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芹見狀是大驚失色,根本來不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羅淑慧抱起了孩子。


    羅小芹輕手輕腳地蹭過去,輕聲細語地說道,“淑慧把孩子給我,你看他哭了,肯定是餓了,讓我喂他。”


    “不要。”羅淑慧抱著孩子向後挪去,“我挖出他的眼睛就不會哭了。”


    羅小芹聞言魂都給嚇沒了,“不要,不要。”


    “淑慧,你看他的眼睛是黑色的,黑色的,跟你的眼睛一樣。”洪連朔推門緩步走進來輕聲說道,“你低頭看看,黑眼睛。”


    隨後而來的崔命和溫燕妮兩人架著花似錦,將她給架走了。


    “黑眼睛。”羅淑慧眨眨眼低頭看向懷裏的孩子,“太好了,黑眼睛,不會被當成異類,不會被人歧視了。”眼淚汪汪地看著洪連朔說道,“我兒子不會被人歧視了。”


    “是啊!不會被人歧視了。”洪連朔坐在炕沿上慢慢地挪向她道,“敢歧視我們,揍他。”揮舞著拳頭道。


    “噗嗤……”羅淑慧被洪連朔給逗笑了。


    “你看他多乖呀!讓我抱抱好嗎?”洪連朔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緩緩地伸出了雙手。


    羅小芹此時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驚動到了羅淑慧。


    “是吧!我也覺得我兒子最乖了。”羅淑慧傻乎乎的笑著說道。


    “我抱抱可以嗎?”洪連朔眼巴巴的看著她說道。


    “你抱?”羅淑慧遲疑地看著她,又看向懷裏的孩子,驚恐地叫道,“啊……怎麽是藍眼睛!”嘿嘿笑道,“不怕,不怕,挖出來就沒事了,沒事了。”


    洪連朔眼疾手快地抓著她探向孩子的手,摁著她的麻筋讓羅淑慧動彈不得,另一隻手接著從她臂彎中滾落的孩子,“小芹!”


    羅小芹上前抱過痛哭的孩子,癱坐在了炕上,幾次三番都沒能站起來,隻能無助的朝後爬,企圖離羅淑慧遠一些。


    “孩子,把孩子給我。”羅淑慧瞅著羅小芹懷裏的孩子道,“把他給我,挖了藍眼睛就沒事了。”


    崔命和溫燕妮兩人進來,又直接架著羅小芹出去了。


    “別走,別走,把他給我。”羅淑慧伸著胳膊眼睜睜地看著孩子消失在眼前,怨恨地看著洪連朔,“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殺光你們這些畜牲。”慌亂地揮著手,“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淑慧,淑慧,冷靜點兒是我。”洪連朔看著歇斯底裏的羅淑慧道,盯著她毫無焦距的眼睛又道,“看清楚我不是胡人,我是洪娘子。”


    “洪娘子。”羅淑慧眨眨眼道,看清楚眼前的人,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您怎麽才來啊!”


    “不哭,不哭,沒事了,沒事了。”洪連朔伸手擦著她的眼淚道。


    “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的,我不想兒子是藍眼睛。”羅淑慧抓著洪連朔的胳膊苦苦哀求道,“眼前都是藍眼睛,我不想下手的,可我控製不住自己……幫幫我……”如落水之人扒著浮木一樣,“是不是我罪孽深重,才這樣的,我死是不是就好了,殺了我,求你殺了我。”


    “乖,不哭,不哭。”洪連朔將她擁入懷裏道,“睡覺,睡一覺就好了。”摁揉著她的穴位,盡快地讓她入睡。


    羅淑慧漸漸止住了哭聲,閉上眼睛,睡著了。


    洪連朔將她給放在炕上,蓋好被子,回頭看著門口的崔命道,“把地上收拾一下,把藥箱拿來。”


    “哎哎!”崔命忙不迭地應道。


    “我去拿藥箱。”溫燕妮轉身跑了出去。


    崔命把地上的碎片掃出去,炕上也收拾一下。


    “將孩子們的東西都拿走。”坐在炕上的洪連朔看著崔命說道。


    “是!”崔命將孩子的小褥子,衣服,尿布用單子包起來,打包抱走。


    屋裏恢複了安靜,洪連朔盤膝坐在炕上,身旁擺著溫燕妮拿來得藥箱,先給羅淑慧被咬傷的手背擦藥,又把她雙腳上紮的碎瓷片給挑出來,然後抹上藥。


    “小芹和孩子們還好吧!”洪連朔抬眼看著崔命問道。


    “還好,還好,孩子們也不哭了,都睡了。”崔命聞言趕緊說道,看著熟睡的羅淑慧道,“她醒來咋辦?問題依然沒有解決啊!”


    “睡醒了就沒事了,淑慧會忘了她生過孩子。”洪連朔清明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啊!”崔命錯愕地看著她,撓撓頭道,“這怎麽可能?”


    “我說能就能,好了,咱們去隔壁商量一下怎麽說?”洪連朔下了炕道,走到臉盆架子前,洗了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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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連朔與崔命一前一後去了隔壁的房間,花似錦看見她們進來,立馬起身福了福身道,“洪娘子,崔命。”


    “坐!”洪連朔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她們說道,看向花似錦道,“花姐姐沒事吧!”看著她脖頸處深深的勒痕,當時得有多疼啊!


    “傷了喉嚨,暫時不能說話了。”葉韞玉聞言趕緊說道,“已經敷藥了,隻是這潤喉的藥丸一會兒得做,沒有現成的,花姐姐要受些罪。”


    花似錦擺了擺手,表明她沒事,又指指隔壁。


    洪連朔聞言了然地點點頭道,“淑慧睡了,等醒了我會讓她忘了自己生過孩子。”看著驚愕地她們道,“現在咱們得統一口徑。”


    “什麽口徑?”花似錦不解地看著她說道。


    “例如,淑慧受傷的傷,腳上的傷,要怎麽解釋。”洪連朔點點自己的手背道,“這腳被瓷片給紮傷可以說是慌亂的結果,這手背該怎麽解釋?”


    “這個真不好解釋?”崔命他們彼此麵麵相覷同事搖搖頭道。


    葉韞玉突然開口道,“就說淑慧去校場不小心被兵器給砸到的。隻是這牙印要怎麽消除。”緊接著又道,“一會兒去把牙印給抹去了,隻是淑慧要受些罪。”


    “這個我來。”洪連朔指指自己道。


    “有個問題,這身上奶水怎麽辦?”平複了情緒的羅小芹看著她們說道,“這個不是一下子就退下去的。”


    “這個稍後我去紮幾針就無聲無息的就回奶了。”洪連朔聞言立馬說道,“還有需要統一口徑地趕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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