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曉得報紙上刊登,新聞網絡上紛紛轉載,連理工學院的官方論壇上,都是指名道姓的說出我的名字,還拿真正的相片來對比。


    我是聲名狼籍,成了學院裏最爆醜的紅人。


    “千語,理工學院就你一個姓千的女老師,是不是你?”


    “千老師,你不是有俊帥的未婚夫,怎麽召兩個壯男陪同?看不出你骨子真浪啊,哈哈!”


    “千老師,麻煩你到學校宣處傳說明理由。”


    我到學校宣傳處辦公室匯報,像一個犯人低頭順耳從頭到尾的說清楚。


    校長範飛鴻叫到辦公室,說是驚動到學校的創辦負責人衛順雄。衛老板勃然大怒,說是隻要查明真相存在作風不正影響惡劣,就要嚴肅處理的開除。


    在沒有查明之前,暫時停職檢查,不能去上課。


    哎,真是倒黴透了!


    警方都認定是遭人入室非禮和陷害,怎麽新聞報紙搬弄是非的胡說八道。


    這篇新聞是一位名叫胡達人的記者亂編亂寫的,我要去天河晚報討個說活。


    在天河報社的大門口外,聚集著三五成群表情不善的閑雜青年,有幾個警察在說勸離開。


    他們都是玫瑰夜總會的保安打手,新聞上指名道姓的說玫瑰夜總會藏汙納垢,從事不道德的肉-體交易。


    晚報的圖片中,有一位名叫趙大勇的男公關裸著上身露著臉,絲毫沒有馬賽克的遮掩。另外一位叫鄭龍的猛漢子,就跟我一樣低頭的遮臉,記者就拍不到真實的麵目。


    兩個男人都是夜總會裏看場保安,私下提供特殊服務。可人家掛名是保安,記者含沙射影的指出是特殊的男伎,還公然掛出人頭相,惹怒他們上來討個公道。


    這是玫瑰夜總會派人向報社抗議施壓,希望不會誤導的敗壞夜總會的名聲。


    我把電動車停在路旁上鎖,整理頭上的編織草帽和長秀發,用來遮擋住被打得紅腫的淤傷。我取出墨鏡的配戴上去,朝報社門口走去。


    鄭龍長著粗狂英氣的橢圓臉,膚色黝黑的陽剛硬朗。他穿著翻領短袖配著牛仔褲,跟幾個便衣保安斜靠在牆壁的樹底下,吐著煙的攀談。


    鄭龍投來犀利的目光,確認是我後才走上來道歉。


    “千老師,那個亂寫亂報的王八蛋不知道跑去哪兒了,讓我撞見就湊打一頓。”


    我看到警察在跟幾個人商量,小聲說:“警察都在這時,你們怎麽敢找上門。”


    趙大勇黑著臉不屑一顧的鄙視:“老子不偷不搶憑什麽怕他們。再說了,咱們純粹是被人坑的,怕個嫋事。”


    口氣不小的狂妄,不怕事的人兒。


    “千老師,我們是上當受騙才打了你。”鄭龍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健康朗爽的笑聲,“把你打得鼻青臉腫,真不是爺們要幹的事,算我第一次打女人。你要是不介意,我們兄弟請你吃飯賠個不是。”


    我有心想打探細節,答應說:“別人發短信給你倆,又親自打電話,肯定熟悉你倆的人。”


    鄭龍頷首的認可:“早就懷疑有人故意來坑害我倆了,若是抓到肯定打個半死。再說了,我在警察局聽到你的筆錄,怎麽兩小杯紅酒就不省人事的送去酒店,該不會是你的同學坑了你。”


    我早就懷疑重重,又不曉得是誰心機歹毒。


    趙大勇低聲的湊過來,邪笑的問:“我跟著龍哥進入房間,就聞到一味血腥味兒,地板上還著扔滿血液的床單。你不會是第一次?”


    我悻悻的羞紅臉,幸虧是戴著墨鏡,遮蓋著尷尬羞恥。


    陪同他們去吃過午飯,才知道他們也是受害者。


    他們主要工作職責是看場保安,碰上有出手綽闊的富姐,也願意去掙外快。


    掙錢是掙錢,可是引來警察的當場抓住,哪能不讓他們心生怨恨,擺明著狗眼看人低,當他們是隨便侮辱欺負的小狗狗。


    臨走前,趙大勇厚著臉皮揶揄:“千老師,龍哥很喜歡你哦。他陪女人有一套又一套,一招又一招的功夫,保你爽到天亮不寂寞,價格打上八折優惠。”


    我嬌羞得麵紅耳刺,趕緊落荒而逃。


    過了兩天,警方給我打來電話,說是抓到陷害我的犯罪嫌疑人,名叫薛普露的女人。我去公安局辯認,不認得年齡二十八歲的女人。


    我真的沒見過,不認識。


    警方是通過我手機上的可疑指紋,通過指紋庫搜索確認,找到一位相同的指紋的人。警方調到明朗酒店附近監控錄像,發現薛普露的大眾車子有過出入。


    薛普露經營一家婚慶廣告公司,曾打傷別人被關押拘留,在警方留有指紋記錄。


    憑著在我的手機上留有指紋,順藤摸瓜的查出薛普露用公共電話打給兩個保安、打給110報警,打給報社記者同是她的聲音。


    在大量的證據麵前,薛普露供招認罪了。


    薛普露聲稱前任前任前任的男朋友很單相思的迷戀我,讓她心懷怨恨,找機會在酒吧裏給我下藥,然後鑽入酒店報複虐待我。


    警方認定薛普露的罪行,天河晚報正式發出新聞追蹤,說天河理工學院的女老師長得漂亮美麗,遭人嫉妒的無辜報複。


    我不認得薛普露,也不認得她的前任前任前任男朋友,不讚成這個說話。


    非禮我的男人長得魁梧健壯,散發出陽剛的氣息,根本不是又矮又瘦的女人。


    不管怎麽樣,居心叵測的壞女人敢來誣蔑誹謗我,結果留下指紋自招惡報,罪有應得。


    學校領導讓我沉默接受,希望盡快平息非議。


    學校把警方的通告,放到官網新聞和論壇上,還打印張帖在公告欄,說明我是無辜遭人陷害報複,跟我的作風道德無關。


    我在度娘上搜索薛普露是什麽人,發現她曾是當紅模特唐玉嬌的助理。


    每次唐玉嬌出席各種走秀t台,或是參加什麽慶祝活動,都有薛普露的陪同拎包,要麽幫忙推著行李,要麽是幫化妝之類的照片。


    唐玉嬌的男朋友是誰,就是光輝公司的經理,兼任天河理工學院的董事長衛東華。


    怪不得學校讓我沉默接受,保不齊是衛東華為了女朋友的顏麵,希望息事寧人。


    哎,無論是誰非禮我,都已經過去了,就當自已倒黴!


    想想不過是一層膜,想想再怎麽潔身自愛都不可避免,就算了唄!


    我的醜聞爆發後遭人嘲諷非議,又逆轉的恢複名聲,一下子讓我在外語學院名聲大震,人人皆知。


    我上課的紀律原本就嚴明,睡覺就請出教室,玩手機就砸碎,早退就曠課,女生們都暗地裏叫罵我是刻薄潑婦。


    家裏父母親辛苦掙錢送上學,誰允許懶散不上進!


    發生這件醜事,原本討嫌我不願來選課的學生,都來爆滿教室的沒有早退逃課,算是失之東隅,收入桑榆。


    而且,我的作風還是傾向高中的管理方式,因為學習語言不需要什麽奇門技竊什麽研究思索,就是多讀多聽多開口多寫作。


    假如學習英語四年,考個專業英語八級了,卻是開口不會說,也不會看英文電影看英文書籍,豈不是白學了。


    幾天後的晚上,我在宿舍裏跟同是英語老師的張美茹,討論講課技竅,接到座機打來的電話,讓我去副校長辦公室相見。


    這麽晚打來電話還蠻奇怪,到底是哪一位副校長?


    我整理身上的輕盈雪紡連衣裙,梳理披肩長發的別上一根玉蘭花發夾後,拎著單肩斜垮包的下樓。


    那時晚上十點鍾,月光皎潔明亮,夏風習習。


    教務大樓一片陰暗深沉,唯有二樓辦公室亮燈。


    我站在走廊門口探頭張望,發現董事長坐在橢圓形辦公桌上低頭忙碌。


    寬敞豪華的辦公室沒有其它人,隻有一位年輕帥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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