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桓旌辭別恩人後,攜帶著靈寵須彌,準備問劍慏鰻山了。


    突然,隻見枯朽不堪的行山杖,瞬間幻化成了一把襄情寶劍。


    九皇子誤打誤撞,竟拔開了蜻蜓女妖的襄情寶劍,令她欣喜異常。


    原來那蜻蜓女妖,本是仙界王母腳下的一隻螞蟻。她因啃食了王母掉落的仙桃殘渣,久而久之,修煉成了蜻蜓女妖。


    那蜻蜓女妖,對於俗世的情愛豔羨不已,便盜取了王母的襄情寶劍,待自己的意中人拔開。


    雖然九皇子不知為何,那先前蠻橫無理的穀主長孫芙蓉,突然變得小鳥依人。但是他想到,日後自己是要久居於此,和穀主處好關係,自不會錯。


    久而久之,孱弱皇子關穀逍遙,與那蜻蜓女妖長孫芙蓉,二人日久生情,結成連理。


    突然,玨朝大亂,各地諸侯,揭竿而起,反叛朝廷。


    聽聞自己父皇命在旦夕,九皇子殿下立即驅馬疾馳,趕往皇城勤王。


    蜻蜓女妖,自然不忍夫君孤身涉險,便緊隨其後,伺機而動。


    見到父皇後的九皇子,才發現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太子殿下關穀律己的陰謀罷了。


    如今的玨朝早已名存實亡,夢王朝帝皇的夢流年,想要對玨朝王侯斬草除根,便假意應允了太子殿下的交換條件。


    “放箭!”


    隨著夢流年一聲令下,眾位將士萬箭齊發。昔日大玨朝的兩位俊美皇子,被刺射成了一堆肉泥,慘不忍睹。


    “大皇城上束降旗,唯有佳人立牆頭。十八萬人齊卸甲,舉國無一是男兒。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那麽你關穀逍遙的屍體在哪裏,我長孫芙蓉就站在哪裏。”蜻蜓女妖長孫芙蓉,對被太子殿下關穀律己,間接害死的九皇子關穀逍遙,放聲哭喊道。


    眼見蜻蜓女妖,對那孱弱皇子,如此情深,夢流年隨即下令,讓二人共赴黃泉,不會彼此感到孤單。


    突然,隻見那襄情寶劍,匯聚了孱弱皇子的怒血,與那蜻蜓女妖的憾淚,靈力強勁異常。那數以萬計的飛矢,皆被其阻殺折斷,瞬間便化為了灰燼一片。


    現出蜻蜓女妖真身的長孫芙蓉,手握襄情寶劍,向夢流年的身後關穀律己,殺將過去。


    “躲開!”長孫芙蓉,對夢流年叫喊道。


    夢流年應聲躲開,他身後的關穀律己真身,被那蜻蜓女妖的強大劍氣,劈砍作了兩半,死的通透。


    原來剛才站在九皇子關穀逍遙身旁的太子殿下,隻不過是一名易容成他模樣的死囚犯而已。


    眼見蜻蜓女妖仙法超群,深知自己的百萬雄師,難傷其分毫。夢流年,與那無數將士,皆對其俯首稱臣。


    眼見夫君已為肉泥一灘,蜻蜓女妖長孫芙蓉,懷抱愛子,禦行著襄情寶劍,便作別了夢流年眾人。


    來到幻界後,蜻蜓女妖隱姓埋名,專心撫養她與孱弱皇子關穀逍遙的情愛結晶——長孫忘情。


    二十年後,長孫忘情,已成長為了一位魔界至尊。


    至於勇猛少年秦篤涯,與那劍道女仙林雪舞。二人聽完了老龍王的這段“人妖虐戀”後,輕取東海蛟龍膽。隨後二人,將那南嶽無量心、西方遮天掌、北境長城頭、中州九城背,全部都曆經萬險之後取獲。


    重鑄後的天罡神劍,法力無邊。秦篤涯將那天罡神劍,注入了自己體內無數股霸道縱橫的殤氣。隨後,六界之內,第一神兵血飲殤刀現世啦!


    最後,魂煞帝君秦篤涯,與那劍道女仙林雪舞,二人決心隱姓埋名,久居林深,過上了沒羞沒臊的神仙日子。


    “臭小子,有所得嗎?”暗侍浮屠問道。


    “不曾,徒兒隻是將其當作自己疲累之時的睡前讀物罷了,難不成師傅您老人家悟到了些許道理?”付桓旌伸了一個懶腰說道。


    “臭小子,為師不屑於你那本孩童書籍,隻是擔憂你先前允諾過阮晴婷,今夜與她逛一逛這繁華熱鬧的街市。不知那位癡傻的人界貌美女子,是不是還在苦苦等待你小子的前去?”暗侍浮屠說道。


    隻顧書寫幻界誌物大典的付桓旌,竟然忘卻了先前的承諾,便禦劍飛行匆匆離去了。


    付桓旌很快到了先前與阮晴婷約定的地點,卻苦苦找尋不到她的身影行蹤。


    不遠處有一個苦澀茶館,館內人聲鼎沸,立馬吸引了付桓旌的注意。


    付桓旌緩步入內,果然看見了好奇心賊強的阮晴婷,正在認真的聆聽一位白發老者敘說奇聞軼事。


    “老先生,您說他酒過三巡殺一人,他不會酒醉嗎?”付桓旌問道。


    “笑話!堂堂一國將帥,取敵將首級於千軍萬馬之中,三巡烈酒又有何懼?”那位白發老者大笑道。


    “老先生,您老人家又不是那位當年叱吒風雲的將帥,怎會知曉他的酒量深淺?為何他就不會醉酒呢?”付桓旌不依不饒道。


    “小兄弟,那老夫就要問一問你了,你又不是那位受萬民敬仰的將帥,怎會了解他的酒量不行,肯定會醉酒沒有殺人呢?”那位白發老者反問道。


    付桓旌沒有立馬作答,隻是掏出自己無塵袋中的天機石,拋擲於半空中。


    “老先生,晚輩想它會告知您老人家,這一切疑問緣由的。”付桓旌驅動靈力說道。


    苦澀茶館內的眾人,眼見天機石投射出來的影像中,那位高大威猛的昔日將帥竟然沾酒便醉,失落萬分。


    言盡至此,什麽酒過三巡殺一人的幻界人屠,隻不過是幻界眾人以訛傳訛的謠言誆語罷了。以後付桓旌所遇人事,自然會切記一點,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臭小子,很是得意嘛!你真的以為自己做的對嗎?”暗侍浮屠問道。


    “實話實說,徒兒難道還做了錯事不成?”付桓旌不滿道。


    “你小子實話實說不假,可是那位德高望重的將帥,必須要酒量驚人嗎?為師看來,並沒有那個必要,一位幻界將帥的責任,並不是要與幻界眾人比拚各自酒量高下,而是用盡全力護衛幻界芸芸眾生的周全。人無完人,為何你要對那位將帥如此苛求呢?”暗侍浮屠問道。


    “師傅,對於您老人家適才所言,徒兒不敢苟同。此事的重點並不是那位將帥酒量深淺,而是他究竟有沒有酒過三巡殺一人,他這可是明目張膽的欺騙萬千幻界民眾。”付桓旌解釋道。


    “所以說,未來的一日,倘若六界遭遇到了滅頂的災禍,你小子是斷然不會用人命來交換勝利的嗎?”暗侍浮屠問道。


    “那是自然,徒兒寧願自己身死人前,也萬萬不會讓自己在乎的人作為交換勝利的條件。那套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笨行徑,徒兒此生絕對不會去那樣做的。”付桓旌說道。


    “可是萬一呢?”暗侍浮屠說道。


    “沒有萬一,絕對不會有萬一的。”付桓旌說道。


    暗侍浮屠不再與愛徒爭辯這件無謂的小事,心滿意足的手握一壺仙人釀離去了。


    付桓旌和阮晴婷的街市遊玩,因為二人各有心事,不歡而散。


    芹黎宮的華殤宮主,近日來欣喜異常,無意間得獲了一份天大的氣運機緣。


    “爵黽,這幻界之主,如今該換一換了吧?”華殤宮主對一旁的心腹爵黽問道。


    “啟稟宮主!屬下的辛苦錢財,不知您何時發放啊?”心腹爵黽說道。


    “瞧瞧你這說的都是些什麽話,本宮主堂堂幻界的一宮之主,會賒欠下屬的辛苦工錢嗎?”華殤宮主怒不可遏道。


    “會,您都賒欠屬下三月有餘了,您不會都忘了吧?如若您再這樣,屬下隻得另謀高就啦!”心腹爵黽困餓的頭昏眼花道。


    “爵黽你辛苦啦!都是本宮主的不是,待本宮主攻打下天涯劍才的領地,自然會加倍補償你的。”華殤宮主羞愧難當道。


    如今的幻界天下,方寸山九宮之地,屬於一片修行悟道之人的淨土。但是在這方寸山的方寸之外,皆屬幻界煉獄之地。


    在這版圖麵積巨大的煉獄之地,每日每夜都有無數幻界靈體力骨的廝殺纏鬥,自然擁有著無上的氣運機緣。


    天涯劍才便是那煉獄之地的一名護道人,已經獨自守護幻界正道六百餘年了,其身上四處攫取的氣運機緣豐厚異常。


    芹黎宮的華殤宮主,表麵上誣陷天涯劍才誤入魔道,舉大兵壓境誓要為幻界正道除此禍害,實際上他隻是覬覦天涯劍才渾身的財寶氣運罷了。


    付桓旌無緣無故被一群滿腔熱血的幻界俠義劍客,裹挾著加入了浩浩蕩蕩的除魔大軍。


    至於雲頂劍派的八大長老,他們看待此事大笑不止,覺得華殤宮主此舉無異於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可是華殤宮主並不那樣認為,有了這份無意間得獲的天大氣運機緣,他更加堅信自己能夠與那靈力強大的天涯劍才勢均力敵。


    “敢問宮主,何以突然會有如此大的信心,能夠一舉擊敗那天涯劍才呢?”心腹爵黽不解的問道。


    “爵黽,囊飧是何物,你可曾聽聞過嗎?”華殤宮主說道。


    “屬下不曾聽聞,還望宮主大人能夠明示一二!”心腹爵黽回道。


    “囊飧是幻界的一門極其陰毒的禁術,可以將一位擁有數百年靈力修為的強大幻靈,封印進一個夢境迷宮內。”華殤宮主右手摸著自己的無塵袋解釋道。


    “莫非…………”心腹爵黽猜測道。


    華殤宮主發覺有人在宮門外偷聽,立馬打斷了心腹爵黽。


    隻見那華殤宮主嘴中念動了幾句口訣,宮門外的付桓旌便被封印進了夢境迷宮之內。


    置身於夢境迷宮內的付桓旌,感到很是冤枉委屈,他原本隻是前來喊叫華殤宮主用膳,與除魔大軍的幾位將領商討一下進攻路線安排事宜。


    對於剛愎自用的華殤宮主而言,寧可錯殺一千,也是絕對不會放過一個人的。


    付桓旌也隻能自認倒黴,抓緊時間找到辦法逃離出去才是。


    在不知時辰無邊無際的夢境迷宮之內,付桓旌不知疲乏的四處尋找出口,卻仍然一無所獲的癱躺在了原地。


    生無可戀的付桓旌,突然被自己無塵袋中的天機石硌疼的厲害,竟然醍醐灌頂恍然大悟了。


    付桓旌立馬記起了那塊幻界至寶天機石的一個妙用,它可以讓付桓旌隨意穿梭六界的結界渡口。換言之,他付桓旌如今所在的夢境迷宮,隸屬於六界之內的幻界,隻要他利用天機石去往人界,再重返幻界便可以逃離出這九曲十八彎的夢境迷宮了。


    付桓旌驅動靈力,不消半日便逃離出了夢境迷宮,重返幻界靜心酒坊內繼續書寫幻界誌物大典。


    沒了落魄少主付桓旌的除魔大軍,行軍神速異常,很快便來到幻界煉獄之地天涯劍才的領地內了。


    付桓旌明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決定利用天機石查訪一下華殤宮主和天涯劍才的過往。


    芹黎宮的華殤宮主,如今他的靈力修為已經躋身坎靈了。之所以他在已經攫獲了一份天大的氣運機緣,還要率領除魔大軍前往幻界煉獄之地,強取豪奪那天涯劍才一身的福緣。是因為他的愛妻被封印在了魂塚之中,這也是他萬般無奈之下的舉措。


    華殤,外人眼中的一名幻界修行驕子,卻因為一名螟蛉女子,斷送了自己大好的錦繡前程。


    作為當時雲頂劍派最得意的入門大弟子,華殤被他的護道師傅覃鱺安排下山修行,斬斷自己的俗世情愛。


    身為劍道中人的錦衣少年華殤,初到刀意中人群居的雲水村,被羞辱的著實厲害。


    不過,半月後,村內突然爆發了瘟疫,死傷無數。


    此時的幻界少年華殤便成了他們的救命恩人,以德報怨盡心盡力的醫治他們。


    雲水村瘟疫橫行,滿村子都是殤煞之氣,引來了螟蛉女子雅柔。


    原本雅柔隻想吸食殤煞怨氣,無意救治雲水村內奄奄一息的染病村民。但是她對華殤一見鍾情,便忘卻初衷一旁幫忙了起來。


    一個月後,在幻界少年華殤利用靈力煉藥,妖界巫女雅柔不知疲累的照看染病村民之下,村內居民的瘟疫病患全部都痊愈了。


    隻不過,雅柔長期照看村民,沒來得及進食殤煞怨氣,致使自己染上了重病。


    覺察到自身靈力不足以救治雅柔,華殤便懷抱她禦劍飛行回了幻界雲頂劍派。


    “師傅,求求您救救她吧!”華殤懷抱命在旦夕的雅柔苦苦懇求道。


    “孽徒!她可是一名妖界女子,為師沒有立刻結果了她,完全是看在你我師徒二人的麵子上。想要為師救治她,白日做夢!”雲頂劍首雲曄氣惱萬分道。


    “師傅,妖界女子,也是有心善之人的啊!”華殤哀求道。


    “孽徒!休得胡言!定是那名狐媚女子破損了你的修行心境,把她交與為師,就讓為師做一回惡人吧!”雲頂劍首伸手說道。


    “不!”華殤撕心裂肺的哭喊道。


    原來雲頂劍首,隻是右手翻轉了一下而已,便將華殤懷抱中的雅柔,震裂的魂飛魄散了。


    “師傅,胸大女子未必下賤,妖界女子為何不能行善?”華殤咆哮道。


    沒等雲頂劍首雲曄作答,霸道縱橫的華殤眨眼間便屠盡了劍派眾人,抱起一生摯愛雅柔的肉身消失了。


    天涯劍才琅禺,一個隨心隨性的幻界修行之人罷了。華殤宮主在四下找尋愛妻雅柔破損靈魂碎片時,偶遇到了天涯劍才琅禺。


    原本相安無事的二人,因為一塊雅柔破損的靈魂碎片,瞬間勢如水火扭打纏鬥了起來。


    逍遙快活的天涯劍才琅禺,近日來無所事事,眼見自己四周有無數美豔動人的靈魂碎片,便有了些許興趣收集起來。


    “交出碎片,饒你不死!”華殤宮主怒言道。


    “想要碎片,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天涯劍才琅禺手握神劍宣戰道。


    二人劍劍要命,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今日定要分出個你死我活出來。


    獨自痛心的曦誠佑,乾坤顛倒心境破損的林雅鈴,二人偶遇到了一處。


    付桓旌在一旁顯得格外多餘,畢竟他衣衫襤褸落魄潦倒的緊。


    “曦誠佑,如今的我,你還願意藏身暗處,守護我的餘生周全嗎?”林雅鈴問道。


    “林雅鈴,如今心境破損的你,還值得本王子繼續充當你的隱形守護者嗎?”曦誠佑冷笑道。


    幻界修行,除了獨自一人終生悟道,還有些許道侶陰陽雙休,用以快速增添自身修為境界。


    曦誠佑和林雅鈴,二人心氣全無,已然無力攀登至幻界靈力修為的最高點。


    “誠佑,瞧看一下你我二人這百年來,都幹了些什麽荒唐滑稽的蠢事。如今看來,著實可笑至極啊!”林雅鈴笑道。


    “雅玲,身為你的一名隱形守護者,我已經仁至義盡了。我已經做了力所能及的一切事情,除了我不確定的。”曦誠佑生無可戀的垂淚道。


    “回不去了嗎?”林雅鈴自欺欺人的問道。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曦誠佑說道。


    付桓旌因為華殤宮主和天涯劍才二人,不願請他吃酒,有了幾天的小情緒。


    九幽十八獄內的古刹魔羅,在那夜雨花下偶遇了晴女裳衫。


    “敢問故人歸何處?”晴女裳衫問道。


    “古刹煉獄留情處,生離死別無緣穀。”古刹魔羅說道。


    “為何如此對我?你我二人此生無緣,都是我的過錯嗎?”晴女裳衫垂淚道。


    “從始至終都不是,皆是我的怯懦膽小所致。我做了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除了我不確定的。既然與你無緣,那你就放手這段感情吧!”古刹魔羅說道。


    “不!我不願花前月下孤影醉,海枯石爛飲留別。”晴女裳衫撕心裂肺的哭喊道。


    古刹魔羅隱去了身影,作別了一生摯愛。


    “臭小子,自然是因為老書聖傳授與她的氣運福緣,不然還能是什麽東西呢!”暗侍浮屠大笑道。


    “師傅,為何您老人家如此確定呢?”付桓旌問道。


    “臭小子,南易武聖、麒麟君主、終南書聖,這三人在幻界之中是什麽地位,你知道嗎?”暗侍浮屠明知故問道。


    言盡於此,劍問慏鰻山,處處有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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