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麽能自稱老頭,我怎麽瞧,也就而立之年吧。【零↑九△小↓說△網】”搖姯笑嘻嘻,三十而立是有些誇張,但怎麽看也就四十歲左右。


    “嘴挺甜,老頭我都快要知天命了。”中年男子將衣服後擺輕揚,帶起一陣風,順勢坐在石凳上,雙手交叉懶懶望著她。


    “咦,難道你們蒼狼教都有不老之術?”


    “小丫頭聰明啊,你怎知我是何人。”他將衣袖撈起來,撿起水果盤中一粒葡萄丟進嘴裏,饒有興趣地抬起頭。


    搖姯撓撓頭:“隻有蒼狼教才有如此英姿颯爽的風流人物嘛。”


    “哈哈,”中年男子用手指了指搖姯,笑意達眼底:“就說你這丫頭有意思,都快半年沒看到你的信,我都沒樂趣了。”


    搖姯半天沒反應過來,良久,她急的滿臉漲紅,雙手拍在石桌上,疼得她小手直縮。


    “我寫的情書怎麽你都看了?”


    中年男子順勢坐在旁邊石椅上,翹起二郎腿在月光中望著搖姯笑:“小珩珩整日忙得很,根本沒時間看書信,都是我替他效勞的。”


    搖姯被那句小珩珩噎得說不出話來,她仿佛可以想象到蘇玉珩聽見別人如此稱呼他時的那副臭臉了。


    “看來您不是一般人呐,都敢這樣稱呼魔尊。”


    中年男子又撿起顆葡萄丟進嘴裏,“那是當然,我可是看著小珩珩長大的。”


    “怎麽,找到如意郎君不需要我們保護,連信都懶得寫?”他將嘴裏的葡萄皮取出來,輕輕挑眉狀似無意說道。【零↑九△小↓說△網】


    “寫了三年都沒收到回信,我以為沒人看。”搖姯摸摸鼻子小聲辯爭。


    中年男子將手上的葡萄皮拍了下去,站起身來長長吸了一口氣:“我整日呆在山上悶得很,你還是多寫些信給我吧,山上的人都無趣,還是你有意思,變著花樣訴衷情。”


    搖姯偷偷翻了個白眼,魔教果然沒有正常人。“早知道信都是交給你,我就不寫那麽肉麻了。”


    “哈哈”中年男子似乎很開心:“如果你早出生二十年認識我,隻怕會寫的更肉麻。”


    搖姯撇嘴不語。


    “怎麽你不信?”


    她趕緊擺手:“怎敢不信。”


    “最近看上沈家那小子了?”中年男子笑得輕浮,帶些打量望她。


    “額,”她有些手足無措起來,“算是朋友。”


    “難道小珩珩不及他?”


    “啊?”搖姯不明就以,湊近了些小聲道:“我可不敢覬覦魔尊。”


    “切,那之前的信又是怎麽回事。”他不屑道。


    “那不一樣,可以有夢想,也要有生活嘛。”


    “你說沈家小子聽見有人將他這樣同小珩珩對比,他會不會氣死。”中年男子哈哈大笑。


    “您該不會真的想?”


    “我才不插手你們年輕人的事,但是你如果不希望沈紹禮出事,最好離他遠些。”


    中年男子站起身來拍拍手裏殘留的葡萄汁液,好似沒有看見搖姯那張緊張的小臉。【零↑九△小↓說△網】


    “這,您可否指點一二?”


    “小珩珩要出關了。”


    “咦,他就練成琰鳴決了?”


    “也不算是,但他出關的意願很堅決。所以這段時間你最好別再捅什麽婁子了,省得又腥風血雨的。”


    “什麽意思?”搖姯不解。


    “少跟清風派的人有何瓜葛,還有那些所謂的武林正派,最好也別來往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小珩珩殺起人來,可嚇人嘍。”


    搖姯點頭忙應承下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清風派整日想殺我,我當然和你們是一邊的。”


    中年男子點頭:“就喜歡你這樣識時務的。”說完便不見了人影,搖姯甚至以為自己剛剛出現了幻覺,但中年男子剝完的葡萄皮還乖乖躺在桌上。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江湖瘋傳魔頭蘇玉珩煉成琰鳴決第九重下山出關,短短四年時間已有當年魔尊蘇子謙的功力。而為人處世更心狠手辣,出關第一件事就是報殺父之仇,武林撒網抓清風派弟子,外殿弟子一百兩,內殿弟子五百兩,入門大弟子也無需江湖人動手,他走哪兒殺哪兒,江湖俠義早就拋之腦後。


    聽聞消息後,搖姯暗自慶幸早已脫離清風派,不然她也難保證自己能不能幸免於難,雖然說自己曾經救過他一命,但武林裏傳言的魔頭可是絲毫不念舊情,人擋殺人,神擋殺神,況且秋後算賬一向是蘇玉珩做人的風格。


    今日不是初十,但搖姯依舊在老地方等他。


    像是有什麽儀式要宣布一般,搖姯穿了件嫩黃色的小外套,一臉洋溢著藏不住的喜悅。


    房間裏沈紹禮獨自酌酒,望著窗外景色出神。


    隱去招牌式笑容的沈紹禮拿起酒杯輕抿,眉頭微微蹙起竟然有種清冷的意味,像極了從前的那個人,搖姯不禁看癡。


    他聽見動靜,頭也不回,“來了。”


    “你不開心,”搖姯繞過方桌,坐在沈紹禮的右側,正好遮住了窗外的滿目風光,“為何喝悶酒?”


    沈紹禮將目光從窗外收回來,提起酒壺斟滿,轉頭一飲而盡。


    “家父病危,命不久矣。”


    “闡天門門主病危?”


    他默不作聲,又給自己倒了杯酒,卻被搖姯用手擋下。


    “天下那麽多神醫,總有可以醫治的,”搖姯不知該如何安慰他,麵前的少年為國為民為江湖,但他也有屬於自己的快樂,自己的悲傷,“我們去找夜穀的神醫,夜穀肯定有辦法!”


    “已經試過了,夜穀的莫老才從我府上回去。”


    搖姯閉上嘴,旁邊的人酒一杯接一杯沒停下來,淡淡的醇酒香味在他身上發散。


    “對了!”搖姯雙手一拍,“天女的血可以解百病,為何不試一試呢,正好和你哥定了娃娃親,自己的公家還是不能見死不救的。”


    “怎麽沒試過,父親開始病重時,哥哥就前去開陽派求過顏教主,哎。”他擺擺手,將手臂無力垂在桌上,另一隻手伸長去拿新的一壇酒。


    “我就覺得奇怪,天女之血解百病存在的意義到底是為何,她從不治病救人,哪怕來例假的血也可以廢物利用啊。”


    搖姯一邊說著,一邊將那壇酒奪過來放在自己身後,旁邊的公子已經有些微醺,他皺眉:“姑娘家怎麽說話這麽粗俗。”


    “哼,”她不屑,“粗俗是粗俗了點,也是大實話。”


    沈紹禮頭輕搖:“開陽派如此做也是應該的,武林信奉眾生平等,那為何獨獨救我父親呢。”


    “那可以不被天下知曉啊。”


    “傻丫頭,”他抬起虛軟無力的大手,在她頭頂揉了揉,“全天下人都虎視眈眈,萬不可破例,否則又是腥風血雨。”


    她攤手表示無可奈何,將頭頂上壓著的大手拽下來放在自己的手心,“難道,真就無力回天了?”


    沈紹禮一臉不甘心:“還有雙生草可以救他!”


    真正的雙生草她早已給了蘇玉珩,但沈紹禮之前說是在段浮生那兒。搖姯斟酌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將錯就錯,並沒有告訴他段浮生手中是冒牌偽劣貨。


    顯然,沈紹禮並不滿意她的沉默,他將搖姯的身子掰過來朝著自己,一臉嚴肅道:“雙生草被譽為神仙之手,解毒治病延緩壽命,就連蘇家延續下來的魔性也可以抑製,我父親的病自然也不在話下。”


    她閃過一絲遲疑,望著麵前如玉公子,小手滿滿爬上他的麵容,將他的皺紋撫平,棱角分明的臉頰,精雕細琢的五官,卻讓她有一絲陌生。


    “段浮生一向都是神出鬼沒,除非他自己想現身,否則很難啊。”搖姯將話題轉移開。


    他死死盯著搖姯的眼睛,好似要將她看透般,久久,吸了一口氣:“是啊,段浮生已有三年見不著人影,我這些日子一直在打探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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