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城鎮的街道上，林北還在想著城皇的事情。</p>
可能是因為好官總是可以讓別人引起敬佩的原因。</p>
林北還在想著到底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能夠讓這位城皇大人恢複出原來的意識。</p>
實在不行，林北也想要搞清楚背後的原因究竟是什麽。</p>
一個一心愛民、庇佑一方的城皇，就算是魂飛魄散，也是絕對不會自甘墮落，淪為這種鬼物的。</p>
但是齊芸什麽都不說，想的就是將對方給除掉。</p>
並不是說齊芸做的不對。</p>
或者對於齊芸來說，她也很想救對方。</p>
但是來不及了。</p>
如果真的如齊芸所說的話，等到了鬼節，全城的百姓的魂魄都會淪為城皇的食物，到時候這個城皇進一步壯大的話，會更加的麻煩。</p>
到時候就不隻是禍害牛山城這麽簡單的事情了。</p>
所以，當機立斷將對方給除了，這才是最為明智的選擇。</p>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p>
在城鎮之中閑庭散步著，林北一邊走一邊思索著，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直到林北聽到了朗朗的讀書聲。</p>
林北停下腳步，順著書聲的方向走去，來到一個院落中。</p>
這是一個私塾。</p>
不過私塾之中的老師是齊芸。</p>
林北早上醒來的時候，齊芸就不知道去了哪裏，沒想到竟然是在私塾教書。</p>
林北停下腳步，看著這一間小小的課堂。</p>
其中學生有二十三個，十個是女生，十三個男生。</p>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p>
齊芸溫柔地看著這一些小小學子們。</p>
“有人知道是什麽意思嗎？”</p>
“知道知道。”有一個女生舉起手，“意思是有朋友來了，我很開心。”</p>
“嗯，很好，那對於小芳來說，覺得什麽樣的人才是朋友呢？”</p>
“這個......這個......”</p>
被稱呼為小芳的姑娘陷入了思索，對於小芳這個年紀的小女孩來說，朋友就是一起玩的。</p>
至於什麽樣的人稱之為朋友，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又怎麽會想這一些呢。</p>
“其實，這個問題，對於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呢。</p>
對於一些人來說，誌趣相投的人，才稱之為朋友。</p>
對於一些人來說，有錢的人才算是朋友，</p>
還對於有些人來說，對自己有價值的人，才算是朋友。</p>
所謂的友人.......”</p>
院落之外，林北聽著齊芸講課。</p>
齊芸講課沒有任何深奧的話語，更多的像是朋友間的對話一般，就像是現代的老師。</p>
這一種授課的方式在這個世界，還是很新奇的。</p>
林北小時候也上過私塾，私塾老師可是極為刻板的。</p>
差不多在林北來到的半個小時之後，課堂結束，這一些小朋友領著齊芸發的幹糧和肉幹開心地離開了。</p>
一個世間第一的才女講課，不但是沒有收學費，反而是發東西，對比起一些沒有什麽學問，結果學費收了一堆的私塾老師，簡直天地之別。</p>
</p>
“林公子覺得我講的課如何呢？”</p>
齊芸雙手扶在自己的身前，款款走了出來。</p>
“能夠聽到齊夫子講課，是在下的榮幸。”</p>
林北作揖一禮。</p>
“那是當然，可不會誰都可以聽到本夫子的課的呢。”</p>
齊芸掩嘴輕笑，語氣中帶著小女孩的得意與可愛。</p>
看著齊芸此時的這一副模樣，誰都想不到當時的女子會在山寨之中大開殺戒。</p>
“一起吃個午飯？”齊芸問道。</p>
“可。”</p>
林北點了點頭。</p>
“拿走吧，本夫子請客。”</p>
二人並肩而行，往院子走回去，最後在一個小攤子坐下。</p>
“老板娘，兩碗牛肉麵，都放辣，多放點醋。”</p>
“好嘞，齊姑娘您稍等一下，馬上就來。”</p>
老板娘親切道。</p>
“話說齊姑娘，這是姑娘的夫君嗎？長得好生俊俏呀，比俺家的那個糟老頭子好看多了。”</p>
“咯咯咯......”</p>
齊芸再次發出母雞一般的笑聲。</p>
“我的夫君好看，難道我就不好看了嗎？”</p>
“好看好看，都好看，女貌郎才。”老板娘笑著道。</p>
老板娘一邊和齊芸說笑，一邊做著牛肉麵，很快，牛肉麵便是端上桌。</p>
林北吃了一口。</p>
味道不算是驚豔，但是卻有著一種尋常人家的樸素，吃的很舒服。</p>
“齊姑娘這牛山城住了很長的時間？”林北問道。</p>
“也沒多久，差不多三四個月吧。”</p>
齊芸挽過耳邊的發絲，避免發絲掉入牛肉麵之中。</p>
“齊姑娘為何會來離火洲呢？”林北隨口問道，當然也是有一點好奇。</p>
“怎麽說呢。”齊芸想了一想，“可能是因為覺得害怕吧。”</p>
“害怕？”</p>
“對呀。”</p>
齊芸拿起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角。</p>
“我讀了挺多的書的，不隻是儒學而已，墨家、法家、道家、佛家、乃至於凡塵那一些小說家寫的小說，我很多都讀過。</p>
經常抱著一本書一看就是一整天。</p>
不過越到後麵，我就越來越怕看書了。”</p>
“為何？”</p>
“因為所謂的書，終究不過是人寫的，就算是王朝最為公正的史記，多少也會是帶著些許主觀的色彩。</p>
一本書，便是一個人的思想。</p>
可是這個人的思想對不對呢？</p>
這個人的講解有沒有道理呢？</p>
我的想法是什麽呢？</p>
一個個問題困擾著我。</p>
乃至於最後，我不敢再讀書，因為我哪裏都沒有去過，很多事情都沒有經曆過，很多事情都沒有見過。</p>
我看的，始終是別人思想。</p>
所以，我便是跟父親約定，若是我進了青雲榜的前十名，那麽父親便是要允許我離開儒家學宮，獨自遊曆天下。</p>
讀萬卷書，行萬裏路。</p>
我想要去印證書中所寫的事物，到底是正如別人所說，還是有某種出入。</p>
我先是遊曆了儒洲，然後感覺儒洲不太好玩，而離火洲距離儒洲最近，所以我就來到離火洲了。</p>
最後來到牛山城，本來隻是暫時歇腳而已，但是發現牛山城有異樣，所以我便是留了下來。</p>
留下來沒事做，我就想著要不要教教書啊什麽的。</p>
但是我一個女子，教書又沒人聽，所以我就用糧食和肉幹‘誘惑’他們來上課了。”</p>
“齊姑娘，還真是了不起。”</p>
聽著齊芸的敘述，林北發自內心道。</p>
“誒？難道林公子不覺得奇怪嗎？”聽著林北那發自內心的感歎，齊芸知道對方並不是恭維自己。</p>
“奇怪？為何奇怪？”</p>
“因為我是一個女子呀，女子教書，不該是很奇怪的事情嗎？”</p>
齊芸歪了歪頭。</p>
“可是在林公子看來，似乎我做的一起的，都是理所當然的呢。”</p>
身為女子，更是一個才女，其實齊芸是很敏感。</p>
對於齊芸來說，很多人知道她身份的時候，先是會驚歎，然後敬佩，但是多少會帶著一點“女子應該相夫教子”、“就算是齊芸，最後也會是找個人家嫁了”的眼神。</p>
尤其是當齊芸開設私塾的時候。</p>
有不少人都覺得奇怪。</p>
一個女子開私塾。</p>
一個女子怎麽開私塾？</p>
若不是因為肉幹和大米，那一些家長是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前來聽一個女子的課的。</p>
但是林大柱不同。</p>
當時林大柱站在私塾外的時候，齊芸第一時間就發現了。</p>
甚至齊芸講課的時候，還偷偷看過林北幾眼。</p>
但是在林北的眼神之中，沒有那一種“女子講課”的荒謬感、好奇感以及新鮮感。</p>
林大柱就是站在那裏聽課，眼神很是平靜，好像女子講課對於他來說，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一般。</p>
“林公子對於女子講課，不覺得奇怪嗎？”齊芸再問道。</p>
“還好吧。”</p>
林北也是自己才剛剛注意到這一點。</p>
在這個世界，女子講課確實很是奇怪。</p>
但是在自己上輩子的藍海星，女子講課是再也常見不過的一件事了。</p>
甚至上輩子自己的體育老師都是女的。</p>
“在我看來，女子講課和男子講課都一樣，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隻要有學問，什麽都是一樣的。”</p>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p>
齊芸反複著林北剛剛說的那一句話。</p>
“齊芸受教了。”</p>
齊芸站起身，欠身一禮。</p>
“這句話不是我說的，而是我家鄉的一位前輩說的。”林北也是起身回禮。</p>
“那一位前輩，應該是某位大儒吧，不知芸是否可以拜訪。”</p>
“這個......”林北有些為難，“應該挺難的，那位前輩已經去世很久了。”</p>
“那還真是可惜了啊......”</p>
齊芸不知道對方所說的真假，既然林大柱都這麽說了，也就是拒絕自己，自己無需再強求。</p>
“齊姑娘可否有探究城皇方明之事？”</p>
林北轉過話題。</p>
聽著林北這麽詢問，齊芸反問道：“林公子可否是去過城皇廟？”</p>
林北：“是的，在我看來城皇方明墮化，肯定是有原因的。”</p>
齊芸點頭：“其實我與林公子所猜是相同的，在我看來，要讓受到香火供奉、山河氣運保護的城皇墮化，是很難的一件事。</p>
我曾經也探究過原因，但是沒有絲毫的線索。</p>
而現在，已經是沒有時間了。</p>
我們必須做出取舍。</p>
若是城皇方明不死，那麽，死的將會是這滿城百姓。”</p>
......</p>
於此同時，在牛山城的一個院落之中，到來了四個人。</p>
他們身上的陰氣很重，臉色蒼白，如同死人一般。</p>
“怎麽樣了？”</p>
其中一個男子問道，男子長得很像是戲子，帶著一種病態的陰柔。</p>
“到了鬼節，咳咳咳，這座城就會淪為死城了，那樣東西，我們就可以拿走了，咳咳咳。”</p>
另一個男子回答道，他每說一句，都會咳出一次血。</p>
“應該沒有人發現吧？”一個胳膊上是毒蛇紋身的男子開口道。</p>
“放心吧，不會有人發現的。”</p>
“希望這一次，主人能夠滿意。”</p>
“這一次的實驗，最好成功。”</p>
“如果不成功的話，我們也回不去了。”</p>
“等著吧，就等鬼節的到來了。”</p>
可能是因為好官總是可以讓別人引起敬佩的原因。</p>
林北還在想著到底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能夠讓這位城皇大人恢複出原來的意識。</p>
實在不行，林北也想要搞清楚背後的原因究竟是什麽。</p>
一個一心愛民、庇佑一方的城皇，就算是魂飛魄散，也是絕對不會自甘墮落，淪為這種鬼物的。</p>
但是齊芸什麽都不說，想的就是將對方給除掉。</p>
並不是說齊芸做的不對。</p>
或者對於齊芸來說，她也很想救對方。</p>
但是來不及了。</p>
如果真的如齊芸所說的話，等到了鬼節，全城的百姓的魂魄都會淪為城皇的食物，到時候這個城皇進一步壯大的話，會更加的麻煩。</p>
到時候就不隻是禍害牛山城這麽簡單的事情了。</p>
所以，當機立斷將對方給除了，這才是最為明智的選擇。</p>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p>
在城鎮之中閑庭散步著，林北一邊走一邊思索著，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直到林北聽到了朗朗的讀書聲。</p>
林北停下腳步，順著書聲的方向走去，來到一個院落中。</p>
這是一個私塾。</p>
不過私塾之中的老師是齊芸。</p>
林北早上醒來的時候，齊芸就不知道去了哪裏，沒想到竟然是在私塾教書。</p>
林北停下腳步，看著這一間小小的課堂。</p>
其中學生有二十三個，十個是女生，十三個男生。</p>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p>
齊芸溫柔地看著這一些小小學子們。</p>
“有人知道是什麽意思嗎？”</p>
“知道知道。”有一個女生舉起手，“意思是有朋友來了，我很開心。”</p>
“嗯，很好，那對於小芳來說，覺得什麽樣的人才是朋友呢？”</p>
“這個......這個......”</p>
被稱呼為小芳的姑娘陷入了思索，對於小芳這個年紀的小女孩來說，朋友就是一起玩的。</p>
至於什麽樣的人稱之為朋友，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又怎麽會想這一些呢。</p>
“其實，這個問題，對於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呢。</p>
對於一些人來說，誌趣相投的人，才稱之為朋友。</p>
對於一些人來說，有錢的人才算是朋友，</p>
還對於有些人來說，對自己有價值的人，才算是朋友。</p>
所謂的友人.......”</p>
院落之外，林北聽著齊芸講課。</p>
齊芸講課沒有任何深奧的話語，更多的像是朋友間的對話一般，就像是現代的老師。</p>
這一種授課的方式在這個世界，還是很新奇的。</p>
林北小時候也上過私塾，私塾老師可是極為刻板的。</p>
差不多在林北來到的半個小時之後，課堂結束，這一些小朋友領著齊芸發的幹糧和肉幹開心地離開了。</p>
一個世間第一的才女講課，不但是沒有收學費，反而是發東西，對比起一些沒有什麽學問，結果學費收了一堆的私塾老師，簡直天地之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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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公子覺得我講的課如何呢？”</p>
齊芸雙手扶在自己的身前，款款走了出來。</p>
“能夠聽到齊夫子講課，是在下的榮幸。”</p>
林北作揖一禮。</p>
“那是當然，可不會誰都可以聽到本夫子的課的呢。”</p>
齊芸掩嘴輕笑，語氣中帶著小女孩的得意與可愛。</p>
看著齊芸此時的這一副模樣，誰都想不到當時的女子會在山寨之中大開殺戒。</p>
“一起吃個午飯？”齊芸問道。</p>
“可。”</p>
林北點了點頭。</p>
“拿走吧，本夫子請客。”</p>
二人並肩而行，往院子走回去，最後在一個小攤子坐下。</p>
“老板娘，兩碗牛肉麵，都放辣，多放點醋。”</p>
“好嘞，齊姑娘您稍等一下，馬上就來。”</p>
老板娘親切道。</p>
“話說齊姑娘，這是姑娘的夫君嗎？長得好生俊俏呀，比俺家的那個糟老頭子好看多了。”</p>
“咯咯咯......”</p>
齊芸再次發出母雞一般的笑聲。</p>
“我的夫君好看，難道我就不好看了嗎？”</p>
“好看好看，都好看，女貌郎才。”老板娘笑著道。</p>
老板娘一邊和齊芸說笑，一邊做著牛肉麵，很快，牛肉麵便是端上桌。</p>
林北吃了一口。</p>
味道不算是驚豔，但是卻有著一種尋常人家的樸素，吃的很舒服。</p>
“齊姑娘這牛山城住了很長的時間？”林北問道。</p>
“也沒多久，差不多三四個月吧。”</p>
齊芸挽過耳邊的發絲，避免發絲掉入牛肉麵之中。</p>
“齊姑娘為何會來離火洲呢？”林北隨口問道，當然也是有一點好奇。</p>
“怎麽說呢。”齊芸想了一想，“可能是因為覺得害怕吧。”</p>
“害怕？”</p>
“對呀。”</p>
齊芸拿起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角。</p>
“我讀了挺多的書的，不隻是儒學而已，墨家、法家、道家、佛家、乃至於凡塵那一些小說家寫的小說，我很多都讀過。</p>
經常抱著一本書一看就是一整天。</p>
不過越到後麵，我就越來越怕看書了。”</p>
“為何？”</p>
“因為所謂的書，終究不過是人寫的，就算是王朝最為公正的史記，多少也會是帶著些許主觀的色彩。</p>
一本書，便是一個人的思想。</p>
可是這個人的思想對不對呢？</p>
這個人的講解有沒有道理呢？</p>
我的想法是什麽呢？</p>
一個個問題困擾著我。</p>
乃至於最後，我不敢再讀書，因為我哪裏都沒有去過，很多事情都沒有經曆過，很多事情都沒有見過。</p>
我看的，始終是別人思想。</p>
所以，我便是跟父親約定，若是我進了青雲榜的前十名，那麽父親便是要允許我離開儒家學宮，獨自遊曆天下。</p>
讀萬卷書，行萬裏路。</p>
我想要去印證書中所寫的事物，到底是正如別人所說，還是有某種出入。</p>
我先是遊曆了儒洲，然後感覺儒洲不太好玩，而離火洲距離儒洲最近，所以我就來到離火洲了。</p>
最後來到牛山城，本來隻是暫時歇腳而已，但是發現牛山城有異樣，所以我便是留了下來。</p>
留下來沒事做，我就想著要不要教教書啊什麽的。</p>
但是我一個女子，教書又沒人聽，所以我就用糧食和肉幹‘誘惑’他們來上課了。”</p>
“齊姑娘，還真是了不起。”</p>
聽著齊芸的敘述，林北發自內心道。</p>
“誒？難道林公子不覺得奇怪嗎？”聽著林北那發自內心的感歎，齊芸知道對方並不是恭維自己。</p>
“奇怪？為何奇怪？”</p>
“因為我是一個女子呀，女子教書，不該是很奇怪的事情嗎？”</p>
齊芸歪了歪頭。</p>
“可是在林公子看來，似乎我做的一起的，都是理所當然的呢。”</p>
身為女子，更是一個才女，其實齊芸是很敏感。</p>
對於齊芸來說，很多人知道她身份的時候，先是會驚歎，然後敬佩，但是多少會帶著一點“女子應該相夫教子”、“就算是齊芸，最後也會是找個人家嫁了”的眼神。</p>
尤其是當齊芸開設私塾的時候。</p>
有不少人都覺得奇怪。</p>
一個女子開私塾。</p>
一個女子怎麽開私塾？</p>
若不是因為肉幹和大米，那一些家長是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前來聽一個女子的課的。</p>
但是林大柱不同。</p>
當時林大柱站在私塾外的時候，齊芸第一時間就發現了。</p>
甚至齊芸講課的時候，還偷偷看過林北幾眼。</p>
但是在林北的眼神之中，沒有那一種“女子講課”的荒謬感、好奇感以及新鮮感。</p>
林大柱就是站在那裏聽課，眼神很是平靜，好像女子講課對於他來說，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一般。</p>
“林公子對於女子講課，不覺得奇怪嗎？”齊芸再問道。</p>
“還好吧。”</p>
林北也是自己才剛剛注意到這一點。</p>
在這個世界，女子講課確實很是奇怪。</p>
但是在自己上輩子的藍海星，女子講課是再也常見不過的一件事了。</p>
甚至上輩子自己的體育老師都是女的。</p>
“在我看來，女子講課和男子講課都一樣，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隻要有學問，什麽都是一樣的。”</p>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p>
齊芸反複著林北剛剛說的那一句話。</p>
“齊芸受教了。”</p>
齊芸站起身，欠身一禮。</p>
“這句話不是我說的，而是我家鄉的一位前輩說的。”林北也是起身回禮。</p>
“那一位前輩，應該是某位大儒吧，不知芸是否可以拜訪。”</p>
“這個......”林北有些為難，“應該挺難的，那位前輩已經去世很久了。”</p>
“那還真是可惜了啊......”</p>
齊芸不知道對方所說的真假，既然林大柱都這麽說了，也就是拒絕自己，自己無需再強求。</p>
“齊姑娘可否有探究城皇方明之事？”</p>
林北轉過話題。</p>
聽著林北這麽詢問，齊芸反問道：“林公子可否是去過城皇廟？”</p>
林北：“是的，在我看來城皇方明墮化，肯定是有原因的。”</p>
齊芸點頭：“其實我與林公子所猜是相同的，在我看來，要讓受到香火供奉、山河氣運保護的城皇墮化，是很難的一件事。</p>
我曾經也探究過原因，但是沒有絲毫的線索。</p>
而現在，已經是沒有時間了。</p>
我們必須做出取舍。</p>
若是城皇方明不死，那麽，死的將會是這滿城百姓。”</p>
......</p>
於此同時，在牛山城的一個院落之中，到來了四個人。</p>
他們身上的陰氣很重，臉色蒼白，如同死人一般。</p>
“怎麽樣了？”</p>
其中一個男子問道，男子長得很像是戲子，帶著一種病態的陰柔。</p>
“到了鬼節，咳咳咳，這座城就會淪為死城了，那樣東西，我們就可以拿走了，咳咳咳。”</p>
另一個男子回答道，他每說一句，都會咳出一次血。</p>
“應該沒有人發現吧？”一個胳膊上是毒蛇紋身的男子開口道。</p>
“放心吧，不會有人發現的。”</p>
“希望這一次，主人能夠滿意。”</p>
“這一次的實驗，最好成功。”</p>
“如果不成功的話，我們也回不去了。”</p>
“等著吧，就等鬼節的到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