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式器官！</p>
陳越密室之中，僅存的最後一個東西，這個桌麵上的半透明海星狀物質，赫然便是術式器官！</p>
“觀棋。”</p>
赤公明看著這個術式器官，皺眉道：“你修為還低，可能不知道，因為在低階的學術書籍之中，是不會記載這方麵知識的。</p>
事實上，咒術師的天生術式，其實是來源於人體之中的術式器官，而這個半透明的海星，就是一份術式器官。”</p>
……額，不，其實我知道。</p>
李觀棋麵色古怪。</p>
而且再熟悉不過了。</p>
當初在【森林詭事】副本，尹森曾經給他展示過三十多個截然不同的術式器官。</p>
這個半透明的海星，便是某個咒術學徒的術式器官。</p>
被解刨出來的術式器官。</p>
術式器官的存在，其實不是什麽秘密，至少對高階咒術師來說，不是秘密。</p>
咒術界的高層知道術式器官。</p>
他們肯定也能聯想、猜測到，術式器官的移植，也許就代表著天生術式的移植。</p>
但他們做不到。</p>
因為這不是簡簡單單的，解刨A咒術師的術式器官，放在B咒術師體內，再縫合，就能完成移植的。</p>
他們還做不到真正的“移植”。</p>
這其中還包含著大量秘法和步驟，唯有做對那些秘法和步驟，才能稱之為“移植”，才能真正完成天生術式的移植。</p>
嗯，也不能說咒術界真的就做不到吧，隻能說，至少關於這一點，咒術界還沒有公開過成功桉例，而且也早就禁止研究了。</p>
但李觀棋親眼見過。</p>
【森林詭事】副本，尹森！</p>
尹森是一元級咒術師。</p>
起初，李觀棋還以為尹森真的是千年不遇的天才，憑一元級的修為，就研究出了“術式掠奪”技術。</p>
但後來他才明白事情不是這麽簡單。</p>
尹森和五行級咒術師莊遠有關係。</p>
所以李觀棋就猜測，尹森根本不是自己研究出來的術式掠奪技術，而是莊遠教他的。</p>
而現在呢？</p>
武夫路線的【雷城第一】副本，幕後主使陳越，在他的密室裏，居然也出現了術式器官的蹤跡？</p>
並且陳越還自殺了？</p>
“……”</p>
李觀棋眼眸微眯。</p>
這一刻，他忽然感覺自己置身於無邊黑霧，冥冥之中，有一隻大手，在試圖將他推向某個可怖的深淵，而“術式掠奪技術”這條線，就是通往那隻大手的繩索。</p>
一切都是有關聯的。</p>
咒術師路線和武夫路線，各個副本之間，並非毫無聯係，甚至在背後，連接著同一個真相……</p>
“術式掠奪”技術！</p>
莊遠？</p>
隻是莊遠麽？</p>
這一切的背後，都是莊遠？</p>
但莊遠已經被他送進監獄了啊！</p>
那可是咒術學院的靈咒天牢，莊遠不可能逃脫！</p>
“……”</p>
李觀棋看著桌麵上那一個僅此的術式器官，不斷思索著。</p>
陳越自殺，四象老祖被滅口，密室被焚毀清空，抹去了所有痕跡，卻唯獨留下了這麽一個術式器官。</p>
這明擺著就是留給他看的。</p>
真的是莊遠？</p>
如果是這樣，那莊遠很明顯就是想告訴他，他……其實一直都被注視著。</p>
可莊遠不是被關進靈咒天牢了嗎？！</p>
“嗯？”</p>
這時，赤公明忽然從空間戒指裏取出一枚金色石頭，上麵凋刻著繁複花紋，此時正忽明忽暗地散發金光。</p>
“觀棋。”</p>
赤公明拿著金色石頭，轉頭看向李觀棋，“莊遠的判決書出來了。”</p>
“判決書？！”</p>
李觀棋連忙看向赤公明，“上麵怎麽說？”</p>
赤公明手裏握著那塊金色石頭，貼在眉心閉眼感受了一下，而後就睜眼說道：</p>
“其它廢話就不講了，莊遠的罪名，是《研究黑暗兄弟會召喚夜母儀式罪》，這是屬於《研究禁忌罪》的條款之一，這本是重罪，但……不知道怎麽搞的。</p>
總而言之，身為五行級咒術師，至少擁有三四百年壽命的莊遠，隻被審判院判處了二十年刑期，現在已經關入靈咒天牢了。”</p>
“二十年？”</p>
李觀棋一愣。</p>
莊遠如果真等二十年之後才能出來，到時候他一根手指都能碾死對方了。</p>
可真有這麽簡單？</p>
“那他的天生術式呢？”</p>
李觀棋又朝赤公明問道：“莊遠的天生術式是什麽？”</p>
“老夫看看。”</p>
赤公明繼續緊握金色石頭。</p>
李觀棋則是忐忑地等待著。</p>
咒術學院的傳統規矩，被關入靈咒天牢的罪犯，都要被審問出自身的天生術式。</p>
這也算是刑期之外的懲罰。</p>
咒術師最需要保密的就是自己的天生術式，而犯罪者的天生術式，會被直接公開在判決書上邊。</p>
在這件事上，幾乎沒法通過撒謊蒙混過關。</p>
因為咒術學院擁有直接作用於靈魂的測謊儀。</p>
測謊儀在咒術學院數千年的曆史裏，經過無數高級咒術師一次又一次的完善改良，想瞞過這東西不亞於癡人說夢，在99.9%的情況下，此物都能準確判斷罪犯有無說謊。</p>
當然，世上沒有絕對的不可能。</p>
還是會有那麽0.01%的可能性被騙過去。</p>
李觀棋總覺得，莊遠的天生術式，可能就是這一係列事情的解謎關鍵。</p>
“上身。”</p>
赤公明手握金色石頭，平靜說道：“莊遠的天生術式，就是能夠附體到別人身上，操控他人行動……不過，根據判決書上麵的說法，他這個附體很特殊，不是直接占據別人身體。</p>
而是類似於，附身的同時，催眠受術者。</p>
所以判決書上麵為這個術式的命名，是“上身”二字。</p>
還舉了個例子。</p>
比如，莊遠上身張三，用張三的身體做了一頓紅燒肉。</p>
等莊遠解除上身術式之後，張三並不會感覺有什麽異常，甚至會覺得這頓紅燒肉就是他自己親手做的。</p>
因為，張三保留了被上身這段時間的記憶。</p>
隻是他感覺不到自己被上身，也不會覺得自己是被他人操控了身體，反而會感覺這些事情就是自己做的。</p>
……這個術式很可怕。”</p>
說到最後，赤公明眉頭緊鎖，“莊遠用這個術式，完全可以上身他人，借他人之手殺人。</p>
由於‘上身’術式的特殊性，這個被上身的人，非但不會覺得自己被控製了，反而還會認為就是自己殺的人，這豈非完美犯罪？”</p>
果然！</p>
李觀棋聽到這裏，麵色已經極其複雜。</p>
原來如此。</p>
真相大白。</p>
尹森！</p>
尹森在進行術式掠奪的技術？當然不是！</p>
是莊遠！</p>
莊遠使用天生術式，上身尹森，借尹森之手，在那片森林裏進行著“術式掠奪技術”的研究。</p>
由於“上身”術式的特殊性，導致莊遠在離開尹森的身體之後，尹森非但不會感覺到異樣，反而會認為自己是天才，以為是自己“研究”出了這個技術。</p>
尹森從頭到尾，都隻是一個工具。</p>
徹徹底底的真·工具人。</p>
莊遠隻是用尹森的身體，去另一個隱蔽的地方，進行研究而已。</p>
然而尹森卻以為自己是天才……可笑，又可憐。</p>
嗯？</p>
不對。</p>
李觀棋皺起眉頭。</p>
還有一個疑點。</p>
如果莊遠的“上身”術式這麽厲害，那他為什麽要雇傭黑暗兄弟會的殺手？</p>
完全沒必要啊。</p>
以他的“上身”術式，但凡想殺個人，都是天衣無縫的完美犯罪，根本查不到自己身上，完全沒必要浪費錢雇傭殺手。</p>
一定還有什麽限製。</p>
“那限製呢？”</p>
李觀棋連忙看向赤公明，急切道：“這個‘上身’術式一定還有什麽限製的！”</p>
“當然。”</p>
赤公明輕輕點頭，“他隻能上身比自己靈魂弱很多的生物，一般來說，五行級的他，上身四象級就是極限，除此之外，還有就是……額。”</p>
這位老人略顯遲疑，“這個應該也算不上什麽限製，莊遠這個術式，是無視距離的，他隻要上身過一個人，那麽無論相隔天南地北，他都可以再次上身。</p>
而最後的‘限製’，就在這裏。</p>
比如，莊遠上身了張三，那他無論在哪裏，都可以再次上身張三，哪怕張三和他相隔天南地北。</p>
但，假設他中途上身了一次李四，那他一開始和張三建立的靈魂連接，就徹底斷了。</p>
</p>
除非莊遠再次用手觸碰到張三的身體，否則他就無法再次上身張三，隻能上身李四。”</p>
這就對了！</p>
李觀棋環顧四周，看著這間陳越的密室，眼眸微眯。</p>
陳越，就是繼尹森之後，莊遠的第二個受術者。</p>
尹森死後，莊遠就上身了陳越，時常借用陳越的身體，在遠離南疆的大洛雷城，繼續進行他的技術研究。</p>
不過這裏有一個疑點。</p>
陳越都在雷城住三百多年了，為什麽會在去年，被莊遠摸了一下，從而導致被上身？</p>
這有些奇怪。</p>
但李觀棋仔細想了想，好像也沒多奇怪。</p>
也就坐個傳送陣的事情而已。</p>
莊遠隻需來回一趟，就能永久保持和陳越的靈魂連接，隨時可以上身，在大洛的青州雷城，做他想做的事情。</p>
所以，莊遠其實是不願中斷自己和陳越建立的靈魂連接。</p>
可那時候他既要殺李觀棋，卻又不想留下任何嫌疑，所以就隻能雇傭黑暗兄弟會，買凶殺人。</p>
事情到這裏，真相基本大白。</p>
可李觀棋不能指控莊遠，不能指控他在進行“掠奪技術”的禁忌研究。</p>
這個研究是死罪，可他沒法指控。</p>
這不是證據不證據的事情。</p>
而是莊遠已經有成果了啊！</p>
莊遠已經可以通過術式器官的移植，來隨意調換天生術式了！</p>
如果這項成果被發現，他真的會被判處死刑嗎？</p>
可能會在名義上被判處。</p>
但他絕不會真的死亡。</p>
人都是自私的。</p>
一旦莊遠的研究成果被發現，那麽一定會有強大無比，甚至是九宮級的強者暗中救下他！</p>
到那時，李觀棋才是真的擁有了一位可怕無比的敵人，留下了最大的後患。</p>
“草！”</p>
李觀棋一拳狠狠砸在身旁的密室牆壁上，麵色難看。</p>
原來如此！</p>
怪不得莊遠要留下一份術式器官給他，目的就是為了讓他知道這一切，就是想看他不爽卻又無能為力的樣子。</p>
該死的莊遠！</p>
“觀棋，你怎麽了？”</p>
赤公明見此，不禁關切問道。</p>
“額，沒、沒什麽事。”</p>
李觀棋逐漸冷靜下來，笑著擺了擺手。</p>
因為他忽然想通了。</p>
他怕個毛啊！</p>
莊遠還要在靈咒天牢關個二十年呢。</p>
等二十年後，他殺一個五行級咒術師，那不是跟玩兒一樣？</p>
莊遠千算萬算，算不到他李觀棋是擁有通幽之血的天才。</p>
這算算那算算的，算得太多其實沒什麽大用，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陰謀詭計都是笑話。</p>
比如當今大洛神武帝，雖然身為皇帝，但一輩子也就登基的時候玩過心機手段，因為足夠強，很多陰謀詭計就沒必要了。</p>
想到這裏，李觀棋一下子心情舒暢。</p>
“嗯？”</p>
但很快，李觀棋的心情又沉到了穀底。</p>
因為還有最後一件事沒得到答桉。</p>
為什麽陳越會自殺？</p>
李觀棋轉過頭，看向密室地麵，看向陳越的屍體，眉頭緊鎖。</p>
——陳越察覺到了他和赤公明的到來，擔心研究暴露，所以毀滅了一切研究資料，然後自盡？</p>
不，這他媽太扯澹了。</p>
比這個更具備可能性的結果是：</p>
莊遠入獄之後，就一直在上陳越的身，莊遠控製著陳越的身體，察覺到了他和赤公明的到來，於是控製陳越毀滅資料，殺死四象老祖，然後“自盡”，殺死了陳越，徹底滅口。</p>
但如果是這樣，那就證明莊遠的這個“上身”術式，哪怕是在靈咒天牢裏也能使用。</p>
正常來說，在靈咒天牢的罪犯，修為被封，是用不了天生術式的。</p>
但一來，天生術式不講邏輯，莊遠的“上身”術式如果真能在修為被封的情況下使用，雖然奇怪，但也無話可說。</p>
二來就是，李觀棋沒心情想這些了！</p>
黑暗兄弟會！</p>
當初莊遠在南疆總校被捕的時候，傳音入密威脅他，說自己很快就會出獄，等出獄後就會重啟黑暗儀式，重新雇傭黑暗兄弟會的殺手來追殺他。</p>
但這是假的！</p>
如果莊遠真的能在靈咒天牢裏發動‘上身’術式，那壓根就不用等出獄。</p>
陳越。</p>
在這幾天的時間裏，莊遠一定已經通過控製陳越，重新布置了一個黑暗儀式！</p>
“赤前輩！”</p>
想到這裏，李觀棋連忙看向赤公明，“我懷疑莊遠的‘上身’術式在靈咒天牢裏也能使用！</p>
而且！我還懷疑他已經通過控製別人的身體，重新布置了一個黑暗儀式，重新雇傭了黑暗兄弟會的殺手來追殺我！”</p>
“？？？”</p>
赤公明滿頭霧水。</p>
他完全想不通李觀棋是怎麽“懷疑”成這樣的。</p>
但他也懶得想了。</p>
赤公明已經認為，李觀棋的天生術式，就是類似於“預言”之類的能力。</p>
這小子說什麽，幹脆直接信了，懶得想那麽多。</p>
“你其實不必擔心。”</p>
赤公明看著李觀棋，稍稍思慮之後，澹然一笑，“實話跟你說吧，老夫是五行級大圓滿的咒術師，除非莊遠能雇傭黑暗兄弟會的五星殺手，否則你跟在老夫身邊，就無需擔憂安危。</p>
而莊遠肯定雇不起。</p>
這是一個很容易反推出來的結論。</p>
假設他真的雇傭了一個五星殺手，那你早就死了，現在不可能還站在老夫麵前說話，即便是老夫自己，都擋不住五星殺手的暗殺，而你就更不可能了。</p>
至於四星殺手？</p>
嗬，也許，他此刻就在某個暗處盯著我們？</p>
但是有老夫在。</p>
以四星殺手的暗殺能力，的確可以越過老夫來殺你，事實上，剛剛老夫離開了客棧，離開了你和鹿兒，如果要下手，剛剛就是最好的時機。</p>
可是並沒有。</p>
因為四星殺手，承受不住老夫的怒火，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也躲不掉老夫的追殺。</p>
他可以殺你，但殺完你之後，他也得死。</p>
一筆買賣而已，賠上命就太虧了。</p>
所以，觀棋，現狀其實很明朗。</p>
絕對沒有五星殺手。</p>
而四星殺手，即便有，隻要你不離開老夫的感知範圍之內，他就不敢殺你。”</p>
說到這裏，赤公明輕輕拍了拍李觀棋的背，微笑道：“你根本不必擔憂。”</p>
李觀棋眨了眨眼。</p>
是這麽個道理啊。</p>
而且急則心切，他現在才想起來，以莊遠“上身”術式的限製，莊遠隻能上身陳越。</p>
所以布置黑暗儀式的，也隻能是陳越。</p>
但現在陳越死了。</p>
雖然李觀棋沒找到黑暗儀式的布置現場，但是身為委托人的陳越身死，這一件暗殺委托自然也就不複存在。</p>
黑暗兄弟會的殺手？</p>
即便有，在陳越身死的瞬間，這個殺手也該得到“夜母”的委托取消提示，就此離去。</p>
虛驚一場。</p>
李觀棋現在的情況是安全的。</p>
“如果你不放心，可以繼續跟在老夫身邊。”</p>
赤公明輕笑道。</p>
“倒也放心，而且晚輩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李觀棋也笑著回道。</p>
“是啊。”</p>
赤公明輕輕點頭，“畢竟，以你這個修為急速突破的情況，也沒法再回學院了。”</p>
李觀棋笑容一僵。</p>
“每個人都有秘密。”</p>
赤公明看著李觀棋，沉聲道：“不要再回學院了，你的秘密，很多人會覬覦，老夫會保密，但你不能確保下一個人也能保密，所以，藏好它，也藏好你的身份。”</p>
“……”</p>
李觀棋心中一凜，連忙行禮，“是，多謝赤前輩。”</p>
幸好，他還有“變形”術式，可以借此來改變形體，偽裝身份。</p>
看來以後在南疆的生活，都得用假麵貌示人了。</p>
“你真的放心麽？”</p>
赤公明忽然又道：“莊遠那家夥，心思太多，除了黑暗儀式之外，他也許還有其他的後手，可以用來對付你。”</p>
“嗯？”</p>
李觀棋有些詫異。</p>
有時候，聽人說話，要注意分辨。</p>
而赤公明這番話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p>
“赤前輩，您到底想說什麽？”李觀棋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p>
“老夫總歸要回學院，但你不能回去。”</p>
赤公明看向他，眼眸微眯，“所以，也許……你需要一個強大的貼身保鏢？和老夫一樣強大。”</p>
李觀棋一怔。</p>
五行級的赤公明。</p>
五行級？</p>
“前輩。”</p>
李觀棋一下子就想通了，不禁愕然道：“你難道是說王燕青統領？”</p>
王燕青，出身大洛吏部尚書的王家，血脈強大，三十歲出頭的年紀，就已經是五行級的強大武夫！</p>
“你先前不是說，我們也得去救她嗎？”</p>
赤公明神情肅穆，看著李觀棋認真說道：“那就去，事實上，老夫一直都想讓那孩子離開赤血軍，離開赤家。</p>
現在大洛王朝局勢動蕩，赤家同樣身處旋渦中心。</p>
她一介女流，不應該繼續留在魚龍混雜的軍隊之中。</p>
救她一命。</p>
像今天跟鹿兒解釋一樣，把前因後果跟她說清楚。</p>
燕青不僅是五行級的強大武夫，同樣是個知恩圖報的孩子。</p>
到時候用這份恩情為由，讓她貼身保護你，陪你走一段人生，既能保護你，也能給她一個離開赤血軍那個傷心地的理由。”</p>
－－－－－－題外話－－－－－－</p>
感謝書友55617、書友11244的百賞，感謝支持</p>
陳越密室之中，僅存的最後一個東西，這個桌麵上的半透明海星狀物質，赫然便是術式器官！</p>
“觀棋。”</p>
赤公明看著這個術式器官，皺眉道：“你修為還低，可能不知道，因為在低階的學術書籍之中，是不會記載這方麵知識的。</p>
事實上，咒術師的天生術式，其實是來源於人體之中的術式器官，而這個半透明的海星，就是一份術式器官。”</p>
……額，不，其實我知道。</p>
李觀棋麵色古怪。</p>
而且再熟悉不過了。</p>
當初在【森林詭事】副本，尹森曾經給他展示過三十多個截然不同的術式器官。</p>
這個半透明的海星，便是某個咒術學徒的術式器官。</p>
被解刨出來的術式器官。</p>
術式器官的存在，其實不是什麽秘密，至少對高階咒術師來說，不是秘密。</p>
咒術界的高層知道術式器官。</p>
他們肯定也能聯想、猜測到，術式器官的移植，也許就代表著天生術式的移植。</p>
但他們做不到。</p>
因為這不是簡簡單單的，解刨A咒術師的術式器官，放在B咒術師體內，再縫合，就能完成移植的。</p>
他們還做不到真正的“移植”。</p>
這其中還包含著大量秘法和步驟，唯有做對那些秘法和步驟，才能稱之為“移植”，才能真正完成天生術式的移植。</p>
嗯，也不能說咒術界真的就做不到吧，隻能說，至少關於這一點，咒術界還沒有公開過成功桉例，而且也早就禁止研究了。</p>
但李觀棋親眼見過。</p>
【森林詭事】副本，尹森！</p>
尹森是一元級咒術師。</p>
起初，李觀棋還以為尹森真的是千年不遇的天才，憑一元級的修為，就研究出了“術式掠奪”技術。</p>
但後來他才明白事情不是這麽簡單。</p>
尹森和五行級咒術師莊遠有關係。</p>
所以李觀棋就猜測，尹森根本不是自己研究出來的術式掠奪技術，而是莊遠教他的。</p>
而現在呢？</p>
武夫路線的【雷城第一】副本，幕後主使陳越，在他的密室裏，居然也出現了術式器官的蹤跡？</p>
並且陳越還自殺了？</p>
“……”</p>
李觀棋眼眸微眯。</p>
這一刻，他忽然感覺自己置身於無邊黑霧，冥冥之中，有一隻大手，在試圖將他推向某個可怖的深淵，而“術式掠奪技術”這條線，就是通往那隻大手的繩索。</p>
一切都是有關聯的。</p>
咒術師路線和武夫路線，各個副本之間，並非毫無聯係，甚至在背後，連接著同一個真相……</p>
“術式掠奪”技術！</p>
莊遠？</p>
隻是莊遠麽？</p>
這一切的背後，都是莊遠？</p>
但莊遠已經被他送進監獄了啊！</p>
那可是咒術學院的靈咒天牢，莊遠不可能逃脫！</p>
“……”</p>
李觀棋看著桌麵上那一個僅此的術式器官，不斷思索著。</p>
陳越自殺，四象老祖被滅口，密室被焚毀清空，抹去了所有痕跡，卻唯獨留下了這麽一個術式器官。</p>
這明擺著就是留給他看的。</p>
真的是莊遠？</p>
如果是這樣，那莊遠很明顯就是想告訴他，他……其實一直都被注視著。</p>
可莊遠不是被關進靈咒天牢了嗎？！</p>
“嗯？”</p>
這時，赤公明忽然從空間戒指裏取出一枚金色石頭，上麵凋刻著繁複花紋，此時正忽明忽暗地散發金光。</p>
“觀棋。”</p>
赤公明拿著金色石頭，轉頭看向李觀棋，“莊遠的判決書出來了。”</p>
“判決書？！”</p>
李觀棋連忙看向赤公明，“上麵怎麽說？”</p>
赤公明手裏握著那塊金色石頭，貼在眉心閉眼感受了一下，而後就睜眼說道：</p>
“其它廢話就不講了，莊遠的罪名，是《研究黑暗兄弟會召喚夜母儀式罪》，這是屬於《研究禁忌罪》的條款之一，這本是重罪，但……不知道怎麽搞的。</p>
總而言之，身為五行級咒術師，至少擁有三四百年壽命的莊遠，隻被審判院判處了二十年刑期，現在已經關入靈咒天牢了。”</p>
“二十年？”</p>
李觀棋一愣。</p>
莊遠如果真等二十年之後才能出來，到時候他一根手指都能碾死對方了。</p>
可真有這麽簡單？</p>
“那他的天生術式呢？”</p>
李觀棋又朝赤公明問道：“莊遠的天生術式是什麽？”</p>
“老夫看看。”</p>
赤公明繼續緊握金色石頭。</p>
李觀棋則是忐忑地等待著。</p>
咒術學院的傳統規矩，被關入靈咒天牢的罪犯，都要被審問出自身的天生術式。</p>
這也算是刑期之外的懲罰。</p>
咒術師最需要保密的就是自己的天生術式，而犯罪者的天生術式，會被直接公開在判決書上邊。</p>
在這件事上，幾乎沒法通過撒謊蒙混過關。</p>
因為咒術學院擁有直接作用於靈魂的測謊儀。</p>
測謊儀在咒術學院數千年的曆史裏，經過無數高級咒術師一次又一次的完善改良，想瞞過這東西不亞於癡人說夢，在99.9%的情況下，此物都能準確判斷罪犯有無說謊。</p>
當然，世上沒有絕對的不可能。</p>
還是會有那麽0.01%的可能性被騙過去。</p>
李觀棋總覺得，莊遠的天生術式，可能就是這一係列事情的解謎關鍵。</p>
“上身。”</p>
赤公明手握金色石頭，平靜說道：“莊遠的天生術式，就是能夠附體到別人身上，操控他人行動……不過，根據判決書上麵的說法，他這個附體很特殊，不是直接占據別人身體。</p>
而是類似於，附身的同時，催眠受術者。</p>
所以判決書上麵為這個術式的命名，是“上身”二字。</p>
還舉了個例子。</p>
比如，莊遠上身張三，用張三的身體做了一頓紅燒肉。</p>
等莊遠解除上身術式之後，張三並不會感覺有什麽異常，甚至會覺得這頓紅燒肉就是他自己親手做的。</p>
因為，張三保留了被上身這段時間的記憶。</p>
隻是他感覺不到自己被上身，也不會覺得自己是被他人操控了身體，反而會感覺這些事情就是自己做的。</p>
……這個術式很可怕。”</p>
說到最後，赤公明眉頭緊鎖，“莊遠用這個術式，完全可以上身他人，借他人之手殺人。</p>
由於‘上身’術式的特殊性，這個被上身的人，非但不會覺得自己被控製了，反而還會認為就是自己殺的人，這豈非完美犯罪？”</p>
果然！</p>
李觀棋聽到這裏，麵色已經極其複雜。</p>
原來如此。</p>
真相大白。</p>
尹森！</p>
尹森在進行術式掠奪的技術？當然不是！</p>
是莊遠！</p>
莊遠使用天生術式，上身尹森，借尹森之手，在那片森林裏進行著“術式掠奪技術”的研究。</p>
由於“上身”術式的特殊性，導致莊遠在離開尹森的身體之後，尹森非但不會感覺到異樣，反而會認為自己是天才，以為是自己“研究”出了這個技術。</p>
尹森從頭到尾，都隻是一個工具。</p>
徹徹底底的真·工具人。</p>
莊遠隻是用尹森的身體，去另一個隱蔽的地方，進行研究而已。</p>
然而尹森卻以為自己是天才……可笑，又可憐。</p>
嗯？</p>
不對。</p>
李觀棋皺起眉頭。</p>
還有一個疑點。</p>
如果莊遠的“上身”術式這麽厲害，那他為什麽要雇傭黑暗兄弟會的殺手？</p>
完全沒必要啊。</p>
以他的“上身”術式，但凡想殺個人，都是天衣無縫的完美犯罪，根本查不到自己身上，完全沒必要浪費錢雇傭殺手。</p>
一定還有什麽限製。</p>
“那限製呢？”</p>
李觀棋連忙看向赤公明，急切道：“這個‘上身’術式一定還有什麽限製的！”</p>
“當然。”</p>
赤公明輕輕點頭，“他隻能上身比自己靈魂弱很多的生物，一般來說，五行級的他，上身四象級就是極限，除此之外，還有就是……額。”</p>
這位老人略顯遲疑，“這個應該也算不上什麽限製，莊遠這個術式，是無視距離的，他隻要上身過一個人，那麽無論相隔天南地北，他都可以再次上身。</p>
而最後的‘限製’，就在這裏。</p>
比如，莊遠上身了張三，那他無論在哪裏，都可以再次上身張三，哪怕張三和他相隔天南地北。</p>
但，假設他中途上身了一次李四，那他一開始和張三建立的靈魂連接，就徹底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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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莊遠再次用手觸碰到張三的身體，否則他就無法再次上身張三，隻能上身李四。”</p>
這就對了！</p>
李觀棋環顧四周，看著這間陳越的密室，眼眸微眯。</p>
陳越，就是繼尹森之後，莊遠的第二個受術者。</p>
尹森死後，莊遠就上身了陳越，時常借用陳越的身體，在遠離南疆的大洛雷城，繼續進行他的技術研究。</p>
不過這裏有一個疑點。</p>
陳越都在雷城住三百多年了，為什麽會在去年，被莊遠摸了一下，從而導致被上身？</p>
這有些奇怪。</p>
但李觀棋仔細想了想，好像也沒多奇怪。</p>
也就坐個傳送陣的事情而已。</p>
莊遠隻需來回一趟，就能永久保持和陳越的靈魂連接，隨時可以上身，在大洛的青州雷城，做他想做的事情。</p>
所以，莊遠其實是不願中斷自己和陳越建立的靈魂連接。</p>
可那時候他既要殺李觀棋，卻又不想留下任何嫌疑，所以就隻能雇傭黑暗兄弟會，買凶殺人。</p>
事情到這裏，真相基本大白。</p>
可李觀棋不能指控莊遠，不能指控他在進行“掠奪技術”的禁忌研究。</p>
這個研究是死罪，可他沒法指控。</p>
這不是證據不證據的事情。</p>
而是莊遠已經有成果了啊！</p>
莊遠已經可以通過術式器官的移植，來隨意調換天生術式了！</p>
如果這項成果被發現，他真的會被判處死刑嗎？</p>
可能會在名義上被判處。</p>
但他絕不會真的死亡。</p>
人都是自私的。</p>
一旦莊遠的研究成果被發現，那麽一定會有強大無比，甚至是九宮級的強者暗中救下他！</p>
到那時，李觀棋才是真的擁有了一位可怕無比的敵人，留下了最大的後患。</p>
“草！”</p>
李觀棋一拳狠狠砸在身旁的密室牆壁上，麵色難看。</p>
原來如此！</p>
怪不得莊遠要留下一份術式器官給他，目的就是為了讓他知道這一切，就是想看他不爽卻又無能為力的樣子。</p>
該死的莊遠！</p>
“觀棋，你怎麽了？”</p>
赤公明見此，不禁關切問道。</p>
“額，沒、沒什麽事。”</p>
李觀棋逐漸冷靜下來，笑著擺了擺手。</p>
因為他忽然想通了。</p>
他怕個毛啊！</p>
莊遠還要在靈咒天牢關個二十年呢。</p>
等二十年後，他殺一個五行級咒術師，那不是跟玩兒一樣？</p>
莊遠千算萬算，算不到他李觀棋是擁有通幽之血的天才。</p>
這算算那算算的，算得太多其實沒什麽大用，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陰謀詭計都是笑話。</p>
比如當今大洛神武帝，雖然身為皇帝，但一輩子也就登基的時候玩過心機手段，因為足夠強，很多陰謀詭計就沒必要了。</p>
想到這裏，李觀棋一下子心情舒暢。</p>
“嗯？”</p>
但很快，李觀棋的心情又沉到了穀底。</p>
因為還有最後一件事沒得到答桉。</p>
為什麽陳越會自殺？</p>
李觀棋轉過頭，看向密室地麵，看向陳越的屍體，眉頭緊鎖。</p>
——陳越察覺到了他和赤公明的到來，擔心研究暴露，所以毀滅了一切研究資料，然後自盡？</p>
不，這他媽太扯澹了。</p>
比這個更具備可能性的結果是：</p>
莊遠入獄之後，就一直在上陳越的身，莊遠控製著陳越的身體，察覺到了他和赤公明的到來，於是控製陳越毀滅資料，殺死四象老祖，然後“自盡”，殺死了陳越，徹底滅口。</p>
但如果是這樣，那就證明莊遠的這個“上身”術式，哪怕是在靈咒天牢裏也能使用。</p>
正常來說，在靈咒天牢的罪犯，修為被封，是用不了天生術式的。</p>
但一來，天生術式不講邏輯，莊遠的“上身”術式如果真能在修為被封的情況下使用，雖然奇怪，但也無話可說。</p>
二來就是，李觀棋沒心情想這些了！</p>
黑暗兄弟會！</p>
當初莊遠在南疆總校被捕的時候，傳音入密威脅他，說自己很快就會出獄，等出獄後就會重啟黑暗儀式，重新雇傭黑暗兄弟會的殺手來追殺他。</p>
但這是假的！</p>
如果莊遠真的能在靈咒天牢裏發動‘上身’術式，那壓根就不用等出獄。</p>
陳越。</p>
在這幾天的時間裏，莊遠一定已經通過控製陳越，重新布置了一個黑暗儀式！</p>
“赤前輩！”</p>
想到這裏，李觀棋連忙看向赤公明，“我懷疑莊遠的‘上身’術式在靈咒天牢裏也能使用！</p>
而且！我還懷疑他已經通過控製別人的身體，重新布置了一個黑暗儀式，重新雇傭了黑暗兄弟會的殺手來追殺我！”</p>
“？？？”</p>
赤公明滿頭霧水。</p>
他完全想不通李觀棋是怎麽“懷疑”成這樣的。</p>
但他也懶得想了。</p>
赤公明已經認為，李觀棋的天生術式，就是類似於“預言”之類的能力。</p>
這小子說什麽，幹脆直接信了，懶得想那麽多。</p>
“你其實不必擔心。”</p>
赤公明看著李觀棋，稍稍思慮之後，澹然一笑，“實話跟你說吧，老夫是五行級大圓滿的咒術師，除非莊遠能雇傭黑暗兄弟會的五星殺手，否則你跟在老夫身邊，就無需擔憂安危。</p>
而莊遠肯定雇不起。</p>
這是一個很容易反推出來的結論。</p>
假設他真的雇傭了一個五星殺手，那你早就死了，現在不可能還站在老夫麵前說話，即便是老夫自己，都擋不住五星殺手的暗殺，而你就更不可能了。</p>
至於四星殺手？</p>
嗬，也許，他此刻就在某個暗處盯著我們？</p>
但是有老夫在。</p>
以四星殺手的暗殺能力，的確可以越過老夫來殺你，事實上，剛剛老夫離開了客棧，離開了你和鹿兒，如果要下手，剛剛就是最好的時機。</p>
可是並沒有。</p>
因為四星殺手，承受不住老夫的怒火，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也躲不掉老夫的追殺。</p>
他可以殺你，但殺完你之後，他也得死。</p>
一筆買賣而已，賠上命就太虧了。</p>
所以，觀棋，現狀其實很明朗。</p>
絕對沒有五星殺手。</p>
而四星殺手，即便有，隻要你不離開老夫的感知範圍之內，他就不敢殺你。”</p>
說到這裏，赤公明輕輕拍了拍李觀棋的背，微笑道：“你根本不必擔憂。”</p>
李觀棋眨了眨眼。</p>
是這麽個道理啊。</p>
而且急則心切，他現在才想起來，以莊遠“上身”術式的限製，莊遠隻能上身陳越。</p>
所以布置黑暗儀式的，也隻能是陳越。</p>
但現在陳越死了。</p>
雖然李觀棋沒找到黑暗儀式的布置現場，但是身為委托人的陳越身死，這一件暗殺委托自然也就不複存在。</p>
黑暗兄弟會的殺手？</p>
即便有，在陳越身死的瞬間，這個殺手也該得到“夜母”的委托取消提示，就此離去。</p>
虛驚一場。</p>
李觀棋現在的情況是安全的。</p>
“如果你不放心，可以繼續跟在老夫身邊。”</p>
赤公明輕笑道。</p>
“倒也放心，而且晚輩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李觀棋也笑著回道。</p>
“是啊。”</p>
赤公明輕輕點頭，“畢竟，以你這個修為急速突破的情況，也沒法再回學院了。”</p>
李觀棋笑容一僵。</p>
“每個人都有秘密。”</p>
赤公明看著李觀棋，沉聲道：“不要再回學院了，你的秘密，很多人會覬覦，老夫會保密，但你不能確保下一個人也能保密，所以，藏好它，也藏好你的身份。”</p>
“……”</p>
李觀棋心中一凜，連忙行禮，“是，多謝赤前輩。”</p>
幸好，他還有“變形”術式，可以借此來改變形體，偽裝身份。</p>
看來以後在南疆的生活，都得用假麵貌示人了。</p>
“你真的放心麽？”</p>
赤公明忽然又道：“莊遠那家夥，心思太多，除了黑暗儀式之外，他也許還有其他的後手，可以用來對付你。”</p>
“嗯？”</p>
李觀棋有些詫異。</p>
有時候，聽人說話，要注意分辨。</p>
而赤公明這番話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p>
“赤前輩，您到底想說什麽？”李觀棋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p>
“老夫總歸要回學院，但你不能回去。”</p>
赤公明看向他，眼眸微眯，“所以，也許……你需要一個強大的貼身保鏢？和老夫一樣強大。”</p>
李觀棋一怔。</p>
五行級的赤公明。</p>
五行級？</p>
“前輩。”</p>
李觀棋一下子就想通了，不禁愕然道：“你難道是說王燕青統領？”</p>
王燕青，出身大洛吏部尚書的王家，血脈強大，三十歲出頭的年紀，就已經是五行級的強大武夫！</p>
“你先前不是說，我們也得去救她嗎？”</p>
赤公明神情肅穆，看著李觀棋認真說道：“那就去，事實上，老夫一直都想讓那孩子離開赤血軍，離開赤家。</p>
現在大洛王朝局勢動蕩，赤家同樣身處旋渦中心。</p>
她一介女流，不應該繼續留在魚龍混雜的軍隊之中。</p>
救她一命。</p>
像今天跟鹿兒解釋一樣，把前因後果跟她說清楚。</p>
燕青不僅是五行級的強大武夫，同樣是個知恩圖報的孩子。</p>
到時候用這份恩情為由，讓她貼身保護你，陪你走一段人生，既能保護你，也能給她一個離開赤血軍那個傷心地的理由。”</p>
－－－－－－題外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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