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這陀螺不抽,當然不會動了。”海娃子偷偷瞄了楊族長一眼小聲地辯駁道。


    “臭小子!”楊族長又抬起了巴掌。


    “阿爹,阿爹,別打,掌著帆呢!”海娃子縮著脖子閉著眼睛說道,預想的巴掌沒落下來,睜開眼睛,看著自家阿爹放下了巴掌道,“阿爹,聽洪娘子說,要是在家門口訓練,有您看著俺敢偷懶耍滑嘛!”


    “算你小子機靈。”楊族長目光溫柔地看著他說道,“長大了,也懂事了。”


    “俺本來就懂事,是您老拿俺跟哥哥們比。”海娃子忍不住滴咕道,越說聲音越小。


    “你說什麽?”楊族長微微歪著腦袋說道。


    “沒啥?”海娃子機靈地趕緊說道,“阿爹,這宋爺的事情要告訴洪娘子嗎?”


    “咱自己的事情,不麻煩洪娘子他們了。”楊族長黑眸看著他說道,“這下海找珠子,他們可不行。即便會遊水,能到海底嗎?”


    “這活兒還真隻有咱們在海邊長大的人才行。”海娃子抿了抿幹澀的唇說道,“阿爹咱能找到嗎?”


    提及此事楊族長是一個腦袋兩個大,“這個不知道?”


    “那要是找不到呢?”海娃子擔心地看著他說道。


    “找不到就找不到唄!”楊族長破罐子破摔道,“大不了把俺給關進牢裏去。”


    “阿爹。”海娃子聞言著急地看著他說道。


    “急啥呀!”楊族長輕哼一聲道,“關上個把月就沒事了,他能拿我這糟老頭子怎麽樣?離了俺這老頭子別想順利出海。”無奈地說道,“這珠子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阿爹,這遼東的人把手伸到這裏來了,您說洪娘子知道了會怎麽想?”海娃子微微眯起眼睛看著他說道。


    “這個?”楊族長眼珠子轉了轉道,“先別說,咱在打聽、打聽,情況確切到了再說。有些事情咱都是道聽途說的。”


    “阿爹空穴來風未必無音!”海娃子努著嘴說道。


    “俺隻是覺得這樣的事情怎麽能傳到咱耳朵裏。”楊族長眼神遊移地看著他說道,“應該保密才對呀!”


    “這珠子放眼望去也隻有咱有這個實力。”海娃子傲氣地說道,“想對咱保密不太容易。”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這抓住機會自然不想放過了。”海娃子輕飄飄地說道。


    “不是!這縣令能看著宋爺在眼皮子底下,與督郵眉來眼去的。”楊族長撇著嘴微微搖頭道,“所以這事還得打聽、打聽。”


    “行吧!這兩天去城裏賣魚,俺在打聽、打聽。”海娃子點頭道,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船道,“他們的船怎麽越來越快了。”


    “讓你好好學撐帆,現在知道追不上人了吧!”楊族長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


    海娃子別過臉,嘴裏咕噥著,一臉的不服氣。


    “知道好好學了吧!”楊族長目光直視著他說道。


    “知道了。”海娃子扁著嘴應道。


    “要是這麽近,次次都能滿載而歸,就不用麻煩縣上的老叔了。”海娃子言語冰冷地說道,麻煩倆字咬的極重。


    “說這幹啥?哪有天天這美事呀!”楊族長輕歎了口氣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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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連朔他們上了岸,船上的魚,都被裝進了木桶裏,係結實了。


    “咱們走吧!”韓擒虎手裏拎著馬鞭看著他們說道。


    “等一下,等一下。”楊族長顛顛的跑了過來,將匣子遞了過去,“這個您還是收回去吧!”


    “為什麽?”洪連朔詫異地看著他問道,“你不知道它的價值嗎?”


    “知道就是知道這太貴重了,俺們不能收。”楊族長雙手捧著匣子道,“況且您答應收下孩子們,俺就更不能收了。”


    “不是,這事一碼歸一碼,答應給你們的報酬,怎可失信呢!”洪連朔澄淨透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楊族長放心,既然答應收下他們了,以後就是兄弟。”


    “兄弟?”楊族長懷疑自己耳朵聽差了。


    “兄弟姐妹呀!”洪連朔驚訝地說道,“我怎麽都沒看見女兒家。”


    “她們都在村子裏忙呢!”楊族長黑眸看著她說道,“這修補漁網,搓麻繩,麻煩的很。也隻有趕海的時候才能在海灘上見著她們。”頓了一下,“離海太近了,孩子小的貪玩,這水涼了,容易生病,幹脆都別出來。”


    “您要是盛夏來啊!這滿沙灘都是女人和孩子的身影。”楊族長笑嗬嗬地說道,“現在估計聚集在村子裏邊曬著太陽,邊織網呢!”


    “哎哎!這個您拿回去。”楊族長將匣子舉到她麵前道,差點兒被她給繞過去了。


    “這個說好的不能收。”洪連朔態度堅決地看著他說道。


    “不是!洪娘子聽俺把話說完。”楊族長沉靜的雙眸看著她說道,“好東西這誰不喜歡,可也得保得住吧!”看著臉色微變的她道,“老實說,俺不喝酒,這酒杯放在家裏就是個擺設,可這東西在家裏不搭噶。”


    “你不會收起來啊!不放在顯眼處。”韓擒虎隨口說道。


    “這年月誰能保證平平安安的,這萬一來一夥土匪啥的,它被搜出來就不好解釋了。”楊族長言辭懇切地說道,目光眨也不眨地看著他們說道,“您就收回吧!”想了想又道,“您要覺的真俺們幫著打漁過意不去,那就這多打下來的魚,給俺一些做報酬好了。”


    “那好吧!”洪連朔點頭應道。


    楊族長將匣子放到了板車上道,“太好了。”


    洪連朔見狀黑眸輕閃笑了笑,忽然想起來道,“楊族長有個事問一下?”


    “您問吧!”楊族長爽快地說道。


    “這有沒有奇特的事情發生?”洪連朔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他說道。


    “奇特的事情?”楊族長一臉疑惑地看著她問道,“您指什麽?”


    “就是晚上,這海裏有東西在發光。”洪連朔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問道。


    楊族長聞言童孔驟縮,激動地抓著她胳膊道,“您在哪兒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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