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下午,軍隊已經成功的與諸部混合,巴格爾倒也成功的見識了所謂的人間百態,傲氣無比的巫師軍隊,龍蛇混雜的傭兵部隊,自來水的貴族私軍,這最後的自來水私軍,指的是自己拉軍隊過來混功績的貴族,其中不乏腦子抽筋之人,他們有的人甚至覺得這次大戰可能很有趣。


    這奇葩的自來水暫且不談,巫師軍隊給以巴格爾的印象倒是極差,這個軍隊實在太傲氣了,不是那種常勝軍隊的傲氣,而是看不起別人的傲氣,便是其中一個小兵卒,也是高傲無比,渾然不將其他諸部放在眼裏,偏偏遇到軍官或是貴族便又笑臉盈盈,這樣的一個軍隊,嘖嘖。


    當然,四大部中也有真正的英傑,其他人不敢說,傭兵裏便讓巴格爾發現一個異常感興趣的人,君士坦丁.鎧。


    鎧是皇家姓氏,一般來說,單姓都比較尊貴,這倒不是說單姓都是貴族,而是因為單姓比較稀有,後來隨著鎧成了王族,單姓也便成了忌諱,如此反複下去,相比多字姓,單字姓便成了尊貴的側證。


    此人也的確是皇室出生,可惜這位出生的皇室有點不對勁,先前說了那位裁軍的先帝,其實那位先帝還有個更奇葩的叔叔,這位叔叔一生沒有娶妻,千萬別認為他是基佬,事實上這貨是個超級大種馬,情人無數,光是私生子便有將近五十來個,而君士坦丁便是其中之一的後代。


    這種王族身份雖然說出去很了不起,但實際上也沒什麽用,畢竟相似的身份實在太多了,而此人最有趣的地方就在於此,他雖然很看重這個姓,但是並不引以為豪,甚至比如曾經經商失敗,家道中落這種事都可以拿出來開刷,其中權術之道,讓巴格爾歎為觀止。


    這的確是一種權術,先是點明自己的身份,即便這個身份並沒什麽用,但是王族啊,說出去多了不起,之後他就再提及此事,反而會和你如常的開玩笑,甚至一定程度的貶低自己,這種程度的應對,雖然有些稚嫩,但是如同巴格爾這種看透的人,反而會高看一眼,看不透的也會感覺與有榮焉,最為關鍵的是,他知道該對誰點出,對誰不點出,比如他就沒去過軍部表明身份,而是安心的成為傭兵的一員。


    巴格爾正和這位相當看好的君士坦丁閑聊時,前方的傭兵們正好押送著一些犯人過來了,為首的是一個沉默的青年男子,而他的身後正跟著無數麵帶菜色的貧民,似乎發現了巴格爾的目光,青年男子抬頭掃視了一圈,不止是巴格爾,不少人此時都興趣盎然的打量著這個叛逆。


    男子不易察覺的笑了出來,緊接著他高舉雙手大喊道“王無道,人無法”,頓時身後無數貧民如同邪教徒一般跟著高喊道“王無道,人無法.....”,看送的傭兵頓時臉色大變,隨著一聲‘閉嘴’,軍士和傭兵們一起衝上去開始毆打這些人,然而即便被打的遍體鱗傷,他們依然不斷的高喊著,那份狂熱,讓人膽寒。


    巴格爾不忍再看這種情況,便將頭轉了過去,發現眾人反應不一,比如君士坦丁的眼神雖有同情,卻也有著思考之色,而另一邊的巫師軍隊隻讓他更加失望,這些人完全就好像看熱鬧一般,眼中除了興趣,還有蔑視,仿佛從根本上就不將自己和傭兵以及軍士們視為一個部隊,出了亂子也不是自己的事。


    “這些想來就是先鋒部隊抓捕的人了,不過看情況,他們似乎早有準備”君士坦丁似乎察覺巴格爾的不忍,話中便也放開了許多,便是連這種話題也開始同巴格爾討論起來,巴格爾歎了口氣“大概是棄子吧,隻是”


    巴格爾沒有說下去了,因為這種狂熱的仿佛殉道者一般的叛逆正是自己的敵人,心中一時感情複雜,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了,君士坦丁臉色越發的玩味了“切莫露出同情之色,此時正多事之秋,我想隨著這出鬧劇的上演,他們之後的手段必源源不絕,到時候恐怕動搖之人不計其數,尤以傭兵隊伍最多”


    君士坦丁點到即止,巴格爾卻是心領神會,何止是傭兵,恐怕軍隊中也會出現動搖之人,不談查殺內鬼,便是戰後清算,你這份同情也會拉低分值,後者他倒是不怕,就是怕把自己給清算了,他自己可是明白,自己沒啥後台,說不準就真的清算了。


    “此次起義失敗已經注定,想來不少有識之士已經看出此點,看他們的口號,想必是想讓王上改變一二,隻是,為何不換個更好的?”君士坦丁‘嘖’了一聲,語氣中帶著些許困惑,巴格爾隨口答道“我看未必”,話一說完,他便臉色一變,口風急轉道“我的意思是這些人恐怕還沒能看清這一切呢”


    君士坦丁壞笑一聲“說不定正是這樣呢”,他說到這裏,臉色一正,輕聲道“聽聞西奈先生乃是格林先生推薦而來,我仰慕格林先生許久,正想了解一二,今夜晚餐時,可否請先生你賞臉一聚”


    巴格爾頓時狐疑了起來,隻覺得對方這話似乎要拿捏自己,不過一句口誤而已,難道還能告發不成,更何況下告上一向是大忌,而且對方更是以傭兵身份參與其中,君士坦丁誠懇的說道“真的隻是請教而已,先生切莫多想”


    “那便好吧”巴格爾思忖片刻,還是同意了對方的邀約,聽到巴格爾答應,君士坦丁喜不自勝“那今夜便恭候先生了”


    兩人默契的開始討論起其他無關事件,待入夜後,巴格爾抽空便去尋了君士坦丁,他自然不會真的以為要一起晚飯,以對方的身份,大多時候都是吃大鍋飯,真的跑去了對方才尷尬呢,到了帳篷外,一個身材魁梧的青年正站在外麵“大兄已恭候許久,請”


    兩人同時入了帳篷,裏麵正坐著三個青年,其中坐於主位的正是君士坦丁,他見到巴格爾便和另一個青年同時起身,開口道“我來介紹下,這兩位是我的好友,貝利薩留和裏約,先前迎你的是我的異姓兄弟尤裏烏斯,這位正是我先前所言的巴格爾先生”


    巴格爾點頭一一回應,待坐下之後,君士坦丁開口道“想來巴格爾先生很好奇我為什麽要請你來”,巴格爾心中吐槽道‘廢話’,但是臉上依舊平淡無比“確實”


    “其實,我們這些人嚴格說起來和那些叛逆都有關係”此話一出,頓時石破天驚,不談巴格爾臉色突變,便是帳篷內其他人也跟著臉色大變,貝利薩留和裏約更是不善的看向了巴格爾,倒是尤裏烏斯先是驚慌失措的喊了句‘大兄’,之後倒是似乎明白了什麽沒有開口了。


    “這是何意”巴格爾被嚇了一跳之後便是不信,心中暗思‘難道是在炸我?’,君士坦丁揮了揮手,先是讓眾人坐下,接下來繼續道“此次事情緣由,先生可曾知道”


    “十之五六吧”聽到巴格爾的答複,君士坦丁接著道“那麽先生肯定懷疑其中有巫師參與其中咯”


    “隱約這麽覺得”巴格爾盡量簡短的答複對方,心中卻是思索,難道他們代表的就是巫師?


    君士坦丁笑道“此事對也不對,雖有巫師,但是真正主導的其實是教會”


    “哦?”巴格爾雖然若有所悟,但是臉上卻不動神色,打定心思想要看看對方賣的是什麽藥,君士坦丁看著依然無動於衷的巴格爾,換了個話題“不知先生如何看待這些叛逆”


    “其罪當誅”巴格爾直接給以了公式化的回答,而君士坦丁苦笑了起來“先生何必這麽小心,莫非非要我罵一句‘當今王上嘉靖.鎧是個昏庸無道之輩’才肯幹休,畢竟說起來我們也是親戚,這話委實難開口啊”


    這句話效果拔群,這下便是尤裏烏斯也惡狠狠的看向了巴格爾了,此時,巴格爾也算放下了心防了,對方就算打算出賣自己邀功,這話一出也沒什麽戲份了,更何況這些人虎視眈眈,若不交代兩句,恐怕就要動手了“若想聽真話,一群可憐人而已,但是你若想拉我入夥,那便算了”


    “非也,我們雖然和他們算是一夥,但是我等卻是打算投靠帝國,此事一時難以解釋,先生明白我們和叛逆雖有關係,但不是一條道上的即可,今日邀請先生,隻是想請先生解我一個困惑而已,為何先生好像很看好叛逆,至今為止,我隻遇到了三個看好叛逆的人,而前兩位已經歸入叛逆麾下”


    巴格爾搖了搖頭“若說看好,談不上,但是,若說帝國能贏,我也覺得不可能”,巴格爾話沒說完,君士坦丁已經詫異的說道“這,先生的解釋倒是讓我迷糊了,既然能贏為何不看好,而且先生這番回答,也讓我更加糊塗了,還請先生不要賣弄關子,坦丁乃愚人,先生直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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