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凱見馮香妞把話說的過於直白,也隻能笑笑說,馮經理,我今晚的確是有些喝多了,你也知道有些事情要認真的談,就說工程上的事情一向是最為敏感的,我畢竟是政府官員,我是真心不想插手這些羅嗦事情。


    馮香妞伸手在秦書凱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說,秦書凱,你少跟我在這裏裝模作樣,這浦和區現在是你秦書記的地盤,不管是哪裏有個風吹草動的,哪裏能逃得過你的眼睛,你當著我的麵不給我一句踏實話,我這心裏總是感覺有些不地道,今天既然我好不容易逮到你了,你無論如何要給我一個說法。


    秦書凱被馮香妞糾纏的有些哭笑不得,衝著馮香妞說道,馮經理,咱們之間不過是老朋友的關係,憑什麽你做生意,非要把我繞在裏頭?


    馮香妞衝著秦書凱理直氣壯的口氣說,因為你欠我的。


    “我欠你的?你這唱的又是哪一出啊?”


    “你可別不承認啊,在紅河縣的時候,我那老魚館的生意多好啊,就這麽白白的賠本價格給處理了,你說這件事難道你不虧欠我?”


    “你拉倒吧,你要賣酒店是你的個人行為,你幹嘛又要扯到我身上?”


    “秦書凱,你這臉皮可真是夠厚的。你當我不明白,買下酒店的是洪老板,後來又轉給了馮燕,馮燕跟你是什麽關係?她一個普通的公務員哪裏來這麽多的錢買下了酒店?這酒店的法人代表是馮燕的名字,可幕後的老板到底是誰,難道還要我明說?”


    秦書凱沒想到馮香妞居然在今晚跟自己提及舊賬,心裏不由先有些防備起來。


    秦書凱的表情有些嚴肅起來,他衝著馮香妞說道:“馮經理,咱們這就事論事,你怎麽又翻起成年老賬來了,我可不管你道聽途說了什麽風聲,你那酒店的事情,跟我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領導幹部不準經商的規定,我可是嚴格遵守的,你別沒事給我扣個犯錯誤的大帽子給戴上。再說了,當初紅河縣的老魚館酒店,也是白紙黑字有合同的,你跟洪老板或者馮燕之間的交易,賴不到我頭上來。”


    馮香妞見秦書凱一副急於抵賴的口氣,心知他這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了,趕緊解釋說:“秦書凱,你放心好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我馮香妞從來都不是一個往後看的人,我今天重點想要跟秦書記談的是,月亮灣商業圈的項目問題,要是我能把這個項目做好了,對我來說,就算是正式踏足商業地產了,秦書記跟我這麽多年的老交情,難道真就忍心不把我扶上馬再送一程?”


    秦書凱苦笑道:“馮經理,你我之間彼此心知肚明,就你這麽精明的女人,就算是你敢,我也沒那個膽子扶你馮經理啊?我看,馮經理還是另請高明吧,在普安市的官場上,馮經理的朋友不少,何苦要來為難我一個小幹部呢?”


    馮香妞撅起一張俏臉,說:“我算是明白了,你們男人一向是重色輕友,為了那個什麽馮燕,你舍得花費上億的資金給她開了一個酒店,可到了我這裏,一丁點黃花菜葉都看不到了,說到底,我馮香妞在秦書記的心目中的地位是不值一文啊。”


    秦書凱瞧著馮香妞一會硬,一會軟的,實在搞不清楚她到底想要打什麽牌,隻能小心的應付道:


    “馮經理,我跟馮燕究竟是什麽關係,咱們暫且不談,馮經理的要求實在是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我是真的愛莫能助啊。”


    馮香妞聽了這話,把嘴巴一撇說:“算了,秦書記的心思我明白,馮燕是秦書記的紅顏知己,秦書記自然會拚勁身家為紅顏,可我馮香妞呢,對秦書記而言,不過是一個曾經的對手,現在還需要時時提防的朋友罷了,哪裏能跟人家馮燕相提並論呢?我算是看明白,秦書記這是心裏沒我啊!”


    瞧著馮香妞自解自歎的說些一語雙關的話,秦書凱心裏有些摸不透馮香妞到底什麽意思,隻能輕輕的笑笑,並不出聲。


    馮香妞見秦書凱今晚的態度比較堅決,隻怕一時之間很難談出什麽成果來,識趣的把話題轉向了別處。因為上次請秦書凱去溫泉山莊吃飯的時候,遭到江浩洋的騷擾深表歉意,希望有機會再補請秦書凱一回。


    秦書凱笑道,其實也就不過是一頓飯的事情,馮經理倒也不必掛在心上。


    馮香妞見秦書凱不在意,忍不住歎了口氣說,秦書記,上次的事情,也真是邪門了,偏偏我請你吃飯,居然被江浩洋這個瘟神給撞見了,那家夥仗著自己的父親是政協主席,簡直把自己當成了一個人物,這次受到了教訓後,我三哥原本以為,他父親江建鋒會找機會發飆對他不依不饒,卻沒想到,直到現在為止,沒瞧見那江建鋒為他兒子出頭,難道那個老烏龜就永遠的不出來。


    秦書凱調侃的口氣說,這不是正好說明人家江浩洋對你馮香妞是真心實意嘛,因為得罪了你,所以想要盡量彌補一下,要是江建鋒跟你三哥掐上了,豈不是成了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


    馮香妞從嘴裏輕輕的啐了一口說,秦書記這是挖苦我呢,跟江浩洋那樣的人扯到一塊,你幹脆直接把我殺了得了。


    秦書凱聞言不由笑道,至於嘛,小夥子長的還可以呀,家庭條件也不錯,富二代和官二代,帥哥配美女,這不是挺好嗎?再說,江建峰以後在普安的地盤上也能幫助你。


    馮香妞瞧著秦書凱一副看笑話的口氣,兩隻眼睛滴溜溜的盯著秦書凱,一字一句的說,秦書記,這樣的玩笑,以後盡量別開了好嗎?實話跟你說吧,我馮香妞在男女方麵的事情,一向不是用那種普通女人的眼光去看人,不管是從物質上也好,還是從精神上,各種關係脈絡的聯係上來說,我都不是那種需要依靠男人的人,我馮香妞看中的男人,一定是男人中的龍鳳,今天既然秦書記跟我說到這一塊,我可以坦誠的跟秦書記透露一句,我心裏也已經有人了,但絕對不可能是江浩洋這樣貨色的家夥,所以......


    秦書凱沒想到馮香妞居然當著自己的麵說出這麽一通交心的話來,心裏倒也感覺到,這些日子以來,馮香妞的確在很多事情上對自己的信任度都提高了不少,他心裏不由琢磨著,什麽樣的男人,才能入得了馮香妞這樣女人的法眼?


    馮香妞見秦書凱不出聲,心裏倒也猜到幾分他在想什麽,於是主動開口問道,秦書記難道不想知道我心裏的人到底是誰?


    秦書凱瞧著馮香妞看著自己有幾分曖昧的眼神,心裏忍不住有些恐慌起來,他趕緊尷尬的衝馮香妞笑笑說,這是你們女孩子的心思,我哪裏好意思多打聽呢,雖然我們是朋友,但是還沒有到那個份上,我也就不用知道了。


    說完這句話,秦書凱匆忙起身說,天色很晚了,司機在外頭等著肯定有些著急了,我先告辭了。


    馮香妞瞧著秦書凱有些慌張的眼神,又擺出一副急著要走的樣子,心裏跟明鏡似的,她倒也並不挽留,隻是笑著說,看來,秦書記的膽子也不過如此,也有怕的時候。


    聽著馮香妞這一語雙關的話,秦書凱的心裏不由打了個冷顫,這女人不會是真對他有意思吧?秦書凱就說,我有什麽好怕的,不過酒是真的喝多了,需要回去休息。


    馮香妞就調笑說,如果不怕的話,我這個酒店的房間很多,你也可以就在這邊休息,何必要急著回去?再說,在普安,你的老婆孩子也不在這邊,回去也是一個人在房間休息,和在這邊有什麽區別,你說是不是?


    秦書凱裝著關心的角度說,我是不怕,不過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不想被人誤解。


    馮香妞很是不屑的說,是不是男人,既然如此,隨便你好了,我馮香妞從來不敢強迫別人的事情。


    要說江建鋒當初知道兒子因為和馮香妞鬧了一場,被公安局帶走的事情後,的確是大發雷霆,作為普安市有頭有臉的角色,他感覺公安局的馮局長居然不顧情麵的給自己的兒子這樣的待遇,簡直就是沒把自己這個政協主席放在眼裏。


    江建鋒在普安市官場打拚了多年,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不管是市裏的哪個部委辦局,多少有幾個親信,因此江建鋒原本的確是有對馮局長以牙還牙的心思的。可當他托關係見到被關在裏麵的兒子的時候,兒子江浩洋卻極力反對他對馮局長做出任何報複行為來。


    江建鋒有些不明白兒子的心思,生氣的口氣對兒子說,咱們江家在普安市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現在你被人家欺負成這樣,咱們要是不鬧出點動靜來,以後還有臉在普安市的地盤上混嗎?


    江浩洋對江建鋒解釋了自己鬧事的原因。


    江浩洋說,老爸,你又不是沒見過馮香妞這個人,她不僅年輕,漂亮,而且資產這麽雄厚,還有馮局長這樣的親戚,聽說他們家省裏也是有關係的,我要是能把這女人弄到手做老婆,咱們家以後可就是一下子上了好幾個層次,整個家族的力量也就會發生很大的改變,這些你都想過沒有?


    江建鋒到底還是心疼兒子,衝著兒子沒好氣的說道,這不過都是你的一廂情願罷了,你想想看,人家都把你作踐成這副模樣了,人家還能有心跟你處朋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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