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李文軍除了提供劇本名字導演和演員名字,後麵概不過問,就是個甩手掌櫃。


    不管票房高不高都是一樣。


    而且這一次,其實本來是唐兆年自己想玩玩,沒打算投多少錢,也不打算賺多少錢。


    李文軍卻要來湊熱鬧。


    唐兆年總覺得他懷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樣……楊守拙聽說李文軍特地飛去港城看拍電影,便立刻把所有工作都推後,也跟著來了。


    沒有別的原因,他就是跟唐兆年一樣好奇,想知道李文軍到底要去看什麽。


    開拍那天,李文軍也不坐唐兆年給他安排的椅子,非要站在二樓看。


    搞得楊守拙和唐兆年兩個人也隻能跟著他站在二樓。


    第一場戲就是主角跟配角在燈紅酒綠的街上遊蕩。


    李文軍忍不住在心裏笑:臥槽。南哥,山雞哥這個時候真年輕。


    楊守拙和唐兆年交換了個詫異的眼神:完了完了,不知道這混蛋在笑什麽,一副癡漢樣子。


    真是認識他十幾年了,從來沒見過他這樣。


    第二場戲是兩群人從一條街的兩邊衝過來,然後打架互砍。


    唐兆年忽然興奮起來,指著下麵說:“丟,真是跟老子當年一模一樣。”


    楊守拙皺眉問李文軍:“這個應該過不了審吧。”


    李文軍說:“內地電影院肯定上不了。不過錄像帶應該可以上。”


    楊守拙嘀咕:“這不是教年輕人學壞嗎?”


    唐兆年翻白眼:“這就是老子的青春。我也沒見變壞啊。”


    然後李文軍和楊守拙交換了個眼神:你還不壞啊。


    你沒變更壞,是因為我們把你拉回來了。


    楊守拙忽然定了定,眯眼望著李文軍:“你不會就是為了看老唐的青春才來探班吧。”


    唐兆年和李文軍一起翻了個白眼:“神經病。”


    下麵砍得熱鬧。


    楊守拙和唐兆年開始還看得津津有味。


    等連拍三次之後,他們就覺得沒趣了。


    楊守拙對唐兆年說:“無聊,我們兩個下去坐著吧,留撲街仔一個人在這裏發癲就好了。”


    唐兆年說:“好好好。去我的加長勞斯萊斯裏喝香檳聊天多爽,好過在這裏招蚊子咬。”


    然後他們就走了。


    反正他上次招的那個保鏢隊長也跟著李文軍,應該不會有什麽事。


    李文軍看他們群毆拍完了,大家都在休息了,也下來想找個地方坐坐。


    保鏢隊長說:“我去上個廁所。”


    李文軍擺擺手:“行,我去唐兆年車上等你。”


    導演正躺在躺椅上喝汽水,忽然看到一個陌生的帥哥從樓上下來,眼睛一亮,指著他問:“誒,你是哪個組的,這邊缺個跑龍套的,你過來頂一下,就兩個鏡頭,給你兩百塊。”


    李文軍微笑搖頭:“不用了。我不是演員。”


    不是他看不起這兩百塊,主要是這個題材會影響他的企業形象。


    好玩歸好玩。


    以他現在的知名度,不能亂來。


    導演沒想到竟然有人拒絕,他在港城街頭抓個人免費跑龍套,被召喚的人一般都會很樂意,畢竟可以在電影上露臉,以後還能吹兩句。更別說還有錢賺了。


    他越看李文軍越覺得這個年輕人高高帥帥,身材又好,說:“哎呀,你跑龍套都可惜了,要麽做個配角吧。”


    李文軍看推不掉,隻能說:“我怕打起來收不住,傷了你們的演員,延誤工期。”


    然後有人在人群後麵說:“你個衰仔,你那意思是我們打不過你。”


    李文軍說:“也不能這麽說。”


    其實這部電影裏好多人本來自己就是混過社會或者還在混社會的,算是本色出演。


    唐兆年采取這個策略一來是為了省錢,二來也是為了演得像。


    李文軍也不想自己受傷。


    然後群演裏看著像個小頭目的人明顯就被刺激到了,一臉凶悍地對李文軍說:“這一片,都要聽我們的。你今天不演就別想走出去。”


    剛才那個人又說:“正好跟他把剛才武術指導交代的練一下。他要不肯,你就是隔壁那條街派過來的奸細。”


    導演沒想到鬧這麽大,悄悄退開,然後叫攝影師開機。


    搞藝術的人都很隨性,管他有用沒用先拍下來,說不定到時候剪到電影裏會很精彩。


    李文軍退了一步,對頭目說:“真的沒必要動手。”


    小頭目就撲上來。


    李文軍條件反射,一腳踹在他肚子上。


    小頭目就飛了,然後捂著肚子躺在地上打滾。


    其他人嚇傻了,不敢動。


    李文軍說:“看吧,我說了,最好不要動手。不好意思,你撲過來的角度實在是太完美了,一下沒忍住。”


    身邊有什麽一閃,李文軍下意識躲開。


    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一個人,手裏還拿著刀。


    保鏢隊長衝出來擋在李文軍麵前,對著那人飛起一腳,踢中那人的頭。


    那人倒在地上,暈了,手裏的刀也掉到地上。


    李文軍皺眉望著地上打滾的人:玩這麽大?還拿刀子。


    導演說:“哢!哢。怎麽有人動刀子,這個人哪裏來的?!”


    楊守拙他們聽見動靜跑過來了。


    保安隊長的手臂上被劃了一道淺淺的口子,這會血滲了出來打濕了白襯衣。


    一看有刀子,還有人流血了,唐兆年氣得直罵娘:“我丟,老板你們也敢打,是瘋了嗎?”


    小頭目忙爬起來跟李文軍點頭哈腰。


    唐兆年氣得猛扇他的後腦勺。


    導演這會兒才知道這個人是李文軍,忙過來道歉。


    李文軍擺擺手。


    地上那個暈著的家夥不知道被誰趁亂拖走了。


    看來是擔心被唐兆年盤問,露餡。


    李文軍暗暗詫異:嘖嘖,還是團夥作案,有意思。


    唐兆年看了一眼保鏢隊長:“去包紮一下傷口。我不會虧待你的。今天多謝你了。”


    保鏢隊長這才捂著手臂走了。


    唐兆年對李文軍說:“不要報警了吧。”


    李文軍說:“沒必要。”


    他也沒受傷,再說這裏的演員,十個裏麵五個都有案底,一報警,電影都沒法拍了。


    李文軍上了車,垂眼坐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楊守拙乜斜著他:“怎麽嚇傻了。”


    李文軍望向他,笑了笑,說:“你說一個人到底出於什麽目的需要冒這種險呢?”


    剛才那個拿刀的人根本就不是演員,因為拍了好幾條,他都沒看見這個人。


    他一落單,這個人就來了,在後麵煽風點火,製造混亂,分明一直在等候機會襲擊他。


    可是他跟這個人素未謀麵,更別說有仇了。


    如果不是尋仇,就是謀利了。


    可具體是什麽“利”,他一下子也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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