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母女談心，少女情思
大明：三朝帝師，從永樂開始 作者：那就開擺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蘇澤來東宮自然不隻是為了送禮，送禮什麽時候都能送，來東宮是有要事要辦。</p>
一是想和太子通通氣，借助太子在文官集團的影響力完成一些計劃，免得那群狗東西跳出來破壞了他的計劃。</p>
太子的話在文官集團還是好使的，不說全部都聽太子的起碼也會給太子幾分薄麵。</p>
討個接待倭國使臣的差事倒是簡單，難點在於日後如何在海盜這方麵做文章，永樂這一朝，士大夫們的影響力還是有的，現在不宜和士大夫們撕破臉，先虛與委蛇是最好的打算了。</p>
士大夫階層與皇權階層是相輔相成的，士大夫們需要皇帝支持，皇帝也需要士大夫階層維持統治。</p>
直到另一個階層取代了士大夫階層的地位，才能撇開士大夫們，到了那個時候就是蘇澤正式對士大夫宣戰的時候了。</p>
第二個目的則是找太子商議紙質鈔票的事情，銀行已經建起來了，剩下的便是發行紙質鈔票了。</p>
大明寶鈔的信譽已經爛透了，蘇澤隻能拉著皇室另起爐灶，隻要不犯原則性錯誤，不和大明寶鈔一樣亂發亂印，老老實實按照銀本位印發相信還是沒有問題的。</p>
有多少銀子印多少鈔票就是了，技術蘇澤是有的，防偽技術也能弄出來，再加上皇室這塊牌子，發行新鈔票是沒多大問題的。</p>
銀子有的時候用起來還是不太方便的，之前賣希望煤業股票的時候，蘇澤看到那整箱整箱的銀子都牙疼，這尼瑪做個生意還得拉著車去是吧？</p>
不說什麽移動支付，那個不太現實，紙質鈔票還是要弄出來的，隻要能讓百姓們相信這東西是這能換到銀子，發行起來不是什麽難事。</p>
如今皇家銀行裏大概有將近四百萬兩的白銀儲匯，等到後續還會越來越多，銀行的框架搭起來了後續才能更好的發展經濟，因此發行紙質鈔票是很有必要的，關係到很多計劃。</p>
為什麽找太子不找朱棣是因為太子一直處理內政，想必要好交流一些，朱棣說起來武功是有的，文治嘛就稍微差了點，得虧生了個好兒子，不然幾次大戰下來，大明的內政早就崩了。</p>
朱棣登基以來又是北征，遠征交趾，幾下西洋，又是修建永樂大典和皇宮，大明經濟不崩盤都是個奇跡了。</p>
之所以還能維持下去得多虧了戶部尚書夏元吉和朱高熾這個不受寵的太子，要不是有這兩個幫手苦哈哈的幫朱棣撐著，還打個屁的仗，國內早就沸反盈天了。</p>
也不怪太子和夏元吉經常叫苦，讓朱棣與民休養生息，實在是再這麽折騰下去大明的財政真撐不住了。</p>
除了朱棣不太管這些，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蘇澤怕朱棣那窮鬼惦記他的銀子。</p>
這人太有錢也不行，整日提心吊膽的，生怕有人眼紅，尤其是眼紅的這個人還是大明最有權勢的人。</p>
</p>
這邊蘇澤跟著朱瞻基去找太子商量正事去了，另一邊朱瞻墉小心翼翼地捧著蛋糕來到了太子妃的住所。</p>
自從宮裏有消息傳出來，太子妃就不準朱瑞澄再出宮了，每日都將朱瑞澄帶在身邊，閑暇時教教女紅。</p>
這個時代女子未出閣之前是不能見未婚夫婿的，得等到大婚那日才能見麵，尤其是皇家禮儀規矩更加森嚴了。</p>
先前沒婚事的時候，因為朱瞻基和蘇澤的關係親密，出去也無妨，隻要不放在台麵上不是什麽大事。</p>
可訂了婚之後就不一樣了，若還和之前三番兩頭就出宮，還是去的未婚夫婿家中，傳出去了難免有朝臣會說閑話，有損皇家威儀臉麵。</p>
若是搞出個未婚先孕，皇室的臉麵就徹底掉在地上撿都撿不起來了。</p>
大殿中，太子妃正在看著朱瑞澄做女紅，朱瑞澄有些心不在焉，無精打采的，一邊繡著東西時不時的望向大殿外，也不知道在尋思些什麽，少女心思當真是難猜。</p>
太子妃也沒在意，隻是心中想著這妮子出宮幾次之後心變野了，往常待在宮中坐在一個地方一天都不帶動彈的，可自從她大哥帶她出宮幾次之後就像是出了籠的鳥兒，心思不定，整日想著出宮，也不知道宮外有什麽好的，讓這妮子如此念念不忘。</p>
太子妃正待要說教幾句，朱瞻墉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一邊跑還一邊大喊大叫，一點禮儀規矩都沒有，要是讓太子見到了少不得訓斥幾句。</p>
“大姐，大姐，你看我給你送什麽來了！”</p>
朱瞻墉風風火火的將蛋糕放在了桌上，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家姐姐，好在蛋糕不大，沒弄出個好幾層的大蛋糕來，不然按照朱瞻墉這折騰的法子，早就搖壞了。</p>
“你啊，整日沒點規矩，功課做完了？”太子妃伸出一根芊芊玉指沒好氣的點了點兒子。</p>
朱瑞澄放下手中的東西，有些詫異的看著自家愚蠢的弟弟，這又是鬧得哪一出？</p>
朱瑞澄相對來說年長些，又經常跟著朱瞻基和太子妃，相對來說要成熟穩重一些，因此也有些不太待見朱瞻墉，覺得太過幼稚了。</p>
她其他幾個妹妹年齡又太小了，根本玩不到一塊去，和太監宮女那些自然也沒多少交集，因此她其實沒什麽玩伴，也就最近認識了蘇幺幺，才好不容易找到了個聊得來的。</p>
朱瞻墉也不在意太子妃的訓斥，他覺得這些家裏人真討厭啊，父親，母親，大哥都隻關心他的功課如何，今日有沒有讀書，其他的根本不在乎，一見麵就是功課做完了嗎，真真讓人討厭的很啊。</p>
相比較起來蘇澤那個便宜姐夫就更難得珍貴了，這便宜姐夫還不錯，起碼沒一見麵就問他功課做完了嗎。</p>
朱瞻墉興衝衝打開了盒子，獻寶似的看著朱瑞澄說道：“大姐，隻是姐夫讓我送來的。”</p>
此話一出口，太子妃皺眉嗬斥道：“沒規矩，你姐還未出閣，你哪來的姐夫！”</p>
“就那個蘇澤啊，這東西是蘇澤送來的，讓我拿給大姐的！”</p>
“你這皮猴子，不準亂說，又到處瞎嚷嚷你父親不扒了你的皮！”太子妃沒好氣的一巴掌拍在了朱瞻墉的腦門上，有些頭疼。</p>
她這個二兒子是出了名的大嘴巴，性子跳脫的很，有時候她都在懷疑是不是親生的，她大兒子也不那麽跳脫啊，瞧著挺老實穩重的。</p>
朱瞻墉晃了晃腦袋沒在意，一臉期待的看著朱瑞澄，似在邀功。</p>
朱瑞澄原本是有些不以為意的，聽到是蘇澤送來的倒是上了心，定睛一瞧，隻見盒子中端端正正的擺放著一塊圓形白色的糕點，上麵還點綴著幾塊小草莓，這東西是什麽她不認得，隻感覺一陣特有的香味撲麵而來，甜而不膩，煞是好聞。</p>
朱瑞澄本就是個小吃貨，左右瞧了瞧，見母妃在訓斥弟弟，做賊似的伸出手點了點蛋糕，然後放在嘴裏小小的抿了一口。</p>
這一口下去小吃貨的雙眼陡然放光，奶油的芬香和甜蜜一下子就酥到了她心裏。</p>
至於有沒有危險什麽的她沒在意，不說蘇澤和大哥關係那麽好，就說是自己未來的夫婿，蘇澤也不會害了自己，這瞧著就是糕點，嚐嚐也無妨。</p>
好吧，其實就是她聞到了香味有些忍不住了，想著先嚐嚐味道。</p>
朱瑞澄有些意猶未盡，正待再嚐嚐的時候被眼尖的朱瞻墉給瞧見了。</p>
朱瞻墉大聲嚷嚷道：“母妃，你別說我了，你看大姐！”</p>
朱瑞澄小臉一紅，連忙收回了手，雙手捏著裙角，有些尷尬。</p>
太子妃氣極，這些毛孩子除了大兒子沒一個省心的，太子妃忍不住又訓斥起女兒，喝罵道：“死丫頭，都不知道是什麽就吃，萬一吃出毛病怎麽辦？”</p>
朱瑞澄支支吾吾的說道：“是吃的，裏麵還擺著盤子呢，這個東西我聽蘇幺幺說過，好像是什麽奶油蛋糕，是用牛奶做的！”</p>
嚐了一口她嚐出了奶味，想起了之前蘇幺幺說過的，這才發現是那什麽奶油蛋糕，之前聽的時候就饞，沒想到蘇幺幺還真送來了，當真是好姐妹。</p>
太子妃凝眉，也沒再訓斥，而是看向桌子上的奶油蛋糕，有些疑惑的問道：“奶油蛋糕？”</p>
朱瑞澄連忙點頭道：“是呢，可好吃了，甜甜的！”</p>
太子妃尋思了半響，這東西瞧著像是糕點，又是蘇澤送來的，應該也無妨，於是太子妃又問道：“那這該怎麽吃？”</p>
太子妃還在尋思怎麽吃，朱瞻墉這個毛孩子一聽是吃的就迫不及待地拿起盒子中地小盤子在蛋糕上挖了一口下來了。</p>
朱瞻墉吃了一個蛋糕吧唧吧唧嘴，蛋糕軟軟糯糯的，吃進嘴裏便是一股獨有甜味，入口甜而不膩，連一向不喜甜食的朱瞻墉都覺得好吃。</p>
“好吃，這什麽蛋糕比之前大姐你帶回來的都要好吃！”朱瞻墉讚不絕口。</p>
太子妃有些心累，也懶得訓斥了，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頭無力的說道：“罷了，想吃就吃吧。”</p>
朱瑞澄眼見太子妃發話了，喜笑顏開的切起了蛋糕，先給太子妃盛了一份，隨即才拿起自己的那份小口小口吃著，一臉滿足。</p>
太子妃想了想，學著兩個孩子的樣子拿起勺子吃了一口，這一吃也是愣住了，早知道那蘇澤多才多藝，之前也曾吃過從蘇家帶回來吃的，可這什麽蛋糕還是讓她覺得有些驚喜。</p>
蛋糕這種軟軟糯糯的糕點最得女子心，尤其是甜而不膩，芳香可口，更是讓人流連忘返。</p>
太子妃見朱瞻墉還要再吃，沒好氣得打掉了毛孩子的手訓斥道：“還吃，這是送給你大姐的，你吃那麽多做什麽。”</p>
朱瞻墉撇了撇嘴，心中腹誹道不吃就不吃，到時候我到姐夫家去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p>
朱瞻墉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匆匆丟下一句他去玩了就一溜煙的沒影了。</p>
等朱瞻墉那個毛孩子走了之後，太子妃望著還在吃蛋糕的大女兒若有所思。</p>
“別吃了，你從小就饞，一點吃的就把你給收買了？”</p>
朱瑞澄放下蛋糕，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她覺得這不能怪她，實在是蘇澤家的東西太好吃了嘛，東宮和宮裏那些禦廚給蘇澤提鞋都不配。</p>
“你到底怎麽想的，這門婚事是你皇爺爺定下來的，母妃和你父親也不好說什麽，你若是不願意，母妃就去讓你父親去求求你皇爺爺。”</p>
朱瑞澄低著頭，看不清神情，軟軟糯糯的說道：“全憑父親母親做主。”</p>
她其實沒太多主見，曆來都是順來逆受的性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不得她做主。</p>
何況她覺得嫁給蘇澤好像也不錯，蘇澤人長得也還行，又多才多藝的，嫁過去了還能有蘇幺幺陪著，反正遲早是要嫁人的，與其嫁一個從未見過的人，還不如嫁給蘇澤，好歹蘇澤是她大哥的好友，知根知底的。</p>
母妃覺得她什麽都不懂，其實她什麽都懂，隻是她不說罷了，既然拒絕不了，還不如選一個自己還算滿意的。</p>
不嫁蘇澤難不成嫁其他素未謀麵的人？</p>
太子妃長長的歎了口氣，她這閨女哪是不願意啊，那是巴不得早點嫁過去，被幾口吃的就給收買了，當真是沒出息的很。</p>
其實一開始太子妃是不同意這門婚事的，她娘家也有幾個適齡的，之前想著從娘家挑一個，可後來太子和她有過一場談話，之後她也就同意了。</p>
真較真起來，蘇澤比起她娘家那幾個侄子是要合適的，隻是她之前有些私心，想著拉娘家一把，這也是人之常情。</p>
她之前也就是那麽一說，還真能去老爺子麵前拒了這門婚事不成，真拒了反倒是讓老二得逞了，她可是知道老二巴不得把自己女兒嫁給蘇澤。</p>
想到這裏太子妃又有些氣憤，老二老三什麽都想和他家爭，現在倒好，連個女婿都要搶了。</p>
“你啊，從小就是個悶性子，往常連笑都不會笑一下，這些天出宮幾次，臉上的笑意倒是多了，你恐怕早就想逃離這深宮之中了吧？”</p>
“也是，這宮裏是悶的很，看來看去也就那些人和景，看多了也膩。”</p>
“母妃沒什麽大見識，也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可也知道那蘇澤是難得良配了，既然你自己也願意那母妃也不多說什麽了。”</p>
“你皇爺爺和你父親的意思是想讓蘇澤更好的幫襯一下你大哥，你也知道咱們家什麽情況，若不是你大哥，你父親的位子早就被你二叔三叔搶去了。”</p>
說道這裏太子妃嗤笑一聲，拉起朱瑞澄的手繼續說道：“你呢從小就懂事，嫁過去了呢多幫襯一下你大哥，都是一母同胞，你大哥好了還能虧待你不成？”</p>
“生在帝王家是你的幸運也是你的不幸，最是無情帝王家，咱們女子，嫁人之前靠娘家父母兄弟，嫁人之後靠夫婿和兒子，不要覺得自己娘家是皇家就如何，你父親和你大哥對蘇澤多有依仗，你要真受了委屈他們不見得會管。”</p>
“你也別覺得你大哥和父親無情，不寵你疼你，可你要知道，身在皇家就是如此無奈，都說皇帝是孤家寡人，可你父親和你大哥何嚐又不是呢。”</p>
“你看你二叔和三叔就知道了，以前你皇爺爺還沒做皇帝的時候，他們關係多好，可如今你再看呢。”</p>
“為何你父親和我都讓你幾個弟弟安心讀書就是了，就是為了讓你大哥的路走的更順些，不希望日後他們兄弟也如你父親和幾個叔叔一樣反目成仇。”</p>
太子妃說著說著就落淚了，好歹也是她的親生女兒，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哪能真的不心疼。</p>
可帝王家就是如此，兒女的婚事輪不到她這個親生母親做主，瞻基那麽受寵還不是不能做主的婚事，遑論朱瑞澄一個女子。</p>
她心疼女兒歸心疼女兒，可比起女兒，顯然大兒子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要更重一些，因此她在寬慰女兒讓女兒不要覺得她父親和兄長無情。</p>
朱瑞澄低著頭，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她心裏真沒那麽覺得，她又不是小孩子了，隻是貪嘴了點，其實很多東西她都懂的。</p>
以前二叔和三叔見著她還會有個笑臉，可這些年別說笑臉了，一年到頭都看不到二叔三叔的人了。</p>
這些年她在太子妃身邊看多了東宮裏的那些勾心鬥角，她都替娘親覺得累的慌。</p>
對於她來說嫁出去也不是什麽壞事，這深宮她早就不想待了。</p>
蘇澤又不是什麽壞人，她都聽蘇幺幺說了，在蘇幺幺的口中，蘇澤簡直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好人了，既然她的好姐妹都那麽說了，那麽她相信蘇澤再壞也壞不到哪去。</p>
愛不愛的她也不太懂，情竇初開的年紀她也從未經曆過男女情愛之事，反正蘇澤她不反感就是了。</p>
蘇澤笑起來多好看啊，溫潤如玉，翩翩公子，至於外界那些小人背後說蘇澤的壞話，她覺得那些人就是見不得蘇澤好，又得了父親和大哥的信任，都是那些小人嫉妒蘇澤的才華才會中傷蘇澤。</p>
嗯，沒錯，這也是她的好姐妹蘇幺幺說的，她不全信，可能獲得皇爺爺還有父親和大哥信任的人再壞又能壞到哪去呢？</p>
既然橫豎輪不到她選擇，那麽索性順了皇爺爺還有父親母親的意好了。</p>
她就像是一根無根的水草，隨波逐流飄到哪兒是哪兒，她從生下來就不懂得反抗，父親母親說什麽就是什麽，她不喜歡宮裏那些死板的禮儀規矩，比起做女紅她更喜歡出去放風箏，可她從未說過什麽不是，隻是默默的接受這一切。</p>
父親母親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了大哥，因為大哥是他們第一個孩子，是大明的皇長孫，是未來的皇帝，她這個長女其實並未得到太多的寵愛。</p>
她在蘇家的莊子看到過一幕，那一幕被她埋藏在心裏，久久無法忘懷，一個小女孩被父親高高的舉過頭頂，女孩張開雙手肆意的笑著，她父親滿懷笑意的看著女孩，旁邊女孩的母親牽著不知道是女孩哥哥還是弟弟的手溫柔的看著父女兩人。</p>
玩鬧一陣之後那個中年男人放下了女兒，和女孩的母親相視一笑，隨後一家四口手牽手笑著離去了。</p>
那一刻的朱瑞澄看著看著就哭了，站在原地羨慕了好久好久，聽蘇幺幺說那女孩的父親是蘇澤的侍衛，名叫蘇一，連名字都是後來蘇澤給取的。</p>
那應該就是父親母親口中的尋常百姓人家了吧，好像也挺不錯的樣子。</p>
一旁的太子妃還在絮叨，朱瑞澄雙手捧臉看著殿外灰蒙蒙的天空，嘴角微微勾起，眼睛微微眯起，顯得極為愜意。</p>
蘇澤以後也會高高舉起他們的女兒嗎？</p>
也會如那個中年男人一般溫柔的整理她被風吹散的發梢嗎？</p>
她不知道呢，可她沒來由的期待和向往那樣平凡而又簡單的幸福。</p>
一是想和太子通通氣，借助太子在文官集團的影響力完成一些計劃，免得那群狗東西跳出來破壞了他的計劃。</p>
太子的話在文官集團還是好使的，不說全部都聽太子的起碼也會給太子幾分薄麵。</p>
討個接待倭國使臣的差事倒是簡單，難點在於日後如何在海盜這方麵做文章，永樂這一朝，士大夫們的影響力還是有的，現在不宜和士大夫們撕破臉，先虛與委蛇是最好的打算了。</p>
士大夫階層與皇權階層是相輔相成的，士大夫們需要皇帝支持，皇帝也需要士大夫階層維持統治。</p>
直到另一個階層取代了士大夫階層的地位，才能撇開士大夫們，到了那個時候就是蘇澤正式對士大夫宣戰的時候了。</p>
第二個目的則是找太子商議紙質鈔票的事情，銀行已經建起來了，剩下的便是發行紙質鈔票了。</p>
大明寶鈔的信譽已經爛透了，蘇澤隻能拉著皇室另起爐灶，隻要不犯原則性錯誤，不和大明寶鈔一樣亂發亂印，老老實實按照銀本位印發相信還是沒有問題的。</p>
有多少銀子印多少鈔票就是了，技術蘇澤是有的，防偽技術也能弄出來，再加上皇室這塊牌子，發行新鈔票是沒多大問題的。</p>
銀子有的時候用起來還是不太方便的，之前賣希望煤業股票的時候，蘇澤看到那整箱整箱的銀子都牙疼，這尼瑪做個生意還得拉著車去是吧？</p>
不說什麽移動支付，那個不太現實，紙質鈔票還是要弄出來的，隻要能讓百姓們相信這東西是這能換到銀子，發行起來不是什麽難事。</p>
如今皇家銀行裏大概有將近四百萬兩的白銀儲匯，等到後續還會越來越多，銀行的框架搭起來了後續才能更好的發展經濟，因此發行紙質鈔票是很有必要的，關係到很多計劃。</p>
為什麽找太子不找朱棣是因為太子一直處理內政，想必要好交流一些，朱棣說起來武功是有的，文治嘛就稍微差了點，得虧生了個好兒子，不然幾次大戰下來，大明的內政早就崩了。</p>
朱棣登基以來又是北征，遠征交趾，幾下西洋，又是修建永樂大典和皇宮，大明經濟不崩盤都是個奇跡了。</p>
之所以還能維持下去得多虧了戶部尚書夏元吉和朱高熾這個不受寵的太子，要不是有這兩個幫手苦哈哈的幫朱棣撐著，還打個屁的仗，國內早就沸反盈天了。</p>
也不怪太子和夏元吉經常叫苦，讓朱棣與民休養生息，實在是再這麽折騰下去大明的財政真撐不住了。</p>
除了朱棣不太管這些，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蘇澤怕朱棣那窮鬼惦記他的銀子。</p>
這人太有錢也不行，整日提心吊膽的，生怕有人眼紅，尤其是眼紅的這個人還是大明最有權勢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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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蘇澤跟著朱瞻基去找太子商量正事去了，另一邊朱瞻墉小心翼翼地捧著蛋糕來到了太子妃的住所。</p>
自從宮裏有消息傳出來，太子妃就不準朱瑞澄再出宮了，每日都將朱瑞澄帶在身邊，閑暇時教教女紅。</p>
這個時代女子未出閣之前是不能見未婚夫婿的，得等到大婚那日才能見麵，尤其是皇家禮儀規矩更加森嚴了。</p>
先前沒婚事的時候，因為朱瞻基和蘇澤的關係親密，出去也無妨，隻要不放在台麵上不是什麽大事。</p>
可訂了婚之後就不一樣了，若還和之前三番兩頭就出宮，還是去的未婚夫婿家中，傳出去了難免有朝臣會說閑話，有損皇家威儀臉麵。</p>
若是搞出個未婚先孕，皇室的臉麵就徹底掉在地上撿都撿不起來了。</p>
大殿中，太子妃正在看著朱瑞澄做女紅，朱瑞澄有些心不在焉，無精打采的，一邊繡著東西時不時的望向大殿外，也不知道在尋思些什麽，少女心思當真是難猜。</p>
太子妃也沒在意，隻是心中想著這妮子出宮幾次之後心變野了，往常待在宮中坐在一個地方一天都不帶動彈的，可自從她大哥帶她出宮幾次之後就像是出了籠的鳥兒，心思不定，整日想著出宮，也不知道宮外有什麽好的，讓這妮子如此念念不忘。</p>
太子妃正待要說教幾句，朱瞻墉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一邊跑還一邊大喊大叫，一點禮儀規矩都沒有，要是讓太子見到了少不得訓斥幾句。</p>
“大姐，大姐，你看我給你送什麽來了！”</p>
朱瞻墉風風火火的將蛋糕放在了桌上，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家姐姐，好在蛋糕不大，沒弄出個好幾層的大蛋糕來，不然按照朱瞻墉這折騰的法子，早就搖壞了。</p>
“你啊，整日沒點規矩，功課做完了？”太子妃伸出一根芊芊玉指沒好氣的點了點兒子。</p>
朱瑞澄放下手中的東西，有些詫異的看著自家愚蠢的弟弟，這又是鬧得哪一出？</p>
朱瑞澄相對來說年長些，又經常跟著朱瞻基和太子妃，相對來說要成熟穩重一些，因此也有些不太待見朱瞻墉，覺得太過幼稚了。</p>
她其他幾個妹妹年齡又太小了，根本玩不到一塊去，和太監宮女那些自然也沒多少交集，因此她其實沒什麽玩伴，也就最近認識了蘇幺幺，才好不容易找到了個聊得來的。</p>
朱瞻墉也不在意太子妃的訓斥，他覺得這些家裏人真討厭啊，父親，母親，大哥都隻關心他的功課如何，今日有沒有讀書，其他的根本不在乎，一見麵就是功課做完了嗎，真真讓人討厭的很啊。</p>
相比較起來蘇澤那個便宜姐夫就更難得珍貴了，這便宜姐夫還不錯，起碼沒一見麵就問他功課做完了嗎。</p>
朱瞻墉興衝衝打開了盒子，獻寶似的看著朱瑞澄說道：“大姐，隻是姐夫讓我送來的。”</p>
此話一出口，太子妃皺眉嗬斥道：“沒規矩，你姐還未出閣，你哪來的姐夫！”</p>
“就那個蘇澤啊，這東西是蘇澤送來的，讓我拿給大姐的！”</p>
“你這皮猴子，不準亂說，又到處瞎嚷嚷你父親不扒了你的皮！”太子妃沒好氣的一巴掌拍在了朱瞻墉的腦門上，有些頭疼。</p>
她這個二兒子是出了名的大嘴巴，性子跳脫的很，有時候她都在懷疑是不是親生的，她大兒子也不那麽跳脫啊，瞧著挺老實穩重的。</p>
朱瞻墉晃了晃腦袋沒在意，一臉期待的看著朱瑞澄，似在邀功。</p>
朱瑞澄原本是有些不以為意的，聽到是蘇澤送來的倒是上了心，定睛一瞧，隻見盒子中端端正正的擺放著一塊圓形白色的糕點，上麵還點綴著幾塊小草莓，這東西是什麽她不認得，隻感覺一陣特有的香味撲麵而來，甜而不膩，煞是好聞。</p>
朱瑞澄本就是個小吃貨，左右瞧了瞧，見母妃在訓斥弟弟，做賊似的伸出手點了點蛋糕，然後放在嘴裏小小的抿了一口。</p>
這一口下去小吃貨的雙眼陡然放光，奶油的芬香和甜蜜一下子就酥到了她心裏。</p>
至於有沒有危險什麽的她沒在意，不說蘇澤和大哥關係那麽好，就說是自己未來的夫婿，蘇澤也不會害了自己，這瞧著就是糕點，嚐嚐也無妨。</p>
好吧，其實就是她聞到了香味有些忍不住了，想著先嚐嚐味道。</p>
朱瑞澄有些意猶未盡，正待再嚐嚐的時候被眼尖的朱瞻墉給瞧見了。</p>
朱瞻墉大聲嚷嚷道：“母妃，你別說我了，你看大姐！”</p>
朱瑞澄小臉一紅，連忙收回了手，雙手捏著裙角，有些尷尬。</p>
太子妃氣極，這些毛孩子除了大兒子沒一個省心的，太子妃忍不住又訓斥起女兒，喝罵道：“死丫頭，都不知道是什麽就吃，萬一吃出毛病怎麽辦？”</p>
朱瑞澄支支吾吾的說道：“是吃的，裏麵還擺著盤子呢，這個東西我聽蘇幺幺說過，好像是什麽奶油蛋糕，是用牛奶做的！”</p>
嚐了一口她嚐出了奶味，想起了之前蘇幺幺說過的，這才發現是那什麽奶油蛋糕，之前聽的時候就饞，沒想到蘇幺幺還真送來了，當真是好姐妹。</p>
太子妃凝眉，也沒再訓斥，而是看向桌子上的奶油蛋糕，有些疑惑的問道：“奶油蛋糕？”</p>
朱瑞澄連忙點頭道：“是呢，可好吃了，甜甜的！”</p>
太子妃尋思了半響，這東西瞧著像是糕點，又是蘇澤送來的，應該也無妨，於是太子妃又問道：“那這該怎麽吃？”</p>
太子妃還在尋思怎麽吃，朱瞻墉這個毛孩子一聽是吃的就迫不及待地拿起盒子中地小盤子在蛋糕上挖了一口下來了。</p>
朱瞻墉吃了一個蛋糕吧唧吧唧嘴，蛋糕軟軟糯糯的，吃進嘴裏便是一股獨有甜味，入口甜而不膩，連一向不喜甜食的朱瞻墉都覺得好吃。</p>
“好吃，這什麽蛋糕比之前大姐你帶回來的都要好吃！”朱瞻墉讚不絕口。</p>
太子妃有些心累，也懶得訓斥了，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頭無力的說道：“罷了，想吃就吃吧。”</p>
朱瑞澄眼見太子妃發話了，喜笑顏開的切起了蛋糕，先給太子妃盛了一份，隨即才拿起自己的那份小口小口吃著，一臉滿足。</p>
太子妃想了想，學著兩個孩子的樣子拿起勺子吃了一口，這一吃也是愣住了，早知道那蘇澤多才多藝，之前也曾吃過從蘇家帶回來吃的，可這什麽蛋糕還是讓她覺得有些驚喜。</p>
蛋糕這種軟軟糯糯的糕點最得女子心，尤其是甜而不膩，芳香可口，更是讓人流連忘返。</p>
太子妃見朱瞻墉還要再吃，沒好氣得打掉了毛孩子的手訓斥道：“還吃，這是送給你大姐的，你吃那麽多做什麽。”</p>
朱瞻墉撇了撇嘴，心中腹誹道不吃就不吃，到時候我到姐夫家去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p>
朱瞻墉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匆匆丟下一句他去玩了就一溜煙的沒影了。</p>
等朱瞻墉那個毛孩子走了之後，太子妃望著還在吃蛋糕的大女兒若有所思。</p>
“別吃了，你從小就饞，一點吃的就把你給收買了？”</p>
朱瑞澄放下蛋糕，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她覺得這不能怪她，實在是蘇澤家的東西太好吃了嘛，東宮和宮裏那些禦廚給蘇澤提鞋都不配。</p>
“你到底怎麽想的，這門婚事是你皇爺爺定下來的，母妃和你父親也不好說什麽，你若是不願意，母妃就去讓你父親去求求你皇爺爺。”</p>
朱瑞澄低著頭，看不清神情，軟軟糯糯的說道：“全憑父親母親做主。”</p>
她其實沒太多主見，曆來都是順來逆受的性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不得她做主。</p>
何況她覺得嫁給蘇澤好像也不錯，蘇澤人長得也還行，又多才多藝的，嫁過去了還能有蘇幺幺陪著，反正遲早是要嫁人的，與其嫁一個從未見過的人，還不如嫁給蘇澤，好歹蘇澤是她大哥的好友，知根知底的。</p>
母妃覺得她什麽都不懂，其實她什麽都懂，隻是她不說罷了，既然拒絕不了，還不如選一個自己還算滿意的。</p>
不嫁蘇澤難不成嫁其他素未謀麵的人？</p>
太子妃長長的歎了口氣，她這閨女哪是不願意啊，那是巴不得早點嫁過去，被幾口吃的就給收買了，當真是沒出息的很。</p>
其實一開始太子妃是不同意這門婚事的，她娘家也有幾個適齡的，之前想著從娘家挑一個，可後來太子和她有過一場談話，之後她也就同意了。</p>
真較真起來，蘇澤比起她娘家那幾個侄子是要合適的，隻是她之前有些私心，想著拉娘家一把，這也是人之常情。</p>
她之前也就是那麽一說，還真能去老爺子麵前拒了這門婚事不成，真拒了反倒是讓老二得逞了，她可是知道老二巴不得把自己女兒嫁給蘇澤。</p>
想到這裏太子妃又有些氣憤，老二老三什麽都想和他家爭，現在倒好，連個女婿都要搶了。</p>
“你啊，從小就是個悶性子，往常連笑都不會笑一下，這些天出宮幾次，臉上的笑意倒是多了，你恐怕早就想逃離這深宮之中了吧？”</p>
“也是，這宮裏是悶的很，看來看去也就那些人和景，看多了也膩。”</p>
“母妃沒什麽大見識，也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可也知道那蘇澤是難得良配了，既然你自己也願意那母妃也不多說什麽了。”</p>
“你皇爺爺和你父親的意思是想讓蘇澤更好的幫襯一下你大哥，你也知道咱們家什麽情況，若不是你大哥，你父親的位子早就被你二叔三叔搶去了。”</p>
說道這裏太子妃嗤笑一聲，拉起朱瑞澄的手繼續說道：“你呢從小就懂事，嫁過去了呢多幫襯一下你大哥，都是一母同胞，你大哥好了還能虧待你不成？”</p>
“生在帝王家是你的幸運也是你的不幸，最是無情帝王家，咱們女子，嫁人之前靠娘家父母兄弟，嫁人之後靠夫婿和兒子，不要覺得自己娘家是皇家就如何，你父親和你大哥對蘇澤多有依仗，你要真受了委屈他們不見得會管。”</p>
“你也別覺得你大哥和父親無情，不寵你疼你，可你要知道，身在皇家就是如此無奈，都說皇帝是孤家寡人，可你父親和你大哥何嚐又不是呢。”</p>
“你看你二叔和三叔就知道了，以前你皇爺爺還沒做皇帝的時候，他們關係多好，可如今你再看呢。”</p>
“為何你父親和我都讓你幾個弟弟安心讀書就是了，就是為了讓你大哥的路走的更順些，不希望日後他們兄弟也如你父親和幾個叔叔一樣反目成仇。”</p>
太子妃說著說著就落淚了，好歹也是她的親生女兒，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哪能真的不心疼。</p>
可帝王家就是如此，兒女的婚事輪不到她這個親生母親做主，瞻基那麽受寵還不是不能做主的婚事，遑論朱瑞澄一個女子。</p>
她心疼女兒歸心疼女兒，可比起女兒，顯然大兒子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要更重一些，因此她在寬慰女兒讓女兒不要覺得她父親和兄長無情。</p>
朱瑞澄低著頭，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她心裏真沒那麽覺得，她又不是小孩子了，隻是貪嘴了點，其實很多東西她都懂的。</p>
以前二叔和三叔見著她還會有個笑臉，可這些年別說笑臉了，一年到頭都看不到二叔三叔的人了。</p>
這些年她在太子妃身邊看多了東宮裏的那些勾心鬥角，她都替娘親覺得累的慌。</p>
對於她來說嫁出去也不是什麽壞事，這深宮她早就不想待了。</p>
蘇澤又不是什麽壞人，她都聽蘇幺幺說了，在蘇幺幺的口中，蘇澤簡直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好人了，既然她的好姐妹都那麽說了，那麽她相信蘇澤再壞也壞不到哪去。</p>
愛不愛的她也不太懂，情竇初開的年紀她也從未經曆過男女情愛之事，反正蘇澤她不反感就是了。</p>
蘇澤笑起來多好看啊，溫潤如玉，翩翩公子，至於外界那些小人背後說蘇澤的壞話，她覺得那些人就是見不得蘇澤好，又得了父親和大哥的信任，都是那些小人嫉妒蘇澤的才華才會中傷蘇澤。</p>
嗯，沒錯，這也是她的好姐妹蘇幺幺說的，她不全信，可能獲得皇爺爺還有父親和大哥信任的人再壞又能壞到哪去呢？</p>
既然橫豎輪不到她選擇，那麽索性順了皇爺爺還有父親母親的意好了。</p>
她就像是一根無根的水草，隨波逐流飄到哪兒是哪兒，她從生下來就不懂得反抗，父親母親說什麽就是什麽，她不喜歡宮裏那些死板的禮儀規矩，比起做女紅她更喜歡出去放風箏，可她從未說過什麽不是，隻是默默的接受這一切。</p>
父親母親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了大哥，因為大哥是他們第一個孩子，是大明的皇長孫，是未來的皇帝，她這個長女其實並未得到太多的寵愛。</p>
她在蘇家的莊子看到過一幕，那一幕被她埋藏在心裏，久久無法忘懷，一個小女孩被父親高高的舉過頭頂，女孩張開雙手肆意的笑著，她父親滿懷笑意的看著女孩，旁邊女孩的母親牽著不知道是女孩哥哥還是弟弟的手溫柔的看著父女兩人。</p>
玩鬧一陣之後那個中年男人放下了女兒，和女孩的母親相視一笑，隨後一家四口手牽手笑著離去了。</p>
那一刻的朱瑞澄看著看著就哭了，站在原地羨慕了好久好久，聽蘇幺幺說那女孩的父親是蘇澤的侍衛，名叫蘇一，連名字都是後來蘇澤給取的。</p>
那應該就是父親母親口中的尋常百姓人家了吧，好像也挺不錯的樣子。</p>
一旁的太子妃還在絮叨，朱瑞澄雙手捧臉看著殿外灰蒙蒙的天空，嘴角微微勾起，眼睛微微眯起，顯得極為愜意。</p>
蘇澤以後也會高高舉起他們的女兒嗎？</p>
也會如那個中年男人一般溫柔的整理她被風吹散的發梢嗎？</p>
她不知道呢，可她沒來由的期待和向往那樣平凡而又簡單的幸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