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除開教育和農業這些必須安排的工作活動之外,徐晨大部分時間都是呆在王宮之中,躲在清涼的閣樓享福。


    做個根雕,掏個葫蘆,用黃金錫塊打造幾樣器物,用獸牙做個吊墜,用獸角做個號角,又或者鋪開獸皮紙寫寫日記,記錄一下心情或者一些臨時的創意發明等等。


    當然,忙裏偷閑還會偷偷摸摸和皮巫幽會一下,把玩一下兒子的一對大奶瓶,又或者明目張膽的和葉兩人就在閣樓宣yin作樂。


    小女巫隔三差五的會來找徐晨商量事情,但她最喜歡的還是安靜的坐在旁邊,看徐晨敲敲打打,寫寫畫畫。


    每次看著徐晨專心致誌忙碌的樣子,她的臉上總是帶著無比的溫柔,將徐晨寫畫的獸皮仔細收拾整齊,認真觀看閱讀,然後每一張都視若珍寶的放好。


    而每次這個時候,也是徐晨心情最為安寧放鬆的時刻。


    他和小女巫之間,雖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也可能不會發生任何事,但兩人的感情卻與日俱增,就在這種恬淡而溫柔的守候中變得更加堅定。


    生命中有很多複雜的感情,親情,愛情,友情,都是最為重要的心靈依靠。


    徐晨堅守著自己能夠改變人類的命運,努力將巴國治理的繁榮富強,而小女巫則是默默的守護,努力幫他完成這個願望。


    隻要天氣晴朗,每天傍晚吃完晚飯,徐晨都會帶著兒子女兒和葉、小女巫、皮巫等人,就在皇宮和神殿花園遊玩,吹笛跳舞,在花池遊泳納涼,日子過的是飽滿而充實。


    五月,就是在這樣看似清淡如水但又快樂悠閑之中慢慢過去。


    ……


    物壯則老。


    進入六月之後,最狂暴的雨季已經過去,雖然依舊還有狂風暴雨,但已經呈現隔三差五的狀態。


    溪流河穀和池塘溝渠的水開始消退,兩岸潮平浩浩蕩蕩的季蒼河也慢慢露出被大量淹沒的河灘,被淹沒的低矮碼頭漸漸露出端倪,兩岸的舟船木筏又開始互相來往。


    兩岸的莊稼進入了成熟期,整個王城四周阡陌縱橫的農田一片墨綠,豐收在望。


    王城大量的附屬建築內外裝修也陸續進入尾聲,有些已經完工,還有些正在收尾。


    議政殿發布命令,通知各部落開始修整糧倉,平整曬場,準備藤筐背簍等農具。


    軍營每天安排禁軍增加王城內外和各部落定居地的巡邏,整個王城區域河流兩岸,人來人往一日比一日喧囂惹惱,收獲的氣息越來也濃烈。


    六月中旬,徐晨安排人把皮巫送回皮族。


    雖然他很想一直把皮巫留在王城,但皮族的發展卻離不開皮巫的引領和指導,因此徐晨也不能做的太過分。


    子龍已經兩歲,徐晨將他留在王城,希望這個帶著神靈光環降生的小家夥能夠得到更好的照顧和教育,將來能夠繼承他引領巴國發展的艱巨重任。


    六月下旬,各部落陸續開始了大規模的農田收獲。


    徐晨巡視的重點依舊還是刺叉族的水稻采收。


    相對於旱地麥豆的采收,水稻就顯得麻煩許多,因為稻田裏麵都還有積水,男女老少都是踩著泥水收獲,速度明顯要慢的多。


    不過看著一筐一筐稻穀采收上岸,雖然顏色依舊比較雜亂,但徐晨還是非常的激動和興奮。


    這些水稻經過晾曬篩選之後,大部分都會作為稻種分發下去,但最後肯定還會留下不少食用。


    四百畝水田,受澇大概有數十畝,雖然有所減產,但也沒達到顆粒無收的地步。


    按照已經陸續收獲的數十畝稻田評估,今年水稻的平均畝產照樣接近六十斤的樣子,最終總的收成將會突破兩萬四


    千斤,比同樣麵積的旱田收益高五成。


    這是一個很讓人激動和可觀的增長數據。


    因此麵對這麽大的收獲,刺叉族人特別興奮,而前來觀察的各部落族長首領和三位小女巫,更是情緒激動。


    去年水稻收獲很少,幾乎全部都留作了稻種,甚至還不太夠,最後還從刺叉族運送回來兩批兩千餘斤才滿足播種需求。


    因此即便是徐晨想吃,也隻能嚐個新鮮。


    但今年不同了,從第一批新稻收獲曬幹開始,徐晨就迫不及待的邀請三位女巫和各部落的族長首領軍官階層美美的飽餐了幾頓,終於是滿足了對於香噴噴的大米牽腸掛肚的想念。


    因為現在農田麵積太大,再加上原始的手工采收方式和不時出現的暴雨,整個秋收過程從六月底一直持續到七月底才慢慢結束。


    而在糧食收獲的過程中,議政殿也根據去年新頒布的稅收法令,開始對王城附近各定居部落開始新一輪的糧稅征收。


    王城糧倉如今已經幾乎見底。


    消耗大戶就是王城禁軍。


    這一批各部落最為精裝的年輕獵人,平日除開訓練之外幾乎什麽事都不幹,吃飽喝足之後就是不停訓練,唯一的休閑活動就是每天安排人騎馬巡邏王城內外。


    雖然這個工作看似沒有太大意義,但卻也極大震懾和各部落那些有偷竊習慣和動不動就打架鬥毆的野蠻群體。


    當然,徐晨安排人巡邏的主要目的不是杜絕偷盜和打架,而是巡邏溝渠池塘和河流沿岸,防止落水等意外情況發生。


    在徐晨看來,其實原始人很好管理。


    因為他們心思都很簡單淳樸,這種淳樸不是善良,而是一種類似野獸心態對自然的敬畏,他們可以不怕毒蛇猛獸,不怕餓肚子,甚至不怕死,但最怕得罪神靈。


    因為得罪神靈之後受到懲罰的不光是自身,很可能還會連累整個部族。


    因此隻要高舉神靈這個招牌,通過巫這個群體就能很好的統治。


    偷竊和打架,是動物的本能,也是人類在這個原始蠻荒的時代繁衍生存的一種能力。


    偷竊陌生部落的東西,在他們看來不僅不是羞恥,而是一種對自己部落的功勞,因為這是在為自己部落增加食物和財富。


    至於打架,無論男女老少都會,與不同種群的部落爭鬥打架幾乎可以傾巢而出,甚至是不死不休。


    即便是幾千幾萬年之後高度文明的時代,許多鄉村之間整村整村打架械鬥的事仍舊層出不窮。


    至於偷竊,更是形成了一種江湖職業,被稱為下九流社會人員的生存之道。


    因此想要徹底杜絕這兩種事情發生是不可能的,唯獨施加高於族群的力量來嚇唬和鎮壓,盡量減少此類治安問題的發生。


    組建禁軍雖然代價巨大,巴國去年的幾乎大半稅收都砸在這支隻有區區一百人的隊伍上。


    但不可否認,禁軍的出現讓王城區域的安全性大大增加。


    每天隻要這些禁軍騎馬列隊巡邏路過的時候,所有部落的男女老少都會不自覺的感覺到緊張,明顯帶有一種敬畏感。


    就連那些平日桀驁不馴,除開徐晨和巫之外誰也不屌的獵人群體,每次看到禁軍出現,也都會表現出一種我很乖很聽話的樣子。


    並不是禁軍就很能打很厲害,這些剛訓練幾個月的愣頭青也並不是各部落最優秀的獵人,但他們代表的是王宮,代表的是巫王陛下,還有軍政殿三位大佬,一旦打架鬧事被抓住,再屌的家夥也要被抓去法政殿狠狠揍一頓屁股,嚴重的還會被罰勞動改造。


    最開始是有人看笑話起哄,但經曆幾次之後,所有人都乖了不少。


    因為揍了白揍不說,就連族長和本族大巫都會羞愧,然後被懲罰不得打樁,不得參加狩獵,不得享受最好的食物等等。


    反正是禁軍得罪不起。


    而王城為了繼續維持禁軍的存在,就必須要通過征稅來支撐王國的運轉和開銷。


    今年入秋之後,一些附屬官衙還會建立,吃白食的人會更多,因此對於稅糧的需求就更大,從六月中旬秋收準備開始,今年繳納稅糧的命令就已經通過議政殿傳達到各部落。


    葉現在是王城倉庫主官,帶著從巴族和拱火族招收的幾個精通書寫和計算的少男少女擔任收稅員,每天分散坐車穿梭於各部落之間,將核算需要交納的稅糧數據通報各部落,然後各部落按照要求將曬幹的糧食送到王城糧倉。


    於是伴隨著秋收的開始,王城附近各部落就陸續將收獲的糧食運送到王城倉庫繳納。


    整個七月間,幾乎每天都能看到幾條王城大道通往倉庫的路上,都是絡繹不絕肩挑背扛推車趕馬運送稅糧的男女。


    王城定居點建設三年,這三年之中農田麵積幾乎每年都會擴大一倍,糧食產量自然也年年大幅增長。


    據開春粗略統計,季蒼河兩岸的農田數量已經達到近兩萬畝。


    這麽多農田平均按照三十五斤計算產量,則今年的總糧食收入將達到規模空前的七十萬斤。


    這個數量,已經基本滿足王城附近近三千人口一年的糧食消耗。


    而王城主要的糧稅征收對象,也就是這些部落,另外拱火盆地周邊的一些部落也會征繳不少,其他偏遠部落大部分都會以其他的稅種進行征收和繳納。


    這批稅糧的入庫,將徹底緩解軍營的糧食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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