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軍笑:“放心,我很快就能解決這個問題。”


    唐兆年和陶光明交換了個眼神。


    李文軍畢竟是山溝溝裏出來的,完全不知道打通海關是什麽意思。有錢也沒有用。


    唐兆年說:“還有個事,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從前兩年開始,航運業就大縮水,連港城四大洋行之一的匯德豐的航運業務都是虧損的。你確定要收購港口嗎?這不是把錢扔水裏嗎?”


    李文軍說:“確定,不用懷疑。就因為現在是低穀,所以才好入手。”


    外麵有人敲門,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李文軍打開門一看,是李文勇。


    李文勇掃了一圈屋內,挑眉說:“嗯?原來你們都在……”


    陶光明說:“勇哥進來喝一杯茶吧。”


    “不了,我就是來告訴軍少一聲,申請用地的報告批複下來了。”李文勇搖頭,又對李文軍說,“具體情況,你自己看吧。”


    他把手裏拿著的文件遞給李文軍,然後衝唐兆年點點頭就走了。


    他這樣避之不及的態度,分明是怕被唐兆年這個土匪給拉下水。


    唐兆年心裏很不舒服,可是礙於李文軍的麵子又不好表示出來。


    李文軍對他笑了笑:“我哥就那樣,比較古板守舊。”


    唐兆年點頭:“沒事,我什麽人沒見過。總有一天,他要改變的,不然隻能被淘汰。”


    李文軍暗暗好笑:說是不介意,其實還是要埋汰李文勇一句。


    唐兆年心情不好,說了幾句話回去睡了。


    陶光明也打算走。李文軍朝桌上的文件抬了抬下巴:“你不留下來看看?”


    陶光明說:“還有懸念嗎?這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嗎?”


    李文軍搖頭:“如果全部解決了,我哥會直接說批下來了,而不是說具體情況讓我自己看。”


    陶光明一聽,還真是,拿起桌上的文件袋打開,看了看,皺眉說:“住宅那塊地竟然沒有批?!隻批了下遊廠房那塊地。”


    李文軍其實已經猜到了,笑了笑:“看來有人不想我這麽快碰房地產。想我專心做現在手上在做的事情。”


    陶光明歪頭想了想,問:“熱鍍鋅鋼板?還是物流?還是汽車,還是手機?”


    李文軍枕著胳膊說:“都有可能。”


    陶光明問:“那怎麽辦?”李文軍就不是一個會聽從擺布的人。


    李文軍:“先緩緩唄,沒必要對著幹。”


    最主要的是,這件事並不著急,隻是在為以後做準備。房地產生意真正開始都是幾年後的事情了。而且他這次的重點是申請廠房用地,住宅這一塊隻是順帶,是他用來試探和迷惑敵人。


    陶光明一拍桌子:“好,你終於也有認慫的時候了。你答應他們的福利房怎麽辦。”


    李文軍笑嘻嘻把文件裏的地圖展開,說:“怕什麽。所有廠房都搬到新區去,以後這個圍牆裏就隻有宿舍和托兒所,不生產。之前做廠房的時候我都預留了孔洞出來,隻要加個隔牆,再加排水管道和廚衛設備,就能做成套間租給成了家的員工。單身宿舍繼續留著。”


    陶光明抿嘴:失算了,這家夥從來都是萬事留一手。


    陶光明走後李文軍把報告又仔細看了看。


    其實說住宅用地的申請被駁回也不恰當,其實上麵的批複是“再議”。


    這句話的含義太玄妙了:可以說是時間未到,再議,也可以理解成,李文軍提供的條件不夠,還要再考慮。


    不管怎麽樣李文軍都打算把這件事暫時放下了。


    有人專門來阻撓他,肯定是有原因的,他很好奇這個原因是什麽。


    ------


    唐兆年火燒屁股一樣又回港城去了,主要是怕季青韜趁他不在在港城搞搞震。


    季青韜卻好像老實了很多,拍下港城地塊就開始修房子賣房子,從不露麵,好像隱身了一樣。


    陶家這邊心情卻很糟糕。


    這天陶光明進了陰沉著臉進了李文軍辦公室,坐下抿著嘴。


    李文軍問:“怎麽了?蔬菜批發市場的地讓人撬走了?”


    陶光明看了他一眼:“你怎麽知道。”


    李文軍笑了笑:“你們始終還是差著點手段。你們不是地頭蛇嗎,卡著他辦許可證不就好了。”


    “沒用。那家夥這一次好像抱上了什麽大腿,一路綠燈。”陶光明搖頭,“想個法子,他就這麽挖了牆腳,不也是在打你耳光嗎?”


    李文軍咧了咧嘴:“激將法對我沒用。”


    陶光明又抿嘴:這家夥太精了……


    李文軍又說:“不過我也不會放著他不管。畢竟他做大了,對我也沒有好處。”


    他知道陶家這一次投入挺大的。陶老爺子怕是把棺材本都翻了一半出來玩,不然不會這麽緊張,恨不得能李文軍幫他把這事直接辦了。


    估計問車輛公司這事,也是陶老爺子跟別人交易,獲得支持的條件之一。


    陶家費了這麽大人力物力,結果還被人中途給截和了。


    陶老爺子這一口氣肯定頂不順,關鍵也沒法頂順。


    畢竟要是這一次搞不了,陶家元氣大傷不說,還會被人笑話。


    陶家雖然對李文軍也不見得好,可是總比季青韜要好。


    陶家好歹還有底線,季青韜壓根就不知道什麽底線。


    季青韜要是小打小鬧,偏安一隅,不作妖,他也懶得理睬了,偏偏季青韜還要派人跟著他。明擺著就是在告訴李文軍,李文軍幹什麽,他就要來攪和什麽。


    所以,李文軍這一次,肯定隻能站陶家。


    陶光明臉上陰轉晴:“就是嘛,我就說你不是目光那麽短淺的人。有句話叫唇亡齒寒。你肯定比我明白。”


    李文軍說:“我知道這些話是老爺子教你來跟我說的。不過我也有話跟老爺子說。這件事,我能幫忙,不過陶家以後能保證跟我站在一條陣線上,不挖我牆腳,不在我背後捅刀子嗎?”


    陶光明臉上發熱:聽李文軍說著,他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了。陶家真沒少幹這些事。以後也不是他能說了算的,所以這個他還真保證不了。


    李文軍見陶光明不出聲,垂眼笑了笑,淡淡地說:“也不用這麽糾結。還是那句話,商場上就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永遠的朋友。這次我先幫陶家一次,算是陶家欠我的。以後我要是有需要,陶家要是不肯幫我,我可能就再也不會幫陶家了。到時候,你也不要來跟我說了。”


    陶光明咬牙說:“行,雖然我覺得你不會有這麽一天。不過,萬一,我說萬一,你真的需要陶家幫你。隻要我還在陶家,到時候拚死也要逼著老爺子挺你。他要是不肯,我也沒臉來求你了。”


    李文軍點頭:“好,有你這句話啊,我就再幫陶家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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