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呼的是個道童，他正在後院灑掃，沒有想到，院子裏的假山突然發出一聲爆破巨響，嚇得他滑倒在地上，緊接著，假山裏麵走出來幾個陌生的男女，其中兩個女孩，一個十五六歲，長的絕美無暇；一個十歲出頭，有些可愛呆傻；還有個頭發棕紅色的奇怪男子，和一個手持兩把金輪、身材頎長卻目光不善的男子，以及三個服裝普通、但卻凶神惡煞的隨從。</p>
“這裏，可是宴平觀？”不等道童說話，顧小楓便開口問道。</p>
“是……”道童下意識就回答了，接著大概又覺得不該這麽客氣，於是厲聲道，“你們，你們是何人？”</p>
果然是宴平觀。顧小楓走過去，道：“我們來……參觀一下。”</p>
“來人啊——”道童終於遲鈍地喊道。</p>
幾個小道士和道童紛紛進了後院，大呼怎麽了。</p>
·</p>
宴平觀茶室，小道士們盤坐，看著同樣盤坐在對麵的顧小楓等人。</p>
顧小楓已經把來的原因大致說了一遍：因無意中在山神廟發現密道和紅毛妖，於是便順著密道，找到了這裏。</p>
眾小道士才放下警惕，請他們進了茶室招待。</p>
以顧小楓的判斷，這些個小道士都是持經養心的尋常道士。說起假山中竟有密道，小道士們全都一臉茫然，說毫不知情。</p>
“既然你們都不知道假山下有密室，”顧小楓問道，“那為何通向宴平觀的密道，昨夜卻被大石堵住？”</p>
小道士們紛紛搖頭，其中小道士甲道：“姑娘確定那石頭，是昨夜堵住的嗎？”</p>
顧小楓想了想，確實不能完全確定。</p>
畢竟山神廟的密道是連通的，他們若是從山神廟那裏進出，也不是完全不可能。隻是那樣風險比較大，很容易被人發現。</p>
</p>
“那請問，這裏有沒有人常來？”顧小楓道，“比如說郡守家的韓仁光、馮廉……”</p>
“姑娘說的是薊城六公子吧？”小道士乙道，“他們確實常來本觀。”</p>
小道士稱，最近幾個月來，薊城六公子常會來觀內清談雅宴、吟詩作文。有時候六人一起來，有時候三個兩個結伴分開來。</p>
“昨天，馮公子和薛公子剛來過呢。”小道士乙道，“隻是他們今早便離開了。”</p>
“你們親眼見到他們今早離開了？”顧小楓問。</p>
“未親眼見他們離開，”小道士乙愣了愣，“但我們早上起來時，發現他們住的兩間寮房都已經無人，想必是下山了。”</p>
“那你們誰看到他何時離開的嗎？”顧小楓追問道。</p>
“我們睡的時候，韓公子他們已經歇息，起來時他已經離開，因此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是何時離開的。”小道士乙道。</p>
小道士甲相對比較機靈，警惕地問道：“韓公子他們怎麽了？”</p>
“噢，沒什麽，我剛好昨天在一個酒樓見到他們……”顧小楓道，“一起欺負小竹了。”</p>
“韓公子人品極好，怎會做這種事。”機靈小道士甲道，“姑娘是不是看錯了？”</p>
“就是韓公子，還有薛公子、馮公子，他們三個一起！”小竹在顧小楓身後激動地說道。</p>
“……那或許是，酒後失德……”機靈小道士甲被小竹的氣勢嚇到，不再爭論，有些尷尬地說道。</p>
顧小楓問：“薊城六公子都是誰？”</p>
眾小道士麵麵相覷，一臉疑惑地，仿佛在問，這你都不知？</p>
顧小楓忙解釋道：“我們初到貴地，不大熟悉。”</p>
小道士乙回答道：“原來如此啊。六公子是韓仁光韓公子、薛君業薛公子、馮小廉馮公子、劉也俊劉公子、方昭孔方公子、趙鎮禮趙公子……”</p>
“馮小廉？不是叫馮廉嗎？”顧小楓問。</p>
“他的好友習慣叫他馮廉，但他實際名馮小廉。”機靈小道士甲解釋道。</p>
·</p>
顧小楓本來還猶豫，或許韓仁光他們是從山神廟進的密道。</p>
但是韓仁光和馮廉兩個人既然恰巧昨晚就在宴平觀，那麽，多半就是從假山進入密室的！</p>
可為什麽假山下麵有密道的事情，這些小道士都一無所知？</p>
是小道士們集體撒謊，還是韓仁光他們掩藏的太好？</p>
“可否有幸拜見貴觀觀主？”顧小楓問。</p>
“真人他一個多月前被紅毛妖所傷，閉關療傷半個多月，如今外出雲遊去了。”小道士乙說道。</p>
“啊，那真是不巧。那天一道長是你們宴平觀的嗎？”顧小楓問。</p>
“不是，他是外地的雲遊道士，”小道士甲道，“一個多月前，他才來到薊城，幫大家對付紅毛妖。”</p>
小道士甲說著，不由地看了一眼身材壯碩無比、棕紅頭發，一直一聲不吭、一動不動端坐在顧小楓身後的男子。</p>
“可否告知真人尊稱大名？”顧小楓打斷了小道士的目光，問道。</p>
“真人姓韓，尊名深，道號元通真人。”小道士乙說道。</p>
“韓深。”顧小楓在心中默念。</p>
·</p>
離開宴平觀，顧小楓心中有了一個清晰的推斷。</p>
那所謂的“薊城六公子”，這幾個月來控製著紅毛妖，戕害了那麽多薊城的少女。</p>
起初，他們竟然讓紅毛妖夜襲薊城，擄走女童，並淩虐殺害。</p>
後來，不知什麽原因，出現了一個天一道長，提出用祭品“鎮壓”紅毛妖。</p>
於是“薊城六公子”開始借著清談會友的說辭，來到這宴平觀，再從宴平觀的假山進入密室，對那些祭品少女實施那些惡心的人渣行為。</p>
他們讓紅毛妖出麵將祭品少女帶入密室，是為以防萬一有人看到，便可以將一切嫁禍於紅毛妖身上。</p>
隻是，宴平觀的主人元通真人不在，也問不出他的下落，很難判斷，他與此事有沒有直接關係。</p>
·</p>
下山不遠，就有魔界弟子騎馬前來報第坤消息。</p>
第坤轉頭對顧小楓道：“靈汐姑娘，天一道長和馮廉捉到了。”</p>
顧小楓點點頭：“多謝第使尊。麻煩你把人拉到山神廟吧。”</p>
·</p>
“對了，靈汐姐姐，這是你的匕首。”到了山神廟前，小竹猶豫了一下，把匕首遞給顧小楓。</p>
顧小楓收下匕首，道：“你在院子裏玩一會吧。”</p>
山神廟內。</p>
被捉的兩個男子，一個大約四十來歲，道士打扮，續著山羊須，一身青色對襟長衫，一根烏木簪住發髻，空有仙風道骨的形象，眼神裏卻掩不住貪嗔欲。</p>
另一個，正是昨日在酒樓和韓仁光一起欺負小竹的其中一個男子，大約三十來歲，續著整齊濃密的一字須，錦衣富貴，乍看像個知書達禮的貴公子，但他此刻畏縮心虛的神態，把他虛有其表的本質襯托得一覽無餘。</p>
“拿過來。”顧小楓道。</p>
一個魔界弟子聽令拎著密室裏韓仁光和薛君業的兩顆頭顱，在了二人麵前晃了晃。</p>
兩人瞬間麵如土色。</p>
透過兩個血漬已經幹涸的頭顱看過去，顧小楓右手握著匕首一下一下在左手掌輕輕敲著，旁邊的第坤散發著強大的氣場，後麵站著幾個凶神惡煞的魔界弟子，匪氣十足。</p>
“認識他們吧。”她平靜地道。</p>
“仁光……君業……”馮廉喃喃道，“你……你殺了他們……”</p>
“拿下去吧。”震懾的效果已經達到，顧小楓也不想再看那兩顆猙獰的人頭，她盯著天一道長和馮廉，幽幽道，“知道他們為什麽會死嗎？”</p>
“你、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天一道長顫聲問道。</p>
“我知道了……”馮廉突然出聲，“你就是昨天酒樓那個打人的臭丫頭！”</p>
“是我。”顧小楓道。</p>
馮廉逐漸冷靜下來，喝道：“你、你好大膽子，竟敢殺郡守和都尉之子！”</p>
“我，是替那些枉死的女孩們報仇。”顧小楓道。</p>
天一道長臉色鐵青，吭吭哧哧道：“女俠，貧、貧道與此事無關，貧道和他們不是一路人……”</p>
“是誰出主意讓每月逢五送一個女孩到紅毛妖做祭品的？”顧小楓瞪著天一道長：“別貧道貧道的，侮辱了這個稱呼！”</p>
“貧、我……我也是被逼的……”天一道長道。</p>
“你倒是說說看，你是怎麽被逼的？”顧小楓拔開刀鞘，把匕首刃用力抵在天一道長胸口，道，“要是說的有一點不對，我就用這把匕首，在你身上紮一個窟窿。要是說的有兩點不對，就給你紮兩個窟窿，好不好？”</p>
天一道長瑟縮道：“女俠，別、輕點……貧、那個，我坦白，我都說……我就是拿錢辦事，幫著他們騙騙薊城的老百姓的……那種缺德的事，我可一點也沒幹……”</p>
顧小楓氣得冷笑一聲，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p>
“天一，你敢！”馮廉道，“你要是胡說八道，我們宰了你！……”</p>
天一道長歎口氣道：“馮公子，你們當初承諾說，在薊城你們一手遮天，絕無生命之險……在下隻為求財，眼下生死攸關，在下也想留條活命不是？”</p>
顧小楓收回匕首，指了指馮廉，對第坤道：“第使尊，能讓他閉嘴嗎？”</p>
第坤右手結印一揮，隔空點在了馮廉喉結處，他便隻能幹瞪眼了。</p>
“好了，繼續吧。”第坤道。</p>
“是是是。”天一道長忙應聲，開始講起了事情的來龍去脈。</p>
“這裏，可是宴平觀？”不等道童說話，顧小楓便開口問道。</p>
“是……”道童下意識就回答了，接著大概又覺得不該這麽客氣，於是厲聲道，“你們，你們是何人？”</p>
果然是宴平觀。顧小楓走過去，道：“我們來……參觀一下。”</p>
“來人啊——”道童終於遲鈍地喊道。</p>
幾個小道士和道童紛紛進了後院，大呼怎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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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平觀茶室，小道士們盤坐，看著同樣盤坐在對麵的顧小楓等人。</p>
顧小楓已經把來的原因大致說了一遍：因無意中在山神廟發現密道和紅毛妖，於是便順著密道，找到了這裏。</p>
眾小道士才放下警惕，請他們進了茶室招待。</p>
以顧小楓的判斷，這些個小道士都是持經養心的尋常道士。說起假山中竟有密道，小道士們全都一臉茫然，說毫不知情。</p>
“既然你們都不知道假山下有密室，”顧小楓問道，“那為何通向宴平觀的密道，昨夜卻被大石堵住？”</p>
小道士們紛紛搖頭，其中小道士甲道：“姑娘確定那石頭，是昨夜堵住的嗎？”</p>
顧小楓想了想，確實不能完全確定。</p>
畢竟山神廟的密道是連通的，他們若是從山神廟那裏進出，也不是完全不可能。隻是那樣風險比較大，很容易被人發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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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請問，這裏有沒有人常來？”顧小楓道，“比如說郡守家的韓仁光、馮廉……”</p>
“姑娘說的是薊城六公子吧？”小道士乙道，“他們確實常來本觀。”</p>
小道士稱，最近幾個月來，薊城六公子常會來觀內清談雅宴、吟詩作文。有時候六人一起來，有時候三個兩個結伴分開來。</p>
“昨天，馮公子和薛公子剛來過呢。”小道士乙道，“隻是他們今早便離開了。”</p>
“你們親眼見到他們今早離開了？”顧小楓問。</p>
“未親眼見他們離開，”小道士乙愣了愣，“但我們早上起來時，發現他們住的兩間寮房都已經無人，想必是下山了。”</p>
“那你們誰看到他何時離開的嗎？”顧小楓追問道。</p>
“我們睡的時候，韓公子他們已經歇息，起來時他已經離開，因此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是何時離開的。”小道士乙道。</p>
小道士甲相對比較機靈，警惕地問道：“韓公子他們怎麽了？”</p>
“噢，沒什麽，我剛好昨天在一個酒樓見到他們……”顧小楓道，“一起欺負小竹了。”</p>
“韓公子人品極好，怎會做這種事。”機靈小道士甲道，“姑娘是不是看錯了？”</p>
“就是韓公子，還有薛公子、馮公子，他們三個一起！”小竹在顧小楓身後激動地說道。</p>
“……那或許是，酒後失德……”機靈小道士甲被小竹的氣勢嚇到，不再爭論，有些尷尬地說道。</p>
顧小楓問：“薊城六公子都是誰？”</p>
眾小道士麵麵相覷，一臉疑惑地，仿佛在問，這你都不知？</p>
顧小楓忙解釋道：“我們初到貴地，不大熟悉。”</p>
小道士乙回答道：“原來如此啊。六公子是韓仁光韓公子、薛君業薛公子、馮小廉馮公子、劉也俊劉公子、方昭孔方公子、趙鎮禮趙公子……”</p>
“馮小廉？不是叫馮廉嗎？”顧小楓問。</p>
“他的好友習慣叫他馮廉，但他實際名馮小廉。”機靈小道士甲解釋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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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韓仁光和馮廉兩個人既然恰巧昨晚就在宴平觀，那麽，多半就是從假山進入密室的！</p>
可為什麽假山下麵有密道的事情，這些小道士都一無所知？</p>
是小道士們集體撒謊，還是韓仁光他們掩藏的太好？</p>
“可否有幸拜見貴觀觀主？”顧小楓問。</p>
“真人他一個多月前被紅毛妖所傷，閉關療傷半個多月，如今外出雲遊去了。”小道士乙說道。</p>
“啊，那真是不巧。那天一道長是你們宴平觀的嗎？”顧小楓問。</p>
“不是，他是外地的雲遊道士，”小道士甲道，“一個多月前，他才來到薊城，幫大家對付紅毛妖。”</p>
小道士甲說著，不由地看了一眼身材壯碩無比、棕紅頭發，一直一聲不吭、一動不動端坐在顧小楓身後的男子。</p>
“可否告知真人尊稱大名？”顧小楓打斷了小道士的目光，問道。</p>
“真人姓韓，尊名深，道號元通真人。”小道士乙說道。</p>
“韓深。”顧小楓在心中默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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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宴平觀，顧小楓心中有了一個清晰的推斷。</p>
那所謂的“薊城六公子”，這幾個月來控製著紅毛妖，戕害了那麽多薊城的少女。</p>
起初，他們竟然讓紅毛妖夜襲薊城，擄走女童，並淩虐殺害。</p>
後來，不知什麽原因，出現了一個天一道長，提出用祭品“鎮壓”紅毛妖。</p>
於是“薊城六公子”開始借著清談會友的說辭，來到這宴平觀，再從宴平觀的假山進入密室，對那些祭品少女實施那些惡心的人渣行為。</p>
他們讓紅毛妖出麵將祭品少女帶入密室，是為以防萬一有人看到，便可以將一切嫁禍於紅毛妖身上。</p>
隻是，宴平觀的主人元通真人不在，也問不出他的下落，很難判斷，他與此事有沒有直接關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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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不遠，就有魔界弟子騎馬前來報第坤消息。</p>
第坤轉頭對顧小楓道：“靈汐姑娘，天一道長和馮廉捉到了。”</p>
顧小楓點點頭：“多謝第使尊。麻煩你把人拉到山神廟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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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靈汐姐姐，這是你的匕首。”到了山神廟前，小竹猶豫了一下，把匕首遞給顧小楓。</p>
顧小楓收下匕首，道：“你在院子裏玩一會吧。”</p>
山神廟內。</p>
被捉的兩個男子，一個大約四十來歲，道士打扮，續著山羊須，一身青色對襟長衫，一根烏木簪住發髻，空有仙風道骨的形象，眼神裏卻掩不住貪嗔欲。</p>
另一個，正是昨日在酒樓和韓仁光一起欺負小竹的其中一個男子，大約三十來歲，續著整齊濃密的一字須，錦衣富貴，乍看像個知書達禮的貴公子，但他此刻畏縮心虛的神態，把他虛有其表的本質襯托得一覽無餘。</p>
“拿過來。”顧小楓道。</p>
一個魔界弟子聽令拎著密室裏韓仁光和薛君業的兩顆頭顱，在了二人麵前晃了晃。</p>
兩人瞬間麵如土色。</p>
透過兩個血漬已經幹涸的頭顱看過去，顧小楓右手握著匕首一下一下在左手掌輕輕敲著，旁邊的第坤散發著強大的氣場，後麵站著幾個凶神惡煞的魔界弟子，匪氣十足。</p>
“認識他們吧。”她平靜地道。</p>
“仁光……君業……”馮廉喃喃道，“你……你殺了他們……”</p>
“拿下去吧。”震懾的效果已經達到，顧小楓也不想再看那兩顆猙獰的人頭，她盯著天一道長和馮廉，幽幽道，“知道他們為什麽會死嗎？”</p>
“你、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天一道長顫聲問道。</p>
“我知道了……”馮廉突然出聲，“你就是昨天酒樓那個打人的臭丫頭！”</p>
“是我。”顧小楓道。</p>
馮廉逐漸冷靜下來，喝道：“你、你好大膽子，竟敢殺郡守和都尉之子！”</p>
“我，是替那些枉死的女孩們報仇。”顧小楓道。</p>
天一道長臉色鐵青，吭吭哧哧道：“女俠，貧、貧道與此事無關，貧道和他們不是一路人……”</p>
“是誰出主意讓每月逢五送一個女孩到紅毛妖做祭品的？”顧小楓瞪著天一道長：“別貧道貧道的，侮辱了這個稱呼！”</p>
“貧、我……我也是被逼的……”天一道長道。</p>
“你倒是說說看，你是怎麽被逼的？”顧小楓拔開刀鞘，把匕首刃用力抵在天一道長胸口，道，“要是說的有一點不對，我就用這把匕首，在你身上紮一個窟窿。要是說的有兩點不對，就給你紮兩個窟窿，好不好？”</p>
天一道長瑟縮道：“女俠，別、輕點……貧、那個，我坦白，我都說……我就是拿錢辦事，幫著他們騙騙薊城的老百姓的……那種缺德的事，我可一點也沒幹……”</p>
顧小楓氣得冷笑一聲，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p>
“天一，你敢！”馮廉道，“你要是胡說八道，我們宰了你！……”</p>
天一道長歎口氣道：“馮公子，你們當初承諾說，在薊城你們一手遮天，絕無生命之險……在下隻為求財，眼下生死攸關，在下也想留條活命不是？”</p>
顧小楓收回匕首，指了指馮廉，對第坤道：“第使尊，能讓他閉嘴嗎？”</p>
第坤右手結印一揮，隔空點在了馮廉喉結處，他便隻能幹瞪眼了。</p>
“好了，繼續吧。”第坤道。</p>
“是是是。”天一道長忙應聲，開始講起了事情的來龍去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