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等我想想……”


    青年忙不迭地點頭,好像是生怕南宮清不滿意一樣。


    而南宮清見狀也不管他,自己自顧自的走在了海淵殿內。


    “對對,有了有了!”


    沒走多久,青年便一臉喜色地開口道。


    “我想起來了,我認識有賣這種玩意兒!”


    “真有?在哪兒?”


    聞言,南宮清臉上一片喜色,抓著青年的肩膀說道。


    “就在海淵殿一樓,今天那家夥應該還在!”


    青年也是一臉興奮,帶著南宮清就在海淵殿的人群中一路穿行。


    “我跟你說,那家夥……反正你等會兒開口可千萬別惹著他了,萬一他一個不樂意,寧願死都不賣你。”


    “還有這種怪胎?”


    南宮清有些驚訝,這一路走過來他也算看見不少學院的學生在海淵殿裏麵擺攤交易了,一般來說就算談不攏,也會因為都在學院裏混,所以都會留一點情麵,沒想到這賣主卻是這樣詭異的性子。


    “噓,你小聲點!等會兒被聽見了!”


    胡子拉碴的青年急忙說道。


    “對了,我叫胡茗,等會兒你就說我介紹你過來的就行。”


    “你介紹?你不跟過來?”


    南宮清有些疑惑,上下掃了眼這胡子拉碴名叫胡茗的青年,大有一副懷疑他會偷溜的意思。


    “我說大哥,你別瞅我了,你放心我跑不了的,學院裏違反既成的交易都會被嚴懲的。我要是過去了他才不會給好臉色,等會兒我就在這兒等你。”


    胡茗一臉無語,解釋道。


    “行吧,到了?”


    點了點頭,南宮清問道。


    “對,就在前麵,就那個擺攤的,拽的二五八萬好像都欠他錢一樣的那個。”


    胡茗躲在人群中,向南宮清指了個方向。


    “好。”


    艱難的撥開人群,南宮清總算是到了胡茗指的攤主麵前。


    看起來,這攤主和胡子拉碴的胡茗差不了多少,兩個人估計都有個小半個月沒收拾過自己了,臉上髒兮兮的,一頭亂發像是鳥窩一樣雜亂,與其說是海川學院的學生,倒不如說是海皇島的乞丐。


    不過,與胡茗不同的是,這攤主的雙眼中卻是炯炯有神,再仔細端詳,若是讓他好好洗把臉,應該也算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了。


    “你是誰?”


    擺攤的邋遢青年神色不動,淡漠地說道。


    “不介意我看看吧?”


    南宮清則是蹲了下來,目光直接掃過這青年腳邊的一攤寶物。不過令他失望的是,這裏麵根本就沒有與修養靈魂有關的寶物或者玄技,甚至連玄技都隻有一部,還僅僅隻是玄階中級的玄技。


    “難道那個胡茗騙我?看樣子也不像啊?”


    正當南宮清摸著下巴犯愁的時候,這攤主青年的聲音卻突然響了起來。


    “介意。”


    絲毫不給麵子,邋遢青年直接一把收起自己的小地攤,就要拍拍屁股走人。


    “我是胡茗介紹來的。”


    迫於無奈,南宮清隻能一把按住他,說道。


    “胡茗?”


    聽到這名字,剛準備走人的青年才終於停下手裏的動作,重新坐在了地上,說道。


    “你要什麽?”


    “修養靈魂的秘法,寶物,都可以,隻要能修養靈魂的我都要。”


    南宮清也不掩飾,直接說道。


    “修養靈魂?”


    邋遢青年聞言,臉色陡然一變,身上氣勢瞬間爆發,將附近的人都給驚了一驚。


    “六重玄魄巔峰?”


    南宮清也同樣有些震撼,這海川學院內果然不愧是天才如雲,這邋遢青年看樣子根本沒比他大多少,居然玄力修為有六重玄魄巔峰的水準。


    “你買不起。”


    邋遢青年緩緩散去自己身周的氣勢,重新有氣無力的坐了下來,淡然道。


    “你隻管開價。”


    南宮清則是搖了搖頭,說道。


    “這對我很重要,隻要你開價,我絕不還價。”


    見麵前這青年果真有修複靈魂的辦法,南宮清也是下了狠心,即便要在這兒當一把被宰的肥羊,他也必須拿下,否則的話,雲老的恢複不知道會被拖到什麽時候去。


    為此,南宮清甚至都準備亮出自己丹師的身份了。


    “不,東西你買得起,但你買不起我一次出手。”


    邋遢青年卻依然搖了搖頭,隨即便不準備再做解釋了。


    看他這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無論如何都不開口了,南宮清也是有些傻眼,刁難買家的賣主他也見了不少,但像這邋遢青年一樣直接不做理會的他還真沒見過。


    “我說,你總得開個價吧?你不開價怎麽知道我買不買得起?”


    正當南宮清還依然糾纏著這邋遢青年的時候,人潮中忽然鑽出了另一個青年來,正是先前介紹南宮清過來的胡茗。


    “符澈,你先開個價再說吧。”


    胡茗的臉色早已不複剛剛的嬉皮笑臉,反而是鄭重起來。


    “不管怎麽說,你要先賺點海能好好活下去,符伯伯不是也囑咐過你嗎?你難道就準備這樣渾渾噩噩下去一輩子?”


    “你怎麽還不走?”


    邋遢青年睜開眼來,看著走上前來的老友,說道。


    “我不需要你的可憐,還不快滾!”


    “符澈,你!”


    胡茗一臉怒容,一把衝上前來,抓住邋遢青年的衣領,質問道。


    “你以為這是符伯伯他們想看到的嗎?你自暴自棄,你讓你爹娘怎麽辦?難道符家死了那麽多人保下來的符澈,是爛泥扶不上牆的懦夫嗎?”


    “不要跟我提他們!”


    邋遢青年好像是被戳到了痛處,一隻手臂快如疾風,直接反製住了胡茗的手腕,怒吼道。


    看著兩人僵持不下,足足過了好一會兒,邋遢青年才一把甩開胡茗的手,收起地上的地攤,說道。


    “符澈已經死在符家滅門中了,你們走吧。”


    將剩餘的寶物收入儲物戒中,邋遢青年一臉落寞,轉過身去,揮了揮手。


    “你走吧,以後我們再無交集了。”


    “符澈,你個懦夫!媽的!我都沒有放棄,你憑什麽放棄!”


    胡茗雙目通紅,嘶吼道。


    “你以為我是奔著你符家少爺的身份才與你為友的嗎?我認識的胡茗,不是現在自甘墮落的廢物!你不是他,把那個符澈還給我!”


    一番話令得邋遢青年的腳步停了下來,肩膀抽動了一下。


    “你走吧,符澈……死了。”


    說完,邋遢青年頭也不回,肩膀直接撞開不少路過的學生,便消失在了海淵殿中。


    看著胡茗通紅的雙目,南宮清此時也有些搞不清楚情況,說道。


    “他叫符澈?”


    “嗯。”


    胡茗的情緒看上去非常低落,剛剛因為一點海能收入而興奮不已的心情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看來是家門不幸?”


    稍稍抬起頭,胡茗看了眼南宮清,隨即苦澀的笑了笑,說道。


    “算了,告訴你也無妨,反正這事隨便問問學院裏的人都知道。”


    “海皇島的勢力分布,你應該知道的吧?”


    “嗯,西山東塔,三門三家,一閣宛如鏡中花。”


    點了點頭,南宮清答道。


    “這些都是頂尖勢力,在這些頂尖勢力之下,曾經有過一個家族……”


    胡茗神色稍微緩和了些,緩緩說道。


    “就是他的符家?”


    “對,符家有晉級海皇島頂尖勢力的潛力。”


    胡茗同樣點了點頭,說道。


    “但若是符家晉級頂尖勢力,勢必會需要更大的利益,尤其會招惹到當時符家地界所在的淨花門的黴頭。”


    “當時符澈作為符家少爺,心高氣傲,被淨花門的少門主刻意出言挑釁,兩人便約了生死戰。最後雖然符澈重傷了他,但這也徹底惹來了淨花門的怒火。”


    “雙方本就不和,淨花門更是早有準備,符家無法力敵,最後全家上下盡數隕落,唯有拚死保下了符澈一個人,還是因為逃到了學院內才躲過了這一劫。”


    “原來如此。”


    南宮清微微點頭,雖然胡茗說的簡單,但他卻很清楚,兩方勢力開戰必然是腥風血雨,落敗的一方被斬草除根,這種血腥殘酷的事根本不會像這些簡單的語言一樣輕易揭過,尤其是對於當事人來說。


    “說實話,符家輸了,成王敗寇也就算了,但令我和符澈都無比憤怒的是,直到符家毀滅的前一刻,我們才知道,原來符家高層中早已有著淨花門安插下來的人手!就是他們暴露了符伯伯他們的行蹤,否則就算符家情況再糟糕,符伯伯他們都完全可以逃出生天。”


    沒等南宮清多說,胡茗便攥緊雙拳,怒聲道。


    “有內奸?”


    聽到這兒,南宮清也算了然。畢竟以胡茗所說,有著晉級海皇島頂尖勢力的潛力,就算對上海皇島的老牌頂尖勢力淨花門,按理說也不該這麽輕易被上下屠盡,但如果有著符家高層的內奸引路,那符家還活下來一個符澈都可以說是奇跡中的奇跡了。


    “人心難測啊。”


    似乎是沒有注意到南宮清的感慨,胡茗收拾了下情緒,說道。


    “抱歉……讓你看笑話了。”


    “算不上,不過,他手裏到底是什麽東西具有修養靈魂的功效?”


    “符家一脈相傳的玄陣——巨靈天穹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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