大聲談笑著搓繩編筐製作弓箭和木鋤。


    三個孕婦和幾個體弱的女人正在忙著清理和晾曬食物。


    一群孩子則正在小樹林邊喂小馬,嘎嘎嘎嘎的笑聲歡快而純真。


    葉站在徐晨旁邊,一聲不吭,與平日宛若兩人。


    因為語言交流障礙太大,徐晨也沒辦法和她深入交流感情方麵的問題,因此隻能狼吞虎咽的將早餐吃完之後,放下碗筷牽著葉的手來到水坑邊。


    “麻!”


    徐晨用木棍將泡在坑裏的樹皮撈起來一捆,然後抽出一把放到泉水中輕輕揉搓,慢慢這些泡了半個月的樹皮開始呈現灰白的顏色。


    葉雖然情緒低落,但也知道這些東西是徐晨特意弄回來泡在裏麵,因此還是很認真的在觀察。


    幾分鍾後,徐晨將手上一把樹皮全部揉搓清洗幹淨,拿到旁邊的石頭上晾曬,然後繼續清洗剩下的樹皮。


    “站著嘎哈,幫忙啊!”看著葉沒動,徐晨瞪眼催促。


    於是葉隻能怏怏不樂的嘟嘴蹲下來,也拿起一把樹皮開始清洗。


    上次一共弄回來七八種樹皮,每種數量都不多,都隻有一小捆,下雨的時候衝走了幾捆,還有些一泡就爛不能用,剩下兩種看起來還可以。


    因為忙著燒製陶器無暇顧及,眼下又泡了十多天,其中有一種也不行了,用手輕輕搓幾下就爛了。


    因此隻剩下最後一種可用。


    而這僅剩的一種,也可能是浸泡時間太長,搓洗幹淨之後留下很少的纖維,不過倒還是足夠結實。


    麻繩農村家家戶戶都有,而麻袋也是常用的物品。


    徐晨雖然會搓麻繩,也見過農村人漚麻,但品種不一樣,漚的時間也不一樣,有些甚至都不漚,砍下來直接堆在路邊田頭,風吹雨淋一段時間把皮剝下來搓幹淨就是麻了。


    因此他隻知道麻皮可以用水泡上一段時間漚爛洗幹淨,剩下的就是純麻,但卻不知道到底要漚多長時間。


    眼下看來,這漚的時間顯然太長了。


    因為就算是麻繩麻布,丟在水裏泡個把月大概率也會爛掉。


    不過慶幸的是可能是這泉水比較冰涼,所以就算是天氣炎熱,泡了這麽長時間,依舊還是成功了一部分。


    兩人忙了半個小時,一小捆樹皮全部搓洗幹淨之後擺放在岩石上晾曬。


    “看好,別讓風吹跑了!”


    徐晨做了一個吹風的動作,看著葉悶悶不樂的點頭之後,這才招呼古和舉帶上弓箭武器牽著小馬下山。


    一群孩子想跟著下去,但被他趕回去了。


    沒有葉帶著,他才懶得照看這群原始小野人。


    一個不留神就特麽跑沒影了。


    揪回來打一頓,哭的昏天黑地,一轉眼又特麽不見了。


    不是在爬樹就是在鑽土抓蛇,要不就在河裏撈魚。


    終究不是在作死就是在作死的路上。


    在山上空間小還有一群成年人看著,一下山完全就跟小土匪似的。


    自從上次一場暴雨之後,天氣就變得逐漸涼爽起來。


    山上一些闊葉樹開始慢慢泛黃,有一種秋意漸濃的味道。


    山腳附近的燕麥和野果基本上都采光了,母巴隻能帶著一群女人隻能往更遠的地方采集。


    不過好在自從幹掉頭狼端了狼窩之後,山穀中就再也沒有野狼出現過,安全性大大增加。


    而自從有了弓箭之後,狩獵變得簡單容易起來,風帶著一群獵人整天在山下遊蕩,主動出擊去獵殺盤踞在山穀之中的一些野獸,最近收獲不小,柴狗野豬幹掉了好幾頭,另外還幹掉了一隻花豹。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吃小兔子的那頭花豹,但這樣接連掃蕩但半個月之後,山穀中變得安靜許多,夜晚已經很少能夠聽到有野獸嘶吼打架的聲音了。


    不過一群獵人這樣大範圍的獵殺掃蕩,也讓山穀之中的食草動物慢慢感覺到危險,因此大量野獸最近都消失了,河灘上除開一些野鹿、野羊、狐狸等類似的小動物之外,就隻剩下了一群野馬,大概有二三十隻的樣子。


    野馬警惕性很高,大部分時間還隔著數百米就會逃走,因此幾乎無法獵殺。


    而一群獵人也從未獵到過野馬。


    不是不想,主要是實力不允許。


    山上那頭小馬駒的傷勢已經完全好了,喂養了一段時間也開始變得溫順起來,不過才半人高,一歲都不到,想要使用還太小,另外也還要慢慢訓練適應。


    畢竟是純種的野馬,基因還沒有被馴化。


    這需要時間和精力來磨合。


    自從在山下修建窯廠,他每天回山洞都會帶一些鮮嫩的野草,而小馬駒似乎也知道自己是被徐晨救下來的,因此對他也格外溫順,隻要看到他就會很高興的嘶鳴跺腳。


    這是一個好兆頭。


    懂得感恩的動物,才有被馴化的可能。


    一旦馴化之後,就會忠心耿耿。


    而馬就屬於這些動物中最有個性也最忠心的一種,訓練好之後,比狗還要聽話忠勇,因此馬在古代,一直都是道德的化身。


    天行乾,以龍喻之,地勢坤,以馬喻之,龍馬精神,就是天地道德的寫照。


    若是能夠將這匹小馬馴服,那麽山穀中留下來的這群野馬說不定也能慢慢搞定。


    因為這是一匹公馬,到時候放出去,說不定就會勾引幾匹母馬回來,多勾引幾次,馬就越養越多。


    實在不行就多給它喂點兒壯陽果增強它的戰鬥力。


    徐晨一路走一路思緒發散,等來到窯廠的時候,另外四個人已經忙活半天了。


    第一批陶器成功,所有人都很激動興奮,準備再接再厲燒製第二批陶器。


    而眼下窯廠已經不需要徐晨事事親力親為了,幾個窯工挖土和泥打坯都慢慢開始熟悉,而且每天比徐晨都積極,天一亮就下山,一直忙活到太陽下山才收工回山,若不是山下還有些危險,也沒人做飯,他們甚至都懶得天天回去,覺得住山下更舒服一些,畢竟燒窯這幾天都睡在山下,也沒遇到任何危險。


    徐晨在窯廠四周視察了一圈,然後帶著一群人開始做陶坯。


    這次燒製的都是大型器皿,因此製作難度也要求也更高,簡單的捏泥已經不合適了,需要先把濕泥搓成細長的泥條,然後一圈一圈的盤上去。


    這是貴州山區最古老傳承的製陶方式,不需要任何模具,靠的全都是老陶工的精湛手藝。


    不過這個過程需要掌控的很精細,對於陶泥的幹濕要求也很高,因此免不得失敗接連不斷。


    技術是不斷積累的過程,徐晨也沒打算一次性就把大水缸做出來,那不現實,因此本著盡量做大的思路不斷總結經驗和改進工藝。


    直徑做不到兩尺就先做一尺,做不成水缸就做敞口大罐,總之就是,往大裏想,往死裏做,隻要保證陶坯不垮不裂,哪怕歪歪癟癟也無所謂。


    正是在這種指導思想下,一群人忙碌大半天下來,還是做出來五六個體型很不錯的壇壇罐罐,當然,這些東西無一例外都十分歪癟,但這並不妨礙燒好之後能用。


    這些大型陶器的主要作用就是拿來裝東西,不需要多精致美觀。


    看著幾個陶工都有了一些經驗之後,徐晨下去就沒有參與製作陶器了,而是帶著古和舉兩人扛著木鋤去河灘附近挖坑。


    眼下已經找到適合紡紗織布的植物,接下來就要大規模的收集這種植物樹皮漚麻。


    山下地方足夠大,又靠近河流,因此就在山下漚麻最簡單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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