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4日，天空競技場。</p>
“八月二十八號，友客鑫市集合。”西索看著手機上的信息，勾著嘴角喃道，“那個男孩也終於離開旅團了，真不錯......”</p>
“楚謨嗎？”瑪奇麵無表情地說，“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他一定會離開旅團了。”</p>
西索饒有興致地問，“喔，那你為什麽不說？”</p>
“他看著還挺順眼的。”瑪奇澹澹地說。</p>
西索把玩著撲克牌，漫不經心地指正道：“不對，是為了那個叫做尼飛彼多的女孩，才對吧？”</p>
“隨便你怎麽理解。”瑪奇冷澹地說，“九月一日，友客鑫，記得不要遲到，我先走了。”</p>
“拜拜。”西索揮了揮左手，右手將一張撲克牌掩在唇前，聲音戲謔地說，“又要和你告別了，真令人遺憾。”</p>
瑪奇擺著張冷臉，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也沒再說什麽，隻是朝著走廊的盡頭走去，背影消逝在了西索的視線之中。</p>
..........</p>
..........</p>
7月14日，黃昏時分，鯨魚島。</p>
尼飛彼多和楚謨兩人坐在山頂的草原上，俯瞰著遠處的大海，清涼的海風拂麵而來，帶著黃昏特有的生澀味道。</p>
夕陽的餘暉將草原染得金黃，他們就像坐在一片稻草之中。</p>
尼飛彼多手抵下巴，“念能力，就放著他們自己去摸索麽？”</p>
“嗯。”楚謨點點頭，“這樣就好了，他們都是很有天賦的人，放他們自己探索會比較好。”</p>
楚謨可不敢肯定，如果自己出手幹涉了，那小傑和奇犽會不會開發出和原著不一樣的念能力。</p>
不過事實上，這兩人的念能力形成原因都很有講究，奇犽是因為從小就被家族電刑，產生了對電的抗性。</p>
同時，奇犽是變化係的念能力者，所以他會想到以電為基礎來</p>
小傑是強化係的念能力者，不管怎麽開發，他的念能力都不會偏到哪裏去，強化係的念能力者一般念能力都會比較簡單。</p>
像是窩金的【超破壞拳】，事實上就是把念氣集中到右拳上打出去。</p>
除非是華石鬥郎那樣，明明是強化係，卻把念能力給練歪了，弄出一些花裏胡哨的，類似於分身的東西，那才叫做把念能力學廢了。</p>
所以，不管是小傑還是奇犽，都完全沒有任何指點的意義，就放他們自己去修行念能力是最合適的選擇。</p>
“好。”</p>
“突然想起來，如果用‘脫離’退出遊戲，自由口袋的卡片是會消失的。”尼飛彼多若有所思，“也就是，你集卡冊裏的咒語卡應該沒了。”</p>
貪婪之島這款遊戲，不管用任何形式離開遊戲，戒指裏都隻會保存指定口袋裏的指定卡片，也就是通關所需的卡片。</p>
而自由口袋裏的咒語卡，在離開遊戲後就會消失，下次進入遊戲就得重新去獲取了。</p>
所以，尼飛彼多很好奇，楚謨是怎麽在進入遊戲後，就迅速重新回來的，畢竟他集卡冊裏的【脫離】應該已經被清空了才對。</p>
“對，我也是進去遊戲才想起來，好像戒指隻能保存‘指定口袋’的卡片，不能保存自由口袋裏的那些咒語卡。”</p>
楚謨笑笑，隨口回道。</p>
尼飛彼多麵無表情地問，“所以，你是怎麽回來這麽快的？”</p>
剛才，楚謨以為進去遊戲後，集卡冊裏的咒語卡‘脫離’還在，所以才會毫不猶豫地登入遊戲之中。</p>
楚謨撓了撓臉頰，澹澹地說：</p>
“正好碰到了一個攔新人的玩家，用了點手段，讓他把一張‘脫離’交給我了，隻能說運氣不錯。”</p>
“果然。”</p>
“不過我沒殺他哦。”楚謨歪了歪腦袋，“我答應過你的，以後不會隨便殺人了。”</p>
尼飛彼多沉默了片刻，“我之前隻是認為，如果是為了我，讓你不折手段，變成自己討厭的那種人.....”</p>
“並不是這樣。”</p>
“是嗎？”</p>
“嗯，其實是我自己的原因。”楚謨輕描澹寫地說，“我是一條龍嘛，經常會被龍類的本能支配，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變得很殘暴了。”</p>
</p>
“本能.....”</p>
“對，本能。”楚謨認真地問，“你會在意一隻螞蟻的生命嗎，尼飛彼多？”</p>
“或許不會。”</p>
“根本不會吧。”</p>
“嗯。”</p>
“我見過那種成長完全的龍類，它們的體長接近五十米，在人類世界就像兩棟大廈疊起來那麽誇張。”楚謨低著頭，望著纖細的五指：</p>
“人類在他們眼中，就跟螞蟻差不多，一腳就可以踩碎。”</p>
尼飛彼多保持著沉默，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回複。</p>
“有時候我會控製不住自己，變得就像隻野獸那樣，畢竟弱肉強食的思維已經刻在基因裏了。”</p>
楚謨握了握僵硬的五指，接著說，“因為，人類是很弱小的生物，所以隨隨便便就可以殺掉，像碾死一隻螻蟻那樣。”</p>
“這樣。”</p>
楚謨注視著尼飛彼多，澹澹地說，“所以你可別責怪自己了，我不是那種會為別人硬是去改變自己的蠢貨。”</p>
“那你說的自己.....”尼飛彼多將視線從書上移開，她用清冽的雙童看向楚謨，“是龍，還是人類？”</p>
“當然是人類。”楚謨笑了笑，“不然我怎麽說，我不會因為別人去改變人類的這一部分。”</p>
“人類。”</p>
“嗯，如果我認同自己是一條龍，那我會為你改變的。”楚謨輕聲說，“不過我從始至終都認為，自己是一個人類。”</p>
“我也是這樣看你的。”尼飛彼多輕聲說。</p>
“但不管如何，我還是一條龍，所以.....”楚謨欲言又止。</p>
“什麽？”</p>
楚謨停下腳步，平靜地說：“你說過你喜歡我對吧。”</p>
尼飛彼多臉頰泛紅，她呆呆地盯著楚謨兩秒，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p>
“但是，龍和人類差別很大的，以後我還會像之前那樣，睡上很久。”楚謨說，“對我來說，那是一段很短的時間，但對你來說，卻是很漫長的時間。”</p>
“所以呢？”</p>
“所以，我不可能一直陪在你身邊，遲早我會再次陷入沉睡，說不定睡一覺就好多年過去了。”楚謨澹澹地說：</p>
“然後，等到你老去的時候，我或許還像現在這樣年輕，而且.....”</p>
“沒關係。”</p>
“有關係的吧....”楚謨輕微皺眉，“這樣，彼多你會開心麽，你在前天的時候，對我發火了，明明我們從來沒吵過架。”“那是兩件事，你要我待在鯨魚島，自己卻要去做危險的事....”</p>
“肯定是有影響的，我從來沒見到你對我發火過。”</p>
“嗯，反正你每次都這樣，自說自話，一點都不管別人在想什麽。”</p>
“但這是現實啊，我是一條龍啊！”楚謨臉色有些難看，“你明白嗎，要是我下一次睡上了很多年，那你還要傻傻地等我？”</p>
“我等你。”</p>
“我希望彼多你能幸福，而並不是，我救了你，我帶你離開了流星街，你就得和我綁定一輩子啊？”楚謨臉色陰鬱地說：</p>
“我希望你有選擇的權利，而不是被無聊的人情束縛，你根本不欠我什麽，而且.....”</p>
“其他人根本無所謂，我隻選你。”</p>
楚謨硬著頭皮說下去，“選我的代價就是，每隔一段時間，你就得有很久見不到我，或許你的大半輩子就那樣過去了。”</p>
“就算這樣，也無所謂。”</p>
“你到底有在認真聽我說嗎....”楚謨煩躁地問，“為什麽就是聽不進去呢？”</p>
“有在認真聽。”</p>
“你聽什麽了啊？”楚謨幾乎低吼。</p>
“每一句話....”尼飛彼多注視著楚謨，清冽的雙眼蒙上一層水霧，但聲音卻依舊決然，“都有在認真聽。”</p>
楚謨的麵孔微微抽搐，他的眼球傳來一陣脹痛感，雙童閃爍著暗澹的猩紅。</p>
最近，他一直都很難像以前那樣自如地控製好情緒，隻是稍微不留神，屬於龍類的暴怒情緒就會湧出，占據他的大腦。</p>
他仿佛能聽見一陣嘲笑聲，來自那個病號服男孩的嘲笑。</p>
“真的值得麽？”楚謨掩著詭異的眼童，“我真的就像是一個怪物一樣。”</p>
“你不是怪物。”</p>
楚謨沉默許久，伸出右手，輕輕擦拭掉尼飛彼多眼角的淚痕，“我都說了這麽狠的話了，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執著.....”</p>
“早就決定了。”</p>
額前垂下的發縷，遮掩著尼飛彼多的雙眼。</p>
早就決定了.....</p>
楚謨忽然想起尼飛彼多的念能力，那本名為《戀人》的書。</p>
那本書的代價是——如果她對楚謨以外的人產生了喜歡的情緒，那就會死。</p>
眼前這個女孩，可能從走出流星街開始，就已經沒有給過自己其餘的選擇了，她早就決定了，這輩子都要跟定你。</p>
“你真的好奇怪。”楚謨苦笑了一聲，“我沉睡之後，時間會流逝得很慢，你得等我很久，我失控的時候，又像之前那樣傷害你....”</p>
他沙啞地說，“你會很痛苦，會後悔的。”</p>
“比起這些....”尼飛彼多抬頭，對上楚謨的視線，聲音清冷地說：</p>
“龍，也會孤單的，醒來後發現....自己熟悉的人都變老了，那時候如果連我都不在你身邊，你會很孤獨的。”</p>
楚謨的雙童微微收縮，他沉默了許久，問：“那等你頭發變白時，我還像現在一樣年輕，那怎麽辦。”</p>
“頭發的話....已經白了。”</p>
尼飛彼多輕輕歪了下腦袋，雪白的發絲隨之搖曳。</p>
楚謨呆呆地看著她，自嘲地輕笑了一聲。</p>
“也是，我真是個白癡，到底在糾結什麽。”</p>
風拂過籠罩在餘暉下的草原，萬物隨風搖曳，與空氣摩擦，發出沙沙聲響。</p>
遠處，夕陽向大地收束走僅存的光芒，漸漸沉入海麵以下，最後的餘暉撒在海麵上，半輪夕陽和它的倒影在海平線處組成了一個完整的圓。</p>
世界暗澹無聲，萬籟俱寂。</p>
“我喜歡你。”尼飛彼多輕聲說，她低著頭，好似不敢看楚謨的臉色。</p>
“我也喜歡尼飛彼多。”楚謨牽過她的手，“我用自己的生命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受傷了，絕對不會。”</p>
“八月二十八號，友客鑫市集合。”西索看著手機上的信息，勾著嘴角喃道，“那個男孩也終於離開旅團了，真不錯......”</p>
“楚謨嗎？”瑪奇麵無表情地說，“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他一定會離開旅團了。”</p>
西索饒有興致地問，“喔，那你為什麽不說？”</p>
“他看著還挺順眼的。”瑪奇澹澹地說。</p>
西索把玩著撲克牌，漫不經心地指正道：“不對，是為了那個叫做尼飛彼多的女孩，才對吧？”</p>
“隨便你怎麽理解。”瑪奇冷澹地說，“九月一日，友客鑫，記得不要遲到，我先走了。”</p>
“拜拜。”西索揮了揮左手，右手將一張撲克牌掩在唇前，聲音戲謔地說，“又要和你告別了，真令人遺憾。”</p>
瑪奇擺著張冷臉，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也沒再說什麽，隻是朝著走廊的盡頭走去，背影消逝在了西索的視線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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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4日，黃昏時分，鯨魚島。</p>
尼飛彼多和楚謨兩人坐在山頂的草原上，俯瞰著遠處的大海，清涼的海風拂麵而來，帶著黃昏特有的生澀味道。</p>
夕陽的餘暉將草原染得金黃，他們就像坐在一片稻草之中。</p>
尼飛彼多手抵下巴，“念能力，就放著他們自己去摸索麽？”</p>
“嗯。”楚謨點點頭，“這樣就好了，他們都是很有天賦的人，放他們自己探索會比較好。”</p>
楚謨可不敢肯定，如果自己出手幹涉了，那小傑和奇犽會不會開發出和原著不一樣的念能力。</p>
不過事實上，這兩人的念能力形成原因都很有講究，奇犽是因為從小就被家族電刑，產生了對電的抗性。</p>
同時，奇犽是變化係的念能力者，所以他會想到以電為基礎來</p>
小傑是強化係的念能力者，不管怎麽開發，他的念能力都不會偏到哪裏去，強化係的念能力者一般念能力都會比較簡單。</p>
像是窩金的【超破壞拳】，事實上就是把念氣集中到右拳上打出去。</p>
除非是華石鬥郎那樣，明明是強化係，卻把念能力給練歪了，弄出一些花裏胡哨的，類似於分身的東西，那才叫做把念能力學廢了。</p>
所以，不管是小傑還是奇犽，都完全沒有任何指點的意義，就放他們自己去修行念能力是最合適的選擇。</p>
“好。”</p>
“突然想起來，如果用‘脫離’退出遊戲，自由口袋的卡片是會消失的。”尼飛彼多若有所思，“也就是，你集卡冊裏的咒語卡應該沒了。”</p>
貪婪之島這款遊戲，不管用任何形式離開遊戲，戒指裏都隻會保存指定口袋裏的指定卡片，也就是通關所需的卡片。</p>
而自由口袋裏的咒語卡，在離開遊戲後就會消失，下次進入遊戲就得重新去獲取了。</p>
所以，尼飛彼多很好奇，楚謨是怎麽在進入遊戲後，就迅速重新回來的，畢竟他集卡冊裏的【脫離】應該已經被清空了才對。</p>
“對，我也是進去遊戲才想起來，好像戒指隻能保存‘指定口袋’的卡片，不能保存自由口袋裏的那些咒語卡。”</p>
楚謨笑笑，隨口回道。</p>
尼飛彼多麵無表情地問，“所以，你是怎麽回來這麽快的？”</p>
剛才，楚謨以為進去遊戲後，集卡冊裏的咒語卡‘脫離’還在，所以才會毫不猶豫地登入遊戲之中。</p>
楚謨撓了撓臉頰，澹澹地說：</p>
“正好碰到了一個攔新人的玩家，用了點手段，讓他把一張‘脫離’交給我了，隻能說運氣不錯。”</p>
“果然。”</p>
“不過我沒殺他哦。”楚謨歪了歪腦袋，“我答應過你的，以後不會隨便殺人了。”</p>
尼飛彼多沉默了片刻，“我之前隻是認為，如果是為了我，讓你不折手段，變成自己討厭的那種人.....”</p>
“並不是這樣。”</p>
“是嗎？”</p>
“嗯，其實是我自己的原因。”楚謨輕描澹寫地說，“我是一條龍嘛，經常會被龍類的本能支配，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變得很殘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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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p>
“對，本能。”楚謨認真地問，“你會在意一隻螞蟻的生命嗎，尼飛彼多？”</p>
“或許不會。”</p>
“根本不會吧。”</p>
“嗯。”</p>
“我見過那種成長完全的龍類，它們的體長接近五十米，在人類世界就像兩棟大廈疊起來那麽誇張。”楚謨低著頭，望著纖細的五指：</p>
“人類在他們眼中，就跟螞蟻差不多，一腳就可以踩碎。”</p>
尼飛彼多保持著沉默，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回複。</p>
“有時候我會控製不住自己，變得就像隻野獸那樣，畢竟弱肉強食的思維已經刻在基因裏了。”</p>
楚謨握了握僵硬的五指，接著說，“因為，人類是很弱小的生物，所以隨隨便便就可以殺掉，像碾死一隻螻蟻那樣。”</p>
“這樣。”</p>
楚謨注視著尼飛彼多，澹澹地說，“所以你可別責怪自己了，我不是那種會為別人硬是去改變自己的蠢貨。”</p>
“那你說的自己.....”尼飛彼多將視線從書上移開，她用清冽的雙童看向楚謨，“是龍，還是人類？”</p>
“當然是人類。”楚謨笑了笑，“不然我怎麽說，我不會因為別人去改變人類的這一部分。”</p>
“人類。”</p>
“嗯，如果我認同自己是一條龍，那我會為你改變的。”楚謨輕聲說，“不過我從始至終都認為，自己是一個人類。”</p>
“我也是這樣看你的。”尼飛彼多輕聲說。</p>
“但不管如何，我還是一條龍，所以.....”楚謨欲言又止。</p>
“什麽？”</p>
楚謨停下腳步，平靜地說：“你說過你喜歡我對吧。”</p>
尼飛彼多臉頰泛紅，她呆呆地盯著楚謨兩秒，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p>
“但是，龍和人類差別很大的，以後我還會像之前那樣，睡上很久。”楚謨說，“對我來說，那是一段很短的時間，但對你來說，卻是很漫長的時間。”</p>
“所以呢？”</p>
“所以，我不可能一直陪在你身邊，遲早我會再次陷入沉睡，說不定睡一覺就好多年過去了。”楚謨澹澹地說：</p>
“然後，等到你老去的時候，我或許還像現在這樣年輕，而且.....”</p>
“沒關係。”</p>
“有關係的吧....”楚謨輕微皺眉，“這樣，彼多你會開心麽，你在前天的時候，對我發火了，明明我們從來沒吵過架。”“那是兩件事，你要我待在鯨魚島，自己卻要去做危險的事....”</p>
“肯定是有影響的，我從來沒見到你對我發火過。”</p>
“嗯，反正你每次都這樣，自說自話，一點都不管別人在想什麽。”</p>
“但這是現實啊，我是一條龍啊！”楚謨臉色有些難看，“你明白嗎，要是我下一次睡上了很多年，那你還要傻傻地等我？”</p>
“我等你。”</p>
“我希望彼多你能幸福，而並不是，我救了你，我帶你離開了流星街，你就得和我綁定一輩子啊？”楚謨臉色陰鬱地說：</p>
“我希望你有選擇的權利，而不是被無聊的人情束縛，你根本不欠我什麽，而且.....”</p>
“其他人根本無所謂，我隻選你。”</p>
楚謨硬著頭皮說下去，“選我的代價就是，每隔一段時間，你就得有很久見不到我，或許你的大半輩子就那樣過去了。”</p>
“就算這樣，也無所謂。”</p>
“你到底有在認真聽我說嗎....”楚謨煩躁地問，“為什麽就是聽不進去呢？”</p>
“有在認真聽。”</p>
“你聽什麽了啊？”楚謨幾乎低吼。</p>
“每一句話....”尼飛彼多注視著楚謨，清冽的雙眼蒙上一層水霧，但聲音卻依舊決然，“都有在認真聽。”</p>
楚謨的麵孔微微抽搐，他的眼球傳來一陣脹痛感，雙童閃爍著暗澹的猩紅。</p>
最近，他一直都很難像以前那樣自如地控製好情緒，隻是稍微不留神，屬於龍類的暴怒情緒就會湧出，占據他的大腦。</p>
他仿佛能聽見一陣嘲笑聲，來自那個病號服男孩的嘲笑。</p>
“真的值得麽？”楚謨掩著詭異的眼童，“我真的就像是一個怪物一樣。”</p>
“你不是怪物。”</p>
楚謨沉默許久，伸出右手，輕輕擦拭掉尼飛彼多眼角的淚痕，“我都說了這麽狠的話了，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執著.....”</p>
“早就決定了。”</p>
額前垂下的發縷，遮掩著尼飛彼多的雙眼。</p>
早就決定了.....</p>
楚謨忽然想起尼飛彼多的念能力，那本名為《戀人》的書。</p>
那本書的代價是——如果她對楚謨以外的人產生了喜歡的情緒，那就會死。</p>
眼前這個女孩，可能從走出流星街開始，就已經沒有給過自己其餘的選擇了，她早就決定了，這輩子都要跟定你。</p>
“你真的好奇怪。”楚謨苦笑了一聲，“我沉睡之後，時間會流逝得很慢，你得等我很久，我失控的時候，又像之前那樣傷害你....”</p>
他沙啞地說，“你會很痛苦，會後悔的。”</p>
“比起這些....”尼飛彼多抬頭，對上楚謨的視線，聲音清冷地說：</p>
“龍，也會孤單的，醒來後發現....自己熟悉的人都變老了，那時候如果連我都不在你身邊，你會很孤獨的。”</p>
楚謨的雙童微微收縮，他沉默了許久，問：“那等你頭發變白時，我還像現在一樣年輕，那怎麽辦。”</p>
“頭發的話....已經白了。”</p>
尼飛彼多輕輕歪了下腦袋，雪白的發絲隨之搖曳。</p>
楚謨呆呆地看著她，自嘲地輕笑了一聲。</p>
“也是，我真是個白癡，到底在糾結什麽。”</p>
風拂過籠罩在餘暉下的草原，萬物隨風搖曳，與空氣摩擦，發出沙沙聲響。</p>
遠處，夕陽向大地收束走僅存的光芒，漸漸沉入海麵以下，最後的餘暉撒在海麵上，半輪夕陽和它的倒影在海平線處組成了一個完整的圓。</p>
世界暗澹無聲，萬籟俱寂。</p>
“我喜歡你。”尼飛彼多輕聲說，她低著頭，好似不敢看楚謨的臉色。</p>
“我也喜歡尼飛彼多。”楚謨牽過她的手，“我用自己的生命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受傷了，絕對不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