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凱末爾的黑手黨頭目已經換了人。


    李文軍隱約記得,那天原頭目來堵他們的時候,這個新頭目站在原頭目的身後,應該是二當家。


    嗬嗬,真是好手段。扶持老二幹掉老大上位,其他人不動。


    這才是不動聲色改朝換代的最好辦法。


    唐兆年也注意到了,所以覺得背後發涼,一上午都沒怎麽出聲。


    楊守拙放下直升機就坐飛機回去基輔了,離開的時候又罵罵咧咧,說李文軍就會折騰他。


    李文軍哭笑不得:你明明剛才開得多高興的,真是穿上褲子就不認人。


    凱末爾得到了米-24興奮得不行,跟唐兆年和李文軍重重握手,說:“我們以後一定要加強聯係和合作。”


    在李文軍聽來,凱末爾想說的其實是:“下次我要從烏克蘭買武器還找你們!!”


    在凱末爾的協助下,他們跟土耳其海峽的運營公司簽署了長期使用協議。


    按照這個協議,李文軍他們的航運公司的任何類型船舶就都可以不限次數通過土耳其海峽了。


    唐兆年很激動:臥槽,終於辦成了,四年了。四年了,老子跑了土耳其無數趟,終於辦成了。


    李文軍卻很平靜:等他們的船第一次順利出土耳其海峽,才算是真正成功。


    而且真正考驗這個合作關係穩固性的時候還沒來。


    他們兩就坐上了回基輔的飛機。


    土耳其飛基輔的飛機上,空姐一個比一個漂亮。


    唐兆年卻沒有絲毫興趣打望了。


    他癱在座椅上,灌了自己一口香檳:“這次效率真高,辦了好多大事,真是太棒了,不過下次別叫我了。”


    李文軍笑抽了:“大佬,從今天起,你就是影響了土耳其曆史,甚至全世界經濟的人。怎麽能擺爛呢。”


    唐兆年說:“我的畢生夢想就是做一條鹹魚,結果硬生生被你逼得上天入地。”


    李文軍:“啊喂,打起精神來。你去到基輔就要立刻辦港口的事情。我們期待了這麽多年的黑海港口,終於辦下來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唐兆年搓了搓自己的臉說:“啊,不對。你不是逼著鹹魚幹活,你是逼著鹹魚變蛟龍。粵語有句話叫做‘鹹魚翻生’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嗎?就是一條死了好久,都被做成了鹹魚的魚都活過來了。你這個撲街最擅長幹這種事。”


    從烏克蘭運火箭發動機和登月艙回國的事情已經到了最後準備階段,楊守拙很緊張,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唐兆年為了港口的事,天天跟著雷托去找其他黑手黨談判,早出晚歸,談到嘴巴邊上起燎泡。


    李文軍閑得不得了,去烏克蘭的大學裏慰問“文軍大學”的交換生和老師去了,然後又去馬市的mmk,看望中國工人,然後順便又帶了兩種特種鋼的冶煉技術要領回來。


    等他把該轉的地方都轉了一圈回來,唐兆年和楊守拙的事情也辦完了。


    雷托的油井早就打好,等著港口一開,立刻就發了第一艘滿載的油輪出發去希臘了。


    那邊有沒有人接應,唐兆年也不管了,每天都在念著同一句話:“我要回家休息,我要回家休息。”


    楊守拙說:“不行,你要跟我一起把東西押回去。”


    唐兆年忿忿念著:“我恨你們,我恨你們。”


    李文軍譏笑楊守拙:“你看,他都被你折磨出應激反應了。”


    楊守拙冷笑:“嗬嗬,撲街,這麽說話,你良心不疼嗎?是我折磨他成這樣嗎?明明是你好吧?!”


    遙遠的希臘,季青韜也在念念叨叨:“我恨你們,我恨你們。”


    因為李文軍安排在希臘接應的人是他。


    那艘大油輪順利的通過了土耳其海峽。


    李文軍暗暗鬆了一口氣:好了,應該沒問題了。


    其實他也很想回去了。


    白雪皚皚,冰天雪地的時候,他們就來了烏克蘭,硬生生到了春回大地才回去。算一算這一次離開家的時間是有點久了呢。


    現在從烏克蘭到中國的鐵路還沒有全線貫通,所以隻能是火車運一段再用改裝的集裝箱貨車運一段,再用火車運一段。


    這就很考驗外交能力了。


    他們要從烏克蘭穿過俄羅斯,哈薩克斯坦共和國,再從阿拉山口進入中國。


    這也是楊守拙花了這麽久時間才敢出發的原因。


    到了哈薩克斯坦共和國就好了,因為1992年就開通了哈薩克斯坦共和國到中國的鐵路。


    雖然行程隻有花了三天三夜,雖然還有士兵和空軍沿途護衛,可是李文軍和楊守拙他們生怕路上出什麽意外,所以晚上隻敢輪番睡覺,輪流值守。


    火車進入中國境內的時候,這條線路上的所有其他列車全都要避讓,場麵之壯觀。


    可是李文軍他們卻沒有時間去感歎,因為三個人已經在車廂裏累得靠在一起呼呼大睡。


    那兩樣東西被直接運到了陝省的火箭研發中心。


    李文軍他們在某個小站下了火車,便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機場裏現在除了免稅商店,還有餐館,咖啡店,書店什麽的。


    各個店鋪裏都在播放著今年流行的歌曲:《晚秋》《小芳》《潮濕的心》《牽掛你的人是我》《愛情鳥》《你在他鄉還好嗎》什麽的。


    來來去去的旅客都穿著喇叭褲,牛仔背心。


    中國人大多還是港城“四大天王”一樣厚重的鍋蓋頭。


    有些外國人卻頂著大鋼絲球一樣的爆炸頭。


    坐在候機廳裏的唐兆年朝那些人抬了抬下巴,問李文軍:“撲街,我一直有個疑問。從我認識你開始,你就是現在這幅打扮。好像不管流行什麽,對你都沒有影響。”


    李文軍笑了笑:“我懶得追。”


    他親眼看著所有流行都重新再走一遍,感覺很奇妙,卻沒有以前隨大流的興趣了。


    唐兆年嘀咕:“關鍵你不追也就算了,你周圍的人,比如我們,也沒有覺得你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真是奇了怪了。難道是我們看習慣你了?可是那些花大價錢跟你買高級訂製禮服的人也素未謀麵。”


    李文軍笑:“因為大家已經默認我是駕馭潮流那個人,不需要隨波逐流。”


    唐兆年嗤笑了一聲:“別的未必你最強,吹水肯定是你最厲害了。”


    上了飛機,唐兆年問李文軍:“來,你現在可以講那個萬億項目了吧。別跟我說是什麽傳宗接代的事情,不然我會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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