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火門的婦人心中大安之時,浮光派山頂殿前廣場的煙塵也已散去,然而眾人卻是沒有預想中的二人。


    “在上麵。”


    於圍觀的各宗門修士不住轉首四顧之時,依然直視前方,目光自始至終都停留在陳三身上的呂秀芳,不禁出言提點身旁同樣不住四顧搜尋的熾火門人。


    呂秀芳這一提點,其身周身後的熾火門門人當即是齊齊抬首仰望。


    隻見浮光派上空千丈之處,兩個微小的黑點劃成兩條黑線,不住遊走挪移,其中一個黑點身周兩道粉影飛舞,似是被粉影纏著一般,這個黑點自是白誌龍無疑。


    被兩把粉劍纏著的白誌龍,身形於高空中極盡所能的閃避之餘還在努力的落紅梅逼近,因為遁速太快,下方眾人也隻能看到是一個黑點遊走,根本是難以看清其身形,隻有幾經努力來至羅紅梅身周不遠後,揮動手中光鞭之時,其身形才會在眾人眼前顯露一刻,隨即其身形又化做黑點遊走奔竄。


    與白誌龍爭鬥的羅紅梅,卻是顯得甚是悠閑,身形雖然也是不住遊走挪移,速度卻是不快,隻有白誌龍逼近身周不遠後,身形才猛然一疾,快速的側移開去。其身旁飄著一方化作丈許大小,瑩瑩綠光透出的翠綠絲帕,隨著羅紅梅的身形轉移,是分毫不離的待在其身旁。


    不過,羅紅梅的兩柄粉劍也是不敢隨意接近白誌龍,皆因先前曾將一把粉劍定住的白光,不時的從白誌龍左手中的青銅小鏡中打出,有所忌憚之下,兩柄粉劍自是存了三分實力,不敢隨意的全力施為欺進。


    羅紅梅有所顧忌之下,白誌龍也不時的突破兩柄粉劍的糾纏,蓄勢已久的光鞭和青銅小鏡白光打向羅紅梅,而此時的羅紅梅若是避讓不及,則將身旁的翠綠絲帕招至身前,替其擋下光鞭和白光。


    光鞭擊在翠綠絲帕上,隻是冒出縷縷青煙,於絲帕上留下一絲不怎麽顯眼的焦痕外,就再無多少建樹。


    青銅小鏡的白光落在絲帕上,效果更是不堪,完全不能讓絲帕如粉劍一樣定住不動,想來這方絲帕不是品階太高就是另有玄妙之處,所以才不受青銅小鏡白光的影響。


    不知何時於眾多修士眼前消失,升上高空爭鬥的羅紅梅和白誌龍,雖然出手防禦進攻來來去去都是那麽幾著,似是在互相試探更多似是在爭鬥,然而落在下方終於尋到二人蹤影的眾修士眼中,卻又是另一番感受。


    元嬰期修士的爭鬥是如何難見?千年難得一見可以概括此話!


    虛光境自有傳錄之時,平均算來,真的是千年之下也未有一次元嬰期修士爭鬥,於上一次元嬰期修士的爭鬥,已是一千三百年前。


    當年虛光境一個宗門出了一名傲人之才,短短二百三十年就修至元嬰期,但此名元嬰修士為人甚是驕橫,對於過千年下來也不曾遷移離開的熾火門甚是不屑,化生元嬰後更是時常口出不敬,終於有一日惹得熾火門的門主來至此名元嬰期修士的山門前直言指教此名修士品行,並且將其大敗。


    此名元嬰期修士大敗後似是收斂下來,但於舉宗遷移靈境之前,曾放話下來,若是讓其在上層靈境有所成,定必率人回來將熾火門一人不留的除去。


    結果,一千三百年過去,此名修士都未曾回來,此事也成了虛光境一件津津樂道了數百年之久的趣事。


    虛光境元嬰期修士的數量稀少是一個原因,這些元嬰期修士背負太多不能隨意和同階修士爭鬥又是一個原因,如此種種,元嬰期修士的爭鬥自是難以發生,縱是發生了也未必可以輕易看到。


    眼前的兩名元嬰期修士雖然還未全力施為,但落在下方除了呂秀芳之外的修士眼中,也是不可多得的一番見識,金丹期修士是從中獲益良多,築基期修士是獲益不多卻也是全神貫注的凝望著,至於完全不能領悟到什麽的開光期修士,同樣是雙眼一瞬不瞬的凝望高空的兩條黑線。


    千年難得一見的元嬰期修士之戰,於這一點,就不枉今日一行了,這就是開光期修士心中的想法。摘書吧


    幾乎全場圍觀修士目光都落在高空中的二人身形之時,唯獨呂秀芳依然在默默的注視著陳三,不時的嘴角抿起,似是看得甚是有趣似的。


    自家門主的異樣落在熾火門門人不時目光收回的眼中,均是心中感到奇怪,奇怪自家門主為何不觀望難得一見的同階修士爭鬥,卻是在看一名金丹期修士的神通術法表演。雖然翠薇樓那名不為人所知的金丹期修士寶物出眾,術法看似也頗為厲害,終歸也是金丹期修士一名,完全不值得元嬰期的門主費神觀望,從而落了一場於門主也有感悟收益的元嬰期修士間的爭鬥才是。


    不是呂秀芳不想看觀賞一場元嬰期修士間的爭鬥,而是陳三的異常落在呂秀芳的眼中,卻是讓其越來越詫異,也越來越感興趣,再結合二十七日前翠薇鎮的天降巨型光柱,心知這是何事的呂秀芳更是不舍得將目光自陳三身上移開。


    到了現在,隕落在陳三手中的浮光派修士經已達到了一百三十餘名,期間無論浮光派修士如何組織,例如將大批的築基期門人聚合起來隻向陳三一人進攻,以圖讓陳三有所顧忌止了手中術法寶物攻擊,從而等待自家掌門和長老決出勝負之後回來解決此人,卻被陳三的驚人遁速,邪刀的詭異無蹤,輕易將浮光派聚合起來的大批築基期修士擊殺擊散。


    若有修士繼續圍觀,則可以輕易的看出,翠薇樓根本不需出動二十六名築基期修士,僅以陳三一人,就可以將浮光派的低階弟子慢慢屠殺殆盡。


    麵對鋪天蓋地,越來越多集中於自己身上的攻擊,陳三的遁速也在不知不覺的提升著,很快便提至了不遠處陳玲和一名浮光派長老二人的速度,並且看其臉上的從容神色,看似是還未盡全力一般。


    陳三的強橫落在兩方不住分身觀望的金丹期修士眼中,自然是臉上神色大相徑庭,翠薇樓的一眾金丹期修士是驚喜不已,心中暗自興慶,浮光派的一眾金丹期則是震驚不已,心頭如遭石壓。


    眼看陳三再次操控邪刀將兩名浮光派築基期門人斬殺,經已是目毗欲裂鋼牙咬碎的浮光派大長老,一名身形壯實,臉相普通,顯眼之處是缺了左耳的漢子將掠回的七環寶刀再次祭出,與陳玲的兩柄銀鉤相擊之時催動寶刀七環,在陳玲有所察覺遠離寶刀七環震出的震魂魔音之時,開口大喊道:“兩位長老,難道非得掌門下令,你二人才肯現身殺敵!?現在掌門不在此處,我與三位長老也是分身不得,對方卻還有一名厲害的金丹期修士在屠殺本門門人,若是兩位長老再不現身,等對方殺了諸多本門門人後掌門回來看到,相信兩位長老也會免不了一番責罰吧!”


    漢子此話一出,方考、陳玲等人均是臉色一變,一邊擋截對手的反攻,一邊觀察漢子的神色,想看看漢子是否在虛言恫嚇,以圖擾亂自己等人心神。


    一眾修士緊張兮兮的時候,陳三似是未曾聽到一樣,依然是自顧自的繼續滅殺著浮光派的低階門人,臉上神色是沒有絲毫變化。


    翠薇樓的一眾金丹期修士是仔細觀望了片刻,卻是在漢子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心中更是沉重,至於翠薇樓的二十六名築基期修士也是如此。


    己方就是因為多了陳三一名金丹期修士,就將浮光派七百餘名低階弟子玩弄於鼓掌之中,若是浮光派多出兩名金丹期修士,一名拖住陳三,另外一名前來收拾自己等人,到時自己等人的下場相信與先前的浮光派低階弟子一般無二了。


    翠薇樓的二十六築基期修士如是想到。


    不過,數息過去,漢子口中的兩名長老依然沒有出現。期間,翠薇樓的修士因為心有戚戚,分神之下幾次險象橫生,方考、陳玲等金丹期修士險些被浮光派長老所傷,二十六名築基期修士則輕傷兩人,要不是陳三解救及時,恐怕在受傷的一刻便被接踵而至的數十道術法寶物擊成肉醬了。


    “哼!眾位道友,此人隻是虛言恫嚇而已,我們不必心存顧慮,大可放手施為!”


    陳玲一聲怒哼,口中揚聲嬌喝道,此女張嘴之時,一顆桂圓大小的透明晶珠也從其嘴中竄出,化作一道虛影往前方漢子的麵門擊去。


    “是嗎?”


    陳玲話音未曾落下,一道陰沉的話音傳至眾人耳中,話音似是從四麵八方湧至一般,讓人難以捉摸話音主人所在,而話音入耳的瞬間,陳玲當即是臉色大變,飛出不過數丈的晶珠一個急轉立即被其神念招回。


    當晶珠回到陳玲身邊,繞至左側臉龐的時候,一束黑影於晶珠前方顯現,叮的一聲脆響中擊在晶珠之上,當即將晶珠擊得斜飛開去,而黑影卻是去勢稍緩依然直奔陳玲左側俏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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