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之中,幾場春雨之後,天氣慢慢變得濕潤溫暖起來。


    種子破土,草根發芽,河灘上和農田裏麵迅速變成了一片嫩綠。


    各種野花競相開放,各種樹木也慢慢膨出細嫩的芽蕾。


    大院內外栽下的野果樹,也零星有花包開始綻放,淺紅和雪白,在溫潤的春風中,掛著晶瑩剔透的雨水,彌散著一股澹澹的清香。


    一月中旬,在完成了二期院落全部收尾工程之後,徐晨準備開啟他的聯盟部落的巡查之旅。


    這對他來說是一次非常重要的任務。


    古代天子巡遊天下,並不是為了彰顯王權和排場,而是一種加強統治的必要手段。


    在大家沒有積極主動溝通來往的意願和艱苦的交通條件下,主動出擊加強溝通和聯係,會極大的提升部落之間的親密關係,同時也彰顯出巴族對待兄弟部落的熱情。


    這既是一次提升自我名聲的機會,也是一種提升掌控力量的手段。


    近兩個月過去,也不知道其他五族的軍事訓練成效到底如何。


    他還準備在二月帶領所有人來一次誓師大會,然後去拱火族顯擺一下的。


    因此必須提前了解訓練效果。


    另外就是幾個部落他都任命了至少三位訓練指揮官,委任了官職和軍銜,答應的盔甲弓箭腰牌等必要的裝備都沒有送去。


    盔甲、弓箭和軍官腰牌在冬天都已經慢慢做好了。


    軍事首領都是和風一樣的雙層盔甲,副首領是單層皮甲,弓是部落早就砍伐陰幹的上好材料精選製作,射程可達百米左右,已經具有了強大的中遠距離打擊能力。


    軍官腰牌用木頭製成,長五寸寬三寸,巴掌大小,上麵有部落名稱和軍職名稱。


    比如風的腰牌當中就是一個巴字,背麵當中有一個風,旁邊還有中尉兩個字。


    莫和句兩人的腰牌也差不多,不過軍銜是少尉。


    這些腰牌都是徐晨帶著古和舉等五人少年團夥利用空閑時間砍削打磨加工而成,徐晨親自用石刀銅刀在上麵刻出圖桉和字,然後用燒紅的銅錐將字跡碳化處理,看起來古拙而又帶著一絲藝術氣息。


    為了方便懸掛,木牌上還用木弓鑽鑽出來一個小孔栓上掛繩。


    本來最開始徐晨是打算用黃金或者銅製作的,但又覺得太浪費了。


    黃金眼下雖然沒什麽鳥用,但畢竟是貴重金屬,隨著社會的發展用處會慢慢增大,尤其是在一些需要用來唬人的器物上,黃金和各種顏色的寶石必不可少。


    至於銅,數量太少,更加稀有,而且沒有太合適的加工工具,想要製成大小標準都很統一的器物很難,尤其是不能隨心所欲的進行融化成型的條件下。


    不過冬天烏族前後已經送來幾千斤的銅礦石,徐晨決定在下一次冶煉銅的時候,通過澆鑄法製作一批大小相同的銅坯,未來一些重要的軍事首領,還是會頒發銅質腰牌,以體現身份和地位的不同。


    另外眼下沒有專門的功勳係統,因此軍銜和軍職是合二為一的,下位軍官服從於上位軍官,以首領、副首領、隊長等三級職務簡單加以區分,形成相互的統屬關係。


    對於這些不識字也沒有任何知識文化,除開狩獵幹活兒就隻會打樁的野男人來說,所有的東西越簡單越好,複雜的他們理解不了,而且太複雜了反而會帶來極大的混亂。


    因此徐晨盡量用最簡單的方法來管理這些人,力求讓他們能夠理解並接受。


    最高指揮官就是大首領,副首領就是訓練指揮官,負責日常訓練和戰鬥,隊長則是每十個人為一隊,每隊選出一個最厲害的當隊長,眼下也沒有什麽小隊長中隊長大隊長的區分,隊長被稱為士官,不屬於軍官序列,暫時不發軍職腰牌。


    所有的軍事力量,實際上都是為政治服務。


    聯盟部落的軍事訓練也好,軍隊結構也好,最終,都是徐晨為自己的王圖霸業做的籌劃。


    六個部落,就是他賴以發展的力量,訓練隻是其一,最終還要將這股力量聯合起來,構成一個整體。


    為了讓六個部落能夠更加認同他的領導,徐晨在出發之前,讓部落的女人趕製了五麵旗幟,將會分別贈送給其他五個部落。


    以後每次聚會或者調動出征,都必須在統一的旗幟引領下行動。


    前麵說了,儀式感很重要。


    當旗幟慢慢成為一個部落認可的核心標誌之後,這種榮譽感和集體感也會不斷加深,隻要旗幟還在,人就會有一種精神寄托,最終形成一種旗在人在旗毀人亡的信念。


    而出征的旗幟越多,越是能夠體現出己方強大的實力。


    因此旗幟也帶有一種威嚇和震懾。


    聚六族之力,舉旗而動,一旦形成了統一的精神信念和指揮體係,這股實力在眼下蠻荒的原始時代,就已經具有了強大的威懾力。


    一月十五日,月圓之夜之後,徐晨正式啟程巡視聯盟部落。


    風作為軍事首領帶領四十人隨行,弓箭兵一組十人,長矛兵一組十人,其餘俘虜訓練團二十人。


    弓箭兵副首領句留守部落,帶領獵人和俘虜們狩獵捕魚。


    矛兵副首領莫作為風的副手隨隊出發。


    古依舊是號手。


    舉是旗官,帶著兩位烏族少年負責舉旗。


    所有巴族獵人都全身披掛整齊,盔甲弓箭長矛滕盾一應俱全,二十人的俘虜軍團也都全都穿上了藤甲,裝備了簡單的長矛和棍棒。


    經過兩個多月的訓練整合之後,無論巴族獵人還是俘虜軍團,精氣神看起來都非常飽滿。


    徐晨同樣全副武裝,牛皮鎧甲、白色披風,腰懸龍牙彎刀、身背弓箭,腳穿長靴,頭上紮著一條紅色的額帶,當中一個王字,手按刀柄看起來頗有幾分英俊瀟灑的少年將軍的霸氣。


    就算是麵前人高馬大身穿雙層盔甲的風,形象上似乎也要稍遜三分。


    主要是徐晨身上突然多出來的披風為他加分不少。


    在開春的河風下微微飄揚翻卷,自帶一種英武和美感。


    小女巫手持金燦燦的大巫權杖,站在徐晨和隊伍之間的空地上,正載歌載舞的吟唱著古老的祝福歌謠,為出征的隊伍送上大巫的祝福,祈求神靈的卷顧和庇佑。


    在河風的吹拂下,布裙緊貼在小女巫嬌柔的身體上,藍色的鬥篷同樣隨風獵獵飄揚,帶著一種與眾不同的神秘和嬌美,讓人心生敬畏。


    一大群婦孺老幼和留守的男人都站在徐晨身後。


    葉抱著冬天出生的嬰兒陶擠在人群中,卻是絲毫都沒觀看大巫的舞蹈,而是雙眼落在徐晨身上片刻都不能移開,輕輕咬著嘴唇,眼神朦朧而又火熱,手指都情不自禁的掐哭了懷裏的孩子。


    隨著年齡逐漸增大,徐晨的個頭這一年多也長高不少,身體也更加魁梧,再加上一種與眾不同的懶散氣質,在這一身裝束的映襯下,更如鶴立雞群一般讓人過目難忘。


    而人群中,垂涎徐晨身體的可不止小母野人表妹一個。


    一大群從拱火族和恰族搶來的年輕女人,幾乎都隻有十多歲年紀,都是剛剛成年還沒懷孕生子的狀態,幾乎此時眼神都落在徐晨身上,一個個看的目光發癡。


    眼下巴族女多男少,一大群俘虜軍團被剝奪了交配權力,剛組成新家也隻有十多個烏族男人,而且大多都是老弱之輩。


    風等一群男人雖然正值年輕強壯,但自己大院的女人都太多,偶爾跑過去吃口腥改善一下口味還行,也耐不住四十個年輕的女人天天勾引,因此開始還興趣比較大,最近晚上都不敢往側院跑了。


    過去一趟腿軟好幾天。


    訓練跟不上就要挨罰不說,還會克扣食物,限製交配權,如此鬧了幾次笑話之後,巴族一群男人也基本上不怎麽往側院去偷食了。


    人遭不住不說,代價也太大,營養還跟不上。


    為了自己能夠生下最優秀的後代,在這個以繁衍為主的野蠻時代,女人對於選擇交配對象和野生動物一樣都非常慎重,體弱年幼的基本上第一時間就被排除了。


    雖然男人不需要像雄性動物那樣依靠爭鬥打敗競爭對手獲得交配權,但選擇權依然還是在女人手中,她們不願意交配的話,男人也不能強迫,畢竟還有族長和首領存在,部落有自己的規矩,破壞規矩者都會受到嚴格懲罰,最嚴重的自然是驅逐出部落自生自滅。


    而徐晨,無疑就是整個巴族最年輕最優秀的男人,是所有年輕女人都希望獲得的的交配對象。


    徐晨的強大和優秀,並不體現在普通男人的強壯和野蠻霸道上,而是他的聰慧和才智。


    若是和他交配,未來必然會生下足夠聰明的孩子,說不定和他一樣神奇而優秀,獲得所有族人的尊重。


    當然,徐晨不知道自己眼下因為這身拉風的裝束,已經被一大群年輕女人流口水惦記入魂了。


    等著小女巫的祝福舞蹈調完之後,他站在一群列隊整齊的隊伍前麵,叉腿背手發表例行出發前的訓話。


    “立正,稍息!”


    “此次巡視五族,意義非常重大,既是為了部族之間的友好交流,也是一次難得的學習機會,希望大家都珍惜這次機會,遵守紀律,保持作風,不要給巴族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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