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晨來了興趣,仔細詢問幾句,得知是一種從來沒見過的野鳥,體型很大,尾羽很長,顏色就像彩虹一樣漂亮。


    不過可惜,一群獵人匱乏的語言讓徐晨無法弄清楚這隻鳥到底有多好看,隻知道是在以前居住的山洞前麵發現了一隻特別好看的野鳥,結果一群人因為爭搶出手,一個都沒射中,野鳥撲棱棱就飛走了。


    一群人隻好去山洞下麵那片牛奶果山坡摘一些牛奶果,等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決定再去看看,結果又看到了那隻好看的野鳥,結果一群人沒有吸取教訓,為了顯擺爭搶功勞,結果提前驚動野鳥,又跑了。


    最近為了滿足徐晨的要求弄到這根與眾不同的漂亮羽毛,一群獵人尋遍山穀,次次落空本來就有些上火,結果好不容易遇到一隻好鳥,但卻因為爭搶兩次錯過。


    因此自然也免不得引起口角和相互埋怨。


    母巴帶著幾個女人從廚房出來斥責幾句,一群獵手怏怏散夥,有人開始收拾幾隻烏龜和兔子,有人開始收拾牛奶果,一群孩子歡呼著找來木棍開始撬裏麵的果實。


    看著已經成熟的牛奶果,徐晨也忍不住搞了幾顆嚐嚐新鮮。


    果然還是一樣的濃香絲滑,味道和所有的野生堅果都不太一樣。


    轉眼一年過去,牛奶果又成熟了。


    想起去年他剛穿越過來的時候為了一口吃的,葉冒險帶他去山坡摘牛奶果的情形。


    甚至他還清晰記得葉第一次爬上陡峭的懸崖,用嘴叼著一顆果實下來時候的樣子。


    當時為了吃到更多的牛奶果,他即興發揮編了一個藤筐。


    葉第一次背著藤筐,欣喜激動抓住藤蔓在陡峭的山路上跳蕩而去的身影,更是讓他記憶猶新。


    穿著皮草小短裙,又黑又瘦,如同山間精靈,野趣盎然。


    不過今年,小母野人怕是跳不動了,現在生活在山下,很少爬山,不僅長高,還長胖了一圈,皮膚也變白了不少,已經開始有向正常人類進化的跡象。


    山上大半年沒走人,估計已經寸步難行,一群女人忙著采集糧食,最近也沒功夫去采摘牛奶果,自己最近倒是挺閑,帶著古和舉剛好可以去多弄一些回來。


    一群獵人說那隻大鳥竟然兩次出現在山洞前麵,看來並不是普通意義上的路過,說不定是在山洞附近築巢。


    若是運氣好,或許還能再次碰上。


    能抓住固然好,若是抓不到開開眼界也行。


    能讓一群見過無數種野鳥野獸的獵人都十分驚豔的美麗野鳥,他覺得必然不凡。


    不過他箭術太差,古和舉跟他不相上下,一群天天狩獵的獵人都射不中的獵物,他們三人大概率是射不中,除非老天爺瞎眼。


    但這個世界上並非隻有弓箭可以獵殺鳥類,實際上捕鳥最好的手段是網,特別是在知道鳥類活動的範圍之後。


    於是一口氣吃了七八顆牛奶果過足癮之後,他找來細麻繩開始織網。


    這種細麻繩是專門用來編製漁網的,以前那種粗製濫造的漁網現在已經進化到第三代了,不僅更大,而且更加結實輕便,透水性更好,甚至還方便拆卸組裝。


    自從有了這種更加好用的漁網之後,每次捕魚的收獲也大大增加,有時候一天能夠弄上百斤魚,光是吃魚都能吃到撐。


    不過魚腥味重味淡刺多,實際上部落的人也並不怎麽愛吃。


    另外就是製作魚丸非常消耗時間。


    以前有果醬醃製生魚片,男人們都還爭搶著吃,但隨著夏天到來,魚容易臭不說,女人們也沒太多時間來精細的處理魚肉,再加上山野植物瓜果成熟,食物充足之後,天氣逐漸炎熱,魚肉也便吃的少了。


    獵人多的精力是放在打獵上,因為新鮮的血肉和內髒可以大量補充夏季快速消耗的鹽分,魚吃的越多越是缺鹽。


    這也是一種最原始的一種獵食本能,他們會根據身體的需求發出,去進行不同的捕獵活動。


    實際上吃魚肉最多的就是冬春兩季。


    從去年雇傭了一群外族人修房子開始,那幾個月幾乎天天吃魚肉,而冬天女人沒什麽采集活動,有大把的時間用來處理魚肉,再加上有果酒佐料,魚肉很受歡迎。


    因此吃了整整一個冬天的魚之後,徐晨也徹底吃傷了,現在看到魚就隱隱有些反胃。


    但隨著秋天到來,馬上又是吃小雞燉蘑菇的黃金時期。


    這種美味和魚不同,滋味鮮美,久吃不厭。


    做幾張捕鳥網,說不定今年秋冬還能多吃幾頓。


    吃完一頓還算豐盛的晚餐,徐晨把古和舉叫來,三人一起結網,到天黑睡覺前,弄出來一張足有兩個平方的細繩網。


    第二天一早,徐晨早早起床,砍來幾根木棍,做好準備之後帶著古和舉背上藤筐拿上弓箭跟著一群獵人出發上山。


    上山的路幾乎被野草荊棘全部遮蓋住了,不過這條路大家都很熟悉,半個小時後,一群人到了山洞附近。


    上次來山洞還是春天三月,眼下已經六月底,山洞前麵完全看不出絲毫原來的模樣,全都是一人多高的雜草荊棘,隻有洞口因為是一片岩石,還能看到一些丟棄的磚石木棍,隱約有些舊日生活的痕跡。


    “莫嘎!”


    一群人躲在樹林裏麵觀察許久,四周除了淅淅索索爬動跳躍的鬆鼠蟲蛇和一些常見的野鳥之外,並沒有看到他們昨日所說的那隻好看的野鳥。


    “你們去山上,不要靠近這裏,我們三個留在這裏守著!”


    “小心嘎嘎!”


    一群人簡單交流幾句,風帶著獵人離開。


    徐晨帶著古和舉走到野草叢生的岩石空地附近觀察了一圈,用木棍支好繩網,四周用樹枝簡單做了一些偽裝遮掩,然後又在網下麵四周撒了一些燕麥,這才退到樹林裏麵繼續等待。


    結果等了一個多小時,三人身上被蚊蟲咬了無數個大包,也沒看到有任何野鳥光顧,於是徐晨有些泄氣了,帶著古和舉背上背簍去下麵山坡采摘牛奶果。


    以前山洞附近是族人生活的範圍,因為活動頻繁,因此樹林裏麵雜草很少,甚至還專門清理栽種一些野果和植物。


    但眼下全都被密密麻麻的野草藤蔓覆蓋,幾乎寸步難行。


    山洞下方不遠,那顆歪脖子大樹依舊用亙古不變的姿勢俯臥在懸崖邊上,腰身粗細的古藤纏繞在樹幹上,上麵密密麻麻掛滿了青色的果實,偶爾能夠看到幾顆已經開始泛出金紅色。


    再過一個月,這些古藤果又要到豐收季節了。


    想著這些藤果美妙的滋味,徐晨感覺口水有些止不住。


    實際上他很奇怪,這種古藤果整個山穀似乎就隻有這一棵,而且巨大無比,也不知道生長了幾百年還是幾千年。


    根據這棵歪脖子樹和古藤相互糾纏生長的情形不看來,似乎就像共生關係一樣,兩者的根幾乎糾纏生長在一起。


    他很懷疑,這棵古藤,屬於寄生植物,或許來自於很遠的地方。


    並且這種藤果似乎沒有種子,因為切開之後就和獼猴桃差不多,經年累月的成熟之後往下掉落果實,也沒見下麵的山坡和峽穀中生長出來。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就是一棵獨一無二的孤品,想要引種的幾率都不大。


    但無論如何,這麽美味而且優質的釀酒果實,還是值得大規模移植栽種,他決定等到冬天,砍幾根藤條到山腳附近找個地方扡插試試,萬一特麽的成活了呢,以後就再也不用冒險爬到這麽高這麽危險的地方采摘果實了。


    三人站在樹下對著藤果流了一地口水之後,擦著嘴巴還是決定先去采摘牛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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