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想了想,楚芷並沒有回答,從旁邊取過披風披在身上,下床直接去開了門。


    一打開門,風揚那張妖孽的臉就進入視線,他衝著楚芷笑得燦爛,仿佛一個可攝人心魂的妖精。


    楚芷目光又一轉,落在風揚旁邊的人上,默了幾秒,再開口時,語氣中帶有不易察覺的驚訝:“你什麽時候來的?”


    南魏宮中。


    福來獨自一人守在觀星樓門口,夜深人靜,晚風微涼,他揣手看著麵前的地,眼觀鼻鼻觀心,如同一座雕像一般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觀星樓內,寬敞的屋內冷冷清清,沒有生氣,微風吹起層層疊疊的輕紗,隱約可見有一個人影立在中間,還有一人匍匐跪在他的腳邊。


    國師令安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半天沒有動靜後,他悄悄把視線一抬,在看見一角黑色金線繡龍紋的衣角時又急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魏岸一身肅穆的黑色龍袍,麵容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蒼白,他看著窗外的夜色,終於緩緩開口。


    “國師,四年前,你對朕說置之死地而後生,朕放她走了,你又說鳳終會歸巢,如今已經過了四年,她何時回來?”


    魏岸身居高位已久,他一開口便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架勢,聽了平白讓人覺得害怕。


    令安的額頭上有冷汗浸出,他不敢去擦,目光停留在地板上,戰戰兢兢開口:“陛下,路姑娘四年前從宮牆跳下時傷了腦袋,能保住性命已是上天垂憐,若要她醒來……”


    說到這裏,令安不敢繼續往下說,冷汗凝聚成滴落在地板上,他見魏岸不語,又急忙補充道。


    “不過南方巫蠱之術幾乎無所不能,巫族族長既然答應陛下會讓路姑娘醒來,想來他定不敢食言,路姑娘醒來指日可待,陛下不如靜候佳音。”


    魏岸驟然轉身,淩亂的目光掃向令安,令安察覺到後身體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下。


    魏岸負在身後的右手緊緊握成拳,他嘲諷一笑:“朕已經失去了她四年,你還要我等?國師,你安逸太久了,是不是已經忘記了朕的手段。”


    令安身體細微的顫抖,不敢開口。


    他怎麽可能會忘記麵前這位陛下的手段,恐怕他永生都不會從那天的陰影中徹底脫身。


    四年前,罪臣之女路雨從宮牆下跳下,卻幸運的被在暗處的暗衛接到,但暗衛因此殘疾,終生隻能做個廢人,而路雨雖然被暗衛接住,可還是因為頭部撞在地上而陷入昏迷,流血不止。


    最後路雨雖然勉強保住了性命,但醫師斷言路雨從此會永遠在昏迷中不會醒來。


    那段時間,宮中血流成河,每有一個醫師說路雨不能再醒來,魏岸就以醫術不精殺掉那人,而消息被封在宮中沒有傳出去,魏岸在外依舊是仁慈的君主,宮內卻人人自危,擔心怒火波及自身。


    令安也是如此。


    但魏岸最終還是找到了他。


    那天他踏入龍鳴殿,隻剛剛進入殿門,一股血腥味就撲麵而來,殿中央還有幾架未來得及清理的屍體,那些死去的人死不瞑目,令安隻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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