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難毒體附身的人界巫女阮晴婷,殘憶夢林魂去處,如夏花般絢爛奪目。


    殺人如泥的幻界人屠豐熬,覬覦阮晴婷的厄難毒體,他不遠萬裏來到了鴻峽洲,偶遇到了她。


    莫非話中有話,意有所指的人屠豐熬,不愧是一個老狐狸,很快便解決掉了阮晴婷的父母。


    此事一出,身處幻界的付桓旌,氣憤不已,禦劍飛行去了人界鴻峽洲。


    熵王爺在喃羯城政治和經濟上實行的改革,並不是一帆風順的。


    他還在當今皇帝夢流年分封屬地之初,就在要不要分封諸子城內各地為官的問題上發生了一場爭論。


    以李洐為首的一批左派文官,請求熵王爺將諸子分封於占領不久的各大舊國故地為官,他們認為這樣有利於鞏固王爺對喃羯城的統治。


    但是另外一批以佘憎為首的右派文官,則堅持反對態度。他們認為,舊國之所以發生戰火紛爭,完全是因為舊國分封混亂所造成的惡果。他們認為隻有廢除分封製,才可免除禍亂。


    熵王爺采納了佘憎的意見,認為把眾子分封城內各地為官,就是讓他們互相樹敵。


    於是他在喃羯城確立了郡縣製,並全城施行。


    事隔八年之後,在熵王爺於喃羯城舉行的宮廷大宴上,又發生了一場師古還是師今的爭論。


    在宴會上,左派文官慶隼,當麵奉承熵王爺,吹捧他舊國所有的王爺加在一起,都比不上熵王爺的威望和德行。


    右派文官餘茗針對慶隼的阿諛奉承之詞,提出了恢複分封製的主張。


    “下官聽聞舊朝的先祖王爺中,有人活了一千多歲。他把自己的兄弟孩子,還有文武功臣,都分封在全城各地,自己權當輔助,管理城邦的枝葉小事而已。如今熵王爺有喃羯城那麽大的管轄屬地,自己的兒子和兄弟,隻不過是一些有氣力的男子而已,並無官職。如果王爺的守城士兵中出現了反叛,沒有他們的救護,王爺如何自救呢?不向舊國學習治城經驗,而自創管理製度,讓屬地長久的王爺,下官是不曾見過。現在有官員當麵對王爺你進阿諛奉承之詞,貶低舊國的治城管理經驗,是在加重王爺的過錯啊!下官認為,他並非忠臣。”右派文官餘茗解釋自己,主張恢複分封製的原因時說道。


    熵王爺聽後不動聲色,把餘茗的建議交給眾文官討論。


    左派文官佘憎明確表示不同意餘茗的觀點。


    “舊國失敗的治城經驗,是不值得學習的。儒家的學生,不學習現在我們夢王朝成功的經驗,而要去學習舊國失敗的經驗,討論舊國的失敗治國經驗,用以毒害現在的夢王朝。如果不加以禁止,則有可能下麵官員可以指揮上級官員,現在的夢王朝,走回舊國的毀滅之路,夢王朝的統一可能遭到破壞。”左派文官佘憎反駁右派文官餘茗的觀點說道。


    為了區別舊國的一切權威,樹立熵王爺在喃羯城的絕對權威,佘憎向熵王爺提出焚毀舊國書籍的幾條建議。


    所有舊國不利於夢王朝治理城邦的書籍,統統焚燒,熵王爺批準了佘憎的建議。


    在宴會結束後的第二天,熵王爺就在全城各地點燃了焚書之火。


    這就是所謂的“焚書”事件。


    不到一個月時間,夢王朝以前的古典文獻,都化為灰燼。留下來的隻有舊國皇家圖書館內的一套藏書,焚書之勢無人可擋。


    在焚書的第二年,又發生了坑儒事件。


    坑儒不是焚書的直接繼續,而是由於一些右派文官、儒家學生誹謗熵王爺引起的。


    熵王爺在攫取到巨大權力和享受到榮華富貴之後,十分怕死。


    在獲得夢流年分封喃羯城的屬地之後,他異想天開地要尋求長生不死藥。


    各地煉藥師為了迎合他的需要,答應為熵王爺找到這種藥。


    但是按照夢王朝的律法,謊言不能兌現,或者所進獻的藥沒有效果的人,必須要處以死刑。


    各地煉藥師自知弄不到長生不死藥,不但逃之夭夭,詆毀誹謗熵王爺天性剛戾自用,專任獄吏。他們還指責熵王爺,喃羯城事情無論大小,都由他一人決斷,過於貪於權勢。


    熵王爺聽後,盛怒不可抑止,以妖言惑眾的罪名,下令進行追查,並親自抓捕各地煉藥師和儒家學生五六百人活埋於喃羯城。


    這就是是所謂的“坑儒”事件。


    焚書坑儒後,喃羯城的經濟水平直線飆升。


    有了這堅實的經濟基礎,熵王爺長子夢憐年的上層建築,應無憂了吧?


    說到熵王爺夢忘年的長子夢憐年,未來喃羯城的王位繼承人,他醉心於劍道,無心於喃羯城的管理。就連刁蠻公主夢穎薔駕臨喃羯城,這麽大的事,他都不在乎,隻身一人在雲頂劍派專心練劍。


    本想見一見憐年表哥的夢穎薔,卻意外的吃了個閉門羹,她那公主脾氣怎能忍受如此大的羞辱。因此,她隻身仗劍便上了雲頂劍派,要找那神秘兮兮的憐年表哥切磋劍法。揚言要打敗他,狠狠的羞辱他一頓,把自己刁蠻公主夢穎薔的麵子找回來。


    呼韓殤因為養父呼延霆被雲頂劍派的人擄走,自然星夜兼程趕往雲頂劍派去營救養父。


    緣,妙不可言!


    呼韓殤與夢穎薔同時抵達雲頂劍派大門前,由於二人皆黑布蒙年,故不曾見麵。


    呼韓殤是來救養父的,自然不能被認出長相,不然以後如何偷偷帶著養父溜走。


    夢穎薔是來找憐年表哥切磋劍法的,若勝了他,揭去麵紗,可以羞辱他出出氣。若敗與他,當不曾來過,也不失她公主風采。


    “泥濘下人!”夢穎薔指著呼韓殤大叫道。


    “刁蠻公主!”呼韓殤指著夢穎薔大喊道。


    “跟你不熟,再見!”夢穎薔突然十分冷淡的背身走開道。


    瞬間,呼韓殤呆若木雞,這誰頂得住啊?


    “呦嗬!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還知道來雲頂劍派尋我。”養父呼延霆一身劍修打扮,出現在呼韓殤麵前說道。


    本來在這山莊之中,見到那坑過他的刁蠻公主,已經夠讓他呼韓殤驚訝不已的了。


    呼韓殤再看到昔日邋遢不已,不修邊幅的養父,如今竟衣著華麗,他的嘴張得更大了。


    “咋了?兒子?被點穴了?”呼延霆眼看一動不動的呼韓殤,對他上下摸索問道。


    “別摸了!我沒事,你不是被擄來雲頂劍派的嗎?他們怎會容你在此閑逛?”呼韓殤恢複正常問道。


    “擄我?亮他們也沒有這個膽子,我可是他們的師叔。”呼延霆得瑟道。


    “師叔?你就會吹牛,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別人不知,我還不曉得嗎?”呼韓殤笑道。


    “來!坐下,讓為父好好為你講講我的光輝往事。”呼延霆拉呼韓殤坐下,與其詳談道。


    二十年前,喃羯城的江湖紛亂複雜,七門八派都是一些沒有牌麵的弟弟,天天跳的不行。


    突然,雲頂劍派一劍破天,把喃羯城的武林人士們給嚇壞了。這下子這些沒有牌麵的弟弟們,再也不嗚嗚喳喳的了。


    雲頂劍派,一直不為江湖所知,畢竟江湖新秀,沒有任何交戰成績,不好意思出來顯擺。


    但是突然現任雲頂劍派掌門人諸葛雲霆,一劍破天,飛升仙界,這下江湖就無人不曉了。


    雖然諸葛雲霆成了劍仙,一時成為天下武林人士的偶像。但是,你養父我呼延霆,還隻是雲頂劍派新入門弟子,一個沒有牌麵的弟中弟而已。


    此時雲頂劍派,雖然名聲大噪,成為了江湖門派中的當紅炸子雞,但是槍打出頭鳥。


    雲頂劍派掌門人飛升仙界了,也就意味著此時雲頂劍派最強的存在沒了,七大門和八大派的掌門人,迅速帶領門派精銳,齊聚雲頂劍派。


    “不知各位來我雲頂劍派,有何貴幹啊?”掃地大爺苛靼問道。


    “不跟你多廢話了!我們是來搶奪雲頂劍譜的,識相的主動交出來,不然小爺我的手裏劍,可不是吃素的。”武當劍派的一個沒有牌麵的弟中弟叫囂道。


    “孽徒!休得胡言亂語,我們是來觀賞雲頂劍譜的,看完必還。”武當掌門韓峰掌摑了剛才那個沒有牌麵的弟中弟說道。


    “觀賞?哈哈!我也是醉了,堂堂名門正派,也學起那風塵女子,出來賣弄風騷,還要立貞潔牌坊不成?”掃地大爺譏笑道。


    韓峰無語凝噎,想要反駁,但是對方說的好有道理,無法反駁。


    一旁的崆峒派掌門人鐵琉璃,一劍封喉,了結了掃地大爺。


    “一個沒有牌麵的弟中弟,讓你進去傳個話,囉囉嗦嗦半天,還沒完沒了了?你一個死掃地的,以為自己是少林寺的掃地僧啊?武功天下第一?找死!”鐵琉璃氣憤不已,又走到掃地大爺屍首麵前刺了他幾劍說道。


    雲頂劍派代理掌門人諸葛芸玨飛身而下,見各大門派有千人之多,嚇得腿都軟了,差點在鎮山柱上沒有站穩。


    “各位,這是要與在下比試一番嘍?”諸葛芸玨見掃地大爺渾身是劍洞,慘死在劍派山門前問道。


    “不知閣下是?”峨眉掌門人尉遲蝶見諸葛芸玨貌似潘安,便犯花癡柔聲細語問道。


    “在下雲頂劍派十三境大劍師諸葛芸玨,現任代理掌門人,不知姑娘有何貴幹?”諸葛芸玨回道。


    “不幹什麽,就是想問問你成親了沒有?沒有的話,可以考慮一下我嗎?”尉遲蝶羞紅了臉問道。


    “嗯!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不過本人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諸葛芸玨婉言拒絕道。


    “哈哈!尉遲掌門,這下丟人丟大發了,人家不喜歡你。人家嫌棄你是個老處女,哈哈!”少林方丈虛枯大師大笑不止道。


    “死禿驢,拿命來!我讓你到陰曹地府笑個夠!”尉遲蝶氣急敗壞向虛枯大師打殺過去道。


    “尉遲掌門,息怒息怒!不要和九十多歲的老處男一般計較,那多沒麵子啊!”武林盟主南宮雄連忙飛身阻止尉遲蝶,對其勸說道。


    “諸葛掌門,我們不是來砸場子的,我們隻是驚訝於雲頂劍譜的奇妙,前來觀賞而已,希望你給個麵子,讓我們一睹那稀罕之物。”盟主夫人林雪舞說道。


    “如此觀賞?我還是生平頭一次見,你們猜,我信嗎?”諸葛芸玨劍指鎮山柱下慘死的掃地大爺問道。


    “還逼逼個沒完沒了了,我們就是來滅你呀什麽雲頂劍派的,你能拿我們咋樣?我他媽……”嵩山派掌門人恒乾朔話還沒說完,便被無比強大的劍氣封喉了。


    “這是腫莫個情況啊?剛才發生了什麽?有沒有看懂了的大佬,出來解釋一下啊!”衡山派掌門人峰廷皖不明覺厲問道。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雲頂劍法?恐怖如斯?殺人於無形?”南宮雄驚訝不已問道。


    “一般一般,九州第三!”諸葛芸玨謙虛道。


    “散了散了,這還打個毛線,我們大家加起來,還不夠給人家練劍的呢!”尉遲蝶長他人誌氣道。


    “尉遲掌門,老衲鄙視你,你這就放棄了?各大門派來回路費你報銷啊?我們各大門派舟車勞頓,行走三千多裏路,途中累死的不下百人,你說放棄就放棄?你說你,對得起死去的兄弟姐妹們嗎?”虛枯大師氣憤不已道。


    “啥也別說了,雲頂劍派,今天死定了,朕說的,大羅神仙來了,也保不了它!”眾人身後的當朝皇帝夢流年突然大喊大叫道。


    眾人一時啞口無言,隻聽皇帝一聲令下,三萬夢王朝鐵騎,便萬箭射向諸葛芸玨。


    “這是腫莫個情況啊?欺負老實人嗎?”被四箭釘住手腳,釘在雲頂劍派鎮山柱上的夢流年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麽,哭罵了起來。


    原來諸葛芸玨隻用了一招“劍氣縱橫”,便將夢流年帶領的三萬夢王朝鐵騎,殺的僅剩三人,並把他手腳釘在鎮山柱之上。


    “一個沒有牌麵的弟中弟,身為皇帝,竟手無縛雞之力,在下都為你感到丟人。你們三人,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把你們夢王朝那廢物皇帝抬回去救治,想讓他死在此地不成。”諸葛芸玨背對三人,緩步走向劍派大門說道。


    “知道了,這就去,這就去。”三人異口同聲道。


    “你們回去告訴江湖眾人,從此以後,雲頂劍派,天下第一!誰人不服,當如此柱!”諸葛芸玨走到劍派大門前,忽然停住腳步,背對各大門派眾人,打開手中折扇,幾十人高的鎮山柱應聲轟然倒塌。


    鎮山柱周圍屍體堆積如山,嚇壞了眾人。


    各大江湖門派眾人四下逃竄,他們都還想多活幾年。


    經此一役,江湖中人,再也沒有人敢前往雲頂山莊挑戰雲頂劍派的至尊地位。


    呼延霆是大劍仙諸葛雲霆的不知多少名弟子,關門大弟子是諸葛芸玨。


    “師姐,我是呼延霆,現在已經是劍道十境大劍師了,可以請你吃頓午飯嗎?”呼延霆向美麗動人的大師姐約飯道。


    “哦!延霆小師弟,不好意思,我已經和大師兄約好了,下次吧!”上官霞婉言拒絕道。


    “師姐,你的手裏劍,莫非就是翎雪劍?”呼延霆不甘心沒話找話道。


    “對啊!小師弟,眼力著實不錯呢!這就是翎雪劍,關於它的故事,你都知道嗎?”上官霞問道。


    “那是當然,這是一把君子劍,當年上官霸,一劍斬九大刀界頂級高手,名動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呼延霆阿諛奉承道。


    “低調低調,我的爹爹,才沒有那麽厲害,隻是竭盡全力,才將那九大刀界頂級高手擊敗。”上官霞心裏樂開了花謙虛道。


    與此同時,大師兄諸葛芸玨路過二人。


    “霞兒師妹,午飯時間到了,走吧!”諸葛芸玨停步說道。


    “等等我,我來啦!”上官霞連忙追趕前方的大師兄說道。


    “小師弟,女人,是不用追的。”諸葛芸玨回頭對呼延霆說道。


    “你等著,諸葛芸玨,我必打敗你,奪回我的摯愛。”呼延霆咬牙切齒給自己打氣道。


    諸葛雲霆飛升仙界,已有月餘,雲頂劍派不可一日無主,劍派內各大長老都在力勸諸葛芸玨早日登上掌門大位。


    可是,諸葛芸玨才二十出頭,自知資質甚淺,不可擔此大任,多次拒絕。


    其實,諸葛芸玨逍遙自在慣了,不想當掌門人,怕以後沒有時間陪他的霞兒師妹,雲遊天下了。


    怎奈幾位長老天天苦口婆心,竭力支持,他還是不好推辭,隻得當此大任。


    “我不服!我要和大師兄,一劍決勝負,決定誰是雲頂劍派最強的存在,決定誰才能配得上大師姐上官霞。”呼延霆打斷諸葛芸玨的接任掌門大典說道。


    “人家劍仙資質,與上官霞郎才女貌,那輪得到你這牛鬼蛇神反對!哪裏涼快,快哪裏呆著去吧!”劍派大長老徐賀對呼延霆譏諷道。


    “不,師弟,你終於做了一件像男人的事,我服你是條漢子,我們這就出去一劍決勝負。”諸葛芸玨說道。


    諸葛芸玨是完全按照雲頂劍譜,練的無影劍道,劍氣霸道無雙。


    反觀呼延霆,他私下觀察雲頂劍譜可逆練,便自創了無痕劍道,功力大增,這也是他有底氣挑戰劍道最強的原因。


    二人大戰了五百多回合,竟不分高下,驚呆了一旁的劍派各大長老。


    沒有想到呼延霆劍道修為,如此之高,竟如此耐打。


    最後,諸葛芸玨一招“劍氣淩人”,還是打敗了呼延霆的“藏劍天下”。


    “哈哈!諸葛芸玨,你雖然贏了,可是你贏得光彩嗎?你的這招‘劍氣淩人’,是人界中人,所能使出來的招式嗎?”口吐鮮血的呼延霆倒在地上不服道。


    “不愧是我的小師弟,我承認,我已經飛升劍道仙界了。但是,我放心不下我的霞兒師妹,我回來看看不行嗎?”諸葛芸玨解釋道。


    “芸玨師兄,答應我,別留我一人,好嗎?”上官霞嫌棄的放開懷中的呼延霆,眼含熱淚向第二位大劍仙諸葛芸玨飛奔而去。


    “嗬!女人。”呼延霆無語道。


    “別咬了,師妹,你怎麽跟個孩子一樣。我雖然是劍仙了,可是我的肉,你吃了,你也不會飛升劍道仙界,成為女劍仙的。”諸葛芸玨被霞兒師妹的幼稚行為給逗笑了。


    “那麽,我們雲頂劍派下一任掌門,究竟是誰呢?”各個劍派長老攤手問道。


    “就在那兒呀!”隻見諸葛芸玨指著上官霞的腹部說道。


    “師兄,你壞,討厭,我的腹內空空,怎會有下任掌門呢?”上官霞嬌羞道。


    諸葛芸玨說罷,便不知蹤影了,估計是去劍道仙界,陪他父親諸葛雲霆下棋聊天去了。


    剛才還滿麵笑容的上官霞,突然無法接受現實,重重的倒在地上,哭作淚人。


    “誰讓你救我的,沒了芸玨師哥,讓我死了得了。”上官霞發大小姐脾氣道。


    原來呼延霆用最後一點劍氣,將自己墊在霞兒師姐和地麵之間。


    “嗬!女人。我救的不是你,是我們雲頂劍派的下一任掌門。”呼延霆白眼道。


    “他的孩子,你不配救!”上官霞不領情一臉嫌棄道。


    “哎!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呼延霆自嘲道。


    “延霆師弟,你愛過我嗎?”上官霞不知為何,在這離別之際,突然想對小師弟呼延霆一問究竟。


    “愛過!”呼延霆身受重傷,背對著他愛了很久的霞兒師姐,無力的說道。


    “請你自行離開雲頂山莊,對你我都好。”上官霞冷漠道。


    “保重!我的霞兒師姐,小師弟我,退了,這一退,可就是一輩子啊!”呼延霆背對上官霞,折碎了他的情殤劍,決心以後絕不會再被情所傷怒吼道。


    呼延霆的劍道修行之旅,到此結束了。他帶著重傷的身體,離開了雲頂劍派,隱居於呼家村,甘心做一個小小官驛。


    呼韓殤便是呼延霆在家門口,溪邊撿拾到的棄嬰而已。


    對於呼韓殤而言,他認為自己父母雙亡,被呼延霆收養了一十六年。其實不然,他的身世不同尋常。


    一年後,上官霞生了一個女孩。


    “什麽?女孩?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逗我玩。”雲頂劍派大長老不敢相信道。


    他一摸那嬰兒便哭了,哭聲感天動地,如同他剛離世了與自己生活了百年的妻子一般淒慘。


    “啥也別說了,我真是信了你的邪!諸葛芸玨,你個撲街!我頂你個肺!”大長老徐賀對早已飛升劍仙的諸葛芸玨,吐血叫罵道。


    那嬰兒叫做諸葛寧瑤,後來嫁給了雲頂劍首傅弘淼。


    刁蠻公主夢穎薔找到憐年表哥,切磋劍法失敗後,她便哭著跑回殷冉城去了。對於刁蠻公主夢穎薔而言,她隻想為自己物色一個疼她愛她的未來駙馬爺。可是,那憐年表哥劍法卓絕,一點兒也不懂得憐香惜玉,招招致命。二人比試劍法,不消三個回合,夢穎薔便被打成重傷。眼看憐年表哥如此無情,夢穎薔背身揭下麵紗,哭泣著跑離雲頂劍派。


    “她哭了嗎?”智者大師問道。


    “哭了,哭的相當撕心裂肺,仿佛她與那劍癡夢憐年相愛了千年,卻最終陰陽相隔一般淒慘。”秘客回道。


    “你又如何知曉?”智者大師問道。


    “愛過!”秘客回道。


    “愛你個鬼過!你無心無情,別在那裝情聖了好嗎?”智者大師白眼道。


    劍癡夢憐年,伸手接過飄在空中的黑色麵紗,攤於掌心。


    這牡丹花圖案,他自然認得,那是他聽從師傅下山曆練,所遇女子為他細心縫製的。


    “婭羽!”夢憐年撕心裂肺的跪地哭喊道。


    得知養父呼延霆以前如此厲害,呼韓殤佩服不已,決定以後絕不當舔狗。因為他不想像他的養父那般,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養父,那白發老者,怕是個傻子吧?”呼韓殤回頭看見一白發老者,竟像一個嬰兒一般啼哭不止問道。


    “傻小子,別胡說,他就是下一任雲頂劍派掌門人劍癡夢憐年。他並不是老者,聽說他還不滿二十歲。至於他為何哭泣,為夫也不知曉,怕是喜極而泣吧!”呼延霆說道。


    “延霆師叔,不介意晚輩雲頂劍首傅弘淼,坐你旁邊吧?”現任雲頂劍派掌門人傅弘淼問道。


    “當然不介意,快坐!”呼延霆拍打台階上的塵土,讓這位晚輩快快坐下說道。


    “掌門人,我身後之人,何故痛哭不止?”呼韓殤沒大沒小的問道。


    “大人說話,小孩子胡亂插什麽嘴,讓掌門人見笑了!”呼延霆瞪了呼韓殤一眼,對傅弘淼說道。


    “童言無忌,無礙,無礙。他是我的愛徒,關於他的往事,容本掌門人與二位細說。”傅弘淼說道。


    “慢著!我們撒泡尿先。”呼韓殤尿意正濃,對掌門人說道。


    “好吧!本掌門人在此溫酒以待。”傅弘淼說道。


    “拉我做什麽,我又沒尿,我又沒尿。”養父呼延霆拒絕道。


    “你有,你有。”呼韓殤推搡著養父,隨同他到一旁方便一下說道。


    “何故如此?”養父呼延霆問道。


    “我怕還不行嗎,這雲頂山莊,神秘莫測。我怕我一人方便,無人看護,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呼韓殤可憐巴巴道。


    “二位,美酒已經溫熱,請暢飲吧!”傅弘淼說道。


    “不了吧!這美酒的顏色,與我二人剛才方便之物無兩。還是請掌門人,為我們敘說一下愛徒劍癡夢憐年的往事吧!”呼延霆端起美酒,正欲豪飲。怎奈看到酒水的顏色,再想想剛才呼韓殤方便之物,腹內翻騰的厲害,有如刀絞拒絕道。


    “好吧!”傅弘淼聽呼延霆這麽一說,頓感這極品美酒,惡心不已,便也放下這到了嘴邊的美酒說道。


    由於夢憐年一入劍道,便絕情愛,專心修行。


    這讓他的師傅雲頂劍首傅弘淼很是為難,心想這位劍癡徒兒,不曾放下,怎能讓自己的劍道更進一步呢。


    “師傅,徒兒練的是那清心寡欲劍,自不必沾染什麽俗世情愛。”劍癡夢憐年對師傅雲頂劍首傅弘淼安慰道。


    “傻徒兒,為師在遇到你的師娘諸葛寧瑤之前,也是如同你這般對先師講過。可是,當為師親身去經曆那俗世情愛,拿起它,體會其中萬千滋味。再放下它,為師才有所頓悟,得到如今這無盡的劍道修為。”現任雲頂劍派掌門人傅弘淼說道。


    “師傅,原來在師娘前麵,你還曾愛過別的女子,你要倒大黴了。”夢憐年笑道。


    “愛過!”傅弘淼看著自己右手腕那模糊的女子牙印,滿含淚水說道。


    “好你個傅弘淼,敢騙老娘說那是我睡夢中,夢到了豬蹄,啃咬你留下的牙印。原來是你以前在外麵風流,所遇女子留下來的。看我今天不刺死你!”諸葛寧瑤手握翎雪劍,衝向傅弘淼,想要刺死他這個多情劍首怒吼道。


    “劍來!”傅弘淼說道。


    隻見那翎雪劍掙脫了諸葛寧瑤肥胖的右手,被傅弘淼握於手中。


    “夫人,在徒兒麵前,休要胡鬧!”傅弘淼嗬斥道。


    “你凶我!我娘親上官霞從來沒對我凶過,你欺負我娘親離世的早,竟敢凶我!”諸葛寧瑤肥胖的身體一下子墜落在地麵,砸出了一個大坑哭喊道。


    “好好好!都是為夫的不是,你打我罵我便是。”頂不住的傅弘淼扔了手中的翎雪劍,趕忙前去攙扶起愛妻諸葛寧瑤。


    “哼!多情劍首,我不起來,你去尋你那外麵的小妖精去吧!”諸葛寧瑤一用力,將前來攙扶的劍首傅弘淼推開幾丈遠說道。


    “劍來!”劍首傅弘淼拍打了一下身上灰塵,坐回掌門寶座,內力禦劍,讓翎雪劍抬著不願起身的諸葛寧瑤,搬到自己身旁。


    “夫人,那都是過去很久了的陳年往事,何必在乎。為夫如今,眼裏心裏唯有夫人一人而已。”劍首傅弘淼盡力摟抱著諸葛寧瑤說道。


    “算你還有點良心,也不枉人家對你癡心一片。”諸葛寧瑤撒嬌道。


    看到如此油膩的畫麵,嗅到愛情酸臭味的夢憐年,頓感腹內翻騰的厲害。


    “啟稟師傅!徒兒腹內有如刀割,疼痛的厲害。您若無要事交代,徒兒便退下了。”夢憐年左手持劍,右手捂著腹部,麵露苦意道。


    “滾吧!別忘了,劍派藥物,十兩一瓶,概不賒欠。”諸葛寧瑤揮手成風說道。


    “愛徒,退下吧!”傅弘淼輕聲說道。


    來到雲頂劍派山門前的夢憐年,吐了個爽快。再回頭想想師傅傅弘淼的愛妻,既肥胖不已,又貪戀錢財,後怕不已。


    下山修行的劍癡夢憐年,行至百花穀,遇到了紅牡丹,便陷入愛河。


    犀牛精臧唐愛慕身為花仙子的紅牡丹,將其擄走。


    夢憐年手握無情劍,飛身至紫雲洞,欲救出紅顏知己紅牡丹。


    犀牛精臧唐已修煉五百多年,妖法無邊。


    劍癡夢憐年入劍道修行不過五年,劍法拙劣不堪。


    二人大戰不足十個回合,劍癡夢憐年便重傷在地,久久不能起身應戰。


    突然,紫雲洞外,一仙人飄然而至。


    此仙人,名曰元鼎真君,下仙界,隻為尋他那逃脫鎖妖圈的座騎紫雲犀牛。


    為何喚其紫雲犀牛,隻因這神獸臀部生來便有紫雲胎記,故喚其此名。


    眼看犀牛精臧唐要打殺,重傷在地劍癡夢憐年,元鼎真君將一鎖妖圈懸於空中。


    “孽畜,休要再造殺孽!看圈!”元鼎真君對犀牛精臧唐嗬斥道。


    犀牛精臧唐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鎖妖圈擒獲,吐出仙丹一枚。


    “花仙子,快用此丹藥,救治你的情郎吧!”元鼎真君說罷,便騎在紫雲犀牛背上,騰雲駕霧飛回元鼎寶閣去了。


    “多謝真君!”解開妖法束縛的花仙子紅牡丹,連忙撿起地上的仙丹,為奄奄一息的劍癡夢連年服下。


    服下仙丹後的夢憐年,很快便恢複了元氣,與紅牡丹擁抱在了一起,久久不願鬆開。


    正所謂患難見真情,經此劫難,二人情比金堅。


    由於花仙子紅牡丹是口含仙丹,為劍癡夢憐年服下,因此她的體內便孕育了二人的愛情結晶——夢破。


    人界一年後,仙界的丘珂帝君知曉了元鼎真君用仙丹,救活了一人界中人,怒不可遏。他下令夷平了元鼎寶閣,誅殺了元鼎真君,並派仙人到人界追殺花仙子紅牡丹和劍癡夢憐年。


    有了夢破的二人,隻羨鴛鴦不羨仙。


    但好景不長,趁二人在屋外晾曬夢破昨晚尿濕的床單和衣物時,渾沅真君抱走了屋內的夢破。


    “二位讓我們好找啊!”渾沅真君懷抱夢破說道。


    “快放下我們的孩兒夢破!”花仙子紅牡丹和劍癡夢憐年拔劍指向渾沅真君威脅道。


    “我好怕啊!這半人半仙的妖物,本就不應來到這世上。”渾沅真君揮動法力,將拋於空中的夢破打了個魂飛破滅怒吼道。


    “不!我殺了你!”二人眼見愛子夢破死的連渣兒都不剩,執劍向渾沅真君打殺過去。


    三人交戰百餘回合,仙界最強戰力的渾沅真君,重傷了二人。


    將死的花仙子紅牡丹,從腹部逼出體內自己修煉了三百年的真元寶珠,握於掌心,伺機而動。


    渾沅真君見二人已死,便騰雲駕霧回仙界向丘珂帝君複命去了。


    見渾沅真君消失了,僅剩最後一口仙氣的花仙子紅牡丹,口含真元寶珠,與她一生所愛劍癡夢憐年吻別。


    服下真元寶珠的夢憐年,很快蘇醒了過來,懷抱慘死的花仙子紅牡丹,痛苦不已。


    一時間,劍癡夢憐年痛失一生之中,最愛的一切,他一夜白了頭。


    再次回到雲頂劍派的劍癡夢憐年,讓雲頂劍首傅弘淼相當滿意。他這位師傅,從愛徒的眼中,看出了他曾親身拿起過一段可歌可泣的俗世情愛。隻不過現在,他要幫愛徒放下這一切,好讓他專心劍道修行。


    飲下忘情水的劍癡夢憐年,忘卻了他與花仙子紅牡丹的一切過往,獨記她是一個小名喚作“婭羽”的女子,織得一手精美的牡丹花圖案。


    “徒兒,別看了,那女子不是你的婭羽,是當朝皇帝夢流年的刁蠻公主夢穎薔。難道你不記得婭羽,與你一般高矮了嗎?”雲頂劍首傅弘淼若仙人般,突然出現在劍癡夢憐年麵前問道。


    “師傅所言極是,徒兒妄動情愛之念,請求師傅責罰!。”劍癡夢憐年隱約記起了婭羽的大致身高,再回想剛才那蒙麵女子矮自己一頭便請罪道。


    “心為情生,必為情累。放下情愛,你就不痛了。”雲頂劍首傅弘淼說道。


    “啟稟師傅,徒兒已經放下了。”劍癡夢憐年說道。


    “放下了?我看你沒有放下,反而又想重新拿起吧!”雲頂劍首傅弘淼眼看愛徒手握黑色紗巾藏於身後,便問道。


    “徒兒不敢!徒兒不敢!”劍癡夢憐年握緊黑色紗巾跪地惶恐道。


    “這牡丹圖案的黑色紗巾,是你劍道修行的最後一道難關,就讓為師替你摧毀吧!”雲頂劍首傅弘淼用內力奪過愛徒手中緊握的黑色紗巾,拋於空中,一掌毀之。


    “不!”跪地的劍癡夢憐年哭喊道。


    突然,那被摧毀的黑色紗巾化作無數瓣紅色牡丹花,飄灑而下。


    懷抱夢破的花仙子紅牡丹魂魄,出現在了牡丹花海中,美若天仙。


    “婭羽,是你嗎?”劍癡夢憐年極力伸手去觸碰那魂魄問道。


    “憐年,是我,還有我們的夢破。我們馬上就要去輪回轉世了,特來此見你最後一麵。”花仙子紅牡丹的魂魄說道。


    “不,我不要你們走!我不要你們走!”劍癡夢憐年飛身空中,用盡全力想要去抱緊花仙子紅牡丹。卻不曾想,他的身體穿過魂魄,跌落地麵哭喊道。


    “你哭什麽?我都沒哭。”劍癡夢憐年的師母諸葛寧瑤,充當人肉坐墊,接住了空中墜落的夢憐年埋怨道。


    “夫人辛苦了!快把為夫心疼死了。”雲頂劍首傅弘淼趕忙攙扶起諸葛寧瑤說道。


    “別光嘴上說好聽的,晚飯給我加五根豬蹄,別忘了。”諸葛寧瑤對被她輕輕一掌拍倒在地的夫君說道。


    “為夫知道了,知道了,打死為夫也不會忘的。”倒地的雲頂劍首傅弘淼看著夫人那粗如鎮山柱的大腿說道。


    “憐年,祝你劍道有成,早日飛升劍仙!來生我花仙子紅牡丹,仍願做你劍癡夢憐年的妻子。”花仙子紅牡丹說罷,便懷抱夢破魂飛魄散,墮入六道輪回轉世去了。


    “不!不!”劍癡夢憐年望向空中,已經消散了的花仙子紅牡丹,痛哭不止道。


    “多情自古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一旁站起來的雲頂劍首傅弘淼看到此情此景,有感而發道。


    “多情是吧!無絕期是吧!看老娘不一屁股,坐死你這個多情劍首。”諸葛寧瑤聽後,怒不可遏,扭動起她那肥胖的身體,追趕著瘦若竹竿的雲頂劍首傅弘淼叫罵道。


    “夫人,饒命!為夫再也不敢了!”雲頂劍首傅弘淼一邊躲閃,一邊大聲求饒道。


    “哈哈!怪不得師娘貪戀金銀了,她這一走動,快震塌了半個雲頂山莊,這維修重建的花銷自不會少。”已經釋然的劍癡夢憐年,看著二人大笑道。


    “好徒兒,你還笑的出來,快來幫幫為師,難道你想讓你的師母拆了這雲頂山莊嗎?”雲頂劍首傅弘淼喘著粗氣對愛徒說道。


    “劍來!”劍癡夢憐年指向天空,想要禦行地上的無情劍,化作無數把飛劍,困住諸葛寧瑤。


    “就你也配劍來?無情劍癡夢憐年是吧!多情劍首傅弘淼是吧!”諸葛寧瑤雙手一用力,竟折斷了無情劍,將二人坐於屁股之下,握緊二人長發,使二人頭部與地麵猛烈反複撞擊說道。


    “姑娘,在下驪珠洞天陳平安,路過此地…………”陳平安說道。


    “偶像!”沒等陳平安把話說完,諸葛寧瑤就突然化身追星少女一般瘋狂尖叫道。


    “你就是…………”擺脫重物按摩背部的無情劍癡夢憐年和多情劍首傅弘淼,望向眼前少年驚訝不已道。


    “就一個陳平安,給我整得熱血沸騰的。”呼韓殤不爽道。


    “別小瞧他,他是你這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雲頂劍首傅弘淼對眼前的呼韓殤輕視道。


    “哦!對!說完了嗎?”呼延霆困乏不已,胡言亂語道。


    “掌門人,我扶養父回去休息了,明日新一任掌門人接任大典見!”呼韓殤對雲頂劍首傅弘淼的輕視裝作滿不在乎,跳轉話題說道。


    “好吧!本掌門人也敘說累了,明天見!”傅弘淼說道。


    三人離開了雲頂山莊的劍壇後,回到各自房中去了。至於呼韓殤身後的劍癡夢憐年,早已被雲頂劍派的劍修抬回房中安睡了。


    翌日,這父子倆在雲頂山莊,參加了雲頂劍派新一任掌門人的接任大典。二人在此,吃吃喝喝,遊玩了幾日便離去了。


    回到了呼家村的父子倆,不再像往日那般針尖對麥芒,變的像一對親生父子那般其樂融融。


    “此行有所得?”智者大師問道。


    “有”呼韓殤回道。


    “得到了什麽?”智者大師問道。


    “焚書坑儒與雲頂劍派,看似毫無關係的兩件事物,隻要你費盡心思編寫,總能把它們扯到一起,讓它們變得有關係。”呼韓殤回道。


    “劍帝皇者,恐怖如斯!”智者大師吐槽道。


    其實,熵王爺窮其一生,發展喃羯城的政治與經濟。本打算恩澤後代,卻不曾想,他的接班人夢憐年是個劍癡,無心政治。劍癡夢憐年始於焚書坑儒,終於雲頂劍派,這是屬於他的一生。


    我們不能否認的一點,就是焚書坑儒為劍癡夢憐年打下了堅實的經濟基礎,才有他在雲頂劍派終其一生發光發熱的上層建築。


    歎紅顏薄命的九宮真人茗焱,會同麻陽瘋人李侃虢一同,前往那明劍漓閣,會一會七翼天皇的掌上明珠繪梨衣。


    七翼天皇尹鱺,傲視六界群雄,不曾將一人放入眼中。唯獨他那位刁蠻任性的公主繪梨衣,讓他能夠瞬間性情溫和下來,如同一個泥濘田野之上犁種莊稼的農夫一般無兩。


    付桓旌現如今盡管得罪盡了幻界九宮之內的各位宮主,但是幸好有他的師傅暗侍浮屠護其左右,那九人隻好忍氣吞聲作罷離去了。


    人界巫女阮晴婷,由於久時協助當朝皇帝處理政務,破格晉升成為五毒教主,專為他私底下搜尋靈丹妙藥,煉製長生不老藥。


    落魄少主付桓旌,禦行著師傅鐵浮屠的驚鴻神劍,很快便到了幻界的極北之地幽冥北海。


    在幽冥北海逗留幾日後,付桓旌偶遇到了薑蘇瑞公主,便向其詢問了這幽冥北海的薑扶搖現居何處。


    原來眼前的這位幻界幽冥北海薑蘇瑞公主,隻不過是他們幽冥北海之中最小的那位公主罷了。


    那位薑扶搖,才是他們幽冥北海的長公主。天生尤物一個,擁有著前凸後翹,豐韻娉婷的一副絕美身材。


    隻不過嘛!我們那位輕狂放蕩的長公主薑扶搖,由於在幽冥鬼都最熱鬧的娛樂休閑場所,解憂酒坊內長期流連忘返,整日與都城內的那些達官顯貴鬼煞們徹夜買醉。在全幽冥鬼都城內的眾位魅靈女子眼中,她隻不過是一位極會向好色之徒,搔首弄姿和賣弄風騷的異地長公主罷了。


    此處需要解釋一下,薑扶搖隸屬於幻界的極北之地幽冥北海,卻極其鍾意幽冥鬼都內的幽冥鬼王,便久居在幽冥鬼都扶搖圃內的解憂酒館裏麵。


    久而久之,但凡有幽冥鬼都的魅靈女子,在曲折破舊的幽冥鬼道路上,撞見了那位醉酒胡言的長公主薑扶搖。看到她雖然擁有著驚為天人的姣好身材,卻不知潔身自好的舉止如此淫賤放蕩,便都在她身後不遠處,對她偷偷的小聲咒罵一句:奶大有什麽了不起啊!奶大下賤!


    醉酒亂語後的長公主薑扶搖,她的一舉一動都是那麽的引人矚目,勾人遐想。她的一顰一笑,都能教這幽冥鬼都的全部靈體男子感到心醉不已,那些一旁火冒三丈的魅靈女子們便更加羨妒萬分了。


    尤其是當那幽冥北海的長公主薑扶搖,手握需要無數顆小暑錢燒造的酒壺,左搖右晃的醉步行至奈何橋上時。她那誘人豐姿和萬種風情,在她彎腰向橋下的往生河流傾吐的那一刻,完全展露在整座幽冥鬼都男子的麵前。眼見如此美景,無數靈體男子駐足觀賞,直教他們意亂情迷,甘願立即化作成那橋下往生的涓涓流水,想要品嚐一下這位絕世美人適才咀嚼過的美味佳肴滋味如何鮮美。


    為何整座幽冥鬼都的靈體男子,突然偏愛追求如幽冥北海長公主薑扶搖這般奶大下賤的魅靈女子,這可全要拜我們幻界的刁蠻公主夢穎薔所賜。


    “嗬!你們這群愚蠢無知的幻界男子。本公主老老實實躺臥在這幻界英靈宮殿的床榻之上,距離你們那苦寒之地的幽冥北海足足有兩千裏的路途,竟然都能被你們大家誤言中傷。”溫暖被褥內的刁蠻公主夢穎薔撅嘴耍小孩子脾氣的喃喃自語道。


    究其根本原因,便是她幻界英靈宮殿內的刁蠻公主夢穎薔,雖然奶小太平,卻擁有著一副嬌小可愛的臉蛋和性感漂亮的鎖骨。更何況她還對於幻界的諸位靈尊忠貞不渝,是一個冰清玉潔的靈體女子,自然引得無數幻界男子爭相追求。


    據說,幻界的大地之上,想要追求她夢穎嬙的靈體男子,已經從那熔岩巨人林立的無量山排到幽冥北海了。更有甚者,有些想要半途插隊的幻界男子,都潛伏在幽冥鬼都的深處伺機而動呢!


    隻不過嘛!自從我們幻界英靈宮殿的刁蠻公主夢穎薔,決定親自動身遍訪幻界的五方國界大地,為自己挑選未來英靈宮殿的駙馬爺後。魂煞深淵的淵主長子,無涯幽穀的穀主長子,精髓噬泉的泉主長子,靈魅亡湖的湖主長子,四人都在苦苦追求我們刁蠻公主夢穎薔的曲折道路上,接二連三的:折戟沉沙。


    試問,整個幽冥鬼都之內,又有幾人的出身家世,可以比肩上述四位幻界王爺長子的呢?答案自然是鳳毛麟角,屈指可數。


    因此緣故,整個幽冥鬼都的靈體男子,皆堅信那些胸小的魅靈女子難以追求,便都更加心甘情願的跑去,追求這如同幽冥北海長公主薑扶搖般奶大下賤的魅靈女子。


    從幽冥鬼都的諸位鬼煞口中,付桓旌將那些隻言片語捋了捋,便大致了解到了眼前這位,正在痛飲美酒的扶搖鬼後,曾經有著什麽樣坎坷曲折的情愛往事了。


    首先,是那位幽冥鬼王辜負了,她扶搖鬼後的情深一片。然後,他雲頂劍派的大長老慕容博,竟然為了騙取扶搖圃內的一縷劍魂,又在她扶搖鬼後的情愛傷口處塗毒撒鹽。


    言盡至此,付桓旌終於明白了,他雲頂劍派大長老慕容博,三番兩次的低身懇求自己前往幽冥北海的原因了。


    三日後的一個深夜,在幽冥鬼都扶搖圃的一家解憂酒館裏麵,扶搖鬼後偶遇到了付桓旌。誰料二人竟一見如故,便促膝長談了起來。


    “情不敢至深,恐大夢一場。”扶搖圃的扶搖鬼後買醉道。


    “卦不敢算盡,畏天道無常。”胸有成竹的付桓旌飲酒道。


    “小屁孩!你懂個什麽算卦,就隻會哄騙那些無知的孩童罷了!”半醉的扶搖鬼後對付桓旌淺笑道。


    “願有人待你扶搖鬼後如初,疼你入骨,從此深情不被辜負。敬你一杯酒,願你有詩,有夢,有坦蕩蕩的遠方。我幹杯,你隨意。???”付桓旌立即收起酒桌上那幾枚算卦用的銅錢,端起了一杯極品美酒,對扶搖鬼後說道。


    “不會再有了,你大哥幽冥鬼王,明日便要迎娶她人了。以後都不會再有人心疼我扶搖鬼後這個,繁華散盡不再美好,膚若枯木老態龍鍾的孤寡老人了。”扶搖鬼後把眼前的付桓旌,醉酒錯當成了幽冥鬼王的九弟,舉起一壺美酒痛飲道。


    “會有的,會有的。”付桓旌猛拍著自己的厚實胸脯,向扶搖鬼後保證道。


    “我扶搖鬼後一世的流浪,隻為讓那堅定的足跡在無悔的路上,留下深深的痕跡。我一世的追隨,隻為讓那盛開的花朵在芬芳的花園裏,永遠彌留淡香。我一世的愛恨,隻為讓那情感的糾纏在荒涼的沙漠裏,隨風永久飄逝。終究,我的紅塵有夢,銘記那些你我過往的是是非非。我的紅塵有淚,鐫刻那些你我曾經的月下花前。我的紅塵曾有你幽冥鬼王,卻無法牽手那些你我今生的幸福餘年。”扶搖鬼後醉酒倚窗,望向遠處幽冥鬼王的喜慶府邸,撕心裂肺的哭喊道。


    “別哭!皇冠會掉,壞人會笑。又不是你扶搖鬼後的過錯,是我的大哥幽冥鬼王配不上你而已。在我看來,你值得比他更好的人,對你情深。”付桓旌伸手想要為其擦拭掉眼角的淚水勸慰道。


    “世人皆言,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沒有了他幽冥鬼王,如今我扶搖鬼後要這幽冥北海女王的王冠,又有何用啊?”扶搖鬼後借酒澆愁哭喊道。


    “扶搖鬼後,不知你以後有何打算呢?”付桓旌想要轉移眼下這個悲傷的話題問道。


    扶搖圃隸屬於幽冥鬼都,猶如雲水村隸屬於上關郡縣一般無兩。


    “有些人相識就像是夢一場,這段感情我扶搖鬼後輸了。他幽冥鬼王轉身的那一刹那,我終究還是要流著眼淚,離開這座有他的幽冥鬼都。”扶搖鬼後擦拭掉眼角的淚水望向窗外,想要最後看一眼這幽冥鬼都的美麗夜景哭訴道。


    “別走!”付桓旌連忙伸手阻攔道。


    “這座幽冥鬼都,已無愛我之人。我扶搖鬼後留下來,還有什麽意義呢?”扶搖鬼後質問道。


    “不,仍會有人愛你的,我就十分的愛你啊!”付桓旌說道。


    “小屁孩!你不懂,你那不叫愛,那隻是一種你對美好事物的喜歡而已。待它繁華散盡,不再美好,你自然就會開始厭棄它的。”扶搖鬼後被眼前幽冥鬼王九弟幼稚的話語逗笑道。


    “不會的,縱使她老態龍鍾,膚若枯木,我也絕對不會厭棄她的。”付桓旌再次猛拍自己厚重的胸脯,向扶搖鬼後保證道。


    “愛上他幽冥鬼王以後,我扶搖鬼後喝著孤獨的酒,吹著自由的風,等著一個沒有歸期的人。在我的餘生裏,做著隻有我自己的夢。”扶搖鬼後回憶起往事感慨垂淚道。


    “扶搖鬼後,我大哥幽冥鬼王,他不配讓你等!答應我,忘了他。重新開始,去愛一個,值得讓你等待的人。”付桓旌規勸道。


    “我扶搖鬼後不想再隨隨便便的愛了,因為有一種孤獨名為寧缺毋濫,有一種寂寞叫作隻為等待某人。”扶搖鬼後冷冷的說道。


    “為什麽?我大哥幽冥鬼王,對你扶搖鬼後而言,就那麽的難以忘懷嗎?”?付桓旌也入戲太深的追問道。


    “他幽冥鬼王是我扶搖鬼後患得患失的夢,我是他可有可無的人。畢竟這穿越山河的箭,刺的都是用情至極的人。”扶搖鬼後感到鼻子十分酸痛道。


    “我對你扶搖鬼後,也用情至極啊!為什麽你就死活不願,也施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也有機會對你情深一片呢?”付桓旌撕心裂肺的的大聲哭喊道。


    “我扶搖鬼後曾天真的以為,會在林深時見鹿,海藍時見鯨,夢醒時見他幽冥鬼王。可實際上呢!林深時霧起,海藍時浪湧,夢醒時夜續,不見鹿,不見鯨,也不見他。但終究,鹿踏霧而來,鯨隨浪而湧,他沒回頭,又怎知我不在。可我看來,鹿見人而驚,消失於林深,鯨踏浪而上,擱淺於淺灘,亦如我見他,如碌如驚。終究,鹿懼人前,潮退鯨落,霧氣藏他心,不見他,不見我。”扶搖鬼後唏噓長歎道。


    說罷!扶搖鬼後再次感到困乏不已,將自己的一雙玉臂,慢慢的橫放於酒桌之上,輕枕著便睡去了。


    一直和扶搖鬼後跨服聊天的付桓旌,將其從酒桌之上,輕輕的抱起,慢放於床榻之上,緩慢脫下她的寶靴,為其小心翼翼的披蓋上溫暖被褥,便關緊門窗悄無聲息的離去了。


    次日,幽冥鬼都的帝君幽冥鬼王,他的大婚典禮如期舉行,鞭炮齊鳴鑼鼓喧天,全城都的鬼煞們都在狂歡,慶祝著這場百年難得一遇的盛事。


    酒醒後的扶搖鬼後,被紙窗外震天響的吵鬧聲驚醒了,便不顧左右的穿上寶靴,快步推窗望去。


    隻見那幽冥鬼王一身紅裝,坐騎著高頭大馬,向兩旁的鬼煞們行禮致謝,並從她扶搖鬼後的紙窗下麵緩緩經過。


    他幽冥鬼王終究還是迎娶了她人為妻,曾經許諾給她扶搖鬼後的那些山盟海誓,竟然脆弱到被微風一吹便消散不見了。


    心如死灰的扶搖鬼後,從此便不再相信,這幻界之內存在著,什麽狗屁至死不渝的情愛。她並沒有回到幽冥北海,繼承那個女王的高位。而是選擇終身留在這扶搖圃的解憂酒館內,十分滿意做一名普普通通的陪酒侍女。


    至於那付桓旌,這個情癡,竟然放著錦衣玉食的幽冥鬼都九王子日子不過,死活非要跑去什麽扶搖圃的解憂酒館裏,甘心做一個小小的雜工。


    “小屁孩!你說這世間的女子,是奶大下賤的女子好,還是胸小太平的姑娘佳呢?”陪酒侍女扶搖鬼後向付桓旌半露著自己深不可測的溝壑淺笑問道。


    “扶搖鬼後!雖然在下隻是一個貧苦的算命先生,但是隻看人不看胸。奶大下賤的女子,若行善事,便極佳。胸小太平的姑娘,若作惡事,便不好。”小雜工付桓旌玩弄著手中的算卦銅錢鼻孔流血的回道。


    突然,那扶搖鬼後的記憶殿堂轟然倒塌,眼前的一切美好往事都消散不見了。


    “付桓旌,你竟然敢利用天機石,讓我再次情傷?”扶搖鬼後不由他付桓旌解釋便幽冥鬼爪擒拿住了他的脖頸怒吼問道。


    “扶搖姐姐,你別著急啊!請繼續欣賞!”付桓旌喘氣艱難的說道。


    二人再次進入了天機石中,扶搖鬼後倒想要看他付桓旌究竟,接下來能夠玩出什麽花來。


    緣,妙不可言!


    與此同時,我們幻界英靈宮殿的刁蠻公主夢穎薔,也正在幻界幽冥鬼都扶搖圃的解憂酒坊內,陪同著幽冥鬼王的三弟飲酒作樂呢!


    聽聞此言,我們幻界那位胸小太平的刁蠻公主夢穎薔,自然如鯁在喉感到十分的不樂意了。


    “小雜工,你過來!”夢穎薔揮手呼喊道。


    “來了!不知客官,您有何吩咐呢?”付桓旌滿臉堆笑的問道。


    “本公主剛才聽聞,你說這幻界之內胸小太平的魅靈女子,若作那惡事,便不好?可有此事啊?”夢穎薔無事生非的問道。


    “小人嘴欠!小人嘴欠!”付桓旌趕忙抽打著自己的喜愛招惹禍事嘴巴跪地求饒道。


    “小屁孩,快起來!你又沒有說錯過什麽,為何如此卑躬屈膝,要向她一個胸小太平的魅靈女子求饒呢?”薑扶搖連忙拽拉起雙膝跪地的付桓旌說道。


    “她可是如今幻界英靈宮殿靈尊的獨女夢穎薔,我們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付桓旌躲藏身後附貼在薑扶搖的耳邊輕聲解釋道。


    “那又如何?如今在這偌大的幻界五方國界大地之上,王子犯法,尚且與那庶民同罪。今夜在場的諸位客官,還能讓她區區一個英靈宮殿的刁蠻公主,就把這萬年不變的黑白,顛倒錯位了不成?”薑扶搖據理力爭道。


    至於此時刁蠻公主夢穎薔,她身旁的那位幽冥鬼王的三弟,為何不立馬站挺出來,拉扯自己昔日的九弟一把。自然是因為幽冥鬼王的父親,也是他們二人的親生父親,早就已經與他這位逆子斷絕父子關係了。


    “顛倒黑白?錯位正反?好!本公主今夜就好好的跟,你這位奶大下賤的魅靈女子,仔細掰扯掰扯,複原一下這黑白,歸位一下那正反。”夢穎薔手握一個鼓囊囊的荷包起身說道。


    “不知公主大人,如何複原這黑白?又怎樣歸位那正反呢”薑扶搖冷笑問道。


    “分認清楚了孰對孰錯,便會複原黑白,歸位正反。”夢穎薔兩手空空的挺胸說道。


    “那又是如何,分認清楚的呢?”薑扶搖隻是稍微站直了一下玉體不屑一顧的問道。


    實話實說,橫縱方向比較一下,二位公主的胸前溝壑,著實有著雲泥之別。


    “首先,是本公主主動招呼他過來的,隻是隨口問了他一個,無關痛癢的細小問題罷了。問他剛才的口中所言,是否存有著輕視幻界之內,所有胸小太平魅靈女子的嫌疑。然後,他竟然不知自愛的抽打起了自己的嘴巴,還不停的向本公主致歉。到了最後,你這位不明事由的胸大下賤魅靈女子,路見不平便拔刀相助,為他向本公主討要起了一個合理的說法。敢問本公主適才所說,有講過一句不符實情的話語嗎?”夢穎薔條理清晰的敘說道。


    “不曾!”薑扶搖說道。


    “隻不過現在看來,這三件陳舊事情,都已經變得不再那麽重要了。本公主適才飲酒間隙,突然發現自己丟失了,一個裝有十顆小暑錢的精美荷包。”夢穎薔可憐巴巴的說道。


    隻見話語隻說了一半,那夢穎薔突然不往下繼續講說了,一雙墨眸定睛盯看著薑扶搖的玉體,上下打量了起來。


    “又怎樣?”薑扶搖被夢穎嬙盯看的毛骨悚然挺胸問道。


    “不怎麽樣!隻是本公主,如今懷疑是,這整間解憂酒坊,所有在場的靈體力骨之中,那個,最窮困的小雜工。他偷盜的!”夢穎薔故意斷斷續續的指說道。


    談話間,隻見她刁蠻公主夢穎薔,筆直的伸出自己右邊玉手那根食指,指向著解憂酒坊在場的所有靈體。然後她不停轉動著自己的玉體,每一刻她食指,指向的靈體,都在發生著不同的變化。最後,她的話音落處,那根旋轉到停不下來的食指,指向著小雜工付桓旌,便不再圓形轉動,竟然定格住了,停在一處。


    “不可能的!”


    “他絕對不可能偷竊荷包的!”


    “據我所知,他為人很好的!”


    …………


    一時間,幻界幽冥鬼都扶搖圃的解憂酒館內眾人,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不過稍微整理一下他們的那些隻言片語,提取到的都是同一個意思,那位小雜工付桓旌是絕對不可能偷竊,她刁蠻公主夢穎嬙精美荷包的。


    “都聽見沒有!我們幻界胸小太平的公主大人,如今的你,大錯特錯了,他絕對不可能,是那個偷竊你荷包的靈體。我個人認為嘛!出於你剛才對他的無理汙蔑,你必須向他躬身道歉!”薑扶搖挺胸對夢穎嬙逼迫道。


    “向他這個無恥小賊道歉?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應該是他跪下,跟本公主求取原諒吧!在坐的諸位,古人曾言,人心隔肚皮。小雜工,你就乖乖的交出來吧!興許本公主心情一好,便不再計較此事了。”夢穎薔用力推開薑扶搖對付桓旌笑道。


    “好吧!什麽都是我說的。”一位夢穎嬙眼前匆匆路過的古人掩麵垂淚道。


    “我付桓旌又沒有偷你的荷包,你讓我交什麽啊?你看這個口袋,沒有吧!你看這個口袋…………”小雜工付桓旌滿心委屈的掏翻著自己渾身僅有的兩個口袋為自己洗脫誣陷道。


    小雜工付桓旌的雜工衣衫,隻有兩個破舊口袋,他將一個口袋翻了個底朝天給大家看後,又去翻掏另外一個。


    突然,他付桓旌發現口袋裏麵,竟然憑空多出了一個鼓囊囊的精美荷包,便立馬捂緊了口袋。


    “看什麽呀?你倒是快些翻掏出來啊?”眼見奸計得逞的夢穎薔逼迫問道。


    “對啊!小屁孩,還在磨蹭些什麽,快點兒翻掏出來,好證明你的清白啊!我相信你,一定沒有偷竊過,她的那個什麽精美荷包。”薑扶搖催促說道。


    “還等什麽呢?快掏出來啊!”夢穎薔加重了語氣逼迫道。


    “別逼我!”小雜工付桓旌渾身發抖冷汗直流的大喊道。


    “小屁孩!你在怕什麽呀!反正你又沒有偷,我來幫你翻掏出來吧!”薑扶搖繼續勸說道。


    說罷!薑扶搖便立馬向付桓旌緩步走去,伸出雙手想要幫他翻掏另外一個口袋。


    “你別過來!”付桓旌突然對薑扶搖大喊道。


    死死握緊口袋的付桓旌,深知此時的自己,縱使跳進黃河也洗不掉身上的汙蔑了,不想再連累他深愛多時的薑扶搖,便計劃著從身後解憂酒坊的大堂店門逃脫出去。


    “拿下!”眼見付桓旌有意逃脫的夢穎薔立即對自己身後的一名魁梧侍衛大聲吩咐道。


    卻不曾想,那位小雜工付桓旌,剛逃至解憂酒坊的店門口外,便被夢穎薔身後的負刀暗侍金圶擒獲住了。


    “小雜工,乖乖的拿出來吧!”夢穎薔躬身上前譏笑道。


    此時雖然付桓旌被金圶擒住,但是他的左手仍然在死死的扣住口袋,仿佛與那個破舊口袋裁縫在了一起一般無兩。


    “沒有!我就是沒偷!你讓我拿什麽啊?”付桓旌寧死不屈道。


    金圶擒住了付桓旌的右臂,正在使勁的掰扯著,他死命扣住口袋的左手。


    “好!本公主敬你是一條真漢子!金圶,別再掰扯啦!給本公主直接,把他的左手,給我砍嘍!”夢穎薔大聲嗬斥道。


    “啊!”斷手的付桓旌疼痛萬分在酒解憂坊的冰冷地麵上苦苦掙紮喊叫道。


    “小屁孩!不!”薑扶搖連忙去幫助付桓旌止住傷口大聲的哭喊道。


    眨眼間,解憂酒坊內的在場諸位靈體,大驚失色,相顧無言。


    薑扶搖撲向她的“小屁孩”,立馬撕裂下自己的名貴裙擺絲巾,捆繞成一團巾紗,包裹在付桓旌的斷手處,試圖止住那些四處噴濺的巨大血柱。


    “金圶,快點掰開他的左手!讓大家夥仔細的看一看,究竟他到底有沒有偷盜本公主的精美荷包。”夢穎薔雲淡風輕的端坐一旁吩咐道。


    “屬下遵命!”金圶雙手攤開上下交錯於一處單膝跪地回道。


    隨著魁梧暗侍金圶,用力掰開付桓旌斷落在地上那隻左手的一根一根手指,一個鼓囊囊的精美幻界魅靈女子荷包,便出現在了解憂酒館諸位靈體的眼前了。


    “啟稟公主!請您察看!”魁梧暗侍金圶將夢穎薔丟失的精美荷包單膝跪地雙手呈上說道。


    “呦嗬!萬萬沒有想到啊!這才一會兒功夫不見,你竟然比原先更加鼓起了。看來如今的你,早就已經不止十顆小暑錢了吧!那就讓本公主,來看一看,你究竟多了多少顆小暑錢?”夢穎薔驚訝不已的大笑道。


    “你這個女魔頭!”薑扶搖懷抱重傷的付桓旌對冷血無情的夢穎薔大聲哭罵道。


    “女魔頭?現在你這個胸大下賤的泥濘下人,知道後悔了嗎?剛才不是你,口口聲聲的叫喊著要複原黑白,歸位正反的嗎?現在他付桓旌就是黑,我夢穎嬙就是白!另外還有一點本公主要說,這個精美的荷包,轉瞬間平白無故的多出了四十顆小暑錢,他付桓旌平日裏這是偷了多少個顧客的荷包啊?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夢穎薔用自己手中那個鼓囊囊的堅硬荷包惡狠狠的甩砸在薑扶搖臉上怒問道。


    “我就是沒有偷!”流血過多的付桓旌奄奄一息道。


    自責看人走眼的解憂酒坊內的諸位靈體退散去了,他們估計看不了這麽血腥暴力的場景,生怕晚上會噩夢一場半夜驚醒。


    如今這間偌大的解憂酒坊,隻剩下喜好玩弄人命的刁蠻公主夢穎薔,斷手將死的酒館雜役付桓旌,與那位早已哭作淚人的陪酒侍女薑扶搖三人。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這位,幽冥北海胸大下賤的長公主薑扶搖啦!至於那個荷包嘛!是本公主,先前親手放進,他付桓旌左邊口袋裏的。”夢穎薔躬身附貼在薑扶搖的耳邊柔聲說道。


    “為什麽?為什麽?”苦作淚人的薑扶搖拉扯著夢穎嬙的裙擺問道。


    “奶大有什麽了不起啊!奶大下賤!”夢穎薔提了提自己的小胸一腳踢踹開薑扶搖挺胸說道。


    說罷!夢穎薔便緩步走出了解憂酒坊,消失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深夜中了。


    “別理她!她就是一個閣樓上的瘋女人,隻要你靈體無礙便好。”付桓旌感到些許的欣慰淺笑道。


    “小屁孩!你為什麽,那麽的傻啊?”薑扶搖抱緊付桓旌在自己深不見底的溝壑之中痛哭問道。


    “我付桓旌才不傻呢!被你扶搖鬼後如此這般的緊緊抱在懷中,我都快要幸福死了,原來你的懷抱是那麽溫暖。我好冷,好想就這樣,永遠被你抱著…………”付過旌滿臉堆笑的吐血說道。


    “小屁孩!隻要你答應不再離開我,我向你保證!以後的我,會一直這樣抱著你。”薑扶搖哭喊道。


    “我答應你,我…………”付桓旌不願離去的眼角留下一滴憾淚說道。


    “小屁孩!你答應過我的,你不會離開我的。你答應過我的…………”薑扶搖越發抱緊了付桓旌漸漸變冷的身體撕心裂肺的大聲哭喊道。


    曲終人散,扶搖鬼後對於付桓旌的表現很滿意,便放過了他。


    付桓旌萬萬沒有想到,這位讓雲頂劍派大長老慕容博頭疼萬分的扶搖鬼後,竟然如此的好哄騙。他付桓旌隻不過利用天機石,在多年前慕容博的哄騙技巧上新瓶裝舊酒,額外添加了一個如此爛俗的情愛故事,就讓她扶搖鬼後淚流滿麵了。


    “臭小子,真是沒有想到,姻緣線歿的你,竟然還能讓本鬼後如此這般,銘心刻骨的感同身受。”扶搖鬼後擦拭掉眼角的淚水致謝道。


    “鬼後姐姐,道理我付桓旌都懂,可是您一直伸著三尺長的舌頭,舔著我的一副靈體力骨。隻是不知,您這又是要鬧哪樣啊?”付桓旌強裝鎮定的小聲問道。


    “臭小子,別擔心!姐姐我不會吃了你的,我還要你去為我,傷了那負心郎慕容博女兒慕容巒婕的心呢!所以說,你付桓旌的這滴憾淚,我扶搖鬼後就暫且替你保存下來了。”扶搖鬼後幽冥鬼爪一伸便把適才付桓旌滴落在地上的憾淚收入無塵袋說道。


    “鬼後姐姐,知道了,我付桓旌會盡力的,後會有期了。”付桓旌禦行驚鴻神劍作別道。


    回到了靜心酒坊的付桓旌,繼續書寫幻界誌物大典,三樓打樁練拳。


    師傅鐵浮屠近日來聽聞,那柄靈氣逼人的青冥神劍,時隔多年後再次現身靈魅亡湖中,便整日心事忡忡。


    觀察細微的付桓旌,自然知道師傅定是看上了那柄神劍的巨大靈氣,便偷偷計劃著再次利用天機石的力量,幫助師傅取來這個心頭好。


    混沌劍閣一別,慕容巒婕十分想念落魄少主付桓旌,茶飯不思寢食難安的厲害。


    盡管她慕容巒婕平日裏喜好欺辱付桓旌,卻在心裏麵早已對他暗生情愫了。


    記得混沌劍閣一別時,幻界佳人淚千行,惹得雲頂劍派大長老慕容博心疼不已。


    “想通了嗎?”暗侍浮屠問道。


    “不曾,為何幻界眾人喜好賭博錢財,猜測骰子點數大小來改變自身氣運命數呢?”付桓旌不解的問道。


    “臭小子,猜測二字,你大可以拆開來看。猜就是瞎蒙,沒有任何依據憑借,毫無道理可講。測卻不同,若你小子想要去測試一下,必須要有一個標準,也就是說你必須要有所依據憑借。”暗侍浮屠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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